“我也很高兴。”季然眼神明亮，说话的语气止不住上扬。
盛嘉良目光下滑，定在季然嘴唇上，几秒后，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着，便收回视线，发动了车子。
季然想到自己谈恋爱的事，也该进一步告诉她哥一声，她掏出手机，给她哥发了一条消息：【哥哥，我有男朋友了。】
消息发出，她以为会很快得到回应，料不到是盛嘉良手机响了起来。
季然看了一眼，说：“我哥。”
“开外放。”
刚打开扩音，季让声音响起：“问你个事，上次你有没有见过我妹男朋友？”
盛嘉良嘴角上翘，用余光瞄着季然，懒懒道：“算是见过吧。”
“人怎么样？”季让说，“还有他多大？”
“人…”盛嘉良敲了方向盘几下，应该是想到什么话，便开始进行自卖自夸，“挺不错，说话温柔、长得帅、学习好、对她好，比你大。”
听着这一堆话，季然汗颜。
闻言，季让啧了声，前面一堆形容词都听不进，只有重点三个字进入他耳朵里：“比我大？”
然后一个骂人的词脱口而出，似乎是不敢去相信。
“她找一个比我大的对象，然后叫我哥？”季让言语嫌弃，“这算怎么个事！”
盛嘉良没点心虚感，还悠悠地去给季让说：“也大不了多少，就三岁多一点，和你一样。”
“那就是大我妹四岁。”
季然：“……”
盛嘉良眼睫动了动，忽然一说：“我好像也比你大吧。”
“……”季让说，“什么叫…好像？”
盛嘉良跟个好心人似的十分嚣张出主意：“要不然我先让你体会一下，你熟悉熟悉。”
季让觉得荒唐：“盛嘉良，你是不是疯了？”
盛嘉良手放在方向盘，心情很好，又仿佛存心膈应人，语气懒洋洋却喊得格外亲昵：“哥。”
一声哥出口，下一秒季让挂断了电话。
冷场两秒。
别说是季让了，连季然听到盛嘉良的一声哥，都有点不适应。
憋了半天，季然憋出一句：“嘉良哥，你不用叫他，我们各论各的。”
盛嘉良笑：“不行，得做个有礼貌的人。”
季然：“……”
“多喊几声就适应了。”
季然瞅着盛嘉良，一言难尽：“我觉得你在挑衅我哥。”
“已经挑衅了。”
在他提出追季然那刻，就应该挑衅了。
半晌，季让才回了季然消息：【说些我不知道的事。】
那还挺多的，季然垂头看了眼就收回手机，先暂且这样吧。
渐进循环。
一下说太多，怕他接受不了。
盛嘉良找停车场停车，按照传统流程进行约会。
眼见时间差不多了，盛嘉良才送季然回到学校。
然而，在寝室楼下，她们又遇见相同情况，还有着奇怪的声音。
季然知道那是什么声音，她窘。
上一次遇见两人还没明确的身份，所以这次带着男朋友遇见别人接吻，好像有些微妙。
盛嘉良凑到季然耳边，语气暧昧道：“大学校园恋爱是不是还有这个过程？”
季然眼睫不可置信地动了动，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甚至她还怀疑自己耳朵出现了幻听。
顿时，季然血气冲天，耳根都发烫，她舔了舔下唇：“你怎么好意思问我这些话？”
“想征求你的意见。”
季然不想回答他明知故问的问题。
“那就是…”盛嘉良弯下腰，和季然目光平视着，往她身边凑过去，“默认了？”
季然紧张地抓了衣角。
近在咫尺的距离，季然能感受到盛嘉良呵出来的热气。
没几秒，盛嘉良视线向上滑。
说实话，他很兴奋。也让他觉得大学和大学之间还是有差别的。
或许是盛嘉良久久没有进行下一步，季然的呼吸开始恢复正常，抓在衣角的位置也松开。
等她准备开口，盛嘉良的唇已经覆盖了下来。
季然瞪大了眼睛，怎么突然袭击啊！
仅仅几秒到时间，盛嘉良便停了下来。
注意到季然还处在呆呆的状态，他笑了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好了，我们过程也结束了。”
*
自打回到宿舍，季然嘴角从未停下过。
寝室里只有贝之桃，季然很想分享好消息。
忽然之间，她能理解她哥了，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季然眨了一下眼：“桃子，我和他在一起了。”
听到这个话，在床上靠墙的贝之桃放下手机，她神色微微惊讶：“啊，我以为你们早就在一起了，今天才在一起？”
季然笑嘻嘻地点头：“那时候他没提，我也没有说，我俩就保持那样的关系。”
贝之桃凑到床边：“所以他今天是来给你告白的？”
“嗯。”
聊了几句话，季然低下头给盛嘉良发了消息：【你到家了吗？】
盛嘉良没有回复，估计是还没到。
她也趁着这时间去卫生间洗澡，出来后正擦身体乳，屏幕便亮了起来。
季然瞄了一眼，快速解决好，就拿起手机，飞到自己小床，然后点进聊天窗里。
是他发来了语音。
季然没有立马播放，她走下床，在抽屉里找到耳机，连接成过，她才播放。
盛嘉良：“刚到停车场。”
那头的背景声还夹着盛嘉良关车门的碰撞声。
季然：【那等你回家，我们再聊。】
然而下一刻，盛嘉良在电梯门口时，便向季然报备一次。
不仅有有语音，还有在电梯里的场景。
这举动显得季然正是一个在查岗的女朋友。
季然额角微微抽了抽，心里甜蜜蜜的带着一丝丝无言，然后敲字：【嘉良哥，你不用事无巨细地告诉我。】
盛嘉良心情极好：“得让你清楚我的行踪。”
季然：【回家就不用了吧。】
这则消息发过去，盛嘉良没有立刻回复。
电梯里没信号，季然是知道的。
