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季然趴在床上躺着。
过了一会儿，她想到了什么，爬了起来，就去捣鼓了她的柜子，里面装着她少年时代的回忆。
一个玩偶先入她的眼里，旁边还有小风扇，她全部拿了出来，然后漏出一个盒子。
她打开盒子，一个笔记本躺着正好，还有一个礼盒。
她挪出本子和礼盒，本子下压着一个红包，是盛嘉良那年跨年时候给她的，她没用，而是去银行取了现金，一起锁在了盒子里。
带着这些东西，她坐回了位置上，掀开日记本的第一页，一张三人照映入眼帘。
她、盛嘉良和季让。
刚军训结束的她，皮肤有点黑，可是和旁边两人对比起来，她还是白一点。
再一页一页地翻着，看着这些文字都是关于她的喜怒哀乐，季然笑出了声。
最后一页是夹着她和盛嘉良的单独合照。
随后，她翻开手机，进入她□□空间里，找到了被她设置成的私密相册，是她偷拍盛嘉良打篮球的照片。
又向下滑动着，她看见了一张和盛嘉良隔着手机对视的照片。
季然怔怔盯了一会儿，她把盛嘉良联系方式删除后，学校也把双休改成了单休，每天就三点一线，连手机都很少触碰。
高三冲刺阶段，也是在高三成人礼之前，季让给她送了两份礼物，说：“有一份是盛嘉良给你的。”
季然看了一眼，动作慢吞吞地打开，是一枚胸针，向日葵形状。
仿佛也是像当初的她一样，在他的高三成人礼送他花束似的。
还有一张小贺卡，上面写着：祝季然前程似锦，落笔生花，毕业快乐。
见到这一行字，季然别开视线。
她都删了他，他还可以当作无事发生。
季然眨了好几次眼睛，深深吐了一口气，才转头把贺卡给关了起来。
很久很久之前，她想快点毕业，然后和盛嘉良考上同一所大学。
然后再告诉他，她喜欢他的事。
即使失败了也没关系，反正她是先喜欢他的。
第一个目标连一半都没完成。
她知道他不会骗她，所以当她听到了那番话，她明白了那只是自己的计划而已。
…
季然从思绪里抽出，点进了照片，把它给保存到手机。
*
下午的时候，相亲相爱一家人的群里发来两条消息，分别是季然爸妈的。
内容都是一模一样的：【今天不回来，你们自己解决晚饭。】
季然回个了好的。
紧接着，聊天框里出现一句话：【发一条通知就可。】
随后，季然退出群聊，翻到盛嘉良微信，向他打听她哥情况：【嘉良哥，我哥有女朋友了？】
盛嘉良：【好像是吧。】
季然：【谁啊？】
盛嘉良：【不清楚，好像在一起没多久。】
*
距离凌晨十二点还差十分钟。
盛嘉良发了一条消息给她：【给你买了东西，还有三分钟到了。】
季然：【为什么不明天拿给我？】
盛嘉良：【不是要掐着正点送？】
盛嘉良：【叫你哥去拿。】
季然：【不叫他，我自己去，要是有事我再叫他。】
盛嘉良：【我让放门口了，等几分钟再去。】
她轻声打开卧室门，放轻脚步走出去，像做贼似的，等她来到客厅，见到没人在，准备转去玄关时。
幽静的黑夜里，季然身后悠悠传来一句话：“你要干嘛？”
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季然一哆嗦，她以为她哥为了防止她晚上偷偷出门，才一直都潜伏客厅，还关着灯，生被她发现他的存在：“哥，你有必要防我跟防贼一样？”
“谁防你？”季让歪着脑袋看她，手搭在边上，“自己做贼心虚，还怪人了？”
“……”季然一言难尽，“那你干嘛不出声？”
季让：“想和你嫂子打电话。”
“……”
打电话不在自己卧室，还出来显摆，季然撇撇嘴，然后朝着玄关方向走。
见状，季让问：“要出门？”
季然：“我点了外卖。”
季让撇她一眼，试图在辨别是否真假，而后他什么也不说，就继续缩回沙发。
季然则打开门，低头就见到了一个纸袋。
因为和季让纠缠半天，等她回到卧室时，已经过了十二点整，季然忙将生日快乐发给盛嘉良。
*
次日七点半，季然从卧室出来，餐桌上摆放了早餐，她瞅着悠悠喝粥的季让，语气似是不太在意：“哥，你今天起那么早做什么？”
季让懒懒掀起眼皮，敷衍了事道：“有事。”
“和我嫂子去约会？”
“嗯。”
季然想了想，她问：“那你今天要带嫂子一起去吗？”
“不带。”
“为什么？”季然说，“嫌你丢人？”
季让额角抽了抽：“在一起没多久，她还没准备好。”
“哦，那准备好了你记得告诉我。”
季让：“告诉你做什么？”
“那我不得准备好见面礼吗？”季然理所当然说，“好不容易有人要你，我不得好好感谢人家。”
“……”季让放下勺子，骂也不是，夸也不能，只能哑巴吃黄连的感触。
季然给自己收拾了一个小时，才坐了地铁来到蛋糕店。
这家蛋糕比较出名，甜而不腻，蛋糕胚和其它店对比，味道也不同。
所以不管是不是南大的学生，都会有人特意跑到这家蛋糕店。
