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里挖开,就什么都知道了。"花满楼脸色微微苍白,态度却很坚决。
上官雪儿立马就要去找铁锹镐头,陆小凤皱着眉头拦下了她。
“若要埋尸必然挖得极深,才好让人看不出痕迹。大金鹏王和丹凤公主晚上设了宴席,要不了多久就会来寻我们,时间不够,恐怕会打草惊蛇。”
花满楼道:“你……你说得是。”
陆小凤苦笑,这样简单的事花满楼如何想不到?不过是关心则乱罢了。
“依我看,不如我们假装不知道此事,明日按照和他们说好的那样辞行去万梅山庄,等晚上再折返回来一探究竟,也免得被人察觉。”
这主意出得再好不过,于是陆小凤的计划全票通过,几个人小心翼翼从小院里退出来,收拾好一切痕迹,假装一直在花园里没离开过。
花满楼一开始还显得心神不宁,但到底久经江湖,不过一会功夫已看不出什么破绽。上官雪儿年纪虽小,但她说起谎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也不用人担心。
于是最拖后腿的那个居然就成了什么也不知道的纪年。
纪年实在委屈:“不是,咱们讲讲道理,我根本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这件事从头到尾就跟我没关系,我也不认识什么公主王爷,就算我表现不对,又能怀疑我什么?怀疑我偷了她们家的破板凳吗?”
这话说得有点太难听了,上官雪儿表情不善地瞪着他,陆小凤干咳几声,试图从中劝和,被两个人一起瞪了。
陆小凤:“……”
“你们要是实在不放心,要不我干脆现在就走,反正我来这就是为了找返魂花,现在花也找到了,我留在这也没用,干脆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省得碍了你们的事。”
纪年真是这么想的,也没有任何抱怨或者委屈的意思,陆小凤和花满楼也知道他没有这个意思,但就是让人听了心里怪怪的。
陆小凤也支持他尽早离开——没必要把更多的人拖进这摊混水里了,如果纪年真的无辜的话。
但原本对纪年的到来十分抗拒的丹凤公主拒绝了他的辞行。
“这怎么能行呢?家父已设下极丰盛的宴席,只等几位公子移步,记公子此时辞行,可是埋怨我们家待客不周?”
上官丹凤黑葡萄似的眼睛看着纪年,神色显得即可怜又可爱。
“还是说我不小心得罪了记公子,这才让记公子连顿饭都不愿意吃?”
纪年……纪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在门口的时候这位丹凤公主可不是这个态度!
不管是什么原因,上官丹凤不想让纪年离开的态度——起码现在表现出来的样子——很是坚决,而纪年其实也没有那么坚定地非要现在离开。
还是那句话,这都跟他没关系嘛!
所以他走也行,走了省心;不走也行,蹭顿好的吃吃,反正怎么都不亏!
宴是好宴,席上的酒菜丰盛而精致;待客的主人家热情而豪爽,带着让人亲切的笑意盛装出席。
纪年坐定,觉得有哪里不对:“雪儿呢?她不来吃饭吗?”
这座宅子好像只有他们一家人,现在所有人都在吃饭,猜猜谁没有被邀请?
热情招待三位客人落座的上官父女:“……”
在宴席开始之前,上官父女早已想过无数种的应对方法,自信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破坏他们的计划。
但他们确实没有想过纪年入席后的第一个问题居然是问雪儿那个丫头为什么不来吃饭!
这个人到底有没有常识,懂不懂什么叫“待客之道”!?
难道要让这场精心准备的,用好酒、豪杰和美人来共同烘托气氛的宴席,混进一个年仅十二岁的黄毛丫头吗!
上官丹凤看着纪年镶金嵌玉的两柄长剑,再想想独孤方和萧秋雨二人对他的评价,很快收拾好自己的心情。
“雪儿那丫头年纪还小,又向来有主意,自然不愿意和我们一起吃饭。”
纪年觉得这句话听起来怪怪的,但人家毕竟才是一家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点点头表示了解。
这段插曲很快就略了过去,大金鹏王和上官丹凤都是很会说话的人,同样也很会招待客人,席上的氛围很快就变得和乐融融、宾主尽欢。
大金鹏王露出热情的笑意对着纪年道:“我年纪大了,不仅腿有了毛病,就连耳朵似乎也不大好使了,竟然不知道江湖上什么时候又多了记公子这样一位少年才俊!”
纪年咽下嘴里的清蒸鲥鱼:“你不知道我很正常啦,我本来就是一个普通人,当然没什么名气。”
毕竟他也不能说当然啦,其实我穿越过来没几天,之前世界上根本没我这个人……
那就不叫实话实说了,那只能说明他没脑子!
大金鹏王笑道:“阁下未免太谦逊了些,依我看来,记公子如同匣中之玉,早晚要大放异彩的。”
纪年只觉得大金鹏王在客套,同时对他的态度有些莫名其妙,笑了笑没有说话。
大金鹏王看出了他的不以为意,也没有再说什么,笑着同陆小凤和花满楼讨论美酒去了。
上官丹凤漂亮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纪年:“你这人真奇怪!”
“?”纪年心说在场这么多人里面恐怕我已经是最正常的那个了好吗!再奇怪还能比得上你们几个奇怪?
