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坠的同时我感受到周围的环境开始变得潮湿,我好像火光中隐约的看见周围有水,墙壁上细细的水流,随后跌落进了水里,失去了意识。
原来咱们的运气还挺好的。
再次醒来时,我发现我的上半身已经全部都脱了,肚子上和膝盖上甚至还各贴了一个暖宝宝,背上的伤口也被重新包扎了,靠在江都的身上。
江都也闭着眼睛休息,可是她的上衣好像已经脱了,只留了个运动背心,披着湿漉漉的头发,我立刻弹射起步,然后意识到自己在江都面前好像已经没有了清白。
江都被我的动作醒来过来,我站在原地抱住了自己。
“我衣服呢?”我带着颤音问她。
她坐在地上没动,指了指旁边小火堆上烤着的衣服,对我说:“下面是水,咱们捡了条命。”
我直奔我的衣服,刚准备穿上却被她制止。
“太湿了,现在还是秋天,你如果不想因为失温或者伤口发炎而死的话就穿,”江都对我说道,我停住了穿衣服的手,她却笑了笑,“我有什么没见过,小刀小时候的澡还是我给他洗的。”
我听完瞬间就平衡了。
片刻后,江都问我:
“你的幽闭恐惧症在这里没有问题吧?”
“被汪家整过了,现在感觉不错。”我看着四周密闭的石墙,幸好空间够大,不然就真说不准了,石墙之上是石刻的壁画,讲的好像是日月星辰的故事,似乎还和水有关,但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现在是什么情况?”我问道。
江都站起看着石墙说道:“我们下来的时候已经触发机关,应该是和重力有关,刚下来的时候连这个这个平台都没有,我抓着墙勉强撑了一下,然后就发现脚下多出了一个台面。”
我看了一眼脚下的平台,确实很湿,平台在整个水池的中央,江都继续说:
“再告诉你一个消息。”
“这个地方和我去过的古潼京的那个石屋一模一样。”
江都这句话说完,我打了一个机灵,一脸震惊的看向她,她走到平台的边缘,看着深不见底的水底,用手舀了一把水,却张开手掌让水像沙一般从指缝间漏了下去,语气像是见着什么故友般温柔。
“所以我们应该这么出去?”我问道。
江都回答:“靠声音,靠古潼京里独特的声音吸引蛇柏把我卷出去。”
我听完她的话,眼前一黑。
这是什么方法?
生死一瞬间吗?
“你在开玩笑吗?”我有些质疑的问道。
江都没有回答我,反而笑着问我:
“所以你现在想听我讲一讲古潼京的故事吗?”
想着江都讲完故事之后等一下我的命可能就生死由天了,我对她点了点头,为了防止身体失温,我们坐在火堆旁,江都向我讲起来一个关于古潼京的故事。
13年的古潼京。
江都几乎是轻车熟路的就到了古潼京,甚至没有用海子。
算起来她去古潼金的次数也不多,自从九门张启山接手古潼京之后基本上没来过,最近的几次还是在吴邪每次去完后的一个月内来一趟这里,但基本上也是按照他们走过的路线,没怎么去过别的地方。
但这一次她和往常一样进入了这里,却发现了一条不属于这次行动的踪迹,沿着那条踪迹走上了一条从没到过的路,就是因为这样,她才误闯入了那个石屋之中,电光火石之间她在石屋的门口划了一刀,走进了一片黑暗。
起初石屋内部没有任何的异常,内心却还是感觉非常的奇怪,但按照七指的性格这个地方的设计一定有它的独特之处。
随着时间的推移,白沙下的秘密渐渐的浮现出来,一具具的白骨和干尸在她的脚边慢慢出现,不下百人,观察一圈后江都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这里干尸的年代不一,单看服饰跨越时间就长达将近500年。
意识到不对劲的江都再一次寻找入口的时候却发现明明做了记号的入口凭空消失了,瞬间不安让江都也难得慌了神,片刻后开始冷静的观察起四周,来自自己家族可以说是与生俱来的天赋,她察觉到了地面的震动,周围白沙在以一种微乎其微的速度慢慢下降。
而脚下缓缓地升起了一个平台,墙壁也在缓慢地旋转,这些应该就是出口消失的原因。
机关应该有某种周期性,但是刚刚的记号她没有在墙上的任何角落找到,根本算不出出口再次出现的时间。
江都一时也没有对策来面对现在的情况,只能先暂时原地休息,就在这时传来一阵熟悉的旋律,伴随着地面的剧烈震动,她意识到事情不妙,四周的白沙不再下降,江都先一步的跳下了平台,却看见还在上升的圆柱的主体上出现了一个洞口。
白沙消失的原因在这里。
江都飞快的将洞口四周的白沙清理干净,趁机进到了里面,而这才是噩梦的开始。
进入洞口之后,大片的白沙淹没了洞口,江都举着手电再次前进,来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她知道当年张大佛爷改造过古潼京,可是这里却保留这民国的风格,却留着几乎现代的工具,尤其是几乎各种型号的相机,散落一地的资料和照片都在告诉江都,不久前这里应该还进行过特殊的行动。
可是为什么不把资料一起销毁?
