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八十一 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
“终于舍得回来了？”谈尧挑眉看过来。
一次性纸杯泡的茶包泛着热气, 顾黎舟在几个人对面坐好。
摸鱼果然是上班最好的休息方式，刚开始看他们打游戏还有些辣眼睛，把他们当直播间的水友看释然多了。
“我怎么可能不在？”
工作人员组织拉好十人的征兆房间, 官方号在观战位，同比赛一样, 顾黎舟在对局正式开始之后不得再说话，只能观战。
赛场上由于选手英雄池, 版本，选择顺序，还有全局BP, 教练的BP其实受到了很多的限制。
把把优的阵容几乎不可能，只要不是脑子一抽过分到二八开，决定胜局的依旧是选手的临场发挥。
BP上的田忌赛马也是这样的, 一个队被连拿几分失去信心或者进入对方赛点时, 就不得不放弃原来的BP安排，将未出的强势英雄在一局里同时拿出来。
领先的队伍可能也会因此改变，将本来该在本局使用的强势英雄放在之后使用, 不浪费未出的英雄池, 以中等甚至下等马对战敌方的上等马。
不过目前还用不上这么多。
因为这些选手的英雄勺可以提供的排列组合太少了。
另一边Carry估计也不好受, 连亚瑟都选出来了, 仔细看英雄强度不如巅峰赛。
但在控制和配合上更像一个团队，有明确的节奏和核心。
三场比赛一个多小时结束，顾离舟起身做临场复盘，这样的复盘一般是去休息室的路上就能简单做完，毕竟目标还是赢下下一场比赛。
而且职业选手几乎很少犯操作上的错，两下就能讲完判断上的误区。
连招和应对出装，即使不是自己的位置也要知道每一个英雄技能打法, 黑色的笔在白板上潦草画着英雄技能的指示方向和范围。
“技能的实际释放范围其实比指示范围大，下次可以的话稍微偏移方向，侧着释放。”
顾黎舟说着回头看赵蒽，他认真地点头表示自己已经记住，他旁边的谈尧则捂着嘴悄悄打一个哈切。
三局游戏已经复盘了快一个小时，终于到最后一场，他收起和赵蒽传的小纸条，想着上面潦草的一句“饿了”，笑着问顾黎舟。
“教练，我们还要复盘多久啊。”
“这个讲完吧。”
顾黎舟把自己的眼镜找回来了，现在推着眼镜像一个随意的年轻老师，讲完了最后一个问题。
“明天上午练一下熟练度，下午应该会有训练赛。”
谈尧把纸条传回去之后又不接了，留赵蒽坐在他身边尴尬的不知道递不递。
“好——教练好帅啊。”
谈尧说完往椅背上一躺，双手抱在胸前直接开始调笑。
顾黎舟合上笔记本轻轻往他手背上打两下，“教练还未成年，不准调戏教练。”
成年了就可以调戏了吗，赵蒽猜谈尧这个男孔雀肯定这样问。
“教练，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果然。
“你未成年谁给你做的腾讯游戏人脸识别？”
顾黎舟低头打开手机，箫声给他发来了餐厅地址，说在楼下等他，他单手打字回复着箫声，下意识要回答谈尧。
“是我——这不是你该知道的。”
谈尧起身，两步追上去，搭上顾黎舟的肩，“今天晚上来不来？”
“应该来吧，怎么了？”
“带我上分。”
“行，给你看看我的小国标。”
谈尧送到了教练休息室的门口转身走了，顾黎舟的眼镜盒还落在里面，休息室里空无一人，但Carry的手提袋还在，估计还没复盘完。
录制时间弹性很大，顾黎舟轻手关门准备离开，另一只手抵住了门。
江静斯。
顾黎舟蹙眉，不想和这个神经病聊天。
“万里船。”
江静斯先喊住了他，顾黎舟回头看他，相当高的身高平视着淡淡望过去。
“有事吗。”
“不要把自己的人际关系交给粉丝去处理。”
给谁当爹呢，顾黎舟气笑了，想也不想直接骂。
“你发什么癫？”
无论是箫声还是万里船都是很小的年纪走上赛场，只是两个人都很幸运，在迎来大面积黑粉之前就有了喜欢他们支持他们的人。
但这不代表他们能处理好和粉丝的关系。
粉丝的话哪些听哪些不听，不是他们在某个年龄段可以独自判断的。
所以江静斯只是想提醒一下万里船，因为粉丝只能看到的不完整的一面改变自己是件很蠢的事情。
不过看起来万里船貌似比他想象的更蠢。
“呵呵。”
骂的还挺粗鲁，江静斯教他一下什么是优雅的骂人。
他轻笑一声。
“小时候发烧你妈没背你去医院吗？”
“江静斯，你是最该去医院看脑子的，我很忙，有什么话跟医生说。”
顾黎舟将门拉上，让撑着门的江静斯一个踉跄。
这次江静斯是真的无语了。
他和万里船无冤无仇，他讨厌自己完全没有道理，他去善意提醒万里船还被他这个态度对待。
Carry回来的说话就看见独行敞开腿翘二郎腿在冷脸。
“你怎么了？”
Carry还以为他也被明星气到了。
但这不正常，独行这个脾气什么话都敢说，有仇都当场报的，还会被气到？
江静斯和Carry认识多年了，休息室的录制他也能找联盟那边剪掉，说起话来就更无所谓了。
简单两下把前因后果讲完了。
“他又在莫名其妙发什么脾气？”
Carry一边做咖啡一边听，一杯热乎咖啡加上冷的纯牛奶递给独行。
疑似在大量的牛奶发现了少量的咖啡液，江静斯当喝咖啡味牛奶喝。
Carry在他对面的沙发坐下，手指扣着陶瓷杯子，愣了一下。
“你觉得我劝他的话说的不对？”江静斯问。
“不是是后面那句。”
Carry欲言又止，还是告诉了独行。
“他好像很早就没有父母了。”
咖啡呛了一下，休息室安静了良久。
精心挑选的湘菜馆，柔和的灯光打在热菜升起的雾气里。
一开始顾黎舟拒绝了箫声，他和箫声最多是普通同事的关系，没有必要专门出去吃饭。
但箫声。
他坐在对面，沉默的不像镜头前笑着的人，也不像SMG基地里那个被其他人当小孩子宠的天才边路。
成长的路上要失去好多，箫声好几次午夜梦回到那个洒满金色雨的场馆。
就算百年已经劝过他很多次了，他们的实力就算是发挥百分之一百二十都战胜不了那个时候的SLG。
但箫声还是会想，如果他那个时候再努力一些，至少打出“箫声”的水平，是不是他们就会拿下一个冠军，就算万里船走了，他的生涯永远会刻着一个在SMG拿下的冠军。
明明已经战胜过SLG了。
不如万里船。
拖累万里船。
比较不止是偷走幸福的小偷。
万里船走之后箫声没有生活被打扰后恢复平静的惬意，每一个训练的下午，折柳喊他去入侵野区，他觉得旁边站着的还是某个黄昏上分，告诉他“包c不包赢”的中单。
你是夜空里明亮的星星，但你现在站到了太阳的旁边。
箫声知道他输了。
没有坚定最开始打比赛的初心，也违背了他的善意。
不是像几年前一样因为自己年纪小，所以顺口的把所有人喊哥。
“船哥，网上说这个好吃。”
有天和WYG的比赛结束，他看见万里船一视同仁地给折柳拥抱，说：“进步了。”
箫声突然意识到，让这段时间他痛苦的，可能对万里船来说不值一提。
“嗯，你也多吃一点。”
所以箫声单方面道歉完，只是单纯想请顾黎舟吃饭。
他们两个好像没有单独吃过饭。
这是第一次。
“和箫声吃饭去了?”
