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后面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月光勾勒出埃默里那张英俊的侧脸。
他垂着眼睫,神色疏离。
甚至没有看她一眼。
岑碧筠脸上的笑容一僵。
她想起了上次自己对他说的那些决绝的话。
他现在的态度,理所当然。
埃默里站起身,没有再看坐在地上的岑碧筠一眼,不疾不徐地向外走去。
岑碧筠抿紧嘴唇,看了一眼月亮,不敢再耽搁,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迅速爬起来,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几米远的地方,很快就看到了出口。
外面草坪上,所有同学果然都在等着他们。
奥菲利亚一眼就看到了头发散乱浑身脏污的岑碧筠,立刻惊叫着冲过来上下打量着她,“我的天!卡娅拉你怎么弄成这样了?”
奥斯汀的目光则带着深深的疑窦,在狼狈的岑碧筠和漠然的埃默里之间来回扫视。
此时的奥菲利亚也心里直犯嘀咕。
按道理,埃默里再怎么混蛋,也不至于这样欺负卡娅拉吧?这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
塞缪尔清了清嗓子,正准备宣布比赛结果,“好了,现在人都齐了,根据钥匙数量统计,是B组赢……”
“等等!”
伊芙琳迫不及待地打断,“我这还有六把钥匙。”
她挑衅地看向B组,最后目光落在刚出来的两人身上,“现在就看最后这两位有没有钥匙了,不过,”她瞥了一眼岑碧筠的狼狈样,语气嘲讽道,“卡娅拉这副模样,怕是光顾着在泥地里打滚了吧?埃默里,你肯定有钥匙吧。”
A组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埃默里身上,期待着他从口袋掏出钥匙。
埃默里只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双手插裤袋,“没有,我一把也没找到。”
众人目光又齐刷刷转向岑碧筠。
岑碧筠默默掏出了两把钥匙,一言不发地将这两把钥匙放进了塞缪尔的手掌中。
塞缪尔高高举起岑碧筠的手,声音洪亮地宣布,“B组钥匙总数是十六把,A组十五把,胜利属于B组!”
B组发出欢呼声。
奥菲利亚更是激动地一把抱住了还有些发懵的岑碧筠。
埃默里转身,径直朝着住宿区的方向走去。
B组如愿以偿地拿到了那桶作为奖品的白葡萄酒,也确实如岑碧筠所料,分量多得惊人。
他们倒并未吝啬,大方地分给了全班同学,整个庄园今夜都弥漫着微醺的欢快气息。
岑碧筠避开了晚餐的快乐。
她洗了个澡,换上睡裙,独自留在房间里。
窗外笑语不时传来。
她靠在窗边,白天比赛的疲惫感隐隐袭来,但想到布莱克那充满恶意的警告,她就没法入睡。
桌上放着一杯别人送来的葡萄酒,她碰都没碰。
忽然,门被有些粗鲁地撞开了。
奥斯汀半扶半抱着奥菲利亚踉跄走进来。
奥菲利亚整个人软绵绵地挂在奥斯汀身上,双颊酡红,眼神迷离。
她吃吃地傻笑着,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谁也听不懂的话语,酒气扑鼻。
“抱歉,卡娅拉,”奥斯汀喘着气,脸上也带着明显的醉意抱歉道,“奥菲她喝得有点过头,今晚可能需要你多照看一下她了。”
岑碧筠立刻点头,“没问题,交给我吧。”
她上前想帮忙扶住东倒西歪的奥菲利亚。
奥斯汀如释重负,刚想抽身离开,原本瘫软的奥菲利亚突然一把攥住他的胳膊将其拽了回来。
“你又要走?”她含混不清地质问,眼神受伤,“是不是又要去找那个银行家的女儿,嗯?”
奥斯汀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尴尬得无地自容。
他下意识地飞快扫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岑碧筠,眼神里满是窘迫和难堪,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
已经失去理智的奥菲利亚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另一只手猛地揪住奥斯汀的领结,用力往下一扯,嘴唇就蛮横地吻了上去。
空气凝结。
岑碧筠只觉得一股热气直冲脸颊,本能地扭过头去,视线仓皇地投向窗外。
盯着黑黢黢的树影,盯着远处的灯火,盯着天边的月亮。
就是不敢看房中那纠缠得难舍难分的两人。
她迅速后退一步,语速飞快地说,“我……我今晚去隔壁雅典娜的房间挤挤睡,你们好好休息。”
话音未落,她迅速逃离,闪出房间,反手将门紧紧关上。
走廊里安静许多,只有远处隐约的谈笑声。
岑碧筠靠在墙壁,深深吸了口气。
并没有去雅典娜和埃莉诺的房间。
此刻,她只想一个人待着,让砰砰乱跳的心平静下来,理清脑子里乱糟糟的思绪。
她忽然想起白天奥菲利亚提过一句,奥斯汀是临时决定来的,所以自己单独住一间房。
一个念头悄然浮现。
岑碧筠下了楼,值夜的侍者礼貌地抬起头。
“您好,请问奥斯汀·温斯顿先生的房间号是多少?”
