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刀拖着我就先下去了。
下去之前我还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那个圆盘,江小刀走在我的前面,手电照着阶梯旁的石壁,边看边往下走,虽然看不太懂但是壁画上那些人的动作我算是相当熟悉。
算是知道为什么上面的石屋里没有壁画了。
原来全部都已经搬到了下面,看来有人特意改变了这个地方的布局。
粗略的扫了两眼壁画的东西,感觉这里以前应该是一个大型部落的遗址,有很多关于人生活的场景,奇怪的是这些人好像就生活在地下,只有放牧,打猎的时候才在地面上活动,壁画上看不出具体的年代,就连小刀也看不出,他说上面做过一些特殊的处理,像有人特意去掉了一些用来判断时间的东西。
如果真的是这样,
那么就好解释为什么上面的石屋同样没有关于这个地方的明确信息了。
看来在所有人开始对这个地方感兴趣之前,早就有人好好的光临过这里。
我和小刀沿着楼梯向下三四米后就来到了一条笔直却没有尽头的甬道,甬道里一片漆黑,我和他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看向前路心里都有点发毛,我边走边试探墙壁,看看有没有机关。
江小刀的飞去来器在来这里的头一天就丢没了,就在当地猎户的家里要了把短刀,他用短刀在岩壁上刻了圈告诉江都他们我们已经在去前面了。
沿路一直探索,走得越深我就觉得越奇怪,这里为什么一点机关没有,不仅是机关就连通向别处的通道也没有,只有一条看不见头的通道,还有一点也很奇怪,这里明明是丛林,地下的湿度应该比上面的大,但这里墙壁上的苔藓类植物可以说是越来越少了。
就当我刚想和小刀分享这件事的时候,我却看见他停了下来。
“什么情况?”
我向他问去,却见他迅速的关上了手电,低下了头。
我不解的用自己的手电照去,前面的道路一切正常,我的手电打到在正前方的墙壁,看来是走到头来,可是看见尽头的同时我也慌了。
前面是一个两米多高的掉了颜色石门,斑驳的红漆间我却看见了一只因为穿越了时间而惨白的脚,在往上一看是一张同样惨白的脸看着我微微的笑。
我也低下了头,这时还低着头的小刀突然问我:“黎簇,我是不是出幻觉了,昨天的那个铜盘子的声音一定有问题。”
我点了点头:“我也觉得,我好像也出幻觉了。”
小刀听了我的话,朝我微微一笑,下一秒转身回头就跑,边跑边喊:
“卧槽,见鬼了!”
地底下的惨叫声传到了一个人的耳朵里。
“他们已经到了。”
还在楼梯边上的江都笑着对江大刀说道,刚准备下楼梯的江大刀抬头看了她一眼,下一秒楼梯底下就传来了江小刀的鬼叫,江都无奈的叹了口气说:
“该我们去救场了。”
虽然我的身体说他想和眼前的东西硬刚,但我的脑子为了自己的安全考虑,决定和小刀一起跑回去。
伴随着他的惨叫,我在临近出口的地方遇到了赶过来的江都他们,小刀一见到他哥就开始手舞足蹈的描述刚刚看见的东西,但仅限于动作,他现在的语言系统还没有调整回来。
最后还是我和他们讲了通道里的基本情况,小刀在一旁添油加醋的形容那个门的恐怖。
在我印象里已经探过路的江都他们听完后并没有表示什么,只是让我俩跟在后面,然后继续向前走,江都走在最前面,我看了一眼后面的丹杰布和贡日,贡日看起来挺紧张的,握紧了手里的猎枪,不停的到处看。
我没想到丹杰布却十分平静,他好像对于这样的环境非常熟悉。
难道丹杰布真的是“他们”的人。
小刀突然拉着了我,我向前一看,原来是到头了,大刀挡在了我们的前面,只看见江都一个人头也不回的走向那个门。
“江小刀,你自己给我过来看看。”
江都站在门口说道,语气里有些无语。
小刀颤颤巍巍的走出人群,江大刀的强光手电打到了顶部,我看清了我们所在的地方的基本情况,而刚刚的那个门口微微打开,开口处赫然站在一位女子,探了半个身子在外面,惨白的一张脸笑眯眯的看着前方,穿着红色的衣服看起来不是我印象里的藏袍,而像是度母的衣服,但造型看起来并不端庄也没有摆成跳大神的样子。
我再定睛一看才发现女子只是一个石佣,脸上的白色还掉了一半,没有光的情况下还真挺吓人的,现在看这那个假度母拘谨的样子还有点好玩,女子的身后没有任何东西,只有亘古不变的厚土。
“这个算是妇人启门吗,那不是宋金时期汉人的东西?”小刀看了那个门后说道。
江都敲了敲地面说:“你再看看地上的砖。”
小刀蹲下来查看地面,他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非常奇怪,然后有些不敢置信的说:“明代的青砖?还有周围墙上的壁画感觉比那个门的时间更久,这些东西的时间怎么会这么乱?”
我听完小刀的话后一脸茫然,为什么不同朝代和地区的东西叠在了一起?
