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娘子?”李崇光身后的军士惊呼道。
李崇光手里握着穿着红嫁衣的木偶,在他脚下,是一个做民妇打扮的木偶,那木偶的腹部破了个洞,正是刚才被他的茶杯击中所致。
“你是什么人?!”
说戏人见他突然冲上来打断自己的表演气愤不已,指着李崇光道:“把我的木偶放下!”
李崇光侧头看他一眼随后收回目光,刀在手上转了一圈就掀了戏台,又一挥,控制木偶的丝线也被斩断。
戏台两边的乐师见状赶紧跑去后台报信,不过须臾,戏台后跑出来十来个打手,人人手持弯刀,气势汹汹地把李崇光一行人围了起来。
就连台下的观众此时也怒气冲冲盯着他们。
李崇光仿佛没看见这些,对身边的人吩咐道:“把他绑了。”
跟着他一起来的两个衙役比他自己带的人还要勤快,立刻就上前绑人,李崇光带来的军士也不甘示弱,把人按住,就从腰间解下随身携带的绳子把人绑了。
原本他们一行人带着绳子,是需要爬山时用的,结果山没爬上,倒是先绑上人了。
舞台上的打手步步紧逼,舞台下的观众怒目而视,一副恨不得吃了他的模样,李崇光更确定这个什么傀儡戏有问题。
他拿着与许令仪相貌几乎一致的木偶刚要仔细察看,虎口就传来一阵刺痛,他吃痛地松手,木偶顷刻落地,他右手虎口也沁出血滴。
顾不上手上的疼痛,李崇光赶紧弯腰去捡,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再次拿起来后木偶的脸似乎比刚才暗淡了许多。
“你是什么人,竟敢到明月楼来撒野!”
一声厉喝,打断了李崇光的思绪。他抬头看向来人,那人身量细长,面容青白消瘦,一双眼睛深深凹陷进眼窝,随着那人走近,还能闻到浓烈的香味,很熟悉,像是在什么地方闻到过。
李崇光慢条斯理地把木偶收进怀里,又指挥着下属把剩下的也全都包起来准备带走,然后才看向来人,问道:“你是这家店的老板?”
那人并不答,只是阴沉着脸盯着李崇光,说道:“阁下若是觉得我这戏不好看直接走便是,为何要砸烂我的戏台,还绑了我的说戏先生。”
李崇光勾了勾唇,语气轻慢:“我就是砸了,你能如何?”
那人目光在李崇光身上打量了一番,看他气度,料定他应是有些背景的。
只是,这是在西北的边陲小城,城中有名望的人,他皆熟知,想来他即便是有背景,也是在别处,在他们这个地方可不管用。
因此他并不回答李崇光的话,而是抬手轻轻动了两下,围在李崇光等人身边的打手就蜂拥而上,招招奔着要害而去。
对方来势凶猛,但李崇光等人毕竟军武出身,寻常武夫又岂是他们的对手?人才冲上来,就被他身边的军士和两名衙役放倒,众打手又要冲,李崇光的刀就直接架在刚才那人的脖子上。
“既然你不想沟通,那就一起绑了吧。”
被突然来的冲突吓到的观众此时终于回过神,顿时嚷嚷起来。
吵闹的声音几乎能掀翻房顶,李崇光环视一圈台下,见众人神色愤恨,看他如看杀父仇人一般,心下一沉。
这时衙役之一的刘石头上前,在他身边轻声道:“李副将,这里百姓太多,要是一直僵持下去怕是对咱们不利。”
李崇光诧异地看他一眼,随后道:“把他绑了敲晕,暂时先关押在县衙大牢。”
刘石头惊讶,眼下这些人情绪激动,李副将难道不怕这些人冲上来和他厮打?再者,无故绑人,他不怕影响自己的名声吗?当官的,哪有不在乎自己名声的?
然而他想象的画面并没有出现,直到他们大摇大摆地出了明月楼,也没有一人上来与他们厮打。
刘石头一脸懵地挠了挠脑袋,疑惑道:“李副将,我总觉得这事不对劲。”
“是不对劲,”李崇光一手搭着他的肩膀,示意他看被五花大绑放在马上,昏迷不醒的两人,“那个老的一脸青白,身上还熏了这么烈的香,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刘石头一脸茫然,啊?老了就不能熏香吗?他仔细看了看那人的脸,嗯,那脸色像死了三天一样难看。
“那个小的呢?”他问。
李崇光视线落在身着白衣的说戏先生身上,他看起来与自己年纪差不多,面容俊秀,就算此时他大头朝下,面部充血,也不损容貌。
李崇光摸了摸自己风吹日晒下日渐粗糙的脸,曾几何时,他也是个俊俏的小白脸儿。
他有些嫉妒地看了一眼,说道:“那个还用说?一看就不是好东西!”他拍了拍刘石头的肩膀,说:“你不错。”
刘石头咧了咧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李副将年纪轻轻就能领兵打仗,肯定是有一把子力气,要不然,他怎么会觉得自己的肩膀像是要断呢?
