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窗户,何青青在木凳上坐下,外面的争吵还在继续,伴随着桌椅板凳在地面上挪动的刺耳声音,她不由得捂住耳朵,本来头脑就有些昏昏沉沉,被这些刺耳的声音刺激到更是难受。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声音的争吵声逐渐平息,何青青终于得到了喘息的机会,她放在捂住耳朵的双手,站起身来的时候,一阵头晕眼花。
从昨天晚上到家到现在,何青青一滴水都没喝过,现在她确实有些体力不支了。
等感觉稍好些,何青青烧了一壶开水。
水还没烧开的空挡,何青青在角落找到了一包泡面,不知道放了多久的泡面。
撕开包装袋,面饼已经碎成两半了,不过何青青不在意这些,能吃就好,她现在实在太饿了,随便吃点什么垫垫肚子,然后她就打算去街上看看哪里能找到工作,而且还是能给到比较可观工资的工作。
她现在急需一份工作把医院的一部分钱给交上,不然母亲的治疗无法继续,这么耽误下去,病情加重更是无力回天。
水壶的嘶鸣声开始响起,看样子是已经烧好了,
何青青拿起水壶将沸腾的水倒进碗里,面饼和调料粉混在一起,被冲开的瞬间一股香味扑鼻而来。
稍微等了几分钟,泡面就已经泡好了,不过几筷子的事情,泡面就已经所剩无几,可是肚子完全没有填饱,何青青叹了口气,索性端起碗将泡面汤全都喝下。
收拾好碗筷,何青青顺带洗了把脸,换了件干净像样的衣服。
走出出租屋,来到外面街道上,何青青才发现打工攒钱并没有那么容易,她问了好几家店铺,有的也招像她这么大的年轻小姑娘,但是工资给的少,达不到何青青的预期。
那些工资高的,何青青连门槛都踏不进去。
医院的缴费通知前些天就已经寄过来了,她需要一次性缴纳十二万元的金额,而目前即便是拿出所有的钱也只有十一万元。
而这十一万元还是在不留生活费给自己的情况下。
前几天发来缴费通知的时候,何青青已经向医院缴纳了十万元,再向主治医生说明情况后并且提供相应的证明给医院后,缴纳的期限往后延长了半个月左右。
这已经医院能给到的最后期限了,何青青还记得电话那头的主治医生如是说道。
期限,一想到这两个字,何青青就有些喘不过气来,她感觉自己一直在追着时间跑,但是怎么都跑不过时间的流逝。
她现在还缺将将近一万块钱,于是何青青想到了预支工资,但是和几个店铺的老板沟通后,他们都只是摆摆手,拒绝了何青青的要求,毕竟预支将近半年的工资可不是什么小事。
转眼间时间已经来到了中午,何青青已经走了不少路,早上也只是吃了一碗泡面,现在胃里空荡荡的,腿也像灌了铅一般沉重。
街道上各种的香味也引得何青青忍不住四处张望,有卖炒饭的、烧饼的、还有各异的烧烤。
先吃饱要紧,何青青挑了一个看起来便宜的小摊,然后买了三个烧饼,至于为什么是三个,因为三个烧饼送一瓶矿泉水。
喝完水,吃掉一个烧饼,何青青感觉稍微好了些。就在这时候,她突然想起了一个人,那个小时候总是来家里做客的姨妈。
她还记得,姨妈当时离了婚,一个人带着女儿,经济上有些拮据便经常找自己的母亲帮忙,母亲总是看在姨妈一个人带孩子的份上很辛苦,每次都拿出自己工资的一部分来帮助她。
何青青还记得每次姨妈到自己家里做客,总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而当母亲拿出自己的钱交给姨妈的时候,姨妈的脸上就会露出开心的笑容,然后亲昵地挽着母亲的手,一口一个好姐姐的叫。
但是自从姨妈改嫁之后,就搬到了另一个城市,和母亲的联系变得很少,何青青也几乎没怎么和这位姨妈见过面了。
现在母亲的医疗费只差一万元,如果告诉姨妈母亲的近况,她会理解的吧,说不定这个缺口就被填上了。
想到这里,何青青仿佛抓住了一线希望,她还记得母亲的旧手机还放在床底的木箱里,如果手机还没坏的话,肯定是能找到姨妈的联系方式的。
何青青一路小跑着回到出租屋,来到窗前,蹲下身子,由于比较急切,膝盖在水泥地上磕了一下,稍微有些疼,但是何青青不管不顾,她费力地从床底拖出一个木箱。
木箱上积着一层薄薄的灰,那是母亲和她共同的宝物,里面放着一些她们想要扔掉却又想留下的宝物。
