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热水下肚并没有让我感到有什么作用，不过好歹也还在我的忍受范围以内。
“Hmm……你是谁？从哪里冒出来的新晋红色的……”我上下打量他，看着有些眼熟，但我应该没见过有人穿这身衣服，记不太起来。“红色的热狗香肠？”
他像汽车车胎漏气一样“嗤”地一声笑了出来。
“热狗香肠？”
“不像吗？哦！开个小玩笑——我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我就像是被自己说的话逗笑了一样，嘴角斜斜地挂在脸颊两边。
“好啦，J先生的玩笑时间被你破坏掉结束了！那么现在是严肃的询问时间。比如说，你是谁？”
他只是抱着他满是肌肉的手臂。
“你猜。”
？
不应该是我和你玩游戏时让你猜吗！怎么会有人让Joker猜他的问题！
这破坏了游戏规则！
“嘿！你不可以这样！”
“我就会这样。你真的记不起来我了吗，Joker？”
他压低了声音。
我不再蜷缩，反而在沙发上瘫出一个舒服的姿势伸长了自己的腿。
我甚至都没有鞋。我看着自己的脚想。
“记不起来你？Yes——你说得对。在我的印象里我好像不记得有你这样……”顿了顿，我又看看他，“有你这样甚至连头都没露出来的人。哦！原谅亲爱的J先生吧，他见过的人实在是太多太多太多了。”
他没有回应。
我有点好奇，歪了歪脑袋又起身向他凑过去。
等离近了一点时我才看到他好像有点发抖。
Ah……我干的？我明明只是说实话而已！小丑不骗人！
我表示不想背这口黑锅。
“嘿，说说看，你救我出来是为了什么？要知道……”
我的话被我吞了回去，我还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他突然过来猛抱住我，这力气就差把我浑身本就脆弱的骨头挤得断裂开来了。
我好像听到有“咯嘣”的声音了。
“咳咳……你？要不先放开我？你……咳咳，你怎么回事？”
他只是把头埋在我的肩上，冰凉的金属头盔接触到我的皮肤带来的一阵凉意让我从头到脚打了个冷颤。
“……Don''t et me。”他的声音沙哑，“You can''t et me，you must not！”
“……What？”
我认为他是一个精神病人，并且把我认成了谁。
我冷静地这么分析。
“我可以，但真可惜，我真的不知道你是谁。Hmm……也许你可以先放开我？我觉得我快要被你勒死了。哦！还有，你到底是谁，乖宝宝？”
也不知道是我的哪个字眼安抚到了他，他终于在安静几秒后慢慢放开了我。
我们两个相视无言。
就在我终于快要忍不住准备再开口的时候他抬起了手。
然后把那个碍眼的头盔慢慢拿下来了。
好吧，我承认，我有那么一点点猜测到，但我没想到真的是Jason。
我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顿了一瞬。
“Jason？My boy？哦！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
他紧盯着我，那双眼睛已经变为了彻底的绿。
我立刻抱住了他，这次我也和刚刚的他一样控制不住力气。
他的身体一僵。
“欢迎回来亲爱的！乖宝宝……乖男孩。你果然还记得你papa我。”
我在笑。
这时我清楚地感觉到我正在笑。
Jason回来了，我的Jason回来了。
我停不下来地在笑。
“Hahaha……Hahahaha！！”
他动作粗糙又小心翼翼地拍着我的背，生怕我哪一声没有憋住卡住了喉咙。
“Joker。”
他的声音很轻。
明明以前那么可爱又对我恶言恶语，现在反倒好像我是什么需要他非常注意的易碎品一样了，人也壮的像是一头熊一般。
我笑地流出眼泪，想。
Joker瘦了。
Jason给抱着他的人一边顺气一边想。
他在被刺客联盟的人带走以后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要回来。
他拼了命地训练，拼了命地完成塔利亚对他每天做出的任务编排，拼了命地不顾身体不断强化自己。
每晚都会翻来覆去地想到哥谭，想到布鲁斯，想到自己经历的一切，还想到J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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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塔利亚的口中得知的Joker为了救活他，和她做的交易是不惜Joker一切人力物力，都要在之后牵制住蝙蝠侠的所有视线，从而让刺客联盟顺利入侵哥谭。
Jason知道，Joker不在乎哥谭，但又在乎哥谭。
Joker不允许有人破坏他在哥谭的游戏。
Joker和布鲁斯的相同之处就在于这儿：他们都不希望有外界的人插入哥谭内部。
他不太明白为什么Joker对他的态度这么宽松。据他所知自己在小时候那一次认识Joker之前，他可以保证自己绝对没有任何时间和机会能与Joker搭上线。
他奇怪，这个问题他在过去也同样想过很多遍，都没有答案。
算了，这些都不重要了。
他现在只想回去。
于是他回来了，回来哥谭。
他仍旧对布鲁斯当初的抛弃耿耿于怀，选择了Joker曾经使用过的代号“红头罩”开始在哥谭的地下闯出名声。
……然后，从老地方接出了Joker。
他能明显地感觉到Joker的不对劲。
Joker的眼神变了，不再像之前那样，相反变得疯狂，变得复杂，变得充满……
他还是把Joker带了出来。
当Joker用着毫不在意的娱乐语气说不认识他时，他差一点没有控制住自己做出些什么来。
……他的脾气一定受到了什么影响。他知道，但他不觉得这对自己来说是什么坏事。
Joker不能忘记他。布鲁斯已经把他忘了，还找了替代品，但Joker不能。
绝对不能。
最坏的结果并没有出现，Joker记得他，只是一开始没有认出来。
没关系，他毕竟戴着头盔。
Joker瘦了，本来就很瘦，但现在更瘦了，就像只有一层皮和一层骨头。
可能是受化学废料的影响，Joker很白，以前是油漆泼抹上去一般枯裂地白，现在却偏向于死寂的苍白色了。
……而且他通过刚才自己没有控制住的拥抱中发现，Joker身上有着多处粉碎性骨折自主慢慢愈合的伤疤。
他当然知道，这是布鲁斯干的。Joker一定做了很多疯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