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是这样的,上午大约十点多快十一点时,冯运盛实在有点挺不住了,去卫生间拿凉水洗了把脸。
冰凉的自来水扑在面皮上,当时是挺舒爽的,不过那冷意很快就褪去了,还是觉得不大行。
他干脆把头伸到水管下,开了水龙头直接冲,强力的水流瞬间将他脑后短短的一层毛寸打湿穿透,进而是整个头部,最后顺着侧脸和脖颈“奔流而下”。
暴力是挺暴力,不过终于爽了,人也精神了。
冯运盛手上擦着头发、脑子里琢磨着案子,回了办公室,刚进门,就接到了楚暮阳打来的电话。
楚大队长在那头只简短地跟他说了几句,那提神醒脑的效果,别说对着凉水猛冲,比把他扒光了扔雪地里还好十倍。
“我看严弘毅的口供纪录上写着,案发那天晚上他被黄煦叫起来,和黄煦一起回到办公间,看到墙上的挂钟正好两点半。所以,他那时候只看了那只挂钟,而不是手机电脑,或者其它任何电子或非电子的计时设备?”
冯运盛一手举着电话,一手捏着毛巾,站在办公桌前愣了几秒,猛然一拍脑门:“楚队,你是说,那表被调过?”
楚暮阳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道:“我在他们公司转了转,跟保洁闲聊时,她告诉了我一项关键信息……”
冯运盛屏气凝神,呼吸几乎都要停了,洗耳恭听着那“关键的信息”。
楚暮阳:“她说她每天早晨五点来上班,但那天她去打扫公共办公间时,看那只表上的时间是四点二十多,不到四点半的样子。她还奇怪是不是自己来早了,正想确认一下,这时候黄煦从外面进来,跟她说卫生间有只马桶堵了,正往上反,她就没再想时间的事,赶去打扫卫生间了。”
越听,冯运盛脸上的表情越昂扬,到最后简直能用心花怒放来形容了, “原来是这样!楚队!你真是……!”
恭维的话正要脱口而出,可惜,被楚暮阳“无情”地打断了,一道铿锵的命令传入他耳内:
“你让人过来,带这位名叫王梅娟的保洁回去录口供,还有严弘毅的口供,重新问一遍,务必让他把那天晚上的所有细节都回忆出来!”
“是!” 冯运盛响亮地答道。
放下电话,他立刻去安排人手,两组人,一组负责王梅娟,一组负责严弘毅。
交代完任务,他返回办公室,不想又是刚进门,电话再次响了——一直没有消息的王峰那边也有了突破。
“冯副队,我们找到人证了!”
冯运盛的屁股尖尖才挨到椅面上,立刻又蹦起来:“找到了死者遇害那晚,在小区里见过类似黄煦的人?!”
“是的!我们正在带人回去!”
这下冯运盛完全坐不下去了,激动地在办公室里直转圈圈。
这简直是“双喜临门”!
还有,楚队就是神人!
不止能力强,一下子就发现了突破点,运气还爆棚,王峰带了五个人,从昨天下午就开始排查,始终没结果,结果楚队刚打来电话,他们那边就找到证人了!
冯运盛心里,对楚暮阳佩服的更加地五体投地。
王峰带回来的那人,名叫宋韬,从事废品回收工作。他交代说,那天晚上,大概一点多的时候,他在死者住的小区里翻垃圾桶时,看到一名穿着黑衣,带着口罩帽子的男人。
仔细辨认了照片,宋韬承认这人的形象与黄煦在河边被监控拍下来的形象基本一致。
宋韬说,他见到那人时,那人手里还提着个黑色大塑料袋,就是大家通常用来装垃圾的那种垃圾袋。他以为那人要扔垃圾,想着可能有瓶子纸壳什么的,便上去搭话,说可以把袋子给自己,自己帮他扔了。
“他说不用,就走了,我、我就继续干活了……”
这个宋韬,和那爱好钓鱼的孙明龙某种程度上挺相似,见了警察、进了警局,就开始脚软腿软。哪怕他没犯过任何事,就是来协助调查问个话,也跟做了贼似的,把自己使劲往椅子里缩,头也不敢抬,说话也磕磕绊绊的。
这倒没什么,很多人都会如此表现,王峰见的多了,问话时也是尽可能耐心又友好。
让他忍不了的,是另一件事:“宋韬!四月十三号那天,我们就找过你一次了,问你有没有见过可疑的人,你为什么说没有!”
王峰只是声音大了点,语气严厉了点,却给宋韬吓得差点没哭出来,回答本就不怎么流畅,这下更加说不清了, “我不是……警官……我……我没……”
眼看着问都没法问下去了,坐在一旁负责记录的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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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刑警在桌子下踢了踢王峰的腿,王峰忍了又忍,缓了语气,宽慰了几句,宋韬才把“原因”说出来。
“我那时……是、是没见到‘可疑’的人啊,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这么打扮,戴口罩,戴帽子……不可疑的……”
王峰:“……”
他差点起来骂人了,被记录员一把拉坐回去。
这边宋韬问完了,刚巧,王梅娟和严弘毅也被带了过来,分别进了两间询问室。
王梅娟的口供和楚暮阳在电话里表述的基本一致,只是多了一些细节。
严弘毅的口供,也同样多了一些“细节”。
“我那时候睡的有点迷糊,黄煦来叫我,说是两点半了,我一想都这个点了,赶紧爬起来。”
“……对,我没看手机……我都没拿手机!我那时候一心想着快点把我负责的这块做完,其它的什么都没想。”
“我在工位上坐下后,看了眼墙上的表,跟黄煦说的一样,确实是两点半。”
“……后来?后来我就一直在做那个模型,也没注意过时间。”
“要说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回到休息室再看手机时,已经五点了,我还想时间怎么过的这么快,我以为自己就干了一个多小时……”
“黄煦没走,他说他还有点事要做。”
“嗯,他跟我在休息室说了几句数据的事,就回去工作间了。”
一边听着冯运盛讲述这几个小时中案子“突飞猛进”的进展,许默一边关注着监控屏幕。
黄煦被/锁/在审/讯/室中央的椅子里,摄像头将他脸部的表情和细节一丝不漏地拍摄下来,放大着呈现给所有人。
在今天之前,许默只见过他的照片,那是个顶帅气的小伙,即使是一板一眼的证件照,也能看出他的意气风发。
而现在,当一项项的证据被罗列出来,他的脸色肉眼可见地灰败下去。
楚暮阳一身端正的警服,坐在靠墙的审/讯/桌后,整个讯/问过程中,他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声音甚至是平和的,带给人的压迫感却比人高马大、熊一样的冯运盛还要强了数倍,威严的山峰般,让人连直视他的面容都不敢。
“黄煦,” 在最后,楚暮阳问:“你为什么要杀/害林雨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