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我又没告诉过他。”
乔也将包抱在手里，又往旁边挪了一个座位。
谭崎骏的目光这才从玩偶身上移回了乔也的身上，一字一句：“你喜欢季总监。”
乔也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什么啊？”
谭崎骏这认真的模样不像是在同她开玩笑：“大家都说你想勾引季总监。”
乔也指了指自己的鼻尖，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
“勾引他？！”
乔也直接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差点一手拍在食堂的铝皮桌子上。
好消息：他不知道季北洲变成了玩偶。
坏消息：他说大家说她在勾引季北洲。
“放什么屁，我没事勾引他干嘛？”
乔也都气笑了，动静太大，四周的人纷纷侧目，大家都是盛洲的人，多少打过些照面。而这种职场八卦也正是大家最喜闻乐见的。
看得出来周遭有人认出了乔也，于是起了窃窃私语的声音。
乔也见状赶忙坐了下来：“这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大家都看到了，你之前每天都给季总监带咖啡，还一带就带好几杯，这不是献殷勤是什么。”
“以前赵姐在的时候，也没见你跑办公室那么积极，季总监一来你就成天跑他办公室，现在你的目的达到了，季总监果然器重你了。”
乔也越听越生气：“不是，什么叫我去献殷勤啊，明明是他叫我去的，还有那些额外的工作，你以为我想干？”
“那你还挂着季总监的玩偶，之前还跟季总监一起出外勤。”
“这玩偶......”
乔也一时咂舌，她要怎么解释这个玩偶？就算她告诉他，对这个玩偶就是季北洲本人，他肯信吗？
“成天把玩偶带在身边，还说不喜欢？骗谁呢。”
“不是，这都是有原因的，而且咖啡是因为他让我带的。”
两个人的声响越来越大，另一旁果然有人接了话：“这就是之前买十杯咖啡带上去那个？”
“我那天就是看见有个人一连买了好多杯，我还以为是请办公室的人喝，不会就是她吧？”
“马屁精啊原来是个。”
......
议论声越来越大，谭崎骏就像是被壮了胆子，声音也高了些：“他让你带的？哪个人会给自己买十杯咖啡？”
“因为他自己说的，他不知道什么好喝啊。”
“乔也！”
季北洲叫住了她。
“你闭嘴。你还好意思叫我，都怪你。”
“你别跟他争了，没有用。”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我会想办法，你先换个位置。”
季北洲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然而乔也心里有怨气，憋得脸通红，自己越是自证下去谭崎骏就越来劲。
但是她能怎么办，总不能真的当着他的面把玩偶丢了。
于是她只是瞪了他一眼，端着自己的盘子换了个位置。
下午回到办公室的时候，乔也下意识地将玩偶取了下来塞到了包里藏着。原本她是觉得可爱才随手挂在的包上，却没想到原来私底下大家都是这么看待她的。
索性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明明大家都在埋头做自己的事，她还是总感觉身后有双眼睛在盯着她。盯得她背脊发凉，一阵阵的犯恶心，走路都微微驮着背。
整个下午她都有些心不在焉，脑子里时不时就跳出来她和谭崎骏的那几句争执。
回家的路上，乔也甚至感觉不到肚子饿，什么吃的也没买就这样径直回了家。路上季北洲试图和她说话，但她都完全不搭理他。
今夜乔也没有心思加班，于是九点钟就躺在了床上打算直接睡觉。
“乔也。”
夜里很安静，脑子里季北洲的声音格外清晰。
但她本来就不爽，听见他的声音更来气：“你能不能别烦我。”
“我就问你一句，当初莫名其妙让我买这么多咖啡图什么，啊？季北洲，说起这个，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乔也原本没心思跟他算账的，结果一提这事儿，她就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气冲冲地开门将放在约定位置的玩偶拿了起来。
“你当初让我天天给你买咖啡，是不是觉得折磨我好玩儿？啊？”
“晚上我去澄清。”
“那你先解释一下，为什么当初让我买那么多最后还是要和我喝一样的口味？你不是说难喝吗？”
季北洲沉默了几秒：“如果我说我家猫爱喝，你会信吗。”
“......你自己说这个话笑了没有。”
“咖啡猫。”
“不好笑。”
“真的。”
乔也无语地撇撇嘴，心思这人大概觉得自己很幽默。但实际上，尴尬得让人脚趾抠地。
“好吧，我跟你道歉。当时是我不好，但是一开始叫你买咖啡，我也是被逼的。”
“谁逼你了？”
【系统警告，违规操作。】
季北洲无奈地叹了口气：“看吧，不打自招了。”
“什么傻X系统管得比太平洋还宽。”
【系统提示：辱骂系统将受到惩罚。】
乔也这下真的跟它杠上了：“来，你有本事就罚我。”
“乔也你别......”
