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轩是谁？
余淼淼也疑问，A大计算机系的？她怎么没有任何印象？
不过还好有黎枝，她作为混迹各大论坛的冲浪达人，很快扒出了这个张明轩的身份。
张明轩，男，A大计算机专业大三学生，绩点专业前五，荣誉一大堆。
“呜呜呜，明神太优秀了，长得也好帅，真是校园男神，其他男生都向他学习好吗？”
“明神放在娱乐圈，也吊打那群九年义务教育没读完的爱豆。”
黎枝用棒读的语气念了两段彩虹屁，给气笑了，“这是水军吧，夸得好硬。”
“还校园男神，比那个江澄一差多了——”
黎枝猛地止住话语，她瞥了余淼淼一眼，见对方神色如常，才继续说下去，“家里有钱没处花搁这请水军，想出道呢。”
又忽然意识到不对，淼淼不是把江澄一当做对手吗，当时在报名表上看见他的名字，眼神冷得好像要把那名字刺出一个洞来，现在怎么她当着淼淼的面夸人家都没反应了？
黎枝陷入头脑风暴。
他俩啥时候化干戈为玉帛的？不对，凭她对淼淼的了解，在FA奖学金结果没出来之前，江澄一永远摆脱不了对手的身份。
也许是淼淼学会了伪装？毕竟跟那个人在同一个剧组拍戏，天天见面呢，总好不听见他的名字就生气。
对，一定是这样！
黎枝看着神情冷漠的余淼淼，松了一口气，太好了，淼淼还是那个淼淼，自己才是淼淼在学校最好的朋友！
余淼淼点进同一个论坛，很快也搜到了张明轩的帖子和照片。照片上的人类男性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
好吧，作为一只半妖，余淼淼其实不太能分辨出人类长相的美丑，许多人在她的脑海中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长得差不多。
评论说，这个张明轩长得不错、性格温柔、平易近人，貌似还是个富二代，许多人觉得他接地气，比某个冷酷装逼男要好多了。
她尝试不看照片，回想张明轩的样貌，一片模糊。
又试着回忆江澄一的长相，竟然毫不费劲。
眉眼、鼻子、嘴唇、还有那惯常的、冷淡而漫不经心的眼神，最后浮现在脑海的，竟然是一个极其无关紧要的场景。
配音房外面，江澄一打开车窗，问她要不要上车，他微仰着头，稍微长了些的头发落在额上，漆黑的眼眸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余淼淼关掉帖子，之所以这么清晰，也许是拍戏这段时间一起待在一起的缘故，她想。
但结论当然是不需犹豫的。
“没有江澄一好看。”
“我就说吧——诶，淼淼你刚刚说什么！”
不对，淼淼变了！！！
她以前可从来不关注男人的外貌！！！
可余淼淼已经重新开始工作，任黎枝在身旁哀嚎，恍若未闻。
张明轩和她的年级不同，没有消息证明报名了FA奖学金，而且他大概率是个人类，没有进入妖监委的资格。
鉴定为没有竞争力。
确认这些信息后，她就把此人抛之脑后，不再关注。
回家后，余淼淼照例去江澄一家蹭饭，回来打开邮箱，果然看见两小时前CAE官方的邮件，告诉余淼淼准备一周后的线上直播决赛。
对，直播决赛。
相比其他的同类型比赛，CAE在决赛中创新性地采用答辩+直播结合模式。入围决赛的十五名选手需要当场演示自己的游戏，阐述其代码特色和可玩性，再由评委和观众打分，比例七三开。
历年的几届CAE决赛，观众数量最高曾达到过十万，而决赛中，也不乏深受观众喜爱的游戏，上架独游平台后，让作者赚了个盆满钵满。
她想了解其他参赛选手的信息，于是搜索CAE的官博，十五名选手和作品都有介绍和下载链接。
虽然都是一些游戏类型，个人信息之类的简单信息，但聊胜于无，她一个个看下去，大多年纪很大，甚至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奶奶，也看到了自己和张明轩，两张年轻的脸在一干中年人甚至老年人之间格格不入，怪不得会上热搜。
她点进评论区，本想看看大家对游戏的评价，毕竟观众打分占30%，没想到全是讨论她和张明轩的，一看就是被热搜引流过来的。
甚至，有关她的评论数量还超过张明轩一大截。
【这个余淼淼，是不是猫猫乐宣传片的那个女主角？】
【学校、姓名、长相都一致，没错了，真是全能。】
【长相好软，眼神却这么冷酷，好强的反差感，啊我死了。】
