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庭端坐在龙椅上,一袭玄黑色的衮龙袍,衬得他的面容更加地俊美而淡漠。
借着额前垂下的十二旒冕旒遮掩,他的目光越过了殿中觥筹交错的群臣,远远地落在此刻正坐在接近尾端席位上的沉杳身上。
尤其是注意到少女和沈云岫亲密无间的样子,他看着只觉得分外地刺眼,恨不得立刻上去将他们直接给拉开。
所以在听到番邦使者的奏请时,萧明庭甚至都没将自己的视线收回来,只是语气淡淡地吐出一个字,“准。”
“感谢陛下。”乌力吉满面笑容地抬高了手臂,然后轻轻地拍了拍。
悠扬的乐声骤然响起,跟昭国寻常的乐器不同,除了丝竹声声,里面更是掺了一种草原特有的胡笳乐器。
声调高亢而嘹亮,仿佛穿林过野的长风,让人顿觉“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苍茫辽阔之感。
伴随着密集的鼓点声,只见一名身穿绯红色薄纱长裙、头上半披着红绸的女子款步走来。
她浑身上下都坠着繁复华丽的金饰,露出了一截雪白的纤腰,足踝上也绑着清脆的银铃。踩着乐声的旋律,她的足尖点地,旋即在殿内翩然起舞。
仿佛大漠里灼灼燃烧的玫瑰,她的纤腰轻摆,身段柔软而妖娆,如灵蛇般不断地缠绕扭动着,舞姿间满是属于番邦女子的热辣灵动。
正当众人沉浸在眼前有别于平日里见过的异域舞蹈中,阿朵雅却忽然旋身又转了一圈。
继而踩着乐声,身姿曼妙地旋转挪步,循着方向往沉杳所在的席位上缓缓靠近了过去。
沈云岫似有所觉般抬起头,就看到眼前的番邦公主手腕轻扬,仿佛魅惑般含羞带怯地将手上的丝帛对着她的位置甩出。
一抹馥郁的乳香混着草木香气,直直地飘到了席面上,似乎没准备给她反应的时间,阿朵雅又再次旋转了一圈,伴随着清脆的铃铛声再次轻快地退回了殿中央。
果然是异邦女子,行事竟这般大胆!
原本还平静的宫宴上,顿时四下里都响起了低低的抽气声,继而是交头接耳的私语声。
沉杳手上原本捏起的牡丹卷都掉到了碗碟里,沈云岫也是僵在了座位上,明显也是完全没有料到眼下这一出。
一旁的元复举却早已经面色铁青着,在心里把阿朵雅的大胆行径,咬牙切齿地痛斥了一百遍。
而后所有席上的人都听到,那位名为阿朵雅的贺兰部三公主,在献完舞后又上前一步。
继而对着坐在上首的皇帝抚肩行礼道,“上国人才济济,都是大好儿郎。阿朵雅心向往之,因此恳请皇帝陛下能给我指一段圆满的姻缘。”
显然这位番邦公主的心思昭然若揭,闻言,萧明庭的目光顿时准确地落到了正皱着眉头的沈云岫身上。
他的语气没什么波澜,直接点破道,“公主可是看上了朕的沈状元?”
“正是。”阿朵雅笑得坦然,她甚至还转过头,对着沈云岫大方地拋了一个媚眼,声音清脆地道,“这次出使的使者乌力吉,原本应该会是我的未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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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可他太过无用,被沈大人辩驳得满口无言。我一向崇拜英雄,自然就看上了他。”
原本坐在使者团席位上的乌力吉,面色一僵,然后立刻就羞愧地垂下了头。
她这话一出,简直满殿皆惊。
竟然看自己的未婚夫比不过他人,就立刻喜新厌旧地看上了打败他的对手,这般不尊礼教的发言,简直闻所未闻。
各席间的议论声更是甚嚣尘上,各种嗡嗡作响。甚至还有年纪大些的老臣气得整个胡须都在发抖,低声怒斥道,“果然是番邦小国,简直不成体统!”
倒是坐在祖母身侧的屈竹君,听得眼睛一亮,偏过身对着屈老夫人小声地道,“我喜欢她的脾气,够直白爽快!就是可惜,偏偏看上的是别人家的夫君。”
而且还是她好姐妹的,那当然就更不行了。
话音刚落,她就被自家祖母面不改色地偷偷拧了把腰,疼得她立刻老实地闭上了嘴,又忍不住低低“嘶”了一声。
沈云岫听得心头一惊,简直心乱如麻,却不敢有任何的迟疑。
她甚至没等上首的皇帝表态,就立刻起身离席,一撩衣摆直直地跪在了地上,“多谢公主厚爱,只是微臣已有明媒正娶的夫人,只能辜负了您的美意。”
萧明庭垂眸看着眼下正跪在殿内的沈云岫,又下意识扫了一眼此刻坐在席面上,正蹙着眉满脸担忧地盯着丈夫的谢沉杳。
他收回了目光,面无表情地开口道,“既然公主如此抬爱,沈爱卿何不享受齐人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