几人上了马就奔县衙而去,临行前,李崇光又把木偶拿出来看了看,见它脸色不知何时沾了他的血,他赶紧使劲擦了擦。
树林里,感受到腰上的力道,许令仪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刺向腰间,下一瞬,她便自半空坠落。
平稳落地后,她第一时间奔向裂开的花轿取自己的刀。与此同时,王保兴也冲了过来,在她拿刀之时,举着刀对着她便砍。
许令仪闪身躲过,一脚踹在他肚子上把人踹的老远,随后脚尖在刀柄上一点,陪伴在她身边多年的长生刀就跟活了一样回到她手中。
她提刀环视四周,刚刚还说说笑笑,吹吹打打送她出嫁的那些人,此时竟然全都倒在地上不知死活。
远处,王保兴拍了拍胸口上的灰,左右歪了歪脖子,嗤笑一声,道:“你果然有些本事。”
许令仪这才看向他,说道:“你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王保兴勾了勾唇,眼神一厉,一个闪身就到了许令仪身边,速度快的许令仪都有些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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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刀刃相撞,火花四溅,四目相对间,许令仪眼中闪过兴奋,原来这才是他的真正实力!这样的速度都被她踹了两脚,她果然是最强的!
刀刃折射的银光在王保兴眼前一闪而过,他瞬间捕捉许令仪的眼神,见她竟然走神,他心中暴怒,大喝一声就疯狂挥刀。
许令仪不躲不闪,兴奋地与他对砍,一时间山中叮叮乓乓,好不热闹。
张大牛循着声音赶到时,打斗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两个人,一人杀红了眼,一人越打越兴奋,彼此眼中只有对方,丝毫没注意到他这个突然出现的人。
张大牛几次想挤进去帮许令仪一把都无法,无奈他只能在旁边急地拍腿。
许令仪攻势凶猛,张大牛来了没多久,王保兴的刀就被从中间砍断,他本人也连连后退。眼见打不过,他突然往怀里一摸,然后随手一扬。
“不好,他要逃!”张大牛赶紧飞身去抓人,而许令仪则是在他手扬起来时就对着王保兴的面门砍了一刀,透过白色烟雾,她隐约看见刀口自他左脸延伸至胸口,不待再补刀,人就已经消失不见,张大牛过来也只能扑了个空。
张大牛愤恨地挥了挥拳:“他爹的,让他给跑了。”
“咳咳,”许令仪扇着烟雾过来,“算了,咳咳,跑就跑吧,咳咳……”
“许娘子,你怎么样?”在看见她被熏红的眼睛时,他咬了咬下唇,说道:“你受苦了。”
“想笑就笑吧,”许令仪在腰间摸了摸,什么都没摸到才想起水囊在穿嫁衣的时候就已经解下来了。
张大牛赶紧把自己的水囊解下来给她,许令仪在裙摆撕下来一块布,倒上水,然后在眼睛上仔细擦洗。
“我原本想着顺他们的意上花轿,看看他们到底要搞什么花样,没想到,到了这里我就被一股力量拖出了花轿,那些人也倒地不起,不知道是死是活。”
“死的,”张大牛叹了口气,“你自己看看。”
许令仪擦好眼睛看向四周,在这山林空地上,除了青草野花,就只有白骨,哪有什么人?
她拧着眉头不说话,张大牛道:“现在我都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许娘子,你说我是真的吗?你是真的吗?”
许令仪瞥向他:“我刚才砍伤了那个王县尉,若按平常来说,他必死无疑,但我有预感,他死不了。”
“是,我也发现他有问题,他身上有很重的腥臭味。”
“腥臭味?我只闻到了很重的熏香味道。”
“香味之中夹杂着臭味,”张大牛仔细回想着那个味道,“有些像从前我们村口死鸡腐烂的味道。”
许令仪若有所思,道:“也许他早就死了。”
张大牛不大的眼睛迸发出惊人的光:“你是说……”
他打了个寒战,若他已经死了还以活人的状态存在,那可太吓人了。
保靖县,李崇光刚把人关进县衙大牢,就有人来报,青石村方向发现鸣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