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嘉良带着两份菜单回到收银台，又见他走出了咖啡店。
路悦脑袋都还没收回，便说：“他好温柔啊，对你还好。”
“托我哥哥的福。”
也不知道是该开心呢，还是不该！
很快，盛嘉良就把奶茶放在桌上，又过了小片刻，提拉米苏送上了桌。
盛嘉良站在收银台，低着头操作着机子。
季然走了过去，她不知道具体价格多少，就把一百块放在台面：“嘉良哥，我结账。”
盛嘉良懒懒掀起眼帘，两个手肘撑在台面，身子也弯了下来，刹那，他和季然视线平视着。
俩人距离拉近不少，季然视线不免在他脸上停留。
浅色得发色，在这光线下有些浪荡。
她不敢躲开，就这样硬着头皮和他对视，垂落在身侧的手指捏了捏衣角，呼吸止不住地放慢。
盛嘉良看了眼那一百块，笑得懒散，然后食指按压着，推到季然面前：“不用，自己留着待会儿和你朋友去玩。”
“我不想吃霸王餐。”
听见她语气惊人，盛嘉良略微诧异，他拖着腔调“啊”了声，肩膀也微颤：“不是霸王餐，是哥哥请你和你的朋友。”
“可是你已经请过了。”
“还记着呢。”盛嘉良似哄着她说，“再累计起来，到时候一起请，听话。”
说罢，便有个客人进了门，季然只好收回那一百。
回到位置上，她们没有待很久，桌上的提拉米苏吃了两口，她们就起身。
原本还想当面和盛嘉良说一声的季然看见收银台没人，准备掏手机发信息给他的举动停了下来。
不着急，等她回家了才有理由找他。
结果她们走了几步，还没推开玻璃门，身后就响起盛嘉良的嗓音：“季然。”
季然脚步一顿，她不太情愿地回头：“干嘛？”
“过来。”
季然走了过去。
盛嘉良拎着纸袋递给她：“给你们调的甜咖啡，有一点点苦，但应该能接受。”
季然愣了一下。
盛嘉良注意到她的状态，他眉眼一抬，嗓音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被哥哥感动到了？”
季然抿了抿嘴，既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接过那个袋子：“谢谢嘉良哥，再见。”
离咖啡店有一段距离，季然才敢把咖啡拿出来尝尝。
然后能光明正大地表现出她的表情。
的确是很甜。
感觉和奶茶没什么差别。
只是略微苦一点，能有一点咖啡味。
咖啡奶茶。
她很喜欢。
下午一点半，所有人都集合在二号门。
虽然都是班上的同学，可她除了路悦和石采盈都不太熟，甚至有几个她叫不出名字。
所以，在下午四点半的时候，路悦她妈妈打电话给她，季然也同她一起离场。
夕阳降临，天边有了橙色，季然把窗户开得很大，双手托着腮，风的温柔停在她脸上，她目光一直盯着远方。
那个轮廓一笔一画地勾勒出来。
季然呆呆傻笑着。
直到晚上八点，季然才翻到盛嘉良的聊天页面。
她能和盛嘉良能聊天机会不多。
白天的时候经常见，晚上再找他，害怕引起他厌烦，也害怕他察觉出什么东西来。
季然手指敲打着键盘：【嘉良哥，你做的咖啡很好喝。】
消息发送成功，对面还没回复。
在等待过程，她点开了他的朋友圈。
还是一片空白。
半晌，盛嘉良消息弹了出来：【有机会再给你做。】
有机会？
是不是他还要去帮忙？
季然翻过身，随后伸手拿着枕头放在胸前，手指动了动，又停了下来，犹豫了一会儿，才打出了一句话：【嘉良哥，你还要去帮忙吗？】
S：【不去了，如果你还想喝，我可以给你带来。】
看见这几个文字，季然嘴角不轻不重翘了起来，小腿也跟着幌动：【没有特别想喝，就是想着还缺人手，我可以帮忙。】
消息发过去，季然觉得有些奇怪了，赶紧补了一句：【就当做嘉良哥给我做咖啡的费用】
S：【哥哥对你好吧？】
？
什么意思？
季然莫名其妙：【很好呀。】
S：【总不能害哥哥吧。】
季然盯着屏幕那几个字，为什么这样说？
季然：【为什么？】
S：【不能雇佣童工。】
“……”
季然瞬间有种被耍的不愉快，她立马坐起身，绷着脸敲打键盘：【嘉良哥，我是帮忙，不是打工，所以算不上童工。】
而且，她不喜欢盛嘉良总是把自己当成小孩，明明他自己年龄也不大，但总是少年老成。
S：【那忘了哥哥给你说的话？】
季然微拧眉，她回想了一下盛嘉良和她说什么重要的话，唯一郑重的那次还是谈恋爱的话题，但眼下应该不是关于这个方面。
片刻，季然发了一个问号过去。
S：【你哥会揍我。】
“……”
季然：【我哥才不会揍人，你都说了他也要叫你哥，他哪敢！】