没监控的酒店附近超市，谈尧戴上口罩裹得严严实实随口问。
“你怎么知道？”
“呵呵，他的眼神太奇怪了，像你把他甩过一样。”
顾黎舟嘴角抽抽，已经理会不了谈尧越界的内容，“我是直男。”
谈尧耸肩，顺手捎一听罐装无糖可乐，“谁不是呢？”
第82章 八十二 你的名字
晚上没几个工作人员, 留下安装在训练室里摄像头还在不知疲倦的工作。
谈尧回到镜头前又变成了一副积极阳光的样子，拍不到手机的视角干脆地拿出自己的账号。
一开始打王者荣耀是为了解压，后面更多是为了社交, 在剧组里带几个手残前辈上分刷好感度。
像陪玩一样哄着人打游戏，三四个不同段位的号, 但又不能真的卑躬屈膝，让别人看出来在讨好, 晚上十点多拍完戏还要在王者峡谷继续演。
S22更新自己的账号都没打，全用节目组给的账号陪几个队友练习去了。
“我掉钻石了，你有没有号能打？”
1月13日赛季更新, 半个多月但要备战冬季冠军杯，他自己的号也才王者三四星。
“有，你打上星耀我就用大号来。”
“行, 我加你。”谈尧把游戏界面调到添加好友递过去。
房间里一对卧龙凤雏。
【老板同事升天】
【举报所有队友】
顾黎舟翻着好友栏, 小号加的好友不多，基本上都是职业，会一起打五排的人, “要不要再喊一个？”
“可以啊, 几个职业带我打。”谈尧无所谓。
花零没上线, 智星开局五分钟, 林骄和李云泽都开局九分钟，边延开局十六分钟。
大家都很忙啊。
顾黎舟欣慰点头。
谈尧在调常用英雄，顾黎舟也开始设置。
首选是上官婉儿，然后是不知火舞，最后一个思考了一下，可以选个瑶挂在谈尧身上，带他再来一遍思路教学。
镜, 澜，马超。
马超的战力和体重成正比的梗还没火起来，谈尧的预选完全是网络男神的标配。
边延很快就结束了对局，顾黎舟顺手邀请，不知道他会不会来。
他昨天晚上还邀林骄打了，结果说要打巅峰赛带着歉意把他拒绝了。
顾黎舟仔细想不对，打开林骄游戏账号，巅峰赛分数好像没有变？
“‘秦时月’是谁啊？”
“我的射手，你开吧，我们三个就够赢了。”
平均每局十分钟，顾黎舟在中轴，围绕着谈尧去支援入侵，下路完全不同操心，公孙离戴着刚出的幻灵FMVP皮肤比幻灵还凶。
“打得好爽，这就是被带飞的感觉？”
匹配时间很短，谈尧几乎欣赏不了连胜的美丽战绩马上就到了下一把。
顾黎舟有些拿不准边延是因为打钻石局虐菜才这么打，还是因为总决赛的失利想改变打法风格。
敢打敢冲的操作风格无疑会拥有更高的上限，但同样更低的容错也意味着不稳定。
“再爽两把吧，打完回去休息了。”
一进去顾黎舟先看队友的常用，二楼常用全法师，可能会撞位置。
果不其然。
二楼首先询问了顾黎舟。
【哥们我打单子，指定英雄了给我中吧】
说着还发一个八连胜，进一步证明自己的小代身份。
【你玩瑶吧，我带飞】
顾黎舟笑一声，预选到了游走位置。
五楼边延预选公孙离，对线上很强，谈尧也知道这点，预选上镜问顾黎舟，“这把跟我吧，我来享受一下瑶妹的关爱。”
“可以啊。”
话音刚落，对面把镜送上BAN位。
一楼帮忙把瑶抢了，对面一二楼则抢下公孙离和大乔。
谈尧犹豫了一下，抬手先帮抢。
边延的马可波罗上来了。
顾黎舟思考了两秒，“我去跟马可波罗了，你照顾好自己。”
森瑶配合上激情绿茵，瑶的熟练度还是李云泽不想打辅助的时候顾黎舟补出来的绿豆。
马可波罗开局往前面扫一梭子，顾黎舟帮他把前期对线期先安稳过一下，之后看谁发育的好再选择。
中单小代不断发“请求集合”，被两个人直接无视掉。
赛季初的代打单是价格最高的，几乎是抢时间在打单，工作室的五排车没蹭上，去和其他代打凑车又因为指定英雄只打中单被踢了。
拿到号去世界上dd个瑶和小明好上分还被骂普信男。
现在喊个瑶来跟他都不理他。
草，知不知道谁是最厉害的，知不知道谁可以带他们赢。
“Double Kill！”
瑶拿下了双杀。
对面太弱了完全看不出来是不是想改变打法，不然凭借英雄强度一级还能被马可这么打？
他想变顾黎舟会支持，只是这样的打法转变要做出适应的不止是边延，还有整个队伍。
顾黎舟打字发个【666】出去，预购装备继续明目张胆地偷偷观察。
哈基边，这就是十七岁的反应吗。
上路还在为了河蟹搏斗，中下两线转已经推上高地。
“我才是辅助吧。”谈尧笑。
是谈恋爱了吗，居然还学会给辅助让人头了。
顾黎舟看自己8/0/14的战绩，笑他，“2/0/6也配称说自己是辅助了吗？”
最后在敌方水晶前，对面五人等待复活中，带着瑶大招转向中单脸上，仿佛在问谁在带飞。
【老板同事升天：谢谢队友哥带飞啊，我们先下了】
【秦时月：行】
谈尧放下手机，扭扭手腕放松，侧过头和顾黎舟说话瞥见角落里的吉他。
虽然他是来带人的，但是节目组还是知道该把最多的镜头给谁，吉他是给他展示“创作能力”的。
“你会不会弹吉他？”
“不会。”
小时候什么兴趣班都没学过的人好像在一些需要表演才艺的场合会格外尴尬。
谈尧揽过顾黎舟的肩，“我给你教一个极速版，虽然不会，但是会了。”
他小跑去角落，拿起垒靠在墙边的吉他，脚步轻盈。
“来，我教你弹一段《情歌》。”
谈尧捋起袖子，跃跃欲试。
“情歌？哪首情歌？”
顾黎舟问。
“《情歌》就是《情歌》啊，梁静茹的《情歌》，你没有听过吗？”谈尧瞪着眼睛，有些不可思议，他虽然比万里船大几岁应该也没代沟吧。
“没听过，原来真的有情歌叫《情歌》。”
“那你跟着我唱吧，我来教你。”
手指按在吉他的弦上，谈尧提示着下一步的位置。
“慢动作缱绻胶卷，重播默片，定格一瞬间。”
谈尧轻轻地哼唱着，背对着摄像头随着音调的起伏点头。
顾黎舟的指法生疏，说在学不如说在记，双线运行学着谈尧的语调哼唱。
谈尧不知道自己的第一反应还是这首歌。
“我们在告别的演唱会，说好不再见。”
他垂着眼，看不清他的眼睛。
好像又回到几年前和赵蒽认识的雨夜了，但其实赵蒽早就把他忘了，他找赵蒽也只是为了还钱。
既然赵蒽都忘记了，他就不还了，反正几百块对赵蒽来说都不算钱。
万籁静。
一个是男团的主唱，一个是青涩的真少年声音。
指尖在琴弦相交，流畅的乐声在告诉别人这位天才中单可怕的学习能力。
“我的，天长地久。”
“我的，天长地久。”
顾黎舟学着，两个人靠得太近，让他直觉地认为谈尧暴露了一些真心。
“厉害啊学这么快，顾黎舟。”谈尧拍拍他的手臂，“你要是和我一起去101，我们俩肯定一起出道。”
不过第一就算了，第一在节目设立的时候就定好了，谈尧自信是真正的民选第一。
101，101什么时候播，顾黎舟真想去看轻空的热闹。
谈尧抬手看手机，“我出去接个电话，吉他你随便玩，节目组的。”
顾黎舟回想着谈尧指法的顺序，尝试着再次演绎。
基地里。
边延换号去打巅峰赛，听旁边的两个人交流。
他能听懂倒不是因为对局联想能力强，只是因为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都和对局没有关系。
“蓝给你。”
李云泽一边收下一边，“对面蓝还有二十秒，甄姬去上了最多只有孙尚香帮忙守。”
“云泽哥你好厉害。”
“你也厉害。”
边延：
“顾黎舟给我发什么微信呢，还连发几条，你等一下我把他屏蔽一下。”
李云泽打开游戏消息屏蔽，不让弹窗干扰自己。
“没事，你先回舟哥吧，我一个人也可以打。”
“顺手的事。”
边延点开巅峰赛，已经是巅峰三十多名，上巅峰前十只是几场的时间。
十二点就截止了，他一边滑动信息栏，一边看巅峰前十的主页，点进去什么都不看又退出来。
【顾黎舟：在?】
【边延：在】
漫长的等待时间，在边延以为顾黎舟会在之后回复一个“抱歉，没事了”的时候发来一个音频文件。
【顾黎舟：我学了一遍就会了】
【顾黎舟：你听听好不好听】
微信语音要长按发送，顾黎舟本来想给李云泽炫耀，一只手弹的力不从心发过去好几个语音片段，这才想起来可以直接录音。
这李云泽，和林骄双排都没空回他，那他就发给边延。
【边延：好听】
【边延；你学什么都很快】
耳机里是单纯的吉他乐声，但边延可以听出来是哪一首歌。
林骄带李云泽打游戏的小技巧貌似很管用。
他是不是顾黎舟第二好的朋友了。
居然可以成为他第二好的朋友了，
第83章 八十三 教练正在热身
放假倒计时。
但还没有完全放假, 球球大早上通知他配合出演今年线上奇妙夜的活动。
俱乐部给联盟发节目视频，联盟再准时发布。
球球特意打听了其他俱乐部的节目，唱歌的, 跳舞的，还有配音的, 总之没活也得整活。
考虑到顾黎舟在外地录节目，他们也选择了根本不需要顾黎舟花时间准备的两人相声。
【球球：你发段你坐在椅子上鼓掌的片段, 我们把你p进观众席】
【万里船：行，我今天找人帮我拍一下】
【万里船：谁和谁表演】
【球球：花零和兰泽，昨天345回来了, 他也一起来拍】
【万里船；催345多发一下朋友圈】
【球球：你微博也更新一下，抖音我这里没存稿了】
还好录节目每天都要化妆，连衣服都是节目组搭好的, 什么都可以捡现成的用。
顾黎舟思考是找Carry还是工作人员, 径直先往休息室里走。
今天的录制是从早上十点开始，他九点半就化好妆了，届时还要先去做个后采。
走廊上安静, 休息室里没有传来声音, 他应该是来的最早的？
门推开。
江静斯翘着二郎腿, 桌子上放着意义不明的巨型红色塑料袋。
“给你的, 昨天的话我该说对不起。”
江静斯顺着指过去，见顾黎舟的视角可能看的不清楚，站起身一手撕开了外面的塑料膜。
