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昏暗的松巷,又跑过黑暗的京南路,两个人一路疾跑,好不容易赶到学校。
门卫室的灯还亮着,沈砚南上前敲窗:“伯伯,我们的练习落在班里,想去找找。”礼貌的问着,并没有说出来学校的真实目的,毕竟现在谁也无法确定这件事情是不是恶作剧。
还在打盹的门卫伯伯认识沈砚南,这学生经常出现在学校的各类宣传栏里,摆摆手,没多问,“你们快点呢。”按下手中的遥控,给两个人放行。
走进校门后,单北北倏地停下脚步,白日里熟悉的校园在夜色中变得格外的压抑,望着远处的黑暗,她茫然,她要去哪里找人?那封信下的崩溃到底指向哪里?站在原地,单北北只觉得不安,心中闪过的无数可能性,都让她后怕。
求助的看向沈砚南,“哥……我们要怎么办?”声音里带着很明显的颤抖,发冷的指尖在夜风无情的吹拂下更加的冰冷。
沈砚南望着晚间的校园,眉间紧锁,夜晚熄灯后,所有的教学楼都笼罩在黑暗之中,现在这种情况根本没办法找人,学校范围太大。
就在无力感倏然蔓延之际,沈砚南脑袋里猛然闪过那封信上的内容。
转眼,看向单北北,低声询问:“北北,你初一军训的位置还记得吗?”
既然那个人认为单北北是他人生的快乐,那他应该会选择去第一次见到单北北的地方。不过,这也只是沈砚南的猜测。
面对沈砚南的问题,单北北先是一怔,随即快速地回忆,初一的时候……
“我记起来了!在操场北门那边那个梧桐下面!”
刚想起来,单北北的脚步就确定方向,飞速朝着北门操场那边跑去。
这一瞬,单北北的脑袋里想过无数的可能性,她不想要看到最差的可能。夜风‘刷刷刷’的从单北北的耳畔位置窜过,她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快一点,再快一点。
穿过南门操场后,单北北加速冲向记忆里的位置,然而,在她当年军训的位置上,并没有任何的人,不相信的单北北围着梧桐绕了整整三圈都没有看到人影。
紧随其后的沈砚南也停下脚步,在周围不断地寻找,很可惜,两个人都一无所获。
就在这时,单北北的手机响起,打破这寂静到可怕的夜间。
“北北,九班班主任魏老师说那个人叫顾知,是九班的班长。他妈妈也打电话给魏老师说顾知一直没回家,魏老师马上过去学校,我也准备过去,你在学校吗?”郭诗蕴声音很急,所有的话都是一口气说完的,大气都没喘一口。
在得到确定答案后,单北北心中的恐惧不断地加深,望着黑咕隆咚的操场,她越发的害怕,他们会不会已经错过最佳寻人时间,她就该在晚自习的时候打开这封信的。
“我在……我们再找找……”
挂断电话,单北北只觉得心头的无力感更加强烈了,手机屏幕的光站在她的侧脸上,黑暗中之中她的脸色格外的白,而她眼底深藏的恐惧也显露无疑。
瞧出她情绪不太对劲的沈砚南,温热的掌心覆在单北北的脑袋上,轻轻地摸摸她的头:“北北,别怕,你再想想,还会有哪里他可能会去。这个时候,只能靠你去想。”为避免给单北北增加压力,沈砚南用着最温柔的语气安抚着她。
从没有见过顾知的单北北只能一个字一个字的回忆他的那封信。
他想要快乐,我是他的快乐。
“哥,他会不会在我们班?”想到这里,单北北仰头询问沈砚南,可她对自己的想法并没有那么自信,话音里带着强烈的不自信。
“我们去看看。”沈砚南当机立断,抓住单北北还在发抖的胳膊,将人带离操场。
当两个人抵达三四班门口时,借助微弱的月光,两个人真就看到一个人趴在单北北的位置上。
这一瞬,单北北浑身都泄力,她软趴趴的身体差点撞向隔壁的门框,幸好沈砚南及时将她给稳住,“小心。”沈砚南脱口而出。
两个人制造出来的声音让趴在单北北桌上的人警惕的抬头,当看到门口位置有人时,那个人猛地从单北北位置上爬起身,准备从四班后门逃离。
然而,沈砚南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松开单北北,箭步冲刺到后门边,将人给拦住,那人似乎还想要反抗一下,可在沈砚南的面前,他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
就在沈砚南将人给牢牢抓住的刹那,四班的灯‘唰’的一下全部亮起。
