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衿衿吓得想要赶紧挣扎起身,却发现自己完全被两条臂膀箍紧,叫她动弹不得。
“圆迟,请你自重。”
她语气瞬间降温,叫圆迟不由得心也凉了半截,他知她这回是真的生气了,可胳膊却更不敢松开了。
“抱歉,我今日是想向你道歉的。”
阮衿衿的脖颈感受到身后那人说话时拂过的温热气息,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你先放开我,有失体统。”
她用力去掰圆迟的一根根手指,试图从钳制中挣脱,可这男人竟是充耳不闻,双手反倒越收越紧。
“你好好听我说话,我便放开你。”
阮衿衿:……
简直就是无赖!
“我知道了。”
阮衿衿不情不愿地闷声应下。
见她终于有所缓和,圆迟终于松开了双臂,阮衿衿这才得以脱身,转身就指着圆迟那张好看的脸想要破口大骂,可话到了嘴边却不知骂些什么才能解气。
她看到他透着绯红的耳尖,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想骂什么便骂,我都受着。”
圆迟宠溺地看着她指向自己的手指,葱白莹润的指尖,一下下指进了自己的心里,他无奈地笑起来,可阮衿衿的火气却又被点燃。
“你……你你就是个登徒子!”
外头的安宁听自家小姐这样骂人,慌得立刻跑了进来。
“小,小姐没事儿吧!”
谁知却齐齐被两束冷光逼得又退了出去。
安宁害怕,安宁无奈。
好吧,她只有乖乖听话的命,这两人如今就连看人的冷冽目光,都是如出一辙了。
见安宁又退了回去,阮衿衿瞪着圆迟,还是不够解气。
“你太失礼了!”
圆迟见她小脸涨得通红,分明是又气又羞,一弯柳叶眉拧成了八字,看着鲜活又娇俏,世上怎会有这样可爱之人?
只是……失礼?
他不由得想到方才她被自己困得那样紧,认真关心道:“可是方才箍得太紧了?”
“无须你管!”
贝齿轻咬下唇,莹润的粉色双唇印出点点痕迹,眼角微微泛红,尽是委屈又羞赧的神色。
圆迟深沉的眸子泛起星光,他起身朝她走近,本想放上她肩头的手默默收了起来,用最是温柔的声调安慰着。
“抱歉,方才是我太过分了,我知错了。”
见阮衿衿眼尾更红,却仍不肯再多看自己一眼,圆迟也开始有些心慌了,他半蹲下身子直到能与她平视。
“那日是我不好,我只是……不想你涉险,衿衿,我想做的事太过危险,我不能害了你,若是……”
圆迟说着顿了顿,似乎正在思量该如何措辞,眉眼间自然凝结的沉重,叫阮衿衿暂时忘却了方才的不愉快,与他对上了视线。
“若是什么?”
圆迟眼中细碎的光芒渐渐失了颜色,转而便是深不见底的愁闷和担忧。
“若我大事能成,我便把那日未尽之言同你说明,可好?”
阮衿衿实在不明白什么话不能当下便说明,世人偏爱等到人去楼空,斯人已逝时再来悔恨,怎的不想想到时便再无说的机会了呢?
她失去娘亲时便想,许多话她就该在娘在时说,那样只会获得同她更多的记忆,而不是在她身后再去苦恼当时为何不说。
“有些话若是过了时机,便再不是当时的模样。若现在不能同我说的,只怕以后便更说不清了。”
圆迟看着她,只见她一双眸子十分清明,方才委屈含情的模样已然收回,小脸上全然是想定了的决然。
她这模样,分明是在说今日若说不清,便再无往后的可能。
他的心骤缩了一瞬,本已垂下的右手在身侧渐渐蜷成了一个拳头,手背青筋明显,分明是每一个指节都在用力。
阮衿衿的视线落在他的手上,他下意识地将手收到了身后,可看着她的目光却渐渐升起一片灼热。
“哪怕这些话会把你拖进无尽的深渊,且从今往后必须永远站在我这一边吗?”
圆迟说得不疾不徐,不像是在征询意见,倒更像是引诱,只是背在身后的那只手捻起了佛珠,速度极快。
阮衿衿听得这话蹙了眉,他的身上到底背负了怎样可怕的秘密?