竹篮把手上缠绕着大红色的丝带，可以看见摆放在最上面的香蕉，橙子，火龙果。
顾朗看望他三大爷都不会买这么土的东西。
黄鼠狼给他拜年。
顾黎舟瞥一眼休息室摄像头，还没开始工作, 双手抱在胸前，“洒农药了？”
江静斯前一天晚上都要睡着了，想起Carry的话翻身起床
不管万里船为什么讨厌他，就算万里船是真的傻逼，他说这些话都是不应该的。
于是他早上不顺路去买些礼物道歉。
还是最贵的经典红色果篮。
江静斯呵呵两声，“在敌敌畏里面淹了两个晚上的，一口可以毒死对面五个。”
独行花的钱顾黎舟当然会收下。
只是虽然现在是冬天，但酒店没有冰箱，他自己一个人也吃不完这么多水果。
顾黎舟仰头，自己貌似已经和江静斯一样高了。
“是吗，先把你毒死。”他慢步去沙发上坐下，“一起吃吧，我不是什么小气的人。”
虽然不知道果篮里的水果农药多不多，但江静斯可以确认一个都没洗，挑挑拣拣拿了个香蕉。
顾黎舟拿手机偷拍果篮，看江静斯这么自觉。
“你还是少吃香蕉吧。”
顾黎舟突然说。
“又怎么了。”江静斯无语，不知道万里船还要干什么。
“有点像猴子。”
和江静斯还没吵起来Carry就到了。
江静斯记得今天的目的，见顾黎舟不主动吵就接着翘起来二郎腿。
Carry抛着橙子问顾黎舟：“买水果怎么买这个包装，感觉寓意不太好。”
顾黎舟再丢几个放休息室，其他的带去和谈尧他们分。
关门前才回答Carry。
“买的时候脑子抽了。”
橙子的汁水太多，水果刀切开时像撒尿牛丸一样溅射到江静斯的手腕，还脏了西装内衬衫洁白袖口。
偏偏Carry还一点也没发觉，乐呵着要吃他买的水果。
“呵呵。”
Carry疑惑侧头，“你也要吃吗？”
江静斯冷笑，“Carry，你吃橙子的样子像个猴子。”
“哪搞来的？”谈尧翻着水果，直接发到没来的几个人桌子上。
“朋友种的。”顾黎舟乱答。
谈尧刚刚做完后采，心情不错跟着笑。
“我留到中午吃，现在吃太容易胖了。”
谈尧的帅非常中肯客观，即使上辈子就因为各种联盟活动见了很多明星的顾黎舟也认可他帅的很突出。
“这么瘦了还要减肥？”顾黎舟惊讶。
“都当上职业了还每天训练。”谈尧一句话就反驳了顾黎舟。
进入圈子才是第一步。
“万里船老师，后采。”
工作人员在外面敲门提醒。
顾黎舟点头离开，大部分都是对某个时刻的感受，只有问他为什么怎么评价何书嘉让他迟疑了一下。
“进步空间很大。”
明天的活动是让他们带的队和自己的战队打BO5，虽然已经明示过俱乐部了，但节目组还是两头安排的暗示顾黎舟。
“万里船老师，节目效果很重要啊。”
手机上。
【李云泽：明天345来打中，担待点我们老年中单】
下午和江静斯的训练赛还是节目组安排起来的。
Carry先找箫声约了，两个人就只能将就着打了，好在这次提前通知，没有让何书嘉不满。
只是顾黎舟的右眼皮偷偷抽了两下。
午餐四个人的小桌，谈尧拿橙子占了一个座位，好让别人不要没有眼色地凑过来打扰他顾黎舟和赵蒽。
衣领上的麦关掉，谈尧又确认了一遍用手遮住嘴说：“何书嘉不是我选的人，他本来早就该淘汰了，但又留下了，还一定要和我组队。”
谈尧边说边嘲讽地笑。
“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赵蒽问。
“摄像头还没关，有人解读我唇语怎么办。”
这种不详地预感很快就显灵了。
下午四点的训练赛，三点半顾黎舟以为何书嘉迟到还在搞节目效果，三点五十节目组通知顾黎舟何书嘉有急事，不得不缺席今天的拍摄。
本来就是展示明星的节目，怎么可能让明星去当替补。
顾黎舟有些无语。
疫情的时候智星家WiFi出问题了蹭别人家网都能打完训练赛，这些明星的档期不应该和他们的比赛日期一样早早就安排好了么，上午也没说下午不能来。
谈尧不仅知道何书嘉请假去干什么了，还知道他去的哪个剧组。
这样的事在娱乐圈里可不少，何书嘉明天直接退出节目谈尧都不觉得奇怪。
他轻轻笑一下，“急什么，训练赛照常打啊。”
顾黎舟疑惑，“何书嘉可以线上参加？”
谈尧扯着顾黎舟的手臂往何书嘉电竞椅上拽，安心把人放下了。
“顾选手要抓住难得的首发机会啊。”
本来通知要取消的训练赛又被工作人员通知继续进行。
江静斯懒得询问原因，在3：59准时进入房间观众席。
哦对对.赵蒽。
哦对对.谈尧。
几个“哦对对”开头的账号出现了一个异类。
投降键在设置。
江静斯忍不住发笑，拍肩善意提醒着几个年纪比他大的小孩。
“对面教练正在热身了。”
第84章 八十四 打团干嘛愣着啊
一般打巅峰赛顾黎舟不会去补辅助。
辅助虽然是对队友的增益, 但是奈何不住一些队友在伪装人类。
2400的巅峰赛顾黎舟还要出门举报，但打对面那几个。
节目组的比赛机登上他的账号，忽视自己手机上某个动漫男头的好友申请提醒。
按照节目组的设计, “军训”应该是在明天，他一个人的强度赶不上JHG全员, 但是顾黎舟还是把这份惊喜给藏好。
“谈哥还会玩雅典娜啊？”江静斯队里的小队长挠挠头。
“雅典娜打野，不过是给万里船玩。”
江静斯感兴趣看过去, 万里船上场的确有些为老不尊的意思，但拿出一个辅助雅典娜。
双打野的阵容职业赛场上出现的不多，但在路人排位中这样玩的不少。
一个打野正常开局, 而另一个打野，也就是辅助位置的打野则入侵敌方野区。
最常见的便是兰陵王辅助。
线上抓人能力强，隐身时还可以提供视野。
选雅典娜的话, 倒是让江静斯想到了献祭流雅典娜。
雅典娜死后依旧可以游走为己方提供视野, 还可以为队友加速，但收益不高，赛场上仅仅出现过几场, 路人局里则是瘤子演员的象征。
他给自己拿一手雅典娜, 还一点都不藏的一楼选出来, 就是明目张胆告诉大家他来放海了。
雅典娜的被动增加对非英雄单位高达百分之二十五的额外伤害, 这让他的打野伤害非常高，刷野速率较其他英雄更快。
所以江静斯猜测万里船拿她来打野。
他干脆选出前期强势的阵容，结束完BP最后的部署，他提醒这几个人。
“如果雅典娜带的惩戒看好蓝，其他技能小心边开。”
作为教练，江静斯的提示就到这里了。
后退一步安静观战。
加载界面，所有人把目光投向了万里船。
不是惩戒, 也不是终结。
是疾跑。
你想打出什么样的瘤子。
训练室里，几个人不断的交流，准备对雅典娜进行不知道第几次围剿。
但意图太明显了，视野一消失雅典娜就毫不留念地开始后撤。
“又让他残血跑掉了。”
“不愧是职业选手啊。”
江静斯在他们身后看着全局视角痛苦的扶额，一二技能两段短位移把几个人在野区耍的团团转，自己上午教的忘的不说七七八八，也可以说是一干二净。
“我去过上线，过完打野开龙。”
“我去！雅典娜没走！”
躲伤害，刷技能，连一技能的短控制都恰好打断技能释放。
前十分钟顾黎舟都在对面野区兴风作浪，靠一手疾跑不断拉扯，干扰他们的正常节奏，却没有一个人头爆发，只有这个角落里的单杀，不打扰其他人地展示着他的反应，手速，和预判。
第一局，他们输的清楚又模糊。
知道雅典娜的入侵干扰到了他们的发育和支援，但又不知道万里船是怎么做到的。
最后2/0/1的战绩，几乎为0的参团率。
万里船怎么不转位置去打野？
江静斯思考，起身安排下一场的BP，“喝口水吧，全部打完再复盘。”
一把保护c位的最好方法就是解决对面输出的元歌辅助，最后一把真正的放水拿上他的招牌钟馗。
可惜前面两局已经把他们的信心打崩了，最后一把还对着一整局只勾中两次的钟馗感慨。
“不愧是职业选手啊！”
江静斯轻柔地笑回应，“这都能被钟馗勾中，他们在打团，你在截图吗？”
顾黎舟上场，但没有接过指挥的位置，除了报点之外没有任何交流，听着谈尧不断做出部署。
以队友的角度去看队内的配合和从局外的角度看队内配合感受相当不同。
“队长带飞？”顾黎舟放下手机，
谈尧摆摆手，“无需多言。”
复盘很简单，还少了一个人要看，谈尧的思路越清晰，其他人犯的错误就越少。
结束后顾黎舟往外走，谈尧去搭顾黎舟的肩，路过江静斯带队的训练室，里面还一阵一阵传来江静斯的声音。
“一会干什么去？”谈尧随意问。
顾黎舟叹口气，“去给运营拍视频。”
十二月不是拍了那么多吗，怎么又发完了。
他要是和粉丝商量用春节直播时长换抖音视频粉丝会答应吗。
谈尧认识顾黎舟第一天晚上就把顾黎舟各公共平台逛了一圈，虽然听说是职业选手里运营的比较好的账号了，但比起明星还是差远了。
他好奇问顾黎舟：“一般拍什么类型的视频？”
顾黎舟脚步缓缓，思考，“球球和洋洋在的话会拍一些复杂的变装，他们都不在，我会发些照片和视频。”
“太土了。”谈尧摇头，“我小学的时候玩快手都不发这些。”
“”
说到快手顾黎舟跟不敢开口了，都怪顾朗让他过早接触网络了。
离开拍摄的楼层，谈尧给顾黎舟看自己的抖音。
“一千万粉丝？！”顾黎舟惊讶再仔细看谈尧，他根本没听过名字的明星居然会有这么多粉丝。
“好吧我承认有刷数据刷出来的，但大部分都是我的活粉。”
和为了及时黑他给他设特关的黑粉。
但国内第一届101选秀第二名的含金量还在这里，粉丝数据是谈尧转型做演员最大的底气之一。
顾黎舟的眼神里的敬仰压根藏不住，谈尧觉得顾黎舟应该不是一个坏人。
豆瓣。
随着休赛期到来，挂牌期结束但竞价期还没开始，组内无聊地快要长草。
和赛事无关的帖子逐渐被顶上来。
《李涛|哪个俱乐部的伙食更好》
《灌水|有没有人一起拼一下山东大苹果》
