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嘟的一声就被郁倾景挂断了。
江遇愣在原地,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她怎么也想不到郁倾景居然能绝情成这样,那些酝酿了半天的委屈和难过都咻的一下,全漏了个干净。
空调冷冷的,吹得她的脸也一阵阵冷。
江遇捏着手机,有那么一瞬间想打电话过去骂人,但最后她还是泄了气,缩回被子里闭上眼倒头就睡。
第二天起床她才发现,其实郁倾景昨晚挂了电话之后还给她发了消息。
Y:不小心挂掉了
Y:很晚了早点休息,记得开空调。
江遇边刷牙边把她这两条消息翻来覆去看了好多遍。
不小心,不小心,她还不小心接电话了呢。
明明说要分手,结果又要来关心她,郁倾景到底在发什么神经,她知道自己在干嘛吗?
江遇咬着牙刷看消息,看到泡沫都快消干净了,才终于放下手,目光移向镜子。
还真有点浮肿,她扒拉了一下眼皮,用指尖按了按,心里更烦了。
被断崖分手的那阵难过劲过去之后,她现在心烦意乱。
她不想分手,可是郁倾景要真的铁了心甩开她,她还真的没办法。
江遇泄愤似的用了点力。
“嘶我——”结果劲太大了,一下蹭到牙龈,疼得她差点眼泪又飚出来。
“咳咳......”牙膏还呛了点进嘴里,喉咙一阵火辣辣地疼,江遇连忙取出牙刷,一看果然沾了点血。
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缝。
江遇顿了顿,面无表情地把那些沾了点血丝的白沫都吐掉,然后拿起手机点开郁倾景的聊天界面,指尖按在语音的按住说话上。
“刚刚刷牙不小心出血了,好痛。”她捏着嗓子说完,松手快速发了出去。
发送成功之后,她自己也点开听了一次,确保自己的语气够委屈,内容不会太肉麻,这才点了点头开始漱口。
她一开始本来想把那些带血的白沫也拍进去,比较有说服力。
但江遇觉得实在有点恶心,要是发出去万一把郁倾景恶心吐了更加不想复合就不好了。
虽然她平时也不是没有发过,但这种时候还是要保持一下形象。
江遇忽然一震,盯着自己的手机界面,难道郁倾景平时也觉得恶心,只是不想说?
越这样想,江遇就越是觉得自己之前在郁倾景那里刷了很多负面形象。
郁倾景太包容她了,特别是在一起之后,无论她表现出什么样子,郁倾景都欣然接受,并且总能找到各种方面来夸赞她。
确实有点把她夸得飘飘然。
江遇收拾好自己出了门,眉头却一直没有松开。
难道是自己和郁倾景谈恋爱之后,越来越猖狂了,和以前不太一样,所以郁倾景才会提出分手?
她想得难受,怎么也猜不透郁倾景到底在想什么。
江遇突然发觉,她坚信郁倾景喜欢自己,只是从对方的行为上分辨出来的,可实际上郁倾景有什么想法,她反而了解的很浅。
郁倾景......几乎不怎么和她说这些。
她们之间几乎都是江遇在说,郁倾景在听,看似很融洽,其实沟通反而少得可怜。
江遇心猛然往下一坠,忽然想起来昨天郁倾景和她说的话,那些不知道是在对谁说的质问。
那样的怜惜,真的能算□□吗?
她不敢仔细去想,光是想到郁倾景可能从来没有爱过自己这种事,她就觉得窒息。
怎么可能呢,江遇把这个想法拉入黑名单,她们暧昧时不自觉的靠近,还有刚开始谈恋爱的甜蜜都不是假的。
她能感觉到郁倾景很开心,也能感觉到那种充盈的幸福感。
江遇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来。
没关系,她还能借着回去拿东西的借口继续接近郁倾景。
不说是不急吗?那她一点点拿就好了,说不定拿到一半又要搬回去。
江遇安慰了一下自己。
这次郁倾景回得没有那么快,江遇猜她也是在上班路上。
Y:可能会口腔溃疡。
Y:家里还有漱口用的药,晚上回来用吧。
江遇看了又看这两条消息,仿佛要把手机盯出洞来。
她有时候真的觉得,郁倾景是在故意吊着她。
事实上一开始她们暧昧的时候,江遇也是被她这样的关心吊得不上不下。
每天都在纠结这女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努力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告诫自己,郁倾景只是把她当成小辈来关照而已。
可这样的日子太难受了,江遇不是喜欢折磨自己的人,所以她准备主动出击,只不过还没付诸行动,白糖就死了。
她那段时间根本没有空再去思考这些东西。
白糖陪了她好多年,从她初中到出来工作,她前半生几乎所有重要的场合,白糖都有参与。
就像是家人一样,平常的日子不觉得有什么,直到它彻底离开人世,江遇才觉得什么叫天都塌了。
偏偏这时候,郁倾景身上那股若即若离的感觉反而消失了,她几乎每天都来陪着自己,有时候会喊江遇过去吃饭,又或者主动约江遇出门散心。
这样细致合度的体贴让江遇的心理防线全然崩塌,她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没办法再控制对郁倾景的喜欢了。
江遇面露颓然,她在聊天界面反复输入了好几次,想问问郁倾景究竟是什么意思,不是说要分手吗?