【肤浅，我是智性恋，只喜欢淼淼的才华，淼淼看我看我看我我跟这些妖艳贱货不一样！！！！！】
……
余淼淼沉默地退出评论区，放弃了打算。
算了，还是自己写吧，反正拿个金奖应该没问题。
-
或许是各方面的推波助澜，仅仅几个小时，网上的热度越来越大，有人找到了余淼淼的微博，那条【大家好，我是余淼淼。】的博文，被刷了上万条评论，私信箱也被塞满。大部分都是夸赞余淼淼学霸、全能的，还有A大学子来打call，甚至有人嗑她和张明轩的CP。
余淼淼看到那条评论的时候瞳孔地震，感觉眼睛都要瞎了。于是关掉私信，不再关注微博。
第二天，余淼淼如常上课、无视陆烨的骚扰、和江澄一刷志愿工时。
这几天协会在忙一个给透明玻璃贴花纹，防止鸟撞的项目。
依旧是和江澄一搭档，两个人负责图书馆玻璃的花纹粘贴，图书馆管理严格，陆烨溜不进来，只能在玻璃外面可怜巴巴地看着余淼淼，顺便瞪两眼江澄一。
在茶水间休息的时候，余淼淼终于忍不住问：“为什么老是我跟你一起做任务。”
不能说老是，是每次都是和江澄一搭档，明明他的工时已经足够多了。
这让她心生警惕，难道江澄一看透了自己的刷工时计划，在针对自己？
真是可恶的人类。
江澄一解释道：“一般需要我出面的，都是非常凶的野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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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不敢参与，但你不一样，而且有你的能力，安全性和成功率就会高很多。”
很合理的解释，但余淼淼总觉得不对劲。
手机震动一下，她拿起来看，是CAE组委会的邮件，让余淼淼三天内提交作品源代码最早时间的提交记录，以及创意思路，措辞十分严肃。
对于这个要求，余淼淼感到有些奇怪，然而任务还没完成，电脑也不在身边，她准备下午再提交。
或许是她看手机的时间太久，江澄一出声：“怎么了？”
“没事。”余淼淼面色如常。
下午上课的时候，她再度感受到了奇怪。
黎枝没有选这节课，余淼淼一个人坐在最后一排，感受到前排人偷偷转头投来的视线，还有自以为小声的窃窃私语。
“你看微博上的那个吗？”
“肯定看了啊，热搜第一，估计全校都知道了。”
“他们不都是学霸吗，怎么还能干出这种事？”
“不管是谁抄的谁，都很离谱！”
“反正A大的面子是丢尽了。”
“真没想到，这么大的比赛，还搞小动作。”
余淼淼原以为是自己上了热搜，受到的关注变多，毕竟热搜里有很多人自称A大学生，但听讨论的内容又不像。
下课后，黎枝的一个电话让她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淼淼，出事了！你看CAE发的那条最新微博了吗？”
“什么事？”
这几天的私信太多，余淼淼直接把通知给关闭了。
“他们说你和张明轩的源代码高度相似，有抄袭的嫌疑，还把上一条微博你们俩的信息撤下来了！”
余淼淼皱眉，总算知道周围人的窃窃私语所为何事。
“怪不得今天上午，组委会发邮件，让我提交源代码的相关原创证据。”
“淼淼，你应该有保留最早的提交记录吧？”
黎枝的话连珠炮一样传来，“肯定是那个张明轩抄你的，我就说，看他样子就不像会写代码的，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拿到的代码，是不是入侵了你的电脑，这人太贱了。
“这些网友也是，事情还没搞清楚呢，就到处喷人，有没有理智啊？一个个都没长脑子……”
从始至终，她就没有想到过另一种可能，而是坚定的认为，就是张明轩抄了余淼淼。
因为下课，周边人的声音越发嚣张，已经不是窃窃私语，而是已经故意要让正主听见的程度了。
但她充耳不闻，全部的心神都放在手机里黎枝絮絮叨叨的话语上。
那清脆的声音，正绞尽脑汁地出谋划策，感同身受地为她义愤填膺，里面的关切与愤慨，让余淼淼的心脏不知为何一阵紧缩，接着泵出暖流，胸膛蔓延着奇异的酸麻感。
黎枝还在说着：“淼淼，你放心，我让我的粉丝喷回去，你这段时间就别看微博了，等判定结果出来了再说。”
余淼淼的声音略低，带着罕见的柔和，“嗯，你放心。”
“不要用自己的号发，我会尽快解决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