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真的很得寸进尺。”
“不可理喻！”
季北洲黑着脸瞪了她一眼，将手里的靠枕攥得更紧了些。
乔也笑得前仰后合，差点从沙发上跌下去，她忽然发现了逗季北洲的乐子。
但见季北洲这么别扭的样子，还是挪开了位置：“那你自己来。”
其实这么条19.9的裤子，根本不需要什么精确到小数位的尺寸，她不过是想问问他到底是要L还是XL码而已。
结果这人不知道想哪里去了。
季北洲坐在电脑前还会时不时警惕性地回头看她，乔也被他这样子逗笑了，掰着手指头调侃：“没必要这么防着我吧，我对你又没那想法。”
季北洲这才三两下地下好了单，直接关闭了网页。
乔也坐在一边打量着季北洲，边打量边想着：“这么恼羞成怒，不会真的被我猜对了吧？”
想到这里，她觉得自己推翻了之前的猜测。那会儿她觉得，除了这一点，季北洲似乎完全能符合邮件里她所填写的特征。
那现在看来，如果真被她说中，那或许季北洲本人和她填写的信息没什么关系？
乔也没好意思将这话说出口。
-
周一一大早，季北洲果然重新变回了玩偶。
乔也这一次还是留心没有将玩偶直接挂在包上，而是直接塞到了口袋里。
她像往常那样打算先去一楼买一杯咖啡。
然而刚刚推门，她就察觉到了异样。
嘈杂的咖啡馆在她开门的刹那直接安静了下来，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她。
她走了几步，被盯得有些发毛，于是左右瞄了两眼，想看看是不是有认识的人。
然而看了片刻，这里面虽然都是盛洲的人，不少常在咖啡馆和她打过照面，但真要说认识谁，她除了几个眼熟的面孔其他的连见也没见过。
但她往哪边走，大家的目光就往哪边移动。
她有些受不了，于是抬起手假装打了个招呼：“大家......早安啊。”
没人回应，只是这么干巴巴地盯着她。
她有些如芒在背，于是打算今天先不买咖啡了。
“季北洲，这些人盯着我看干嘛？又不说话。”
季北洲被塞在包里，哪知道什么人在盯着她看。
“什么人？”
“刚刚想去买咖啡，结果刚一进门，这咖啡馆的人全把我盯着看，跟看怪物似的。”
她心里隐约有种直觉，觉得大家会这么盯着她大概率和周末闹的那出事情有关。
走到办公室的时候，果不其然，大家都挂着一张八卦脸，从她进门，一直盯到她坐到座位上。
不过这一次，终于有人开口说了话：“小乔，恭喜你呀。”
这一句话直接带起了大家的热情。
“就是，没看出来呀，之前和季总监隐藏得这么好呢。”
“不过，咱季总监怎么还不回国啊，这是把我们乔乔妹妹一个人丢在公司呢。”
“我就说嘛，之前小乔挂的那个娃娃长得就跟总监一模一样，这是在暗戳戳的宣布主权呢。”
......
乔也只能尬笑，包里的季北洲也将这些话听进了耳朵里。
“小乔，你来。”
部门的大姐大又将她叫去了一边。
乔也又伸手将自己的包带了去。
季北洲走后，办公室一直空置着，大姐大领她到办公室里，递给她一个厚厚的蓝皮文件夹：“小乔，周末的时候季总监给我发来信息，这周的早会还是我来代班主持，但是下一周开始，这个任务就要交给你了。”
乔也讶然地张了张嘴：“我？季总监说的？！”
此前的早会一直都是季北洲在负责，临时出了事，也是将工作的交接棒给了大姐大，毕竟她呆的久，经验老道，季北洲不在也能处理得不错。
这下突然说要给乔也这么个新人，乔也实在是费解。
周末的时候，明明她就在季北洲的身边，怎么没听他说起过这件事？
于是她又在脑子里加了他一声：“姓季的！你什么意思？你周末怎么没跟我说啊！”
脑子里只是传来一声得意的轻哼。
但她面上还是笑着将文件夹接了下来：“好的徐姐。不过，季总监是什么时候说的呀？”
大姐大想了想：“昨晚上的消息，因为我今天早上才看见的，所以这周就还是我来。”
往常的早会乔也都是昏昏欲睡过去的，根本没太在意流程，这下突然要丢给她，她只觉得自己的天真的塌了。
“可恶的季北洲。”
一定是周末她让他吃了瘪，这人怀恨在心。
好在今天还能听大姐大主持一下，学学流程。
脑子里终于又传来季北洲的声音：“这是为你好。”
“你进公司这么久，这些工作本来也该学学，不然以后怎么处理更复杂的工作。”
这一板一眼的话听得乔也直摇头，仿佛季北洲此刻就站在她跟前苦口婆心地训话那般。
乔也于是就这样抱着这文件夹进了会议室。
因为一直背着包实在是太麻烦，她干脆将玩偶拿出来塞进了衣服口袋里。