【系统提示：您已被系统禁言24小时，24小时内将无法请假。】
“？”
“我也能被罚？”
下一秒，乔也张着嘴巴却发不出声音，不管她怎么大喊大叫，就像是感冒哑了声音那般嘶哑，只能在脑子里和季北洲说话。
“我靠，疯了。我真说不了话了，它还不让我请假？”
季北洲又是重重的一声叹息：“我说了，跟它杠没用。真有用我至于变成现在这样吗。”
“完了，那明天上班咋办。”
“今晚我先在工作群里澄清一下。”
-
夜里12点，乔也没有打算睡觉。
她和季北洲坐在一块儿望着电脑。
乔也先试着在自己的工作账号上提交请假申请，然而往常非常流畅的网页却在这个晚上怎么都显示【网络繁忙】，不然就是【提交失败】。
不论她怎么刷新请假页面都是如此。
乔也心如死灰，直接倒在了沙发上。
她总算是见识到了这系统的威力，自己和季北洲的一切都被它掌控着。
季北洲接过电脑，打算发一下正式的公告，想让大家不要乱传谣言。
他知道，部门里的人自然不敢说什么。
乔也于是在心里呐喊了一声：“系统大人，我错了，能不能解除禁言。”
虽然知道求情没用，沟通也没用，但天塌下来的时候，乔也还是什么都想求一求。
谁知系统竟然破天荒地理了她。
【系统提示：提前解除禁言的方式：告白。】
“告白？怎么告白？”
系统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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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也和季北洲对望了一眼，在脑子里问他：“不会是让我给你告白吧？”
“你先别这样做，禁言就禁言吧，反正就一天，你不和同事说话不就行了。”
乔也想着也是，谁知道这个系统有什么诡计。
但是乔也却越发觉得不对劲，兀自嘀咕着：“我怎么莫名其妙地感觉，这个系统是想让我和你谈恋爱呢。”
其实她说这话也没走心，但是哪有正经系统让人去告白的。
没想到这一刻，季北洲回过头来，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没错，你猜得很对。”
乔也直接睁大了眼，难以置信地望着他：“真假的？”
“嗯。真的。”
“那你不早说。”
“系统不让说。”
“现在让说了？”
“你自己猜出来的不算，是正常流程。但如果是我自己告诉你，就算是违反了它的规则。”
乔也有些嫌弃地往旁边挪了挪：“我为什么要跟你谈恋爱？这是什么恋爱游戏吗？”
季北洲回过头去，留给她一个背影：“不知道。”
“那为什么是我？”
“也不能说。”
“......”
意思是也得她自己猜。
乔也在这个瞬间，忽然觉得自己活在一个虚拟的世界里。既然系统可以纂改他们的生活，那就说明现在的一切或许都是假的、是设定、是虚构，一切都可以靠系统来逆天改命。
谣言是假的、同事也是假的。
乔也坐在一旁思考了片刻，认真地问：“是不是如果我和你在一起，那么这个游戏就可以结束了？”
季北洲依然没有说话，但敲字的手明显停顿了一下。
乔也有信心自己猜中了答案。既然什么都是假的，那她什么也都不用怕了。
她看着还没有发送的澄清公告，直接抢过了鼠标来：“季北洲，干脆，你就说我们在一起了，不就好了？只要游戏能够结束，那我们就能离开这个系统，回到我们本来的世界了呀。”
乔也在这个瞬间只觉得自己是个天才，竟然想出来这么个好办法。
然而季北洲脸色却依然很严肃，回头望着正蹲在地上的乔也：“你怎么知道这样做，就可以结束了？”
乔也抬起头来，晶亮的眸子转了转，依然很兴奋：“为什么不可以？不如，我现在就跟你告白，如果能解除，那就说明都是真的。”
反正也只有他和她，其他人也不会知道。
于是她转过身，在脑子里很快速地闪过一句：“季北洲，我喜欢你。”
没有反应。
她张了张嘴，依然噤声。
“季北洲，你再对我说一句。”
乔也在脑子里急切地催促着，一面用手朝着他疯狂地摆动着。
季北洲眉间有些愁绪，垂眸思索了一会儿，还是看着她，淡淡地说：“乔也，我也喜欢你。”
下一秒，头顶传来空洞的系统音。
【系统已录音。】
随即是“滴”的一声。
【系统已完成存档。】
【系统提示：禁言已解除。】
乔也抬头张望了片刻：“什么录音？”
她捂了捂嘴，没想到都是真的，系统没有骗她，于是高兴地手舞足蹈起来。
季北洲在这一刻，神色里闪过一丝错愕，只是呆呆地望着乔也。
“怎么了？你看，我好了呀。季北洲，我感觉我马上就能知道要怎么破解这个游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