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你的人了。”
从蓝溪镇中出来之后,陈煌轻笑一声,看向了眼前的阎明。
阎明座下的十大得力干将,除去七刀之外,每一个都在吞噬死灵的过程之中,沾染上了那伽的灵力。
如今自然也需要陈煌出手协助,清理掉那些如同跗骨之蛆一般的诡异灵力。
“行。”
阎明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待到此间事了,我再欠你一个人情。”
这话一说完,就是阎明自己,也同样微微一愣。
坏了。
这人情,好像有点越欠越多了……
“不必了,本座倒是有一事相求。”
陈煌轻轻摇了摇头,开口道:“不知明王可否应允?”
“说。”
看着眼前的少年,阎明简短地开口道:“先说好,我可不一定做。”
虽然眼前这位治愈系唯一的神明的话语依然简短而冷淡,但陈煌却放心了不少。
——她就爱放狠话。
“本座想请你……”
一念至此,陈煌轻轻颔首:“加入会馆。”
“会馆……那迂腐的家伙总算开始不装清高了?”
阎明的话语之间依然锋芒毕露,看向了一旁的老君。
老君轻叹一声,默默地移开了目光。
“就因为他想离开,你就放他离开?”
“什么尊重他的选择,你以为你这是尊重么!”
“你只是怕有人说你贪图治愈系,你清高!”
“你真的是为了他么,还是为了自己的名声?”
数百年前,阎明那愤怒得近乎嘶哑的质问声仿若还在耳边回荡。
当时的他,尚且还未如此深入地思考过这个问题,只当是一个遗憾而深刻的意外。
毕竟,就像如今的清凝一般。
想走的人,是留不住的。
直到今天。
老君的悟性自然不必多说,陈煌一番话语,他便明白了过来。
原来,问题的症结根本就不在他人走或是不走。
而在于——
名动天下之人,终为名声所累。
或许,自己是时候做出些许改变了。
那么。
就从……节制天下妖精开始吧。
“诶,有意思。”
一旁不知何时,已经看起了陈煌带来的《三国演义》的哪吒忽然开口道:“算我一个!”
“既然如此,便也姑且算上我吧。”
炎帝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开口轻笑道:“对了,陈先生……那伽怎么好像没动静了?”
“哦,他就跟那兴国近日以来,刚刚修缮好的道路似的。”
“什么?”
“没石粒啊。”
……
接下来的场景。
由本台特邀记者无限向您播报。
竹林之中,一阵阵沉闷的声响,不断地传出,震得翠竹之上的无数叶片,都在轻微地晃动个不停。
伴随着陈煌手中的香火红砖,如同疾风骤雨一般落下。
那伽的思绪,已然彻底无法集中。
脑海之中的混沌,随着香火之力的入侵开始变得愈发的深重。
墨绿色的粘稠血液,迸溅得到处都是。
不仅仅是灵主身,甚至于这种昏昏沉沉的反馈,也强行蔓延到了他远在北域的真身之上。
就连一旁的无限,都有些不忍地转过了头去
片刻之后,无限又老老实实地转了回来。
没办法。
师父现场教学,这样宝贵的机会,自己又怎么能够错过呢?
【您的徒弟无限,观看您暴打那伽,深感到了自己的不足,传授值+100!】
【您的徒弟无限,心念通达些许,传授值+50!】
【您的徒弟无限,对于灵质空间有了几分理解,距离成仙更进一步,传授值+100!】
【您的徒弟无限,在观看过程中默默练习空间系能力,传授值+80!】
……
一条条传授值在陈煌的眼前飘过,也让分身手中的香火红砖,挥舞得更加起劲。
毕竟,就面板上每飘过一道传授值信息。
就意味着自己距离还清欠下的传授值贷款,更接近了几分。
“你……你到底做了什么?”
肉体上的痛苦,和思维上的混沌,那伽都能够忍受。
但让他感到无比绝望的,是在他的感知之中。
自己那费尽心思,好不容易才成功侵蚀到了,那数千名妖精的身体之中的灵质。
在此时此刻,正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飞速减少!
再这么下去,恐怕自己就连用强行自爆,拉着那些妖精去死为筹码,也做不到了。
更何况。
在那一道道正在不断沿着伤口,侵蚀着自己的思绪和伤势的,香火之力的阻拦之下。
他就连自爆也做不到,只能被动无比地任由着陈煌就这么把自己按在地面之上。
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香火红砖,一次又一次地重重落下。
如果那伽知道。
过于了解他的陈煌,甚至把他的共感都计算到了计划之中,并且直接就付诸了实践。
让共感所带来的痛楚和眩晕,直接就成了蓝溪镇锁御宫内,那一大帮子有几率不服管教的妖精们的物理麻沸散。
也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
毕竟。
那伽能够忍辱负重的原因,不过是他无比的确信,在抓住了老君和阎明的软肋之后,自己最终必然能够得到清凝仙子。
但眼下。
这位邪神不仅仅是损失了大把大把的分身,挨了陈煌一顿又一顿的毒打那么简单。
甚至还间接地促成了会馆的成立,以一己之力在寿元无多的时候,拉住了一大群妖精的仇恨。
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对此,陈煌只能说一句——
尊重他人命运,请加速。
在陈煌的压制之下,那伽的这具灵主身已然跟一个被玩坏了的玩具没什么两样了。
即便此时此刻。
那伽的内心之中有着多少的不甘与愤怒,却也无法做出哪怕半分的反抗。
——路遇香火红砖,拼尽全力无法战胜。
只能就这么无力地感受着。
自己在那群妖精身上所种下的灵质,正以一种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被人瞬间祓除。
有能的陈煌,无能的那伽了属于是。
直到片刻之后。
“那伽,现在,你可以去死了。”
陈煌手中的红砖在刹那间变得无比的凝实,汹涌澎湃的香火之力使之变得如同高悬于天的大日一般:“记住,杀你者……”
“陈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