这是个疑点。
当江都开始整理起那些资料时,她在石屋里待五天,却整理出了了一个可怕的真相。
之前在这里工作的人正在处理一些人,看那些资料的时候江都发现他们要处理的是两类人,一类人不管出于何种原因,他们经常到古潼金,一来就是一大群,而这些人也是石屋里工作的人的主要目标;而另一类就是擅闯石屋的普通人。
他们甚至有一个严密的计划,石屋的内部应该有针孔摄像,这里的人利用石屋的原理将所有进入的人先暂时困住,然后快速的调查清楚他的身份,如果他们是第一类人,基本上等身份坐实后就会被立刻派人解决;如果是第二类这里的人基本上都保持着坐视不管的态度。
不在乎他们的求救,也不同情他们的无辜。
介意一些人是以团队的形式来探险,他们甚至会派人易容成被困住的样子加入团队。
假扮的人会刻意的提出被他人拍照的邀请,以便于了解这个人的习惯和身份,同时借机查看他们的相片,删掉那些人与被假扮者的照片。
以团队形式来这里的人基本上临时组队,除了迫不得已的,也基本上没什么探险队会喜欢往这样已经被划定为危险区的地方跑,他们之间的了解和羁绊可能不深,即使后续查看相片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也只会以为那个喜欢给别人拍照的人或许没有存在于这趟旅程中。
按照推理这个石屋的结构可能非常的复杂,没办法停下,也没办法加快,它的运动周期可能长过了江都的预测,也就是在这时江都明白了上面堆积成山的大部分干尸死因。
他们甚至还将被假扮者的尸体送回去,按当时的法律来讲,饿死属于自杀,再利用一些特殊处理的手段就算是查也查不出什么,对于一些人而言,可能就是他们在沙漠之行上突然感悟出了什么,像行为艺术家一样用离奇的死亡来赋予古潼京神奇的魔力。
这个地方处理的最后一个人是一个叫做叨叨的插画师。
可能是因为叨叨当时死的时间非常的特殊,刚好卡在了信息时代发展的时候,而且又是一位较有名的插画师,再加上一位作家将这件事编成了故事发表在了网上,引起了一阵轰动,甚至专门为了这个人特地又来了一趟古潼京,就是为了在去找那个石屋。
而那个人的名字叫蓝庭。
只是后来她还是安全的离开了古潼京,却丢掉了活下去的自信,离开世界前她寄给一位叫关根的摄影师一封信,她在看见相机里没有自己的风景照时,就已经燃起了赴死的决心,她的那颗心早已迷失在了沙漠之中。
蓝庭自杀的消息很快散播了出去,作为美女作家的她再次引发一阵轰动,古潼京变成了一个在当地圈子里炙手可热却无人敢提的话题,那群人散步了各自谣言,为了阻止更多人踏入这里,也在打算将这里的所有东西撤离,却被一个意外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带来意外的不是探险队,也不是游客,而是七指本人。
七指对他们做了什么,江都不清楚,但那个墙面上的手印她却认得很清楚,从此石屋就此荒废。
只是那位名叫关根的摄像师好巧不巧正是吴邪,再后来就是我所知道的关于吴邪的故事,但那群人还是处理掉了所有关于身份的信息,只留下了一个不知背后真相的神秘计划。
我听到这就也就是满脸的震惊,但是想到能干出这种事的应该也只有汪家那群人了,可江都接下来的话我再次陷入一阵莫名的危机之中。
就当她也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的时候,她在一个抽屉的夹层中翻出来了一个U盘,在酒店的电脑上江都打开了U盘,却发现一件更为震惊的事情,那个石屋在民国之年前就在被使用,而使用者是七指,至于作用其实和那群人一样。
