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某处郊区,这片山头是有名的富人区,甚至一般有钱的人家都没资格在这里买下任何一幢房子。这里只属于那些底蕴深厚的古老世家。
一座传统和式宅院里,穿过门廊、花园,一直深入到僻静无人打扰的主人卧房中。
夜深人静的时候,房内却还亮着灯,两个人影对坐着。
男人跪坐在榻榻米上,慢条斯理地端起矮几上的一杯茶,比起对面坐立不安的男人,他可以说是八风不动。
“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年,还真是难杀啊,是吧,禅院先生?”
禅院直彰皱眉,抖着手一把抓过桌上的茶杯仰头一饮而尽:“可恶,说了咒灵就是废物,杀一个初出茅庐的新手都做不到,还害得我们家折损了一个年轻咒术师,直毘人那家伙对我可是相当不满意。”
穿着西装的男人不为所动,他放下茶杯抬头直视禅院直彰:“怕什么?虽然你们是兄弟,但他不过是个不知道还能活多久的老家伙,你可还年轻呢。再说,你不也是为了家族的脸面着想,才派出人手拦截消息的吗?”
“别说得你很无辜一样,明明是你利用我们要杀自己想杀的人吧?”禅院直彰嘴上说的不客气,但其实并不敢直视面前阴森的男人。尤其是他额头上那一串歪歪斜斜的缝合线,更是让他浑身发毛。
即使已经跟他暗中勾结做了不知道多少事,但至今他也看不透这个男人的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那个叫夏目贵志的少年,你打算怎么办?”
男人扯开嘴角微微一笑,皮肤的移位牵扯到额头上的一圈缝合线,黑色的线像某种多脚的爬虫,在线穿过的洞眼里簌簌爬动:“没关系,咒灵而已,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东西当然要好好利用,,一次不行就两次,这一次他不会再逃掉了。”
禅院直彰看着那张苍白的脸上绽开黏腻的笑,心理不住地涌上恶心的胃酸,一瞬间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位少年凄惨的死状。
“夏目小心——!!!”
少年眸光一凛,千钧一发之际抽出神木剑格挡住了袭来的寒光。
手术室中,慌乱之间手机被打落在地上,伏黑惠召唤出了玉犬,那边的袭击者却全然不恋战,一击不中转身即走。
夏目与伏黑惠对视一眼,默契地追了上去。
猫咪老师看着两个同样鲁莽的人毫不迟疑地动作,跟在身后边跑边问:“喂,小鬼们,七海不是说过遇到危险就跑吗?他可没有让你们对着危险直直冲上去。”
闷头直冲的两人停也不停,夏目追着地上的咒力残秽一路到了医院外,站在往来如潮的人群中间辨别了一阵方向:“这边!”
还不忘忙中抽空回答猫咪老师的问题:“伏黑君已经给七海前辈发了通讯,但他赶过来还需要一些时间,如果不抓住它的话,就又要像昨晚那样大海捞针了。”
“而且,”站在市中心最繁华的街道口,夏目发现咒力的残秽断在了这里,“我突然有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
周日的街头,到处是出来约会的小情侣、压马路的学生、旅游打卡拍照的游客……
但一切平静之下,却涌动着让夏目感到不安的暗潮。
“那是什么?”突然有路人指着天空叫道。
“哪里?”她身边的同伴顺着手指的方向看了半晌,什么也没看见,奇怪地反问。
但却还有更多的人发现了异样。
包括夏目几人。
他脸色难看地望着天空中出现的巨型球状物体:“那是什么?”
球状物体像一个缩小版的天体,只不过并不发光,而是由内而外散发出一种恶寒的气息。
它的表面光滑,但颜色却污浊又混乱,像被打翻的颜料盘,红的黄的黑的各种颜色混杂一体,成了令人作呕的腐烂一般的黄绿色。
一旁的伏黑惠脸色比夏目还难看,他喉头滚动,似乎是想润润喉咙,好发出声音来,但出口仍旧干涩而艰难:“是咒胎。里面有咒灵要现世了。”
他话音刚落,悬在天上的咒胎就如要破的茧一般,被内里蠕动着的“蝉”顶的鼓起一个包。
随后,就像多米诺骨牌般,一处鼓起后,里面的东西似乎受到了鼓舞,兴奋地在茧中继续四处□□,咒胎表面渗人的变化着各种形状,仿佛下一秒咒灵就可以破茧而出。
这幅情景怪异非常,夏目看着越来越骚动的人群,因为天空中的离奇一幕,附近已经聚集了大量民众。
“这样不行,伏黑君,我们得想办法把民众疏散出去。”
可不等两人想出什么办法,黑色的帐降了下来,不仅困住了夏目与伏黑惠,更困住了街道上的数百名普通人。
“怎么回事?!”
“天怎么突然黑了?”