掀开箱盖,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鼻而来,最上面放着的已经是发黄的棉布衫,那是母亲曾经在陆家工作时穿的工服。工服的下面压着几本泛黄的日记,那是她小时候经常在上面涂涂画画的本子,偶尔兴致来了会写上几篇日记。
把日记和棉布衫放在一边,何青青继续翻找着,旧的相册还有小时候边缘已经有些泛黄的奖状,再往下翻找,是一根缠满了胶布的充电线,静静躺在一旁的正是母亲的旧手机。
手机的屏幕上已经有不少裂痕,何青青将手机拿起来,心里不断祈祷着希望手机还能用。
将手机连上充电线,等了片刻,何青青长按手机的开机键,屏幕亮起。
太好了,何青青松了一口气。
找到通讯簿打开,置顶的名字是芳芳,那是姨妈的小名,母亲总喜欢亲昵的称呼姨妈王芳为芳芳。
正准备拨打过去,何青青却发现手机没有插电话卡,现在是无信号的状态,无法立刻拨打电话。
看来还得出去一趟,街边有一个公共电话亭,把号码记住然后打过去。
手机此时的电量只有百分之十不到,何青青打算让手机先充一会电然后出去。
将目光转向那些旧物,何青青决定先把箱子里的东西收拾好,就当她拿着日记准备放回箱子的时候,目光突然被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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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角的一块粉色鹅卵石吸引了。
何青青紧盯着那块粉色鹅卵石,整块鹅卵石十分通透,和记忆中陆川递给她的那块石头很是相像,不仅是颜色还有轮廓。
但是这块石头绝不应该出现在箱底,何青青敢肯定,自从母亲病重住院之后,在病床上的母亲经常陷入昏迷状态,有时候无论何青青如何呼唤母亲,她的双眼也总是紧闭着。
因此有段时间,何青青经常在想,如果母亲永远离开自己了会怎么样?
想着想着,何青青就会翻出这个木箱,虽然木箱里的东西不多,但是每一样都承载着何青青与母亲相处的点点滴滴,那时候的母亲身体健康,自己的学习也很争气,那段宝贵的回忆每次想起总会给何青青面对现实的勇气。
尽管过去已不再。
因此对于箱子里的每一件物品她都记得十分清楚,这颗鹅卵石绝对不会存在,可是事实就是它现在的确出现在了箱底。
何青青的双手此时有些颤抖,她拿起那颗鹅卵石对着阳光,正午的光芒给鹅卵石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粉色的光泽在里面流动,甚至能看清石头的纹路,不似那日玫瑰园里看到的梦幻,但是仍旧能看得出这块石头的漂亮。
指尖实物的触感告诉何青青,这块石头是真实存在的,绝不是虚假。
难道自己的记忆确实出现了问题?可是明明已经翻过千百遍的箱子,自己最是清楚里面都有些什么,突然何青青将目光移到了日记本。
有三本日记本,放在最上面的最为陈旧,也是还未上小学的何青青平日里经常用的。
那是她小时候经常涂涂画画的本子,直到上小学之前,何青青一直都是在本子上涂涂画画,除了偶尔写下几个不明意义的字之外,本子上就只有各种圈圈点点,还有稀奇古怪的小人。
打开日记本,何青青翻着,一切都和记忆中的差不多,直到翻到某一页,上面有着歪歪扭扭的拼音,shaidao了,有人gei我石头。
“摔”这个字拼错了,但是不难看出这句简单话写的是:摔倒了,有人给我石头。
由于太过吃惊,何青青看到这一页不自觉地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她从来不记得日记里有这样的一页,也不记得小时候有人送她过一颗漂亮的鹅卵石。
此时,何青青的脑海里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难道说是那个梦改变了什么?
从最初的震惊中缓过来,何青青将自己拿出来的东西都放进木箱收拾好,看到那颗漂亮的鹅卵石的时候,何青青没有选择将这颗石头放进木箱,而是拿起来摆在了床头。
这么漂亮的石头,收起有些可惜了。
被这么一会儿耽误了,手机的电量也充了一半,何青青还没忘记她要做什么,她拿起手机朝外走去,除了这条巷子,走过马路对面就是一个公共电话亭。
拜托了,一定要接电话啊,何青青如此祈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