刺眼的光芒将在场三人的眼都给刺的睁不开,在适应光亮后,单北北也冲到被沈砚南制服的人面前,她带着颤抖的询问,“你就是顾知?”单手扶住后门口的矮柜,腿下的软,硬是被她给强撑住。
在看清楚眼前出现的人是单北北后,顾知面上的挣扎有了松动,他平缓下面上的痛苦,埋着头,点头。
单北北刚一看到那人点头,心底的不安总算是被驱散。
人,总算是找到。
幸好,他什么事情都没有。
深呼吸一口后,单北北一晚的焦灼和恐惧总算是平复些,“顾知,很感谢你对我的喜欢,也很开心我成为你这五年来的支撑,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快乐,但我知道人总要活着才能得到快乐……”说到最后,单北北压抑了一整晚的恐惧逐渐转瓦解,滚热的泪水伴着她的话无力的划过面颊。
顾知亲眼看着单北北在他的面前落泪,眼底染上愧疚,所有的动作全部怔在原地,垂下眼,压根儿不敢去看哭泣的单北北。
“对不起,我不是想要吓你,我只是想要在最后的时间里,告诉你我的喜欢。”在看到单北北哭得更严重后,顾知试图挣脱开沈砚南的束缚,他想要去安慰单北北,她的眼睛里更应该盛满幸福和快乐,而不是眼泪。
同样被单北北情况给吓到的沈砚南直接松开对顾知的钳制,他快步凑到单北北的面前,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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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迹的挡住对他来说格外碍眼的顾知,兀自弯下腰身,将单北北眼角的泪水用拇指的指腹小心翼翼的拨干净。
目光专注的落在单北北一双泛红的眼上,“不哭,他不是好好的嘛。”沈砚南出声,说出这句最能让单北北止泪的话。
“好……我不哭……”在看到沈砚南温柔的面色后,单北北抽噎着的回应也慢慢止息。
她并不是很想要在沈砚南面前哭泣,明明她才是一直护着沈砚南的那个人。
站在一边看了全程的顾知眼底的悲伤不断地加重,他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单北北在乎沈砚南,同样的,沈砚南也在乎单北北,他们之间,流动着的默契是旁人无法打破的,他们属实是双向奔赴。
就在顾知想要离开时,四班门口突然传来大声的怒吼:“顾知,你到底要干什么!你不知道我会着急吗!你也要和你爸一样抛弃我吗!”一声声歇斯底里的质问声响彻在回廊里。
已经止住哭泣声的单北北转眸,朝着那悲愤到极致的女声看去。
那个女人穿的很好看,可她眼眶红的不像话,红肿的眼睛将她衬的格外凄惨,精致的妆容也因着情绪显得有些狰狞,在她话音完全落下后,她的步子已经到顾知面前。
当女人的目光注视到顾知身上时,她瞬间收敛所有脆弱,恢复最正常的状态,仿佛先前那个暴走的人不是她。
“顾知,走,跟我回家。”女人厉声对着顾知,眼底不是担心,而是责怪,她厉色的眉目间明晃晃的挂着对顾知的指责,指责里更是带着不容置疑。
单北北一下就想起,顾知在信里说,他的不快乐是因为母亲。
本来还算安静的顾知在听到他母亲声音的刹那,心底里的恐惧就被点燃,在看到母亲出现在自己面前后,他如置冰窖,窒息的寒冷感一点点的侵袭,那种致命的感觉让顾知动弹不得。
可在目光触及到单北北后,顾知终于勇敢了一次:“我不要!你永远只会逼我学习学习,我不是学习的机器,难道在把爸爸逼死以后,你还要再逼死我吗!我不是你梦想的实现者,我有我自己的思想,我不要和爸爸一样,成为你的工具,一辈子活在你的阴影下,如果是这样,我就和爸一样好了!”
他愤怒的吼着,这段话是他五年来强压在心底的不敢。
在父亲还活着的时候,他的母亲就只会念叨,说父亲没用,说父亲赚不到钱,后来父亲得了很严重的抑郁症,那时候,他的母亲还在疯狂的逼迫他,甚至还说他就是太闲,就是没有社会抗压能力。
小升初的那个暑假,他的父亲选择结束。
那个暑假开始,他的母亲几近疯狂,将未来全部都放到他的身上。
这五年,顾知没有一天是真正活着的,以前,父亲还在的时候,他还能够获得喘息的机会,可现在,他真的快要疯了,高掌控欲+高支配欲+高压,这几重的伤害全部叠加在他一个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