过了几分钟。
盛嘉良才回了她：“到家了。”
不知不觉两人聊到了十二点多，盛嘉良考虑着季然明天早八，便主动提起：【时间很晚了，你明天还要上早课。】
说实话，季然不太情愿，她翻了课表明天早八课不是什么重要的课程。
刚打了几个字，季然手上的动作止住，她上课可以偷偷补觉，但盛嘉良上班不行，发了一句晚安后。
在床上挣扎了好一会儿，季然还是毫无困意，重新翻进盛嘉良的聊天框，在键盘上敲了半天，又看了眼时间，十二点半，有点晚了，最后她还是把删删减减成三个字的睡了吗给清空。
把手机给放在枕边，季然抬手摸了她的唇，想到那个浅尝辄止的吻。
便在黑夜呆呆傻笑。
*
和季然结束聊天，盛嘉良心情舒畅，即使半夜了，他还是去冰箱拿了一罐酒来到沙发，小酌一口，自顾地笑了起来。
群里来了几条消息，都是季让在炫耀他对象对他多好的事。
虽然没人理他，但他也乐得自在。
尤其是最后一句话：【我知道你们都在嫉妒我有对象。】
而后，盛嘉良退出群聊界面，拨打了舒宏电话。
那边响了几声，舒宏接了电话，怒吼道：“大半夜的你最好有事。”
“的确有个事。”盛嘉良好脾气说，“我有对象了。”
“不是，你告诉我干什么？”舒宏啧了声，“挂了，我不想知道太多。”
“这不是和你感情好，”盛嘉良眉眼稍抬，“第一时间想到你。”
“……”舒宏沉默几秒，“你这话和黄鼠狼给鸡拜年有什么区别？”
“也是有区别。”盛嘉良散漫一说，“我就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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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想分享一下。”
“……”这次舒宏不是沉默，而是无语，他按压着怒火，“你也是够了，你俩是不是有毛病？不就谈了对象？整得谁没有似的。”
虽然盛嘉良没有第一时间给出回应，但他的意思很明显。
你就是没有！
“行，你俩，你俩都给我记着。”说着，舒宏幸灾乐祸起来，“尤其是你，别忘了兄弟，我可是娘家人。”
闻言，盛嘉良轻笑一声。
大抵是聊了起来，舒宏的困意消失，他问：“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
“再说吧，还没想好。”
舒宏：“忽然挺期待的。”
“嗯？”
“期待季让是什么反应，”舒宏大笑，“自己兄弟偷窥自己妹妹，还是自己放的狼在身边。”
盛嘉良笑道：“让你亲身体验一次？就说是你替我瞒着？”
“大可不必，我谢谢你。”
*
五一过后，专业老师让她们自己单独负责一个方案，还告诉她们，或许这也是期末考试内容。
一个人负责全套方案，工程量大。
季然又开始回到了画图时段，由此她和盛嘉良见面次数逐渐减少。
这天一大早的，季然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利落地用鲨鱼夹夹起头发。
从卫生间出来后，她便把画板铺放在桌面。
江绮问：“你们要不要喝咖啡提神？”
三人异口同声表示要，主要是她们都起得太早了，眼皮子感觉都在打架。
季然喝不了美式，所以她点了生椰，拿到咖啡那刻，她有一瞬间凝滞。
她想到了盛嘉良给她做得咖啡，便拍了照片发过去，配文：【嘉良哥，你什么时候给我做一杯咖啡？】
盛嘉良：【周六怎么样？】
季然：【好。】
一个上午宿舍都静悄悄的，只有轻轻的鼠标和画图声。
沉浸画图完成方案时间很快，还加上平时的课程。
于是，约好的周六很快就到。
季然穿上黄色短裙，脖子戴着盛嘉良送她的项链，扎起了丸子头。
她本身就是五官就很大气，总体来说是东方韵味的面孔，又配上这一套，倒是呈现新中式的美。
她没有让盛嘉良来接她，因为周末特别容易堵车。
她和盛嘉良遇见这样的情况次数还挺多。
为避免浪费时间，所以季然选择自己坐地铁去找他。
下了地铁，抵达闸口时，盛嘉良刚好打电话给她，声音顺着传来，带着笑意说：“我在A出口等你。”
因为要出闸口，季然“嗯”了声，就挂电话。
季然去踩上扶梯，视线一直寻找某个身影。
扶梯匀速滑行，在半处地儿时，她见到盛嘉良站在扶梯口处，穿着白色短袖，双手插兜着。
大抵因为季然的滤镜加成，所以盛嘉良在人群里格外的亮眼、特别。
而盛嘉良目光也是第一时间锁定在她身上。
季然到了扶梯口，盛嘉良便伸出手迎接她。
季然垂下眼笑了笑，也伸出了手。
出了地铁站，外面阳光刺眼，虽然季然涂了防晒，她还是带了一把伞。
盛嘉良撑着伞，大半边都是倾向她。
季然：“你怎么不在家等我？”
“带你买点吃的回去。”
季然想了想：“上次你买的那些零食，我好像还没吃完。”
“重新买一份。”
俩人来到附近的超市，盛嘉良推着购物车，季然问他：“中午我们出去吃吗？还是在你家？”
话落下的同时，季然想起盛嘉良他说自己被烫伤的事，她不知道真假，但她还是改口道：“还是别做饭了吧，很难收拾。出去吃也太热了，我们点外卖吧。”
听着季然安排事，盛嘉良低低笑出了声，就好像一根羽毛在心脏轻轻划过，异常的满足。
“好。”盛嘉良放下一只手，低沉道，“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