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倩倩长叹口气，作为旁观者她比谁都看得清。
傅砚礼有多爱苏晚杳，她亦如此。
“那现在怎么办？他明显就是在报复你。”
苏晚杳从包里取出那张烫金名片，嘴角扯了扯：“我需要钱，而他刚好有钱。”
“你不会真的要……”
“倩倩，我别无选择。”苏晚杳将咖啡一饮而尽，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
入夜，华越酒店。
苏晚杳深吸口气，站在房门前片刻，终暗响门铃。
门开了，傅砚礼站在门口，身上只裹着浴袍，头发还滴着水，显然刚洗完澡。
“还挺准时，钱带了？”他侧身让她进门，眉眼轻挑，幽深的眼眸细细打量着他。
苏晚杳进门后，从包里取出一个厚厚的信封：“这是你预付的医药费，我没理由接受这个钱。”
傅砚礼突然大笑起来，笑声里没有半点温度：“苏晚杳，你觉得我会在乎这点小钱？”
他一把抓过信封，随手仍在茶几上，冷眼扫过她：“脱衣服。”
苏晚杳僵在原地：“什么？”
“我说，脱衣服。”
傅砚礼走近一步，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沐浴露清香，“既然来还债，就要按照我的规矩来。”
苏晚杳的手指颤抖着解开外套纽扣。
室内暖气很足，她却感到刺骨的寒冷。
当她的手移向衬衫纽扣时，傅砚礼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拽得她生疼。
“够了。”他的声音异常沙哑，“你当真为了钱什么都肯做？”
“我还真是小瞧了你，前周太太。”他尾音上扬，眸底深处蕴含着深深的讽刺。
苏晚杳抬头直视他的眼睛，几乎是一字一顿地吐出：“是你要我来的。”
两人对峙片刻，傅砚礼突然松开手，转身走向迷你吧台：“喝点什么？”
“不用了。”苏晚杳抓紧衣领，稍微整理了下，“如果你不想要钱，那我走了。”
“周霆川为什么和你离婚？”傅砚礼突然问道，背对着她倒了杯威士忌。
苏晚杳沉默片刻，那股恶心感涌上，而她面上没有半点显现：“他出轨了。”
傅砚礼的肩膀微微抖动，似乎在笑：“报应不爽。”
他转过身，眼神锐利如刀，“当初你为了他甩了我，现在他也为了别人甩了你。感觉如何？”
“很痛。”苏晚杳诚实道。
那种剜心的痛，她也体会到了。
“就像我当初给你的痛苦一样。”
这句话瞬间触动了傅砚礼。
他放下酒杯，大步走过来，一把将苏晚杳搂进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
“你知道这三年我有多恨你吗？”
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炽热的呼吸烫着她的皮肤。
“我拼命工作，努力爬上今天的位置，就是为了让你后悔！”
苏晚杳面色僵硬，没有半点挣扎，任由他抱着，宛若一句死尸：“那你满意了吗？看到我现在这么狼狈。”
傅砚礼松开她，双手捧住她的脸：“不满意。”
他的拇指擦过她的下唇：“我要你更狼狈，要你求我，要你亲口承认你错了。”
“我错了。”苏晚杳倒抽口气，立刻说，“傅砚礼，我错了，当初我不该那样对你。”
傅砚礼的眼神变得深不可测。
他低头吻住她，这个吻与昨天的粗暴不同，带着某种绝望的温柔。
苏晚杳本想推开他，却发现自己可耻地沉溺其中。
这个吻太熟悉了，熟悉得让她想哭。
当傅砚礼抱她上床时，苏晚杳没有反抗。
这一次，他极尽耐心，仿佛在重温他们曾经的亲密。
她的身体再次背叛理智，在他手下如花般绽放。
事后，傅砚礼靠在床头点燃一支烟。
苏晚杳默默穿好衣服，准备离开。
“明天晚上有个上午酒会，我需要女伴。”傅砚礼突然开口打破了静默。
苏晚杳系扣子的手一顿：“你找别人吧。”
“五万。”傅砚礼吐出一口漂亮的烟圈，“就陪我一晚，不用上床。”
苏晚杳的手指攥紧了衣角，五万足够支付铭则两个月的药费。
“几点？”
傅砚礼嘴角勾起胜利的微笑：“七点，我来接你。”
他掐灭烟头，“穿漂亮点，傅少的女伴不能寒酸。”
苏晚杳点点头，拿起包走向门口。
就在她拉开门的那瞬间，傅砚礼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当年为什么选择他？”
她没有回头，只是淡漠地吐出一句：“因为他是周家大少爷。”
门关上了，隔绝了傅砚礼复杂的目光。
周家别墅。
书房里，周霆川正在翻阅文件，沐嫣然像只猫一样蜷缩在他脚边。
“她真去找傅砚礼了？”沐嫣然玩弄着周霆川的裤脚，声音甜得发腻。
周霆川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神更为冰冷：“监控显示她进了华越酒店，2903房是傅砚礼长期包下的。”
沐嫣然轻笑：“看来你的小天鹅堕落得很快嘛。”
周停车突然一把揪住沐嫣然的发丝，强迫她仰头：“我警告你，不准这样称呼她。”
沐嫣然疼得眼泪都掉出来，却依然在笑：“怎么？周教授心疼了？别忘了，是你亲手把她推给傅砚礼的。”
周霆川松开手，恢复了温文尔雅的模样：“等她走投无路，自然会回来求我，他弟弟的骨髓只有我能提供。”
沐嫣然揉着头皮，眼中闪过一抹阴狠：“要是她宁愿卖身也不回来呢？”
“那就让情况变得更糟些。”
周霆川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张医生吗？关于苏铭则的治疗方案，我有些新的想法……”
——
苏晚杳刚回到家，就听见铭则的咳嗽声。
她匆忙跑进卧室，发现弟弟小脸通红，额头滚烫。
“铭则！”她摸上他的额头，温度高得吓人。
“姐姐……”苏铭则虚弱地睁开眼睛，“我胸口好闷……”
苏晚杳立刻拨打120急救电话。
救护车来得很快，医护人员迅速给苏铭则戴上氧气面罩。
“血氧饱和度太低，可能是肺部感染。”医生严肃地开口，“再生障碍性贫血患者免疫力极低，这种情况很危险。”
去医院路上，苏晚杳紧握着铭则的小手，心里默默祈祷着。
手机在这时响起，是傅砚礼发来的消息：【明天记得，晚上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