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曜这一番话气得顾刘氏差点背过气去。
还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名为过继,实则将一个外室生的私生子变成了正大光明的嫡子。
顾刘氏怎么可能由着这种事情发生?
顾刘氏看着自己的次子,哀声道:“不行!生出来一个庶子就算了,你还想把这庶子变嫡子?这让还未过门的新妇作何感想?”
“有本事她别嫁!”
顾曜口无遮拦,趁着四下无人,对着自己的母亲说出了心底话。
顾刘氏眉目间皆是惊惧,低声道:“休得胡言,圣上赐婚,你也敢乱讲?再则,要不是圣上赐的婚,人家傅尚书家的女儿也未必想嫁与你罢!”
顾刘氏被顾曜提前弄出长孙的事情气得口不择言,见顾曜没有说话,顾刘氏再道了句:“你最好祈祷那小蹄子肚子里的胎儿是个女的。”
顾曜不解道:“为何?母亲不想抱孙吗?”
顾刘氏呵呵一笑,婉言道:“为娘是想抱孙,想抱的是你和雪鸢的孙子,那劳什子外室竟然珠胎暗结,你也纵容她如此?”
顾曜听着顾刘氏一如前世的说法,轻轻来了句:“母亲,等过些时间,你见了溪溪,便知道她的好了。”
顾刘氏双眉紧拧,对着顾曜道:“先别让她来我跟前,我想到她就心烦,这还不知道如何同傅尚书解释呢,最重要的是傅贵妃那儿,不好说!”
顾曜想到前世傅贵妃的下场,他再想想自己兄长的仕途顺遂到可以纵容他躺着玩。
他便随口敷衍了顾刘氏两句:“母亲莫怕,这不是还有阿兄在吗?阿兄娶了赵丞相的独女,晾她们也没有胆子对我们顾家发难。再说了,我们顾家不也是有爵位要承袭的吗?”
顾刘氏听后叹了口气,再说道:“话虽是如此没错,可你父亲和傅尚书在朝堂之上,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多少要给傅家一些颜面。”
顾曜无奈,只是温声道:“那我便先养着溪溪,日后傅雪鸢无所出了,我再将她们母子二人领回来。”
“罢了罢了,随你吧。”
顾刘氏没有多说什么,她知道自己的小儿子心意已决。
这件事,内里早就已经不是他们这些的长辈可以说道的了。
就凭顾曜这态度,傅雪鸢怕不是要独守空房好几载。
目的便是为了有个正当的理由将柳溪溪迎回顾家。
前世遭罪的是赵嫱微,这一世,赵嫱微走了,顾曜的正妻就变成了傅雪鸢,那遭罪的便成了傅雪鸢。
而傅雪鸢与赵嫱微比较起来,傅雪鸢是个爱吃醋的性子。
光这点就足以叫她吃比赵嫱微还多的苦头。
凭借着柳溪溪的手段,那未经人事的傅雪鸢在情爱场上,注定是会吃一两次亏的。
在赵丞相回来之前,京城风平浪静的。
过了半月有余,盐官贪污一案才彻底了结。
赵丞相前脚刚回京城,后脚顾行简就带着聘礼去了相府。
赵嫱微看着自己手里的婚书,心情好的不得了。
那副高兴样,就连赵丞相见了都要调侃一句:“真是女大不中留啊!为父第一次见你这么开心!”
赵嫱微心底嘀咕道:可不是嘛,这顾行简可是行走的“免死金牌”,嫁给顾行简至少不用直接面对柳溪溪那个蛇蝎毒妇,也不用面对一个眼盲心瞎的风流丈夫了,她可能不高兴吗?
赵嫱微看着如今还是黑发的爹爹,想到父亲前世一夜白头,她便轻声多解释了几句:“圣上赐的婚,加上顾公子为人周正俊朗,女儿自然是高兴得很。”
“你呀,也是运气好!”