《嗑糖|船兰就是一款令人放心的小夫妻》
《大作|星越，人生是一场慢相逢》
晚上，一位加班到晚上八点，九点打开豆瓣组的竞小妹陷入疑惑。
不是，休赛期怎么突然多了一百多条帖子？
卖队了还是谁家嫂子被曝光了？
《？？wlc和谈尧抖音合拍视频》
Rt，链接放在最下面，谈尧这个咖位竟然会和wlc一起拍抖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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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mo：这个时间一起拍zzry，应该是节目组要求的吧
momo：竞男和爱豆站在一起，我的次元壁真的破了
momo：一般都忽视竞男是男的，只把他们当件货了，仔细一看其实wlc也没有被ty艳压，节目组的妆造真好啊
momo：联盟推他还是有原因的，听说我节目组的朋友说万里船情商不错，来了两天中午都是和谈尧一起吃的饭，谈尧还挺喜欢他的
momo：看他抖音更新还好发的不是自拍
《转wb竞厕的投稿，是谁？》
冬季冠军杯被淘汰第二天就和嫂子出去逛街的首发冠军中路，不会是等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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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mo：冠军，先排除万里船
momo：这个身高和同款服装，基本可以确定了，这么急着和嫂子约会？
momo：嫂子好像是个小网红，真的好漂亮，为什么这些竞男总是能谈到那么好看的
momo：哈哈哈，有些人的粉丝已经开始在转发里骂起来了，嘻嘻，你们的王朝对某些人来说一文不值
momo：怪不得最佳中单不给某些人呢，给我家是实至名归了
第85章 八十五 直男交流大会
谈尧不想打击顾黎舟作为职业选手的热血, 但顾黎舟看起来对粉丝经济不仅不避讳，还有自己的理解。
“你是说没比赛的时候会去直播六个小时？”
谈尧疑惑，虽然他对这一行不太了解, 但这直播时长不说职业选手，都快赶上游戏主播了吧？
“这很难吗？反正我不直播也是在打巅峰赛, 开播打队友坑了弹幕还能帮我骂。”
直播就是说多错多，不如综艺还可以剪辑, 所以谈尧不喜欢直播。
他一句“牛逼”还没说出口，顾黎舟补充。
“赛期间直播会少一些，只能在赢了比赛吃饭的时候才能播一会。”
“吃饭还在播？”
谈尧以为自己已经够劳模了, 没想到旁边这个也是不遑多让。
“对了，能不能帮我拍个视频，很简单, 十几秒我发给运营用。”
“这样拍帅一些, 这些团体活动最容易吸粉了，俱乐部也发点有意思的，没比赛出去玩拍个视频, 比你在基地直播效果好多了。”
谈尧满意地往后退两步, 拍出自己满意的脸了, “你等着吧, 今天粉丝肯定暴涨，想和我炒cp的从这里可以排到法国。”
“那么夸张？”顾黎舟见视频拍好了，放下鼓掌的手，单手撑在椅子上抬头笑。
谈尧把顾黎舟手机抛出去，在空中划出一个抛物线被人单手稳稳接住。
“小心点我的手机，要当小古董的。”
标准的桃花眼，精致的长相, 谈尧往前走两把，弯腰手掐住顾黎舟的下巴。
这样侵虐性的姿势让顾黎舟下意识的不适，但谈尧没有任何恶意，仅仅是知道自己这个角度有多勾人，炫耀一样地展示魅力。
“你的鼻子好看。”谈尧歪头认真地观察。
高而挺，带着整个人多了些锐利，但不知道是不是打电竞对输赢习惯了，总挂着些从容，显得平和。
“我出道前差点去整鼻子了，经纪人说我鼻尖有些钝，侧面看起来会差一些。”
顾黎舟看不出哪有区别，但他知道整容脸大概长什么样。
“现在就很帅，幸好没整。”
谈尧自信点头赞同，手指学着流氓摸一把顾黎舟下颌线，在顾黎舟一巴掌打过来之前把手抽了回去。
见顾黎舟没得逞他得意吹个口哨更像了，“主要是有人说我鼻子像小狗。”
顾黎舟无语，“不要辱狗了。”
“哎，没有审美的直男。”谈尧叹气。
“可怕，什么话都敢说的神经病。”
晚上打开微信，问他在节目组怎么样的人很多，还有问他能不能要谈尧签名的。
关系亲近一点的就一一回复，关系一般的就当没看到。
【李云泽：牛逼】
【李云泽：看起来混的还不错啊，还能和谈尧拍抖音了】
【李云泽：照片】
【李云泽：准备放假了，小杰哥请我们吃的饭】
顾黎舟点进照片，首发替补还有两个教练，快十个人在海底捞包厢里。
拍照的人估计是EM，林骄和李云泽坐在角落里吃饭，345边延张卢杰三个射手围在一起聊天，345读书还戴上眼镜了，看起来休息的还不错，以前的疲惫感消失了，靠在椅背上不知道在传授什么抗压经验，花零在边上打岔，智星在跟幺鸡聊天。
【万里船：张卢杰替补才拿多少工资】
【李云泽：放心EM会去结账的，偷偷告诉你，他今年拿了好多奖金】
虽然对他们来说非常遗憾，但对于整个WYG来说，即使是杯赛，亚军也打破了战队历史的最优成绩。
不止是作为教练的EM，他们也拿到了奖金。
【李云泽：明天陪你们打完就可以回家了】
【万里船：你回家不就几分钟】
【李云泽；是啊，但是这个事节目组前一天才通知我们，我们都准备走了，不过就小边买票比较早改签了，其他人都没事】
【李云泽：我的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我还把我们房间卫生搞了】
【李云泽：墨镜】
好想回俱乐部，就算没放假也可以。
顾黎舟看着手机，一条一条弹出来的消息占满了聊天背景。
“系统，我有多少粉丝了？”
[粉丝210.3w，黑粉63.2万。]
“嗯？我看抖音关注都多了几十万。”
但粉丝增长却没有多少，黑粉增长反而很多。
[他们只是关注了你，却没有在内心上喜欢上你]
顾黎舟第一次注意系统用词上的区别。
系统对粉丝的定义，原来只是内心上喜欢他。
谈尧的粉丝只是因为谈尧和他合作而关注他，这样爱屋及乌的点个“关注”不是因为顾黎舟很特别，而是因为谈尧对他们很重要。
但黑粉是实打实的。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和谈尧一起拍视频的能是什么好人。
虽然离目标还差的很远，但顾黎舟有种安定感。
原来有这么多人喜欢他。
不是路过看个热闹，而是真心的喜欢顾黎舟，喜欢万里船。
俱乐部里的队友，拍完综艺就能回家见面的家人，还是几百万喜欢他的人。
两百万人到底是什么概念？
一千万关注很厉害，一下就是任务目标数量的两倍。
但系统说，关注他的不一定是真心喜欢他的。
所以他没有一千万，但有真实的两百万。
没喝酒，EM主动问345他也没喝。
但345还是有些涨。
EM偷跑出去结账，他偷跑出去上厕所还被张卢杰逮着问“没有替我结账吧”。
两射手虽然一个是首发，一个是替补，但关系还不错，不枉费他偷偷找两个人聊天啊——桌子上，他水杯里的酸梅汤又盛满了。
边延话的确比他离开前多了些，只是不太好听。
“我看喝了两口，替您倒满了。”
笑起来的时候眼睛眯起来，像整个餐桌上最听话的孩子。
这么开心？看来真的哄到了？
345忙摆手，“我感觉我又饿了，吃点吃点。”
张卢杰转而缠着花零，“明天我打的那把你来玩打野，我在网上刷到了一个巨恶心的组合，兰泽345哥已经答应了。”
虽然一路过来有些累，但看见WYG和大家都还这么好，345也就放心了。
【西安WYG.兰泽v】
放假前的最后一顿啦，明天还有一个小活动，结束就能回家，杰哥非要请吃饭，恭敬不如从命了，可惜结账速度不如老谋深算的EMM。
[图片][图片][图片]
西安WYG.万里船：减肥？
回复：345说我瘦脱像了
西安WYG.345：我说你像大象好吗
回复：嘴硬心软
船风破浪qaq：怎么没有万里船啊？
回复：顾平贵抛妻弃子跑了
萌萌芊芊里：什么小活动啊兰泽哥
回复：马上就知道了
大风你要刮死我吗：角落里的新弟弟是替补吗
回复：yes，最近平台杯就会上场给俱乐部赚奖金了[笑]
第86章 八十六 天赋型黑粉选手
PD主持着活动, 因为JBG的老板也是节目的投资商之一，主要的视角还是围绕着Carry那组在进行，甚至在重庆的场馆里还安排了节目组的摄像头。
射手位登场的旭阳, 本期节目预计会在春节期间播放，届时大名单已经公布了。
而且顾黎舟夜里上网冲浪, 虽然还没到竞价期，但网络上爆料的人脉哥人脉姐已经把顾黎舟知道的转会动向全曝光了。
新晋冠军射手差点把身份证号打上去了, 往下看甚至还有顾黎舟不知道的。
房间里节目组还没拉进来人，顾黎舟先把人拉进来的，坐在下面的五个人, 连请假又赶回来的何书嘉都严阵以待。
其实按照他们目前的实力，和其他三个组打起来压根没有问题，但飘起来就容易轻敌, 这个时候来一场适度的打压刚好戒躁。
“顾黎舟呢？”
李云泽扶着电竞椅, 重新调整舒服的高度。
“在观战位上。”边延回答。
345拍一把李云泽的肩，马上被他拍屁股反击，吓得345连忙在顾黎舟椅子上坐下。
他语气急促又感慨, “靠, 好久没被你摸过了, 我去读书了才发现你们都是变态。”
“变态？”李云泽琢磨一下这个词, “好适合我，眼镜摘了就别装斯文了，以前在出租房我们俩还睡一张床。”