这样的话纪年当然是不认的:“没有吧,其实我觉得你们更奇怪。”
上官丹凤道:“你觉得我们哪里奇怪?”
纪年:“你们几个人说话跟猜谜似的,偏偏你们都能听懂。”
大金鹏王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笑道:“记公子不知道我们的事,自然听不懂!阁下既然喝了我们的酒,就是我们金鹏王朝的朋友,这些事也该让阁下知道!”
“那个,我没喝酒来着。”纪年爽朗一笑。
大金鹏王一噎,很快又笑起来:“看来是我疏忽了客人。”
纪年老老实实道:“其实我本来就不喝酒,什么酒也不喝。”
陆小凤放下酒杯,饶有兴致地开口:“我有一个朋友,同样滴酒不沾,但若不是酒会让他拿不稳剑,我想他同样不会拒绝美酒的!”
花满楼淡淡地道:“这个人自己是个酒鬼,便以为天底下都是和他一样的人。”
上官丹凤笑道:“天底下有喝酒豪爽的男人,自然有视美酒如毒药的男人!只是我想,女孩子大概都更喜欢喝酒豪爽的男人!”*
她说这句话时,一双眼睛全然地放在陆小凤身上,似乎眼里只能看到他一个人。
“是这样吗?”纪年疑惑,“我以为女孩子会更倾向不喝酒的男人,毕竟喝酒没有一点好处。”
上官丹凤看着他:“看来记公子曾经遇见的,都是些很老实的姑娘!”
这话他完全没法接,干脆沉默了。
“所以,阁下是为了不喜欢男人喝酒的姑娘,这才滴酒不沾的?”大金鹏王当然不会让气氛就这么沉下去。
纪年立马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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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道:“跟这些都没关系,我只是觉得不好喝,所有的酒都不好喝。”
然后他忍不住吐槽:“你们说话也太可怕了,怎么突然就把话题拉到这边了,我们能不能聊点别的?”
他是真的不想跟三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讨论女孩子,总觉得对上官丹凤和那些被提到的、模糊的女孩一点也不尊重,搞得他浑身不自在。
大金鹏王大笑起来:“那么阁下不如听听我们的故事!”
陆小凤和花满楼都已经听过一遍了,但也不介意再听一遍。
五十年前,金鹏王朝覆灭,将国库的财富分成四份,由四位心腹大臣带着当时还是小王子的大金鹏王逃亡至此,以待时机完成复国大业。
本来是很好的设想,然而……
“除了我的舅父上官谨用他的那份财富,为我们置办下田地房舍这些产业,让我们安稳度日以外,剩下的三个人一到中土便改名换姓,带着我们的财产再也没有了音讯。”
“而他们三个人,凭借我们的财产,如今已经成了响当当的大人物!昔年金鹏王朝的重臣严立本、平独鹤和上官木,如今分别是关中珠宝阎家的阎铁珊、峨眉剑派的掌门独孤一鹤和天下第一富豪霍休!”
大金鹏王说到这里时,表情愤然,上官丹凤也垂下头去,显得不愿面对此事。
听第一遍时,陆小凤完全被大金鹏王的讲述和他营造的氛围所打动,哪怕仍有疑虑,心里也是信了八九分。
然而刚刚在花园里经历了这么大的变故,别说花满楼时刻担忧着很可能已经横遭不测的上官飞燕,难道陆小凤就能当做无事发生么?
所以此刻再次听来,陆小凤神色淡淡,花满楼慢慢喝完了一盏清酒,都无话可说。
只有纪年的关注点和他们预想的完全不同,他没有表示同情,也没有显得义愤,他唯一的想法是——
“你们真的很有钱吗,怎么四分之一国库置办下的产业还不够你们花五十年?”
上官丹凤垂下的面孔霍然变色!
这是这个完美无缺的故事里最大的破绽,他们自然早就做过预案,就连陆小凤也被他们精心营造的种种细节暂时蒙骗,但是他怎么能一句话就问到这个关键点!?
这个人的天真愚蠢和不通人性,到底是真的,还是他刻意做出的伪装?!
当务之急是如何应对才能让陆小凤和花满楼二人不起疑心,上官丹凤可还没忘记,现在大金鹏王的人设是还不知道家里已经困窘至此的倔强老人,被戳穿之后的反应他们可没有提前预判!
谁知道有人竟然敏锐至此却毫无同情之心!
上官丹凤心中杀心顿起,抬起头时却是一张无辜可怜的脸。
她咬着下唇,惊慌地回头看了一眼大金鹏王,又拼命给陆小凤使眼色,为难道:“舅公留下的钱自然够我们生活,但我们还要做许多事,他们拿走的那些钱本来就是为了做这些事用的!”
大金鹏王看着纪年,缓缓道:“阁下这是什么意思?”
陆小凤想起那杯蜜水充当的葡萄酒和上官丹凤的叮嘱,有些不忍心,正想着如何开口,就听到纪年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们生活如何,难道自己感觉不到吗?”纪年觉得这家人完全把“家道中落”和“打肿脸充胖子”写在脸上了,现在居然还装作听不懂,真的好奇怪。
“如果那笔钱真的很多的话,那你们这些年来都用这些钱做什么了呢?”
大金鹏王喘着粗气,怒喝一声:“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