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凌渊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勉强能说出口的、看似最合理的理由，尽管这依旧显得如此软弱和僭越。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带着难以掩饰的艰涩：“属下……属下从没有跟您分开这么久……
说完这句话，他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连挺直的脊背都微微佝偻了几分，等待着主人的审判。这个理由如此苍白，连他自己都无法说服。
果然，白辰闻言，那双漂亮的眉毛极其轻微地挑动了一下。
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被一种极其浓郁的、混合着戏谑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愉悦所取代。
他拖长了语调，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慢条斯理的玩味：“舍不得我？
这四个字，如同最锋利的针，精准地刺破了凌渊所有自欺欺人的伪装，将他内心深处最真实、最不堪、最渴望隐藏的情感，赤裸裸地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
“轰——！
凌渊只觉得一股滚烫的热血猛地冲上头顶，让他整个大脑一片空白，耳朵里嗡嗡作响。那张冷峻苍白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爆红，一直红到了耳根脖颈，甚至连眼角都染上了一层狼狈的薄红。
他猛地抬起头，那双总是古井无波的黑眸此刻剧烈地颤抖着，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慌、羞耻和无措。他张了张嘴，想要否认，想要辩解，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所有的语言在主人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眸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他只能怔怔地、慌乱地、眼睁睁地看着白辰。
白辰看着凌渊这副反应——那瞬间爆红的脸颊，那惊慌失措的眼神，那哑口无言的窘迫——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一个极其愉悦的、带着浓浓占有欲和满足感的弧度。
果然如此。
他的九号，他亲手驯养的最忠诚的恶犬，离不得他。
这种强烈的、毫不掩饰的依赖和眷恋，取悦了他。极大地取悦了他。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磁性而慵懒，在安静的房间里回荡，像羽毛般轻轻搔刮着凌渊的耳膜和心脏。
白辰做出了一个让凌渊心脏骤停的动作。
他缓缓从躺椅上站起身，迈着优雅而慵懒的步伐，走到依旧跪在地上、浑身僵硬、脸红得快要滴血的凌渊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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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蹲了下来。
这个动作让他得以平视凌渊，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被拉得极近。
凌渊甚至能清晰地闻到白辰身上那股独特的、冷冽又迷人的清香，能看到对方冰蓝色眼眸中自己那副狼狈倒影，能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自己滚烫的脸颊。
这个距离，过于亲密，也过于危险。凌渊的心脏疯狂地跳动起来，几乎要冲破胸腔。他下意识地想要后退，想要避开这令人眩晕的靠近，身体却僵硬得如同石化，动弹不得。
白辰伸出右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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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轻轻捏住了凌渊的下巴，微微用力，迫使他抬起头，更加清晰地面对自己。
指尖微凉的触感碰到滚烫的皮肤，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白辰凝视着凌渊那双充满了惊慌、羞耻、却又深处藏着无法掩饰的迷恋和臣服的黑眸，嘴角的弧度越发深刻，带着一种恶劣的、却又无比迷人的玩味。
他缓缓开口，声音压得很低，如同情人间的耳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宣告意味：“真不愧是我养的一条好狗。”
这句话，如同最烈的酒，混合着极致的羞辱和极致的认可，猛地灌入凌渊的耳中，让他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黑眸中瞬间弥漫起一层朦胧的水汽。
是羞耻，是难堪，却也有一种被主人认可的、扭曲的欢愉和激动。
他承受不住这般复杂汹涌的情感冲击，下意识地想要移开视线，不敢再去看主人那双仿佛能将他灵魂都吸进去的冰蓝色眼眸。
“看着我。”白辰的命令低沉而清晰，不容抗拒。
凌渊的身体猛地一僵，挣扎了片刻，最终还是屈服于根植于骨髓的服从本能。他颤抖着眼睫，重新抬起眼眸，被迫迎上白辰的视线。那眼神湿漉漉的，充满了无助的臣服和惊心动魄的脆弱。
白辰似乎对他的反应十分满意。
他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了凌渊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手上，最终定格在那只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腕处。
没有任何预兆，白辰松开了捏着凌渊下巴的手，转而握住了他的左手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