人群被接连出现的异象弄得心慌,有人打电话报警,却惊骇发现没有信号。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真人秀?恶作剧吗?放我们出去!”
“汪汪汪!!”
玉犬转身向某个方向咆哮着发出预警。
夏目转头,看见了大楼顶上站着的身影。
“真热闹啊,不过,毕竟是特级咒灵的诞生日,让我给现场再添点热闹气好了。”略带沙哑的声音带着恶意响起。
他举起手冲着人群,夏目立刻明白了什么,不管不顾地冲向他所指的方向与他同步放出符咒。
【御守】
橙黄色的火焰从楼顶处居高临下的人手中喷射而出,目标直指人群。
白色的妖力在少年面前亮起,将灼热的火龙尽数拦下。
咒力与妖力碰撞,向外辐射出巨大的力场,但烟尘散去,夏目依然稳稳立在人群前方,没有后退分毫。
使用火焰的人从高处跃下,落在了夏目前方不远处:“我是漏瑚,你果然跟那个人说的一样,是个很棘手的人类。”
漏瑚盯着夏目,眯了眯眼,面前这家伙的咒力量深不可测。
夏目同样凝视着漏瑚,面前的生物是毫无疑问的咒灵,它的身材算得上高大,整体近似人形,头颅却形如火山。
形象有些滑稽,但夏目却完全笑不出来,仅仅经过之前那一瞬的对抗,他就知道,这时目前为止自己遇见的咒灵中最强大的一个。
夏目握住神木剑的手甚至在身体不断发出的危险预警中持续颤抖着。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不去在意胸膛中擂鼓般的心跳声,而将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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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眼前来者不善的敌人身上。
七海前辈收到短讯后一定会以最快速度赶来,只需要坚持十五分钟。
但是此时嗅着因漏瑚的存在而逐渐变得干燥逼人的空气,夏目不太坚定了——七海前辈能在这个咒灵手上救下他们吗?更别说还有身后几百名手无寸铁的普通民众。
但不论心中如何打鼓,夏目也深知自己绝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怯场。
看了身侧的伏黑惠一眼,他说:“伏黑君,别冲的太前。”
话音才落,自己就踩着符咒借力升上半空,利用高度差一连发动了三次术式顺转,符咒如三支箭一般疾射而出,呈三角形封锁了漏瑚的前后左右四个方位,确保一定命中。
但漏瑚却大笑一声,毫不在意即将洞穿自己的符咒,反而再次伸手向人群之中,作势要发动攻击,眼睛却直直盯住夏目,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夏目吃惊之下无可奈何,只好唤出【御守】牢牢遮在一脸得意的漏瑚面前,亲自替他挡下了攻击。
双方一时僵持不下。
夏目明知他不会放手,但也只能开口试一试:“他们只是普通人,杀了他们对你有什么好处,不如冲我来。”
漏瑚冷哼一声:“他们的罪孽就在于数量太多,死光了我才比较开心。不过……”恶意地看着夏目,“我的确是冲着你来的。”
夏目一怔:“什么意思?”
漏瑚像举累了胳膊似的,放下那只胳膊换了一只手,依然对准已经被吓得鸦雀无声的人群:“没什么意思,有人要你的命而已。既然你这么在乎这些虫子的性命,那就听好了,我们一起等着天上的咒胎孵化,否则……”
它的目光转移到一旁的一位小男孩身上:“他会为我们亲身表演一场烟花开场秀。”
伏黑惠在身后咬牙,跟夏目一样痛恨眼下无能为力的局面。
但因为忌惮咒灵真的做出伤害普通人的行径,只好被它威胁。
天上的咒胎经过一段时间的孵化,肉眼可见的膨胀了许多,其上遍布裂纹,仿佛下一刻就要裂开,从中钻出一个全新的咒灵。
夏目不断思考着如何才能扭转眼下的不利局面,他并不相信眼前的咒灵在等同伴孵化后就能放过其他人,恐怕到时候只会是……
看着咒胎逐渐裂开一道道口子,不过片刻已经能隐隐约约窥见内部咒灵的身影。
夏目抬头观察着帐,暗自下定了决心。
就在咒胎完全碎裂的一瞬间,里面传来一个清亮的少年音:“啊——恐惧,一出生就能浸在这么美妙的情绪中,简直像是泡温泉一样。”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天上的动静吸引了,而夏目也在同时有了行动——
“【术式顺转·祓除】”
一发充满爆发力的祓除打在了帐上,亮白色的妖力顿时点亮了整个帐中空间,同时,因为被强力的力量集中打击,黑色的帐也从受击部位猛然碎裂,外界的阳光洒落一地。
夏目高声提醒众人:“快跑——!!”
但在他身后距离极近的位置,贴着耳后响起了温柔的轻笑:“为什么把大家都赶走了,这不是我的生日party吗?客人都走了我会伤心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