或许打字太麻烦了，盛嘉良就发来了一条语音。
季然一下子卷缩起来，把薄毯覆盖自己全身，就像堆起的一个小小堡垒，偷偷地藏在里面。
小小的空间里，听见他懒洋洋的嗓音：“小白眼狼，真想害了我啊？哥哥没有对不起你吧。”
语音结束，盛嘉良的嗓音还在季然耳边循环。
尽管没有什么暧昧的话题，季然还是感觉那个小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就连呼吸都快上不来。
她又重新听了一遍，才舍得把毯子踢掉，新鲜空气才钻进她的呼吸道里。
季然又坐了起来：【要是还缺人手，你就找我哥哥，他年龄大，还有费不完的劲，嘉良哥可以使唤他。】
打完这段文字，季然默默给她哥道歉。
对不起了，我亲爱的哥哥。
而后，她找到哥哥的微信，发了一个爱心给他。
季让瞬间回了消息：【想要啥直说，别搞这套。】
季然：【没有。】
季让没再回消息。
盛嘉良发来了语音，带着笑意的语音：“你可真是你哥的好妹妹。”
季然颇有一种理直气壮的态度：【谁叫他总是把我丢给你。】
盛嘉良拖着腔调说：“行啊，听你的。”
月亮悄悄爬上了云层，月光洒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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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户，那条线似乎呈现粉色。
熟睡中的季然，嘴角还保持着上扬。
……
国庆收假的第一个晚自习，大家紧张起来，也不同于以往的热闹，而是抓紧时间复习巩固知识。
课间十分钟学习委员把考场号贴在墙上。
一瞬间，人潮拥挤地去寻找自己考场。
南华中学考试惯例都是按照高考模式进行。
高一还没没分文理，所以要多考一场。
月考期间，教室桌子少，几个同学都共用一个桌子。
早读也不用齐读，各自复习。
第一场语文，大家没那么紧张，前五分钟还巩固着文言文、古诗词，之后就开起了小差。
声音虽小，但是也叽叽喳喳。
走廊上出现巡逻老师时，她们盯着书，嘴却没停下，以至于老师也没发现什么不对。
结束第一天考试，第二天早读时纷纷都在对答案。
季然刚落座，路悦正和前后桌讨论的激动，见到季然身影，她立马凑到过去：“然然，你快给我说说你答案，我对一对。”
季然拉开书包拉链，把卷子递给路悦：“后面两个大题我没有把握。”
路悦看着那个卷面上的答案，写得整齐，她叹道：“我去，然然，你还有时间腾答案在卷子上，我觉得时间好紧，还有五分钟才开始检查答题卡。”
“我也是时间刚好好，写完就打铃了。”
季然没说谎，她的确把自己写出的答案复刻在卷子上时，差不多还有一分钟就结束考试。
因为人都堆着坐的，所以好多人都朝这边看来，然后又来几个人都挤在一起。
还有路悦说得那个男生毛浩翔。
之后，一个两个的都认真得不行，结果不一致的时候，都会相互讨论着。
当理综试卷下发时，季然下意识地翻到了化学部分，看到同类型的题目，她想到了盛嘉良教她的那天。
模样专注又温柔，比平时那样的漫不经心多了点斯文。
季然眼里冒着星光，她咬着下嘴唇，克制着情绪，才握起了笔，首先解决她最不喜欢的化学题目。
和季然一个班的同学不小心瞄到她神色，以为季然觉得这次题目太简单了，让她胜利在握。
于是铃声响时，她走到季然旁边，问：“季然，这次理综出题很简单吗？”
“啊？”季然望向那位带着黑框眼镜的同学，她记得她叫殷曼梅，“还好吧，有几个我不太会。”
殷曼梅暗暗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是我落差太多了。”
下午考完英语，也正好是在周五。
季然提前十五分钟出了考场，提着放在走廊桌上的书包，边走包背着。
她来到高三的那栋楼。
好在哥哥和盛嘉良是在隔壁，不用她两边跑。
季然先是去到盛嘉良考场，他靠在墙边的第二排，埋头写着一长串字母，估计是在写作文。
然后她又走到季让考场，见他看一题摇一头。
大概是注意到季然，他转头看向窗户，然后对上了一个嫌弃的眼神，季让皱眉，口型啧了一下，又把脑袋转到另一边，仿佛是看到晦气东西。
季然：“……”
幼稚！她心里吐槽了下，便回到盛嘉良那边，他已经在收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