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林落晚将全部心神都投入到了为叶老太太准备寿礼的事情上。
她从小在叶家长大,叶家为她请了最好的老师。其中,教她国画的,便是当代画坛泰斗——陈知节老先生。
林落晚天赋极高,尤其擅长工笔花鸟。
她在画室里待了整整三天。
冬日的阳光透过玻璃,洒在铺陈开来的顶级宣纸上,泛着一层温柔的光晕。
空气里弥漫着松烟墨和名贵颜料混合的清香。
林落晚身着宽松舒适的素色棉裙,长发松松地挽起,露出一截天鹅般优美的脖颈。她赤着脚踩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手执一支精细的狼毫小笔,神情专注地在画上勾勒着最后一笔。
画卷上,一对绶带鸟栖于苍劲的松树枝头,姿态亲昵,羽翼斑斓。两只洁白的丹顶鹤立于树下,非凡脱俗。
整幅画构图精巧,寓意吉祥,既有“富贵长寿”之意,又透着一股灵动鲜活的生命力。
她终于落下最后一笔,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画完了?”
叶琛明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画室门口。
他换下了平日里一丝不苟的西装,穿着一身质感极佳的深灰色丝质家居服,整个人少了几分商界的锐利,多了几分居家的温和。
“大哥!”林落晚惊喜地回头,“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叶琛明缓步走近,目光落在画卷上。
“画得很好。”他由衷地赞叹。
这句夸奖,比任何人的赞美都让林落晚开心。
她眼眸亮晶晶的,像落满了星子:“真的吗?”
“嗯。”叶琛明颔首,视线从画上移到她的脸上。
她因为专注,鼻尖上沁出了一层细密的薄汗,几缕碎发黏在脸颊边,小脸因为兴奋而泛着健康的红晕。
大概是怀孕的缘故,她比从前更多了几分娇憨的韵味。
叶琛明的喉结微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移开视线,重新看向画卷。
“还缺点东西。”他说。
“缺点什么?”林落晚不解地歪了歪头。
叶琛明没有回答,而是走到一旁的书案前,亲自研起了墨。
他研墨的动作不疾不徐,优雅从容,像是在进行一场庄重的仪式。
林落晚的心跳莫名快了起来,她隐隐猜到了他要做什么。
果然,墨研好后,叶琛明执起一支紫毫笔,蘸饱了墨汁,对她说:“过来。”
林落晚乖乖地走到他身边。
他身上清冽的香气将她包裹,她紧张得手心都开始冒汗。
叶琛明没有在意她的局促,他一手虚虚地揽住她的腰,防止她乱动,另一只手则悬于画卷之上。
他略一沉吟,随即笔走龙蛇,在画卷的留白处,提下了一行隽秀挺拔、风骨自成的行书——
“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字迹苍劲有力,入木三分,与画卷的秀美灵动相得益彰,瞬间让整幅画的意境都得到了升华。
“大哥,你的字……真好看。”林落晚仰着小脸,满眼都是崇拜。
叶琛明放下笔,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眸,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拭去了她鼻尖上的那点薄汗。
动作自然而亲昵。
林落晚的脸“唰”地一下红了,心如小鹿乱撞。
画室里的阳光正好,岁月静好得,仿佛能到地老天荒。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站着,一个清冷矜贵,一个娇软温顺。
阳光为他们周身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画面美好得像一幅精心绘制的油画。
叶琛明垂眸,视线落在她微微泛红的耳垂上,像一颗饱满剔透的红玛瑙,引人采撷。
他的目光又缓缓下移,掠过她纤细的脖颈,最终停留在她因怀孕而愈发显得柔软的腰身上。
他揽着她腰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了几分。
林落晚身体一僵,感受着腰间那只大手传来的滚烫温度,呼吸都乱了节奏。
大哥这是……要做什么?
现在还是白天......
她下意识地想后退,却被他牢牢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
“别动。”叶琛明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命令。
林落晚的心跳得更快了,像揣了一只受惊的小兔子,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白天......也不是不行......
她紧张地攥紧了衣角,长长的睫毛不安地颤动着,不敢去看他。
画室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暧昧而危险。
空气中,松烟墨的清香似乎被另一种更具侵略性的气息所取代——那是独属于叶琛明的,混合着沉香与冷冽木质调的成熟男人味。
他要吻她吗?还是……要做别的?
林落晚脑子里一片空白,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开始发软。
就在她以为会发生点什么的时候,叶琛明却只是用另一只手,从她腰侧开始,沿着她身体的曲线,缓缓地、一寸一寸地向上游移。
他的动作很慢,带着一种近乎专业的审视感,指尖所过之处,仿佛燃起了一串细小的电流,让林落晚的肌肤阵阵战栗。
这是一种比直接的亲吻更磨人的撩拨。
林落晚的脸颊烫得快要烧起来,她终于鼓起勇气,仰头看向他,带着一丝软糯的哭腔:“大哥……”
叶琛明对上她那双水汽氤氲的眸子,眼神深邃依旧,却并没有她想象中的情欲,反而……带着几分思索和考量?
他终于停下了动作,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肩胛骨的位置轻轻捏了捏,然后松开了她。
“瘦了。”他用陈述的语气,下了结论。
林落晚愣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叶琛明已经转身,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语气恢复了平日里的清冷:“Léon,是我。”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带着浓重法国口音的恭敬声音:“叶先生,有什么吩咐?”
“准备一套礼服,老太太寿宴穿的。”叶琛明报出了一串精准的数字,“尺寸是……”
他流利地报出了刚刚亲手测量出的数据,精确到毫米,甚至连她腰线最细微的变化都考虑在内。
林落晚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他刚刚那些亲密的举动,只是在为她量尺寸?
一股难以言喻的羞赧瞬间从脚底冲上头顶,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自己刚刚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