来到蛋糕店，季然和店员说了一声，店员领她来到专门为客人准备的场地。
她戴上围裙，开启了战斗模式。
她不做了复杂款式，所以蛋糕很简单。
就单一的白色，又在顶上面画了一个笑脸，然后写上24岁生日快乐。
歪歪扭扭的字，看起来不太好看。但季然嘴角翘了起来，眼睛弯弯的，
虽然蛋糕简单，她也花费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才完成。
店员给她打包，她脱下围裙就走到前面。
盛嘉良打来视频，季然切换成通话，那边散漫道：“到哪了？”
“路上，准备打车过来。”
正好店员把包装好的蛋糕拿了出来，季然提起蛋糕，便说：“我现在过来了，拜拜。”
挂了电话，季然在路边拦下一辆车。
没多久就到杏林苑，进了电梯，来到盛嘉良住的楼层。
按了门铃。
很快，门就被打开。
盛嘉良一身休闲服，懒懒散散的，他撇见季然手中的蛋糕，然后接到自己手中：“特意给我买的？”
“嗯，过生日就该吃蛋糕呀。”
盛嘉良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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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还要吃蛋糕。”
听到这话，感觉就像不过生日似的，季然疑惑：“那你和我哥他们一般都是干嘛？”
“他们就是找个理由聚会而已。”
季然“哦”了声。盛嘉良示意她进来，便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放在季然脚边。
季然看了看这鞋子，毛茸茸的女士拖鞋，她刚抬头，盛嘉良便说：“给你买的。”
“哦。”
盛嘉良拎着蛋糕盒来到客厅，他放在了茶几上：“蛋糕不是晚上解决？”
季然表情一顿：“晚上你不是要和我哥他们一起？所以我把蛋糕提前到中午。”
听到这话，盛嘉良眉梢一扬：“这样啊，可是我也把时间调到了中午。”
“……”季然，“我以为你晚上要和我哥他们一起。”
“这不是想趁机晚上和你独处，所以让他们安排中午。”
季然：“那怎么办？”
“没事，我重新安排一下。”
说完，盛嘉良打了群通话，舒宏倒是接得快：“咋了？”
“时间改一下。”
舒宏本来就不想大中午的聚会，所以听到盛嘉良改了时间，他爽快地答应下来。
盛嘉良：“你通知他们，挂了。”
“等等等。”舒宏语气急吼吼地，“听说你最近在追人？”
闻言，盛嘉良掀起眼帘，目光聚焦于季然身上，承认得干脆：“嗯，还在追小姑娘。”
季然被看得脸颊发烫，她撤回视线，然后掏出手机假装在玩。
接着，又听盛嘉良说：“你哪儿听来的消息？”
“约你和季让出来，都是没空，”提起这个，舒宏语气不免带着谴责，“前段时间，他追个人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这就算了，还嘲笑我单身不懂情趣。”
“嗯，他说得挺对。”
“……”舒宏吼道，“你俩都有病是吧？”
骂了一句，或许是心理舒畅多了，舒宏又带着兴致来问：“对方谁啊？”
盛嘉良看着垂头的季然，忽地笑了起来：“你真想知道？”
“……”舒宏愣了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若说季让明着使坏，那盛嘉良绝对是反着来，所以他忙着拒绝，“算了，我没这心思，一点都不想知道。”
“没事挂了。”
听了这话，舒宏二话不说就直接挂断。
盛嘉良：“中午想吃什么？”
季然想了想，说：“我带你出去吃吧，我不会做饭，你是寿星，也不能让你做饭。”
“想吃我做饭？”
“……”季然寻思她用词语表达挺准确的啊，所以盛嘉良是怎么理解出其它意思来？她瞧着盛嘉良，认真和他说，“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我们去逛超市？冰箱除了水没吃的。”
“……”
盛嘉良：“我去换衣服。”
话一落，盛嘉良去柜子拿出一堆零食放在茶几上：“先垫垫。”
季然抬眼：“嘉良哥，你很喜欢吃零食吗？”
“给你准备的。”
等盛嘉良去了卧室，季然拎着蛋糕去了厨房。
冰箱里什么吃的都没有，就几瓶酒水，连一根绿叶子都没有。
季然皱眉，看着也不像是会下厨的人。
从厨房出来，季然扫了一眼屋内，一室一厅，陈设简单，装修风格有些清冷。
和季然感受到的他不太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