上单智星，打野花零，中单345，射手鬼愁，辅助兰泽。
一个又一个带上职业认证的账号进入房间。
调整好耳机的声音, 在顾黎舟离开后李云泽自觉接过来队长的位置。
没办法，队长去对面给他们赚钱去了。
“来吧，给他们看看万里船老家的厉害。”
智星把暖宝宝拆两包给边延递过去，“叫桥关加衣服。”
边延接住，对上张卢杰期待的眼神，把椅背上的外套也递过去。
“暖气没那么热。”
张卢杰乐呵呵地先跟智星道谢，然后找一个不打扰边延的位置看他操作。
“诶？边延，你怎么不给我递队服，你的衣服好贵我弄脏就只能抱歉了。”
宿舍在楼上，训练室在楼下，不止是训练室椅背上，客厅餐厅沙发都堆的有几个人的衣服。
边延不喜欢衣服堆在一起可能产生的味道，一般只在椅背上放一件自己的衣服和队服。
游戏进去，他面不改色回答张卢杰。
“队服没洗，臭到你了我心疼。”
“怎么回事，小延怎么也开始这么说话了。”345摸摸眉毛，替射手先抢上百里守约。
基地都离开成都了，这么还是这个氛围。
“没办法，辅助带的好，射手和自己家辅助像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智星选出狂铁补开团，又确认一眼铭文。
他不是爱观察别人的性子，但是边延是他的室友。
他有算得上脏衣服的衣服？
345本来就是射手位置，退役一年再回到这个小小的赛场，即使应对对面五个人不成问题，但他不得不承认，他跟不上他的队友了。
以中野辅为核心的中轴节奏，是随着万里船转会来WYG开始尝试的，还未过时的蓝领野版本让他们在线上赛里磨合的很快，万里船像一把开刃的剑，在经济倾斜里很快就能打破对面。
但版本一变再变。
其实这个傻逼游戏从来没有过中核版本，以前只有靠大法师打出名声的Carry和全能中单站出来的轻空，现在只有战术重心的万里船。
中单要站稳中轴，强度式微下根本不可能依靠对线，就要更清楚自己什么时间该去做什么事情。
但这支除了中单全员首发的队伍早就被无数比赛历练，养成了对对局的肌肉记忆。
李云泽照常指挥，还能抽空骂一句345老寒腿。
对局在十分半结束，说实话顾黎舟的带队已经不错了，比联盟里的单局最短记录还要长十多秒。
抽空的时间花零下场，由新拍的打野小莹替上，345找到自己的杯子喝口水缓缓。
“顾黎舟每天在中路这么累吗？”
一会进红一会反蓝，卡住龙坑另一半视野还要帮花零秒龙。
“这才哪到哪啊，他还要副指挥，而且今天射手比较有空，能帮忙打。”
345职业生涯最后半年就是抗压扛过来的，当然知道“射手有空”是什么意思。
也就是欺负对面技术上差一些，用手法打英雄克制，不然就对面前期下路中路双线优的阵容怎么可能那么好进野区。
花零小跑两下，趴345背后给他使劲捏肩。
“疼，回来才几天就这么对我了。”
345这么说，但没推开，也没看到花零的眼神。
打完世界冠军杯走的，到现在才半年，花零经常检查345的游戏账号，巅峰赛2200分，不比一些首发职业低，但他站在自己的身边，花零才发现345的竞技状态下降这么多。
有对中单位置的不熟练，有年纪在进一步增长。
但更多是缺少专业训练，久别赛场的生疏。
花零忍不住有些难过。
即使他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
在345退役之时，边延的竞技水平已经超过他是毋庸置疑的，万幸345早就有了离开的念头，不然花零肯定会以磨合为理由，支持345再首发一段时间，以轮换开始这场新老交替。
花零和345打闹着低头，看林骄交流着进入房间。
如果林骄超过了他呢？
不会。
花零刚冒出这个想法就否决了。
一旦死心的话，比赛就结束了。
“小孩子还会指挥啊。”345惊讶。
指挥这个位置，不是每个战队都有，但有的几个队，指挥多是由辅助，中单，打野这三个位置承担，而选手则一般是有过成绩或者资历较老的人，总之不会是队伍里的隐身人。
因为指挥要能服众，才能在让队友听到他的声音。
要给年轻人机会嘛，345想着，总不能指挥都是老东西吧。
和他们的中辅节奏有关，李云泽基本上不赖线帮助边延发育，而是随着顾黎舟和花零游走，他的指挥也是针对着对面的人不断起小节奏打小团战。
这样的节奏前期不断有人头爆发，高风险也高收益。
射手345很习惯李云泽的指挥，但中单345适应不了，他不是万里船，能赢只是因为中路换EM都可以赢。
运营型指挥。
345马上就意识到了，区别是李云泽在不断提醒他参与各种团战，而林骄则让他不断转线拉扯，把握好兵线和视野。
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345拿下人头，皱眉里突然想起来，顾黎舟作为副指挥的时候好像就在补充。
但他一边要不断的开团参团，一边要兼顾全局的动向，在磨合好之后一些打法变成习惯了，顾黎舟就很少再提了。
林骄的指挥还有些青涩，毕竟没有在赛场上历练过，但看过的比赛不少，可以看见很多队伍之前的影子。
这是一个刚到基地一个月，还没有经历过训练的新人。
澜四杀。
345思考间，一波包夹团将对面团灭。
几乎没有花费什么力气。
如果他来首发主指挥，李云泽来副指挥，放出去万里船可以全心全意注意操作。
那WYG会怎么？
KPL有16支战队，大名单上最多有十名选手，首发只有五个人。
王者荣耀的最高日活有一亿。
有人要上首发，就有人要下首发。
一个强队的首发，在技术不断被超越后，要么离开寻找更次一级的，需要他的队伍，要么在这里结束，转赛训或者主播，然后在队里养老。
花零当然不弱，是345在青训人才市场里亲自挑出来的小天才。
只是他在林骄上看到了更高的上限。
但如果林骄打不出来，花零依然是最适合WYG的打野。
345放下手机，拍拍花零的脸。
“怎么瘦了？”
花零拍回去，“靠，今天才发现，下次再也不去接你了。”
“傻逼你接我连瓶水都没带。”
“你弱智吧渴了不会去找空姐你找我你是幼儿园小孩吗？”
林骄抬头，茫然准备看谁在吵架，被李云泽按下去。
还没进来，又吵架了？
顾黎舟看着对面的头像变化，抓紧复盘前期节奏上的错误。
虽然两把都是被碾压，但是谈尧带着鼓励，心态还没有被打崩。
“感觉怎么样？”顾黎舟问上一场。
“被温水煮青蛙了，打不过。”谈尧坦然摆手。
“要是打过了我就该换队友了。”顾黎舟笑一笑，这局打的比上一场更长，更换指挥是一个原因，“哦对对对”在一局失利后马上认识到错尝试对抗是另一个原因。
提高的不仅仅是技术，还有找到错误和改变错误的能力。
多练一段时间都可以送去打全国大赛了。
顾黎舟满意点头。
连别了再告放假一天回来的何书嘉都很拟人了。
虽然吃了三个蛋，但今天四个KPL战队没有一个被明星队伍腐乳，食堂里除了Carry和他带的队伍都洋溢着被无差别暴揍的喜悦。
“他们居然为了节目效果搞这些……我真的是受不了了。”
江静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以为是明星惹的事，毕竟Carry这几天经常因为跟不上这些小明星们的思维而痛苦。
“怎么了？”
“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新中单。”
因为没有万里船而买来随时准备替代Carry的新人，江静斯听过。
“他去虐泉了。”
第87章 八十七 丈育在这里
“真的有16岁了？”
江静斯冷笑。
投降和虐泉一样, 普通的玩家想怎么做无所谓，但职业选手不能做。
蠢的简直没边了，职业去虐路人泉都有可能被扒放在公共平台去审判, 居然还敢在录节目的时候搞这些。
Carry一边是JBG的选手，一边是目前队里的教练, 左右为难。
这些片段八成是要剪掉的，但是Carry在这里是见证者, 他还要带着他们去参加最后的比赛。
“啊啊啊啊啊啊放我回去打比赛吧，打饭也可以。”
Carry抱头，在食堂角落里偷偷痛苦。
“这个纪律性, 估计不会让他上场。”
江静斯双手抱在胸前，平静地看Carry。
“算了，我合同没多久了, 还是我走吧。”Carry回过头, 往顾黎舟的方向瞥一眼马上回来，“感觉他来会比我合适一些。”
“过年干什么？”谈尧无聊问。
食堂菜色的确不错，但谈尧又吃不了多少, 现在只能看顾黎舟大快朵颐。
“白天活着, 晚上直播。”
谈尧打量顾黎舟吃饭, 这个人刚开始两天还在节目组的“推荐”下穿休闲西装, 今天就是完全解放自我，要来“哦对对”的T恤队服穿。
身高不矮，又是真的年轻，混在选手里面比某些人更像一个小明星。
“就这些？”
“嘶——”顾黎舟认真思考一下，“不知道直播能不能打PUBG，不能打我就早点下播打。”
谈尧眼皮抽抽，“真朴实啊你”
自己上辈子18岁也吃这么多么？
顾黎舟践行完光盘行动放下筷子, 离18岁虽然还有两个月，但是已经有五年了。
“我们农民是这样的。”
2月3日，立春，结束和箫声那组的训练。
2月4日，北方小年，因为结束了和其他组的训练，开始进入最后比赛的筹办阶段。
比赛场地就是拍摄地附近的演播厅，明天去走台准备，今天要拍宣传片再补一些后采。
一大早上开始就忙的只见的人走动，他们只录了不到一周，但其他人已经拍了快一个月，要补的内容多，这样他们又回到了最熟悉的休息室摸鱼。
节目组马上发现了四个人在不约而同的摸鱼，友善提过来小游戏。