“不错,看来学没上,”江都笑了笑,看向眼前那扇奇怪的门说道,“我猜这是有人用来混淆视听的,一般的人没有墙上的提示根本下不来,下来的看见这个人就吓回去,有经验的看见这么复杂的结构根本就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开封的叠城也没有这么叠的。”
“所以我们应该怎么做?”我问道,听着江都如此有经验的发言,我想她一定有解决的办法。
“不知道,我也第一次来,而且他也经常不按套路出牌,我们先找机关吧。”江都说罢,往门上假度母的脸上轻轻拍了俩下,笑道:
“这是妇人启门,他在告诉我们这个地方有东西。”
他?
又是他?
我们开始对这个通道勘察,前面的岩壁基本上我都看过,上面除了浮雕和壁画,没有任何异常,甚至没有类似机关的可以活动的地方,看来只有这个门上有机关了。
我再次来到门前,却看见江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这里,蹲在地上用石头摆着什么图案。
“这是什么?”我看着她的动作问道。
她回答:“奎宿,白虎第一宿。”
“刚刚下来的那个石屋应该是指的是土司空*,这一条路应该就是阁道*,但是阁道已经被人给毁了,那么就应该去找傅路*。”江都说道。
(土司空*:奎宿星官,象征负责土木建造的官员)
(阁道*:奎宿星官,象征高楼间架空的通道,也可能指苑圃之间的通道)
“傅路*一星,在阁道南,旁别道也。你的意思是我们要找南边?”我答道,汪家虽然不教藏族文化,但是白课上还是会教点关于星宿的东西,毕竟有很多方向和星宿有关。
(傅路*:奎宿星官,又作傅路,指阁道的便道或备用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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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通道旁边墙壁应该都是实心的。”江大刀勘察了一圈回来说道。
线索又断了。
江都却起身说道:“谁说我们要找的是甬道旁边,我们要找的是正南方的那堵墙。”
“这不是东西朝向的路吗?”小刀问道,掏出来指南针,却发现指南针显示的却是东南方向。
我突然想起刚刚下来的时候觉得路很直,但我忽略了一点,我在走的过程中没有看见尽头,就说明其实刚刚的那条路是一个弯,只是弧度不大,而且在一片黑暗中很难察觉,不知不觉就更换了方向。
随着指南针我来到了正南的那堵墙前,这堵墙和其他的没有一点不一样的地方,墙上的壁画在讲的是一个人拉着四批马的故事,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应该代表的是王良*,但是机关在那里?
(王良*:奎宿星官,春秋时的驾马车高手,曾为造父驾车。古人视王良五星中的四星为拉马车的四匹马,最后一颗才王良本人)
我检查过墙面,可以触发机关的地方,但如果是按照星宿来的话,那这副画上好像却了点东西,王良的马鞭,奎宿的最后一个——策*。
(策*:奎宿的星官,象征马鞭)
王良的身体左侧朝外而右手高举,唯有五指在墙外凸了出来,像是本来握着什么东西,而现在中间却是空的,江都好像也注意到了这点,摸上了王良的手,却又震惊的放下。
随后便取下了右手上的手环,我上次见过在上浮院二楼的时候,她拿着手环在王良的手上一按,只听见咔嚓一响,手环就顺利的卡了进去,我们听见声音都围了上来。
只有江都听见声音后就愣在了原地,一脸迷茫的看着整堵墙面,茫然之余我还看见了一闪而过的欣喜。
她用手环学着敲门的样子轻敲墙面,每敲一下我都听见了二响。
我的记忆迅速反应过来,江都手上这个和新月饭店的张会长手里的那个二响环好像是同一个,听说二响环来自于九门的那位佛爷,而且还是一对的,佛爷曾经重金求取过另外一只,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看见了传说中的另一只,只是被当成门把手用,实在是有点奢侈。
三下过后,我忽然感到地面在震动,整个墙面开始移动,我又看见了一堵新的墙面,但那堵墙似乎比前面的壁画更新一点,江都提前取下了手环,站在墙前。
“原来如此。”
江都刚说完,墙面的上的灰尘渐渐掉落,我看见墙面上明显的印满了七根手指的手印。
她伸手在上面一按,墙壁一点一点的下降,降成了十几节石梯的样子,厚厚墙面之后便是漆黑但是宽敞的大道,大道之旁石雕的两尊金刚,威严的注视着中央的我们,彰显着这座古城曾经的恢宏气派。
大刀他们已经先下去了,江都却站在路口迟迟不动,我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她。
看着一片漆黑的前路,她笑了笑“原来想和我说的是这个意思,还挺会装修的。”
我知道江都口中提到的这个人是七指。
“所以他想告诉你什么?”我问道。
江都把手环带回了手上,看着眼前布满七指手印的石阶,回答:“他想告诉我,就帮我到这了,剩下的路除了他以外没有其他人来过,让我放心大胆的走。”
她走下了台阶,站在大道之中,回头向着石阶双手合十说了声:“托切那*。”
(托切那*:藏语里表示感谢。)
转头走向了充满未知和希望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