但从服饰和一些尸体上重新复原的纹身上看,七指掉包的是曾经为了某种目的来到古潼京的汪家人。
就在这时U盘却瞬间被锁定,江都没有停留的将电脑关机,但不知道消息有没有被传出去,也不知道对方是谁,幸好她自行外出时用的都是假身份,连脸都是假的。
这边新出现的线索还没有调查清楚,汪家就传来我被他们收编的消息,同时第一批前往日喀则的汪家人开始了行动,他们的死期也就到了。
再后来江都的人去查过这屋之前的使用者和汪家的关系,最后发先那些人不是我所熟悉的汪家,不是七指,也不是张启山,但和他们都不能说毫不相干,江都没有再向我透露关于他们更多的信息。
但她说她回来江西之后尝试给七指写了一封信,那封信却被原封不动的退了回来,她不知道是七指不想收还是故意用这样的方式告诉她什么。
江都没有接着讲下去,而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日喀则,古潼京的石屋,七指,汪家,以及新出现的那个与一切有关的神秘势力,无不在告诉我这件是远远没有结束,即使是汪家和吴邪相斗了十年也只是撼动它的冰山一角,它就像一张巨大的棋盘,弃子谢幕的同时新棋落子,毒蛇一般舔舐着局中之人。
“所以怎么出去?”
我问道,江都既然可以在这里如此平静的和我讲故事,那么她不仅出去了,而且出去的方式其实很简单。
江都看着我眼中对这个故事的态度如此平淡,笑着说:“你还真是思维敏捷,对于局面往往能快速正确的判断,在某些场合,目的性明确,行为执着。”
听着江都嘴里一大串不像是夸我的话,我问道:“那学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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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杏说的,汪家人对你的评价,在她的日记本里。”江都看向还在缓慢下降的水面,又看着我,“我觉得评价的不错。”
不错个鬼,汪家人的嘴里吐不出人话,江都再次讲起了石屋里的故事。
发现U盘之后,江都在房间的各处还看见了一具较为新鲜尸体,其中一具尸体的死亡时间却不超过一个月,他可能是江都之前最后进入石屋的人,但真正让江都注意到的是尸体手上的纸在颤动,幅度不大但却证明这个地方不是密闭的,尸体边的一面墙脚上布满了刺目的抓痕,江都用椅子砸开了那一面墙,却发现墙后的洞用石砖封死,风透着缝隙吹向房间,看着唯一的出口再次被堵死,想到了一件事后,她捡起一张纸,自由落体时发现纸先是向上浮了一下在飘向一旁,也就说明这里肯定还有别的空间。
江都在房间里寻找起了机关,就和在奎宿里王良那一样,江都翘起地板后看见了一个石槽,在卡上二响环后,整个石屋在一阵剧烈颤抖后发出来来自古潼京特有的旋律,这就是为什么江都在奎宿时如此震惊的原因,与此同时,尸体的身下的地面瞬间被抽离,尸体落入了一个漆黑的洞中,江都没来得及抓住尸体,但抢回了尸体手中的纸,还有和纸牢牢贴在一起的一家三口的合照。
“顺京,双柳胡同,第十七号院五零二,这是你家吧,黎簇。”江都看着我,“那张纸上写着这几个字,下面还有一句:麻烦告诉我的妻子我想她了,再告诉我的孩子对不起,其实爸爸……后面的字和相片贴在了一起,我看不清,那张纸我带回来了,就在歇居,抱歉。”说完她低下了头。