“默契度大挑战？”江静斯接过手卡，没忍住笑了，“我们四个有默契度吗？”
镜头后的PD安排着镜头方向，一边没有情绪起伏地回答。
“你们前后脚三分钟就来齐了。”
四个可翻页地纸版送到几个人手里，面对着镜头并排坐着。
“第一个问题——不看阵容，你最喜欢出什么鞋？”
顾黎舟还以为要问喜欢什么颜色这样地问题，没想到还是结合游戏来的。
他两笔就写好了法穿鞋，抬头发现Carry有些尬住了。
“来，同时看一下大家的答案。”
顾黎黎把纸版翻过去，和这镜头看其他人的答案。
江静斯是攻速鞋，箫声是疾跑鞋，Carry的一眼没看出来，仔细才发现，黑色记号笔在中心小小的写着“ren性鞋”。
四个人，连同Carry都忍不住笑了，他把头低下来埋在纸版后面，“不是，我都多久没拿笔了，你们会写吗？”
箫声还在笑，拿着笔就开始写，一个“丰”字下去就顿住了。
右边是什么来着，箫声看Carry，挤眉弄眼想要他快速想起来，Carry身体拼命往后仰摇头拒绝。
顾黎舟嘿笑着接过去，在旁边补上一个“力”，江静斯侧过头看顾黎舟写，“不对吧？”
顾黎舟也觉得长得不太像，但江静斯已经开始嘲讽了，他把箫声纸版一下子砸江静斯腿上，“哪里不对？”
江静斯打开笔盖，在“力”的一撇上补了一点，大大方方地给箫声递回去。
长得真像啊。
箫声也大方展示这四个人拼凑出来的“韧”字。
丰丸
节目组不乏一些电竞行业转业者，节目到第二季了，他们或多或少都与电竞职业选手接触过。
十三十四岁就进青训营，大浪淘沙后顺利的可以在十六岁上场，不顺利在替补席上坐到十九岁退役。
所以平均学历也就勉强完成九年义务教育。
但四个人凑不出一个正确的字。
团结啊。
“下一个问题，最喜欢的召唤师技能？”
四个人两个位置，节目组猜是两个不同的答案，最多三个。
写的最快的Carry，“闪现。”
顾黎舟翻过来，“打的就是你。”
狂暴两个字连笔写成一团，即使这样还能看出书写者的得意。
“你下次别带闪现。”Carry笑着骂。
“闪现是工作，狂暴才是生活。”
两个对抗路翻开。
江静斯写着“晕眩”，箫声画着一个惩戒。
所以默契度大挑战，是发现四个人一点默契都没有吗？
节目组接着发问。
“开局先升技能还是先出泉水？”
“都是什么鬼问题。”江静斯无语，“我进休息室先迈左脚。”
节目组得意，二选一的问题得有默契了吧。
“先在泉水转圈。”
“买双草鞋。”
“压力队友。”
“出泉水。”
四个人对视一眼，选择了B的老实人Carry忏悔，“其实我每次打比赛第一件事情都是检查我的ID拼错没。”
二选一都选不出一个一样的答案，PD忍不住发问，“你们目前的默契度还是0%。”
“再问几个吧，其实默契度是负数。”
顾黎舟耍无赖。
“KPL是一个大家庭”节目组那边还尝试挽回。
“儿子。”江静斯喊Carry。
“有病。”Carry无语。
“最后一个问题，在一起参加节目的其他三位职业选手中，你最敬佩或者喜欢谁？”
敬佩？
顾黎舟没想到峰回路转最后一个问题居然是这个。
他们四个的成绩不同，照理说拿着三冠的Carry就是最佳答案。
顾黎舟浅思考一下，马上写下来答案。
“万里船和独行选择Carry，Carry选择独行，箫声选择万里船。”
这段录制结束后，江静斯起身离开去厕所，Carry感动着追出来，“真的吗儿子？”
呵呵。
弱智问题。
江静斯不否认，也不告诉Carry他第一反应的ID。
第88章 八十八 陪嫁粉
顾黎舟从小没过过小年, 知道最多的就是年前要扫地，把家里打扫的干干净净。
节目的录制走到快结束，连工作人员都轻松了不少。
聊天里说到小年, 满是除夕将至的期待。
剪辑——剪辑是后期的事情了，休息时间不少工作人员来找顾黎舟要签名。
“万里船老师, 祝你能拿到冠军。”
非常可爱的手记本，纸张印刷着他眼熟但是不知道名字的卡通图象……
顾黎舟两下就签好自己的ID, 小心把本子递回去。
“那我回去得鞭策他们五个了，过几天不让你失望。”
“不是。”
带着口罩的女生抬头，“我不是说节目, 是说KPL。”
“希望你今年可以拿到冠军，放心吧我是你的陪嫁粉，你去哪个战队哪个战队就是我的主队。”
陪嫁粉？
顾黎舟生硬地理解一下, “我应该不会改嫁。”
“我们会永远站在你身后的——反正头婚已经殉了。”
【万里船：没想到粉丝眼里我们和俱乐部是这个关系】
【李云泽：别管了, 上了贼船就跟贼走吧】
【万里船：其实这一年成绩也不算差了，没想到他们还是希望我转会】
一千两百万。
这是JBG给出的价格，顾黎舟光是答应就能拿百万签字费。
李云泽在家已经开始悠闲的休赛期生活, 按照以往, 除了应付直播时长, 他是不会打开游戏的。
但林骄老是打完巅峰赛喊他去双排, 最爱加班的一集凌晨两点凑了个五排还撞车了JBG。
李云泽打个哈切，为了配合日夜颠倒的排位，他每天凌晨12点上班直播，把自己和观众的作息都带坏了。
要睡觉了，李云泽想也没想的接着回复。
【李云泽：没有冠军就是这样，你不爱看超话，其实你粉丝早就让我退役了】
以前超话哪有那么热闹, 热闹就算了，来的还是正规军。
按现在这个直播频率这个月一定可以播完，李云泽静音关手机睡了。
场子小点，如果是个万人场会更像总决赛，不过一个综艺的比赛可以布置成这样已经不错了。
一面屏的屏幕，两侧还有小屏。
可能考虑到只是走台，没有打开中央空调，顾黎舟一边在心里骂小气，一边带着谈尧他们几个调设备。
“好冷。”有人说。
“我把暖宝宝戴着，空调效果要是不好就带上台。”顾黎舟笑着说。
“还可以带暖宝宝啊，我还以为会特别正经。”
顾黎舟的手指屈伸，上海的冬天好冷。
其实重庆也是。
李云泽回复完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让顾黎舟只能发呆。
为什么不答应JBG，因为不想。
18岁登上赛场，在队里过了19岁生日，第一个赛季就拿下冠军。
胜利来的太快，冠军来的好早。
到一年后再登上总决赛舞台，就算失利，顾黎舟也没有觉得冠军是多遥远的事情。
时间是块磨刀石，他当时这么相信就这么走下去。
呼。
白气消散在空气中。
“原来坐在台上打游戏是这种感觉。”谈尧拉回顾黎舟的思绪。
“很爽。”顾黎舟笑，“线下线上上万人等着你操作。”
顾黎舟边说边在台下观众席的座位虚点，他们没有主场，一般坐在客场的座位，教练席会坐在这里，工作日的比赛一般不会坐满，经常看他比赛的会坐在这几个位置。
“天赋型选手。”
谈尧在后面裁判的点头下把比赛机放回去，揽过顾黎舟的肩，“记这么清楚？下次我去看你你找的到我吗？”
“等导播找你吧，他一个帅哥美女都不会放过的。”
“男人啊，还没分别就开始敷衍人了。”谈尧抬脚空踢，逗顾黎舟开心。
“已经想好第一天的阵容了，你包舒服的。”
谈尧侧过头，看顾黎舟认真思考的模样，凑过去夹住气泡音，“谢谢~教练~”
“疑似伪人。”
第一天两场比赛，赵蒽去抽签抽到了下午场的对战Carry。
几乎算的上最好的签了，下午比赛精神好，而且顾黎舟不知道Carry那边出了什么问题，这两天看起来有些萎靡。
顾黎舟有在食堂和休息室悄悄观察Carry的处理，对于他来说，Carry是比轻空更遥远的前辈。
他到JBG的时候Carry已经转会了，两年没有再夺冠加上无FMVP，没过多久就消失在新观众的视野里。
不过观众会遗忘，但对手不会。
幸运也不幸，按照上辈子的历史，顾黎舟貌似赶上了他最后的巅峰期。
玩大法师的人好像更懂压制，因为知道在某个时间自己的伤害是致命的，无人能敌的，所以要支援出优，要入侵野区，要压塔推进。
顾黎舟喜欢这么玩，他还在玩打野打单子的时候就习惯喊个中单和他一起三buff开，去打职业后也是这样，法师的爆发伤害像海浪一样溢出，然后被不同的七八个教练骂过不留技能。
但操作风格不等于选手性格。
Carry的性格和他的打法并不相似，在团队情绪的处理上反而被动，看他们吃饭甚至不玩手机的样子，让顾黎舟观察之后决定不学习。
上午江静斯和箫声打完，4：2结束，江静斯带队锁定《战至荣耀》总决赛，下午就能决出最后的一位总决赛的参与者。
顾黎舟为了比赛特意去请教了EM和幺鸡的BP，但BP之间的学问不止是他之前的理解，光是如何出英雄可以打满六场就难到了他。
最后的BP安排还是先适配再强度美，最后选完才发现一点不对劲——好像选出了一个无前排阵容，前期不能结束的话就只能谁跑的慢谁是前排了。
同样穿着西装，两个人要在裁判的引导下要握手之后下台。
顾黎舟快步走过去，边走边回忆一分钟之前做出的阵容。
或许是要契合教练的身份，今天化妆师给每个人做的造型都很成熟，他的头发被发泥抓到脑后，还被谈尧笑了。
Carry也是，几个人里只有江静斯意外合适——毕竟这个人参加商务和联盟活动就爱装一副成熟社会人士的样子。
他和Carry对视本来想笑，没想要Carry还是一脸愁容，甚至比之前更加绝望。
战局也是这样。
给谈尧拿出他熟练度更高的野核，虽然在边路上补齐了前期强度，但是作战能力还是不如对面，Carry做的阵容比他更加踏实，容错率更高，顾黎舟边做最后一手BP的时候还带着将前期部署，担心对面直接在前期把他们冲烂。
但对面像特意没睡午觉换个地方接着睡。
在队友还在打红的时候莫名其妙开奔狼“逮捕”，被河道墙卡住位置四打□□而被一换四全部收下，最后在自家高地被打出持续掉点后以平推结束对局。