为什么还是对自己那么关切。
她有点没办法在郁倾景时时刻刻的关心下,还守住自己的心,她控制不住自己对郁倾景的喜欢。
她需要用戒断才能完全遏制住她时刻被对方牵动的心神。
但最后修修改改,她却只回答了一句。
J:今天想吃糖醋排骨。
江遇害怕真的问出来,郁倾景就会彻底和她断了联系,这样的结果她更加不能接受。
或许这样莫名其妙地交流着,还能找到机会复合。
那头很快就回复了。
Y:好。
没有后话。
江遇关掉手机,彻底切断自己放在郁倾景身上的注意力。
好在今天的工作不算忙,还能摸摸鱼,老板没有喊她外出。
其实老板是她的学姐,当初这家公司只能算个工作室,是老板学姐天天拉着她跑外勤,才一点点发展起来的。
郁倾景算是客户兼股东之一,不过郁倾景大概没对这家公司抱有多大希望,当初完全没有合作的打算。
她和郁倾景的第一次见面,就是老板带着她一起吃闭门羹。
现在想想,当时的郁倾景其实挺吓人的,起码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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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上把她们都镇住了,大气也不敢出。
谁能想到后面再次见面的时候,江遇对她的第二印象就是——莫名其妙。
不过她也是那时候才发现,不工作的时候,郁倾景都挺随和的。
江遇瘫在工位上走神,桌前专门摆的盆栽正好遮住了她的情况。
她进来的早,工位选得好,简直是摸鱼王座,接近监控死角,看得到但是很模糊,还离老板远。
唯一的不好就是学姐太惦记她了,出门跑业务死拿着她不放。
可能是郁倾景后来又愿意投资的时候,有在老板面前提过她吧,所以才让老板觉得她说服力max。
但江遇一直很谦虚,并没有邀功。
毕竟确实不是她的功劳。
她当初还因为这件事去问了郁倾景,如果真的是因为自己才同意的话,她有点良心不安——可能是害怕辜负郁倾景的信任。
但郁倾景倒是很坦荡。
江遇还记得她当时确实思考了一会才回答自己。
“和你并没有很大关系,我又不是皇帝,怎么可能说什么就是什么,当然是商议后的结果。”
郁倾景还笑,“能赚钱才是对公司最好的。”
江遇当时咬牙,说她是万恶的资本家。
“很万恶吗?”郁倾景若有所思,却没有否认。
江遇看着她这副样子,忽然就来了点恶趣味,坐进她的怀里撒娇。
“那我要当资本家的奴隶。”
郁倾景:“?”
后面是怎么当奴隶的自然不可说,但江遇想起来这件事,忽然忍不住笑了一下。
她不是很会当奴隶,郁倾景显然也不怎么会当万恶的资本家。
最后当然是很和谐的睡了过去,这件事也只变成了她们时不时会提起来的笑料。
江遇无声笑着笑着,忽然就难过起来。
她尝试着给郁倾景发消息,像以前一样,看见什么有趣的或者离奇的就分享过去。
但这些消息都石沉大海,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江遇收敛了表情,坐直看向电脑。
算了,想这么多干什么,只有她在这里伤春悲秋,也只有她才会回忆她们的曾经。
郁倾景只想分手。
江遇专心致志地在工位上摸了一天的鱼,试图用工作麻痹自己,当然她没专心工作,所以也没麻痹成功。
下班后她坐在驾驶座上,思考自己到底要不要去找郁倾景。
她当然想去,想见郁倾景。
可是,她好像没办法再坦然面对郁倾景对自己的抗拒。
为什么呢?这个问题她想了一天了。
从郁倾景提出分手开始,她就在思考要怎么挽留。
江遇再次取出手机,滑开屏幕,界面甚至还停留在郁倾景的聊天框里——她今天反复看了好多次。
郁倾景今天根本没有和自己说她干了什么,也没有主动来找她,更不会像之前那样,对她分享过来乱七八糟的东西做出点评。
好像现在除了这点关切,郁倾景也不会再对她多说什么了,她们的交流就像是悬崖一样突兀地截断。
江遇有点绝望。
她只想做点什么,好让对面那个人能回应她。
可是除了示弱和假装自己过的不好之外,她好像没有其它的办法能引起郁倾景的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