“奥斯汀·温斯顿先生?”
侍者确认了一下,随即在登记簿上查找,“他的房间是……”
他报出了一个位于顶楼角落的房间号。
“谢谢。”
岑碧筠微微颔首,转身再次上楼。
她沿着长长的走廊一直走到最尽头,停在了一扇门前。
门牌号与侍者告知的一致。
她试着轻轻转动了一下门把手,开了。
房间里一片漆黑,没有开灯,只有窗外皎洁的月光大片大片地倾泻进来。
岑碧筠没有摸索开关,她借着月光走进去,反手轻轻带上门。
她的目光落在靠窗的那张单人床上,又扫了一眼地上有个行李箱安静地立在墙边,显然它的主人还没来得及整理。
走到窗边的床坐下,她默默在内心暗示。
不能睡得太沉,得保持警觉,万一奥斯汀突然回来……
紧绷了一整天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一些。
白天积累的疲惫感,让她的眼皮变得无比沉重。
岑碧筠微微蜷缩起身体,侧身躺下,呼吸渐渐变得均匀而绵长。
……
埃默里今晚灌下了不少白葡萄酒。
他其实根本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什么高中毕业旅行,尤其还是这个他早已转学离开的学校组织的。
简直荒谬透顶。
可他还是来了。
只因为心底深处那丝微弱的期待。
或许,或许她会来呢?
他的酒量向来不错,只是葡萄酒这东西狡猾得很,喝时不觉得,后劲却大得很。
他脚步有些虚浮地走到自己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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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门口,轻轻推开门,径直摸黑进了浴室。
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却让晕眩感更甚。
他胡乱擦了擦,只在腰间松松垮垮地围了一条浴巾,湿漉漉的头发凌乱贴在额前,水珠顺着紧实的肌肉滑落。
头重脚轻地走出浴室,他现在只想一头栽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然而,当他走到床边时却发现。
他的床被霸占了。
月光洒落。
床上的人侧身蜷缩着,没有盖被子,也没有枕枕头。
乌黑如瀑的长发随意铺散在床单上,衬得她露出的脖颈和手臂格外洁白。
长睫低垂,鼻梁秀挺,那张平日里总带着倔强的脸庞,此刻在月光下竟显出不染尘埃的纯洁,宛如误入人间的月光女神。
埃默里的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觉得有些渴。
她怎么会在这里?
怎么会在他的床上。
他走到床边,无声地坐了下来。
凝视着她的睡颜,指腹轻柔扫过她的鬓角,掠过耳垂,最终停留在她柔和的下巴上。
微痒的触感让岑碧筠轻轻蹙了蹙眉,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地掀开了眼帘。
月光有些晃眼,眼前笼罩着一个高大的人影轮廓。
意识尚未完全清醒,她恍惚间以为是奥斯汀回来了,心中一惊,急忙撑着坐起身,一边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边带着歉意解释。
“不好意思奥斯汀,我以为你今晚会一直陪着奥菲,所以我就来这边休息了……我这就走……”
她的脚还没沾到地毯,一只大手就攥住了她的手腕。
岑碧筠惊呼一声,整个人被向后推去,躺倒在柔软的床垫上。
她瞬间完全清醒,惊愕地瞪大了眼睛,看着此刻在她上方撑着手臂俯视着她的男人。
月光清晰地照亮了他的脸。
浓密微蹙的眉毛下,是一双熟悉的琥珀色眸子,此刻却因酒意染上了一层迷雾。
平日里一丝不苟向后梳拢的大背头,此刻几缕湿漉漉的发丝肆意地垂落在额前,平添了几分蛊惑。
不是奥斯汀。
是埃默里。
“怎么是你?”
岑碧筠惊疑,“你怎么会在奥斯汀的房间?”
埃默里闻言,唇角勾起,浸过酒的嗓子有些低哑,“胆子不小啊,卡娅拉。连房间主人是谁都没打听清楚,就敢随便往男人房里钻?”
岑碧筠听出他话里的讽刺,也被眼前这压迫感的姿势弄得郁闷,“抱歉,我搞错了,这就走。”
她试图用力推开他坚实的胸膛,埃默里却纹丝不动,反而就势将她拉得更近。
岑碧筠抗拒地向后缩去,后背紧抵住床头板。
他不疾不徐地逼近,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呼吸可闻。
他高挺的鼻尖几乎蹭上她的,带着葡萄酒气息的温热呼吸,暧昧地拂过她的脸颊。
“你喝多了,埃默里。”
她试图唤醒他的理智。
埃默里轻轻一笑。
“不只此刻。”
声音软软的,全然不似平日的他。
他凝视着她,眼神迷蒙又专注,喃喃而语,“卡娅拉,我好想你。”
她停止了挣扎,安静地回视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月光在两人之间流淌。
“为什么……”
埃默里垂下眼睫,“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