她在座位上落了座，打算今天好好听一次早会。然而刚一坐下，因为翻动文件夹的动作太大，玩偶直接从她的包里被挤了出来掉到了地上。
她压根儿没注意到，还认认真真地翻阅着自己文件夹里的资料。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动静：“哎呀，乔乔，开会还把季总监的玩偶带着呢。”
乔也浏览资料的目光停顿了下来，赶忙抬起头来，发现身边正挤着几个同事，他们手里正握着刚刚捡起来的玩偶。
“乔也，快点把我拿回去。”
脑子里又传来季北洲痛苦的哀嚎，乔也这才发现他们正拿着那玩偶又戳又捏的。
“好软啊季总监。”
“季总监好好摸的样子。”
“......？”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奇怪。
“快把我拿回去！”
但乔也不敢动作太大，毕竟都是同事，也不敢直接抢回来，于是还是保持着职业假笑：“那个，大家能不能先把这个玩偶还我。”
几个人挑挑眉：“哇哦，小乔妹妹这么有占有欲嘛。”
“好甜啊，开会都要带着。”
“小乔啊，你和季总监怎么在一起的呀，好好奇。”
乔也嘴唇抿出一条线，有些无语。
平日里乔也和他们虽然只有工作上的来往，但她清楚，正常的他们是不会这样说话的。大家平日里都正正经经的，谁会像这样揶揄她和季北洲呢？
“说实话我感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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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人就跟中毒了一样。”
不过她安慰自己，现在这个世界里的所有人都不能用正常的眼光来看待。
为首的人直接用力往玩偶肚子上一摁。
乔也的脑子里爆发出痛苦的大叫。
乔也实在有些受不了，直接伸手将那玩偶拽了回来，一把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好在这个时候，大姐大已经走进来关了会议室的门。
“开会了，大家围着小乔做什么？”
乔也见大姐大仿佛见到了救世主。
一旁的人一哄而散，会议室这才安静了下来。
然而脑子里的季北洲似乎还没有从刚刚被挤压的痛苦里走出来，说话都还带着颤音：“乔......乔也，你好好看，看看人家是怎么做的，分哪些步骤，需要哪些材料，要弄清楚。”
这唠叨劲儿倒是和从前一模一样。
“你是不是故意的。”
“好好开会。”
“......”
这大概是乔也听会议听得最认真的一次，也是她第一次坐到了会议室的第一排，认真地记下了每一个板块的内容。
-
散会后，乔也在座位上打算先歇歇再替季北洲做他那份工作。
于是她掏出手机来，打算看看自己买的衣服的物流。
她点开的时候，发现自己的个人信息里多了几串数字。
她定神一看。
胸围：108cm
腰围：78cm
臀围：88cm
身高：185cm
？
什么时候输入的？
于是她又翻了翻自己手机里的记录，这人填写好这一串数据，然后在这个店铺里直接买的推荐尺码，然后信息忘记删了。
“我去，你不早说？”
她在大脑里大概根据这个数据建模了一下他的身材。
“说什么？”
“你身材这么好啊，果然可以当男模了。”
“......”
平日里天天见着只觉得赏心悦目，没想到看见数据的时候还是会惊叹。
“你这人脑子里能不能装点正经东西。”
“是你自己写的啊！”
如果不是因为对方是季北洲，她甚至会觉得有点欲擒故纵的意思，故意在她的账号里留痕迹不删除，太心机了吧。
“你才是最有心机的吧，不就想听我夸你么。”
“我只是忘了，别在这里乱猜。自己赶紧工作。”
“切，每次说不过我就知道叫我工作。”
-
三天后，快递到了快递站。
乔也几乎是跑过去将快递揽回的家。
“季北洲，准备好没有，马上就能见分晓了。”
“......你真以为穿你这个衣服能解除绑定？”
“你怎么知道不行？”
乔也将那一个个塑料口袋倒出来的时候，一股非常浓郁的廉价布料的气味。
因为太便宜，所以材料异常的薄，乔也伸手进去探了探，发现居然还能看见她手。
“我服了，这也太透了吧？这还得在里面穿件打底衫。”
可是季北洲哪来的打底衫？
季北洲无语：“那我怎么办？”
“你就这样穿呗，大老爷们的怕什么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