“我……”
她张口想反驳些什么,却被圆迟眼中的点点希冀吸引住,那一双墨一般的眸子,正因希冀泛着点点涟漪。
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她试图缓解自己已然干涸的咽喉,用自己也没想到的温柔嗓音回复。
“我想知道你的秘密。”
我愿意承受这带来的后果。
圆迟捻动佛珠的手瞬间停滞,三两下便重新挽上了自己的腕骨,伸手捏住阮衿衿的下巴,这次他用了些力气,好叫他可以一寸寸看清她的脸。
“阮衿衿,你明知这样选择的代价,我不会放过你了……”
他的拇指渐渐抚上了那张粉唇,来回碾磨,像极了他方才捻动佛珠的动作。
良久,他却收回了自己的手,将那拇指放在自己的唇角轻贴了一下,阮衿衿见状只觉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脑海中猛然炸开,她双颊顿时又变得滚烫,她觉得自己此刻正在被极致的温度炙烤着。
“你这是做什么……”阮衿衿喃喃。
圆迟的眼中满满的倒映着她的模样,目光流连在她的脸上,像是在欣赏一件宝物,他扬起那只拇指挥了挥,如愿看到了更加羞赧的脸,他的脸上几乎是胜利者的笑容。
“这便算作……我们成为盟友的铁证吧。”
隔着衣袖,他伸手去牵住她的胳膊,动作轻柔,生怕再弄疼了她。
“我们……”
谁知圆迟刚要开口再说些什么,就听见外头有了动静,一个丫鬟朗声问道。
“大小姐可是在这里?”
候在门口的安宁先是问了一句。
“何事?”
那外头便直言是钱姨娘有请。
阮衿衿同圆迟对视一眼,一齐起身朝前头走去,安宁见两人出来,又见自家小姐安然无恙,这才松了口气。
待两人在蒲团上跪坐好,安宁这才开了门。
“小姐还在悼念夫人,姨娘何事这样急?”
那丫鬟垂着脑袋走了进来,抬眼看了一下佛前跪坐,闭眼祈福的两人,心里不由得生出两人极为相配的感叹来。
可一个是大小姐,一个是和尚……
这想法太过危险,小丫鬟赶紧将自己的念头给抛诸脑后。
“回安宁姐姐,姨娘只说是要紧事儿,奴婢……”
阮衿衿睁开眼睛回头看了一眼,这才起身。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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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快步走过来伪装的慌乱已然平息,她又变回了那个平静淡然的阮家大小姐,先一步走了出去。
“走吧。”
阮衿衿走在了前头,那丫鬟还在后头有些发愣,安宁见状连忙回头提醒了一句,她这才赶紧跟上。
丫鬟总觉得这位圆迟大师目光不善,他方才不过瞥了自己一眼,她便觉背脊发凉,瘆人得厉害。
等几人走后,圆迟这才对自己冷嗤了一声。
“我何须这样做贼心虚?”
*
阮衿衿跟着那丫鬟走出小佛堂不过十来步,便停了下来。
那丫鬟见状,很是不解地回头。
“大小姐?”
安宁看了阮衿衿的手势,虽有困惑,但还是端起架子冲那丫鬟传达了自家小姐的意思。
“小姐要先回清风苑休息了,你回去告诉钱姨娘,叫她到清风苑来说话吧。”
丫鬟顿时面露为难,姨娘可是交代一定要把大小姐请去的啊……
“大小姐,您要不就跟奴婢一起去吧……这,这来回折腾只怕您辛苦。”
阮衿衿看了她一眼,抬脚便往自己院子的方向走,那丫鬟在后头生生看着人走远,却不敢再拦,只能自己认栽。
待回了屋,安宁这才小心翼翼地问。
“小姐,为何突然改了心意,要让钱姨娘过来?”
阮衿衿坐在太师椅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摆。
“她身边的丫鬟不该是如春吗?”
安宁一拍手掌。
“对哦,平日钱姨娘叫来传话的都是如春,怎的今日突然变了一个?”
“嗯,若只是如春有事儿来不了,想来也会解释一二,可不仅闭口不谈,甚至方才叫她自行回去时,脸上的慌乱显而易见。”
安宁回忆了一会儿,还真如小姐所说。
她笑着凑到阮衿衿身边,满脸骄傲道:
“小姐如今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已经算得上是观察入微了!”
阮衿衿无奈摇头。
“你这张嘴也是越来越会说了!”
钱姨娘并没叫她等太久,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便到了,只是身后跟着的丫鬟又换了一个。
阮衿衿只是看在眼里,又给安宁递了个眼色。
安宁带着钱姨娘身边的丫鬟走出外间,屋里只留阮衿衿和钱姨娘两人,阮衿衿将刚沏好的茶推到钱姨娘手边。
“姨娘喝茶,不知今日寻我所为何事?”
钱姨娘也没客气,端起那茶盏先是轻嗅一下,这才推开盖子浅尝了一口。
“你身边的安宁,还是一贯地沏得一手好茶。”
阮衿衿只是笑着,等着她的下文,钱姨娘左右都等不来她的主动问话,只得认输。
“今日安排的那位新人,没刺激到你姨母,倒是叫那边那位夫人先瞧见了……”
钱姨娘微垂着头,只敢偷偷去看阮衿衿听到这话的反应。
这事儿确实是她疏忽了,也怪如春那丫头,手脚实在粗笨,今日足足用藤条在她手心打了二三十下才算解恨,那只手心肉肿得老高,不得已才换了传信儿的丫鬟,谁承想还叫阮衿衿误会了。
阮衿衿听得这话如她所料,面色跟着沉了下来,指尖在桌岸上一下下有节奏地敲击着。
她屏息凝神等着阮衿衿的回答,生怕扰了她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