连续拿下三场，3：0率先拿到赛点，这个时候就应该开始赛马，保证之后可以拿到更多的优势。
兰陵王。
顾黎舟顶着谈尧的眼神，拍拍他的肩，“听话。”
谈尧带人上分从来不玩这么阴暗的英雄，还是顾黎舟来了才让他练起来的。
他苦练两天，结果顾黎舟把他当下等马。
“为什么一选？”谈尧双手抱在胸前，等待顾黎舟回答。
一选一定会被对面counter，肯定会比后选打的不舒服。
顾黎舟翻自己的BP本，指挥谈尧锁下来辅助。
“counter位给恩仔。”
虽说是赛马，但也是用版本强度稍低的英雄，不会真做一个十零开的阵容，不然被对面暴打影响下一局怎么办。
谈尧手指停顿一下，把召唤师技能换成了终结，逗的其他几个队友笑。
顾黎舟也搁着笑，“你排位巅峰赛可以玩兰陵王辅助，带个干扰然后去越塔。”
率先拿到三个赛点，他们整个氛围都轻松不少，像何书嘉看不出BP优劣的也能听出来这局是赢了不亏，输了后面更好打。
一血在中路爆发。
谈尧残血离开，赵蒽帮他刷野加快速率。
中野联动打得非常好，顾黎舟在下面认真看，耳机里是几个人不断的交流声。
明明他不是上场比赛的人，但这场比赛和他息息相关。
他帮助的选手，他抉择的BP，他们在训练室里商量出来打法，还有他指出来之后没再犯的错误。
这就是教练吗？
这场大戏被深切地划分出几个部分，每一个部分都存在着练习。
正是因为前一场小团战逼出对面射手的闪现，辅助给出对面的站位，谈尧才能成功绕后切C。
一次成功的团战，每一个结果都可以找到原因。
4：0。
四场比赛一小时二十分钟结束。
最后一场即使是背水一战，拿上来可用的最佳阵容，他们依然输掉了比赛。
顾黎舟应该和Carry握手，但手心相交的时候，他还是顺势扯过Carry的手臂，将他放在身前来了个拥抱。
不擅长调节对内关系，不是指挥，也做不到指挥。
以打手的身份随着队伍起伏。
离开的时候，JBG说他是只能锦上添花的人。
“加油。”
Carry点头，拍着每位成员的肩离开。
蓝红色的灯光交辉，在顾黎舟的眉目上偏移。
上野中下辅的位置站好鞠躬，谈尧回头看一眼赵蒽就两步跑到顾黎舟身边。
“你干嘛，怎么笑得这么慈祥？”他斜着眉问，没注意表情管理。
“大家打的都好好，要不要去吃烧烤？”
“不吃，哼，吃点清淡的。”
谈尧思索着，还是没问出口。
第89章 八十九 蝴蝶飞不过沧海
大排档是不可能, 最后去了一家冷峰推荐的烤肉店，谈尧就喝一碗粥。
“烤肉店居然还卖粥。”
顾黎舟接过来何书嘉递过来的肉串，一半分到了赵蒽手里。
谈尧空咀嚼着米粒, 又一次讨厌老中人的饭桌习俗，他明明什么都吃不了, 还要坐在最中间。
“你要不要也来一碗？”
他面目表情问，凌晨两点, 其他的粥都卖完了，只剩下白粥。
“不喜欢喝粥。”
“对胃好。”
“吃点烧烤对我好。”
“你们经常这样熬夜吗？”队里的射手隔着长桌凑过来问。
“季后赛的比赛晚上七点才开，打的快的话九点多快十点打完, 打的慢的有从十月打到十一月的。”
他们体验了快一个月这样的“职业生活”，疲惫又兴奋地吃着夜宵的时候，好像真切的靠近了。
“每天都像我们现在这样训练吗？”
“上午打自己的, 下午打训练赛, 一次约个五把七把，一下午就打完了，复盘, 复盘完打巅峰赛。”
“这么累啊？”
“还好。”
不累, 至少没有上辈子累, 至少每次打完, 都能感觉到这支年轻的队伍在不断的进步。
“顾哥，你上一次冠军什么时候拿的？！我去补一下你的比赛！”
谈尧是认识没多久就把人查的清清楚楚，直播间牌子都办好了，送点免费礼物都两级了。
“咳咳。”
他瞥一眼，上海餐厅惯用的小碗自然没挡住他提示的眼神。
“啊，不是。”
男生这才意识到，他还以为像教练这样无论意识还是手法都那么顶级的人, 还能上节目，肯定已经拿了很多冠军了。
“上次拿冠军是20年10月的平台杯，录像不好找了，但我超话应该有回放。”
顾黎舟短暂思考一下，好久没打平台杯了，应该是10月还没上首发的时候。
“哦哦，平台杯，平台杯挺好的。”
“嗯，打几场就有几万奖金。”
谈尧叹口气，“帮我再盛点。”
“饿坏了吧，打野是该多吃点。”
最后是顾黎舟去结的账单，结完账单就认识到了上海的险恶。
还好接节目挣到外快了。
酒店在不远的地方，谈尧在后面等着他，见他结完账递过去未拆的口罩。
“早点睡觉，明天早上九点要到。”
“你生日一般怎么过？”
谈尧突然岔开话题。
顾黎舟不知道谈尧问这个干什么，“在基地啊。”
四月，正是春季赛如火如荼的时间啊。
“那叫我一声哥吧。”
“滚。”
总决赛的对手是江静斯这个人。
顾黎舟早上七点就起床，找节目组要了前一天上午的比赛。
严阵以待分析了两遍，得出总结——这个人的BP也就巅峰赛水平吧。
赛前放了各个俱乐部的祝福，WYG三射手一起献上祝福，顾黎舟满意点头。
年轻，朝气，这就是他们俱乐部！
顾黎舟理理袖口，开始准备第一场比赛。
他是蓝色方。
BP结束，裁判示意，两个人走上台中心握手。
“射手两个替补，中路不来一个吗？”
“你来吗，让你睡厨房。”
第一场拿下，第二场败，顾黎舟再选蓝色方。
1：1。
2：2。
3：2。
两个人都抢占着主动的蓝色方，这次轮到江静斯。
顾黎舟左手撑在桌面上，询问着射手位的感受。
“我感觉要赢了。”谈尧的指腹摩擦着顾黎舟西装的袖扣。
这让后面的裁判不得不不断探头，看两个人有没有违规行为。
“你的感觉准吗？”
3:2，再不拿下真的要打巅峰对决了。
他的BP会比江静斯更好吗，江静斯会不会也偷偷去请教了俱乐部的教练，这个人虽然坏但人缘居然还不错，不会已经集众家之长了吧。
该去补妆了。
谈尧抬起手，摸了摸发热的耳垂。
“准，比我认人还准。”
“信你一次。”
顾黎舟抖抖手腕，把左手扯回去，“娜可露露，敢不敢打？”
最后一场了，输了进入巅峰对局，使用过的英雄将全部重新开放。
15个已经使用过的英雄被顾黎舟划上斜线，因为被ban和以选代ban，原先计划的阵容已经被打乱了。
上一场台下，他就已经看着状态抉择赛点局的BP。
押宝谈尧，可以吗？
“早就该拿了，再来个小明？”谈尧凑过去看顾黎舟bp本上最后的抉择。
“谈尧，我服了你了。”
哼哼。谈尧笑，“赢吧赢吧，巅峰对决虽然听起来很刺激，但这么惊险的比赛还是你自己来打吧。”
顾黎舟合上笔记本，大跨步走到台中。
教练的鞠躬玄学，鞠躬时教练的腰弯的越低，队伍赢的可能性就更大。
“巅峰对决吧。”江静斯颔首。
“你是真的睡着了。”
谁弯腰？谁都没弯腰。
台下，Carry坐在江静斯的身边，他准备看完今天的比赛再回去。
“你们又吵架了？”
前面五局都还能面上过过。
“我们——”江静斯顿一顿，“我们关系一直还挺好。”
“骗鬼啊。”Carry坐正，“感觉你们这个阵容好打一些，除非前期炸了，让娜可露露三杀四杀。”
五分钟，娜可露露四杀。
赛场上的走向瞬息万变，即使做好最完备的前期部署，也不能猜测到会发生什么。
为了贪一个跑车兵的尾刀，为了能贪一点输出。
怎么不明白越是关键，越是要谨慎呢。
江静斯看着射手的复活倒计时，“Carry，以后有关我的比赛，你都不准说话。”
“……”
Carry把手机掏出来，想假装自己很忙碌，可惜没人给他发新消息，只能点击朋友圈给普希金点了个赞。
整个俱乐部只有他喜欢小猫。
辅助去看视野，卡住敌方打野的入场位置，好让他们的偷龙计划顺利进行。
娜可露露的技能带有百分比伤害，出优势之后打硬辅也是手到擒来。
控住，控住。
龙的血量不足五分之一，马上就能解决，翻盘就在拿龙之后的团战。
龙的血量在均匀的下降，马上就可以惩戒收下。
突然，淡紫色的能量球出现，打野被拉扯远离龙坑。
血量下降失去规律，赵蒽操纵着西施到来，意味着其他人也会马上赶到。
龙的最后一击被嬴政拿下。
顾黎舟听着耳机里赵蒽的一声“可惜”，叹气声还没有结束，接着就是好几声“能打能打”，台下的全局视角几个队友向他靠近。
谈尧已经成功绕后。
几乎完美的包围形式，即使没有成功抢龙，但在6k的经济差面前胜利的天平已经明显地偏向一方。
二换五。
边射辅推上高地，何书嘉大喊着“一波”。
“死了两个最帅的。”谈尧笑，准备随队拿到这场胜利。
“你是最帅的。”
赵蒽轻声说，估计会被其他三个人激昂的声音掩盖住。
“我知道。”
赵蒽：……
被团灭，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演播厅里落下满天的金色雨。
不大的演播厅，想起小小的比赛场地。
江静斯起身，拍拍还没回过神的Carry，“该走了。”
他回头，看着顾黎舟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和五个人拥抱。
“走吧，你要不要安慰一下他们？”
江静斯摇头，现实偶尔还是比节目温情。
比如他们拿了亚军就可以直接离开去吃火锅，而今天还要留下来做采访。
顾黎舟后知后觉拥抱的时间太久，第一个收起来手臂，“该去结束了。”
他上来早了，应该等到两队握手之后再来，然后和他们一起共享胜利的喜悦。
谈尧点头，往顾黎舟手心里塞东西，头也不回地带着其他四个人去和对面拥抱。
什么东西？
顾黎舟张开手心——一片金色雨。
冠军奖杯太重，还只有一个，最后送给他们的是每人一枚铂金的戒指。
谈尧说着要请吃饭，没想到所有人做完后采已经凌晨三点了。