“有什么好抱歉的,我爸死都死了,就一具尸体没什么好救的。”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好像也没有什么波澜。
江都愣神般的看着我,她或许不知道我爸对于我来说其实并不重要。
我对我的父亲说不上有多大的爱,就连感激也微乎其微,唯一的感激就是感谢他给了我生命,虽然常年在独自在漆黑的家里长大,在密闭的房间里挨打,但终是将七岁的我拉扯到了十七。
这句对不起他更应该说给被家暴的我妈,但如果不是因为他我怎么会陷入汪家,遍体鳞伤的在找不到归宿,那句对不起是他欠我们的。
我的父亲……
呵,父亲,
你是该和我们说一句对比起。
“后来呢?你现在活着出现在这里就证明你找到出口了。”我语气平淡的问道。
江都晃了一下神回答:“发现洞口后,我看见里面非常的深,我本来想放绳安全的吊下去,结果蛇柏就来了,像是听着声音冲过来的一样,我就被拖下去了,等我再次醒来就已经混身是伤的在海子边上了。”
想起江都的血,黑毛蛇都嫌弃。
看来蛇柏应该更嫌弃,连地底下都不让她待。
“所以呢?黎簇。”
“你为什么往回跑呢?”
江都说完看着我问道,和当时的语气一样,她对于我的选择好像真的很困惑。
我其实也开始质疑我冲过来救她这个决定,没有回答江都的问题,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救她,就和我为什么一定要跟来鲁朗一样,我看着她反问道:
“那你呢,为什么要把蛇柏都引过来,为了送死吗?”
“一边口口声声的说要救人,一边把自己往危险上面推,就算是舍己为人也不是这么玩的,你就没有想过如果你真死在这里,剩下的人,就比如江小刀和大刀哥他们俩出的去吗?”
我说这段话的时候我都觉得有点违心,怕老天打个雷把我给劈了,毕竟我可是C4炸自己的人。
江都听完却笑了,笑得像是见到了什么新奇物种一样看着我,笑完了带着颤音和我说:
“黎簇,你知道吗,这么多年了,已经好久没有人劝我活下去,为了他们吊着一口气撑了快30年了,我没有你想得那样悲观。”
“小朋友你还年轻,不要动不动就想着死一下,所以啊……”
“惜命。”
听完江都这话我突然感觉我俩都要挨雷劈。
“不会死?你以为你是神仙吗?你自己不也不惜命,还劝别人好好活着吗?”我起身摸了摸烤着的衣服,干得差不多了,我对江都说:“反正等一下还是要下水,干衣服先放包里吧。”
江都久久没有回应,只是呆呆的看着还在燃烧的火,我独自把江都的衣服也塞进了防水包里,保险起见,把手电筒也先放进去了。
“时间快到了。”江都说道。
她起身来到了圆盘边上,水面已经在我们下面两三米处,我也来到了边上,瞬间水面上产生了巨大的漩涡,而漩涡的中心就是石柱之下。
“黎簇,我再答应你件事。”江都看着我说,“虽然我不能确定我所看见的那具尸体一点是你的父亲,有可能你的父亲还没有死,更或者他已经逃出来了,但是等一切都结束,我陪你再去一次古潼京,就算是尸体也能把你的父亲接出来。”
我上前抓住了江都的手,她疑惑的看向我,我有点无语的对她说:“这些煽情的破事能不能等活着出去了再讲,下面没路咱俩一块淹死,活着咱俩一块回去刮彩票;总比等一下水没了,一头撞死的好。”
江都似笑非笑的抽了一下嘴:“有病,我数三二一就跳。”
“这年头还数三二一,我们年轻人都说I Jump。”
说完我就带着江都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