赵丞相感慨了这么一句。
赵嫱微没有细问。
前世赵丞相面对圣上的赐婚,还有顾家的聘礼,只是道了句:“日后受了委屈,记得回来找爹和娘。”
只这一句话的差别,赵嫱微便明白,前世父亲知晓顾曜的所有事,但为了天子颜面隐忍不发。
只能硬生生咽了这些苦。
这一世,赵嫱微成功避险,叫赵丞相都宽慰了不少。
他拉着赵嫱微的手,轻声道:“你日后去了顾家,多关和傅家的姑娘是妯娌,你们二人要多往来,傅家姑娘是个真性情的孩子,你切莫被旁人蒙蔽了眼,与她生分了去。”
傅尚书的性子,赵丞相了解,傅尚书的女儿自幼便和傅尚书一个德行,是耿直良善的性子。
要不是大汉朝不得斩文官,加上天子惜才,这傅尚书早就死了好几回了。
还是赵丞相多次觐见美言,才保住了傅某的尚书之位。
自那之后,傅尚书便对赵丞相不一样了。
这次的赐婚,人缘寡淡的傅尚书不知背后的那些腌臜事,可赵丞相知道,朝堂上的同僚也尽数知晓一二。
唯有为人耿直的傅尚书被蒙在鼓里。
赵丞相顾及同僚之情,加之天子赐婚无法扭转,趁着赵嫱微出嫁前。多交代了她几句。
傅家那边,断然是没有一个人敢去乱传话的,否则依着傅尚书的性子,大有可能因为想悔婚而触怒龙颜。
眼看着就要到了大婚之日。
丞相府和尚书府一道喜气洋洋。
两家一块嫁女儿,嫁的还是同一家的兄弟两个。
为了不带出奢靡的风气,赵丞相和傅尚书同时上书,要求同一天办婚事。
皇帝对此自然是乐见其成。
然而得知消息的赵嫱微天都快要塌了。
她坐在房内,看着春桃一边帮着她整理婚服的袖口,一边对着铜镜观摩两边的发簪有没有协调,她就心思不稳。
顾大公子看着“春桃,你见过顾大公子吗?”
春桃看着铜镜里貌美的赵嫱微,认真说道:“奴婢之前赏花宴的时候,跟在您后头有见过几次。”
赵嫱微听罢,趁着嬷嬷还没来,便拿出了前几日顾家送来的画像。
赵嫱微指着顾行简的画像,对着春桃说:“你记着这人,待到了忠勇候府,一定别叫人牵错了红绸缎。”
春桃看着仔细谨慎的赵嫱微,点了点头,认真应答道:“奴婢记下了。”
“记着就好,还有,新婚之夜,唯有在我被掀了盖头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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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能离去,在我给你使眼色之前,你切莫叫屋内的烛光熄灭。”
赵嫱微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惹得春桃都开始打趣了。
“小姐,顾家大公子和二公子,奴婢都见过,大公子天人之姿,不是二公子一个俊俏小生可以比得上的,奴婢断然不会叫小姐进错房。”
“说到这里,你倒是提醒我了,你可知晓顾家的大房和二房居所差异?”
赵嫱微越是谨慎,春桃越是好奇。
春桃轻声问道:“奴婢有听说,隔挺远的,横竖有奴婢在,小姐您就放心吧,奴婢断然不会叫小姐嫁错人的。”
赵嫱微听后,只是稍稍再问了句:“咱们相府的马车,与尚书府的可有不同?”
“确有不同,傅家的马车是镶金边的,是原先傅贵妃入宫时用的,傅家不得改动。而我们府上的马车门帘上镶嵌有百颗东海珍珠。这样一来,就是想认错都难。”
春桃如实将情况说了,赵嫱微才彻底安心。
如此一来,就是再怎么眼瞎,都不可能会牵错人了。
如此,赵嫱微便没有再追问更多。
问的多了,倒显得她有些奇怪,像是未卜先知一般。
十里红妆,铺满了通往忠勇候府的路,压在赵嫱微身上的凤冠霞帔,虽说奢靡依旧,但左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嫁的人对了,脑袋上那沉甸甸的珠宝钗子也比前世要轻了不少。
等入了忠勇候府,春桃将自己手上的红绸缎递给了顾行简,自己退到一边,扶着赵嫱微的胳膊,生怕赵嫱微磕着碰着了。
外头的宾客还在推杯换盏的时候,赵嫱微已经在新房内等着了。
宫里来的嬷嬷站了一排,就在屋内,等着顾行简来挑盖头。
赵嫱微轻声唤了句:“春桃?”
春桃听到自家小姐喊她,立刻上前道:“小姐,我在。”
赵嫱微原本是还想问个一二,但不等赵嫱微和春桃说话。
宫里的嬷嬷便开口道:“两位,有什么话放日后说,这大喜的日子要避谶,所以少说话为妙。”
嬷嬷点到为止的提示,两人都听懂了。
赵嫱微原本还是揪心会有岔子。
但听了嬷嬷严肃的语调,她那颗不安的心也是慢慢缓和了下来。
没有那么紧张了。
毕竟即便这忠勇侯府的人是吃素的,可这宫里的人可不是吃素的。
总不至于闹出嫁错人的乌龙。
外头酒过三巡,赵嫱微几乎都等到快要睡着了,门外才传来叩门声。
宫里的嬷嬷赶忙上前去,将房门打开,把顾行简迎了进来。
顾行简今日一袭红衣,头上戴着赤红色的帽子,剑眉星目在红绸缎的衬托下,更显得俊朗似谪仙了。
“你们先出去。”
听了这话,除了春桃之外的人全都退了出去。
顾行简的声音和顾曜的声音截然不同,赵嫱微就凭着这声音,即便隔着盖头,她就能认出来,跟前的人不是顾曜,而是顾行简。
春桃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倒叫顾行简多出了几丝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