再激动也扛不住要睡了，还有人就算要过年还要赶通告，只能散场了。
酒店里。
【谈尧：我给其他人发了2000，你我就不发了，下次找你吃饭】
顾黎舟刚刚卸完妆，清理着不多的行李。
回西安还要再做一次核酸，然后才能回湖南。
【顾黎舟：下次一定是吧】
【谈尧：我可不会食言】
基地被收拾的很干净，顾黎舟检查完各电器开关就带着行李离开了。
春节！放假！
【您关注的主播开播了！WYG.万里船：蝴蝶飞不过沧海，小国标谁忍心责怪】
23：59，顾黎舟开一把巅峰赛末班车。
00：18，顾黎舟举报了三个队友，还顺手截屏。
为什么有人能匹配到两个职业队友，有人能匹配到三个职业对手。
另一部手机李云泽还在不断发微信得瑟。
【李云泽：这是谁？】
【李云泽：我对面这个职业是谁啊】
【李云泽：看不清楚，有些不确认】
【李云泽：好像被我吃了11分】
【李云泽：不会是我们队中单吧（惊讶）】
【顾黎舟：你表现分刷完了吗你这么和我说话】
【李云泽：。】
第90章 九十 判官：你们麦麸卖得太严重了……
【李云泽：pubg来不来】
【顾黎舟：我直播呢】
【李云泽：下播】
【李云泽：（菜刀）（菜刀）】
【顾黎舟：666】
只见这个疑似巅峰赛末班车打疯了的人举着手机就在电竞椅上躺下。
手机点开自己的直播间, 看着屏幕的问号，顾黎舟缓慢问：“好晚了，下播怎么样？”
【一个多星期没播你说呢】
【你现在是开心了, 可你的月末怎么办】
【那我找豆腐撞死算了】
【是不是兰泽说什么了】
【不在一起了还要找船补时长吗？】
【不要啊主播】
【好久没直播了，多播一会吧】
【是不是又找你打斗地主了, 你直播打也没事】
顾黎舟看眼前快速翻动的弹幕，犹豫一下拿训练机打开b站。
“我们签的合同不准玩别的游戏。”顾黎舟解释。
从备战冬季冠军杯到现在, 还没玩过别的游戏，顾黎舟是真的手痒了。
“我不下播只露脸可以吗？”
【可以可以】
【今天要打什么小游戏】
【幻灵五排四等一】
【和谁一起玩啊】
【让兰泽也开播吧】
【想看兰泽直播的去和兰泽说，这里是船的直播间】
【休赛期也不让玩吗, 要不要和亮哥商量一下】
【没事我们休赛期偷偷玩】
“给你们放点电视看，怕你们无聊。”
熊出没之雪岭熊风。
顾黎舟没有会员，幸好b站也没有版权。
他随便翻一下, 点进去一个十多分钟的长剪辑视频。
节目放好了, 顾黎舟再去登游戏。
这个时候真人还比较多，没那么多人机。
他满意点头。
“李云泽跟我跳。”
点开这个直播间，就会收获：
一个严肃看熊出没的男子。
突如其来的枪声, 还有一群疑似光头强的弹幕。
【急死我了, 快把游戏画面打开】
【熊二别谈恋爱了我要看直播打枪】
【这个枪不好用啊】
“有没有高倍, 我要玩狙。”顾黎舟落地开始捡垃圾。
“你的技术还是不要玩狙了。”
李云泽算是发现了, 这个人的手游技术比端游技术强多了，先不说开挂的那么多，两个人打普通玩家拼尽全力才能五五开。
而且还小气的善始善终，一件衣服都不买，穿的像个人机。
【大胆兰泽，这可是百里船】
【这也是玩钟馗帮对面开团的】
【上一局从跳伞到结束有五分钟吗】
【光给听游戏声音不给看游戏画面是在开挂吗】
【要是开挂了还打成这样，卖挂的得给他赔钱吧】
【我已经接受熊出没了, 但能不能换一集，看三遍了】
因为知道谁都打不过所以找了一个野点搜索，跳下来之后两个人反开行动。
野点物资少，一般没人会比较安全。
“救我！救我！好像来人了！”
“几个，你报一下位置。”顾黎舟声音冷静。
安静了一下。
李云泽：“靠。”
顾黎舟放下鼠标，沉默，“我们家不是有三个射手吗。”
“真的有用吗，百里守船。”
“不会更差了。”
“下了吧，我要休息了。”
“我还以为你一直在休息。”
李云泽几乎秒退出组队，在顾黎舟直播间留下了一串神秘数字。
【WYG.兰泽：200＋50】
一点半，春节假期，顾黎舟相信自己敢播到几点他们就敢看到几点。
“休息了，后面几天都不会播这么晚。”
前段日子录节目不仅晚，作息还不规律，身体里的疲惫感在休息的时候才冒头。
“节目要播到我了吗？”
弹幕里一大片让他来OB的，还有让他剧透的。
“签合同了，我肯定不会说的啊，预防我不小心剧透还是别OB了。”
说着顾黎舟想起来，录节目期间他还给轻空录了101加油视频，“到时候给你们OB101，我们一起期待一下轻空的唱跳。”
打好招呼下播，顾黎舟拿着水杯往客厅走。
买的现成的房子没有书房，顾朗一般就在客厅里办公，顾黎舟还贴心给他买了个小台灯。
“下播了？”
顾朗的手指不断在笔记本电脑上点击，看起来在和人交流。
他坐在沙发上，靠着顾朗，看他word的界面，长篇大论写着他似懂非懂的名词，“还不休息吗？”
“这几天先做完，年后带着你和妈去旅游，带她去长沙玩几天。”说到这里，顾朗反问他，“天天直播，不累吗？”
“无聊，除了打游戏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
听着顾黎舟这么说，顾朗在旁边垒着的书里翻出了一本册子。
田英章书法，唐诗三百首精选。
顾黎舟：
他不信顾朗能随手变出来一本字帖。
“多学一点东西不是坏事。”顾朗慈祥地说，“睡觉去吧，明天再练，再不睡长不高了。”
“谢谢你”
看顾黎舟郁闷离开的背影，顾朗忍不住无声地笑。
【晚上八点更新，你不OB我只能双开一边看直播一边追综艺了】
【真的是和谈尧一队吗】
【都发抖音了，应该是吧】
【不喜欢谈尧能不能看这个综艺】
【不想看就别看，谈尧粉丝还不想要你看】
【要吵去微博吵可以吗】
【今天好早，巅峰赛还没开】
【下午好宝宝】
【今天去买年货好累】
顾黎舟拉拉椅子，把空调温度调低一点。
一到周末和假期，弹幕就变得让人难以捉摸，他调整摄像头，对准桌子。
“给你们看看我舅舅买的年货。”
他早上吃完饭还写了两面，描红写下来不太累，但是好久没拿笔了看起来不太好看。
“对，今天开始我要练字了。”
“准备给你们写to签了吗，可以啊，看俱乐部和联盟有没有活动安排。”
笔也是从顾朗那里找到的，顾黎舟打开笔帽，准备先写一面。
【这是新的水时长活动？】
【ctbz看到没，快点多搞点活动】
【笔画顺序错了】
【谁把设置哥调成这样的】
【我的字帖也还没写，丢给我小学生妹妹了，我去找一下】
【也是当上学习主播了】
“写一页，写完去打巅峰赛，打到十点。”顾黎舟边写边聊天，“我昨天去找亮哥了，他说十点以后可以偷偷玩别的游戏，我和李云泽还找了两个队友。”
明天就是除夕了，顾黎舟还以为喊不到人，结果不但喊到人了还因为参与人数过多被李云泽面试后竞争上岗了。
【前几天越秀就开始直播打植物大战僵尸了】
【和谁一起打啊】
【明天还会一起跨年吗】
【什么时候开始打游戏，还想看司空震】
【司空震可以打中单吗】
【十点才能玩吗，现在就想看了】
【微博好久没更新了】
【明天有没有照片】
顾黎舟放下笔，认真欣赏一番，才回答弹幕。
“越秀的安装包是李云泽分享的，跟边延和一个主播玩，主播是李云泽喊的，好像特别厉害。”
司空震中单司空震在等一个叫传送的召唤师技能。
“照片——”顾黎舟笑，“我学聪明了，在基地就把照片拍好了。”
貌似联盟进军娱乐圈的计划取得成功，到晚上九点新更新的一期放完，直播间又涌入一大批人。
顾黎舟复活时间看弹幕，新来的大部分没牌子的或者低等级牌子的都问着《战至荣耀》。
他瞥一眼，没有多意外，上辈子也是在疫情时间流入了大量娱乐圈粉丝。
划过的弹幕太多，顾黎舟动态视力再好也只能看清几条。
等等，怎么会有。
【万里船和独行看起来好好嗑，有没有宝宝可以跟我说一下他们的故事】
【对不起宝宝没有故事】
【对不起宝宝没有故事】
【对不起宝宝没有故事】
【我也觉得毫克】
【万里船你再不和兰泽卖你的直播间就要被独行占领了】
21：58，顾黎舟准时下线王者荣耀。
李云泽早早就上游戏了，今天还开了直播，粉丝陪他搭了半个小时衣服。
入目的ID，shuaige345是李云泽，zhun111是他。
“bybyby1是边延，tiant是天哥。”
说着李云泽就把游戏开了，李云泽和天哥穿的最花哨。
顾黎舟自觉走到看起来和他一样大隐隐于市的边延身边，“你开播没？”
“没有。”
“不怕时长播不完？”
休赛期的直播时长比赛期多二十个小时，连李云泽都爬起来直播。
“和粉丝商量了，明天播户外。”
李云泽和天哥讨论着跳点，边聊边去对方直播间刷了个火箭。
按照他的计划，他和顾黎舟捡点垃圾偷摸生长就行，技术在温室里面生长不一定更好，但有大腿一定不会被鞭尸。
天哥在前面开路，边延给他架枪，李云泽跟着顾黎舟逛街。
“你的节目你看了没？”
“没看，看自己的脸好尴尬。”
“我本来不想看你的，我爸妈在看。”
“666。”
“骗你们干嘛，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爸妈老喜欢他了。”
虽然知道李云泽在和直播间弹幕说话，顾黎舟还是一下子想到一眼看过的弹幕。
“你停车干嘛？毒要来了。”李云泽问。
“我们卖得太严重了，我要休息一下。”
顾黎舟上一秒刚下车，下一秒边延载着天哥一个漂移赶回来稳稳停下。
坐在后座，顾黎舟还是死都想不到为什么有人嗑他和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