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金山瞥了我一眼,“你不是大学生吗?要不你先解一下这数学题?”
我挠了挠头,“我是文科生啊!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杨金山闻言,嘴角抽了抽,“文科生没有数学吗?”
我硬着头皮反驳道,“就算有我也肯定学不好,不然我当什么文科生啊!”
我这话一出口,杨金山彻底被我噎住了,他张了张嘴,最后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旁边的陈雪走了过来。
她好像还在跟我赌气,直接从我手里接过了那个笔记本。
我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已经低头看向了笔记本上的那些复杂的公式。
陈把头走上前用身子给她挡住风雪,好让她专心解题。
我原本想着这些数学公式混着风水玄学没法算,结果她只是扫了一眼,手指在笔记本上划动了几下,就立刻得出了两个数字。
“上面这个公式答案是618,最下面的是187。”
我人傻了,那么一长串公式,就用了不到十来秒就全算出来了?
只是在听到这一串数字后,杨金山茫然的看向我,我两手一摊,表示我也不懂这是啥意思。
杨金山皱了皱眉,突然像是意识到什么,
“这是卦数!”
我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杨金山直接把手从手套里抽出来,像是算命先生一样在手指上轻点。
“618在上,那就是先天伏羲,水天地,顺序应该就是陷健顺……这是……”
杨金山眉头越皱越深,“187对应后天文王,这个卦象……还得按照公式计算的顺序吗?把本给我,我倒推一下……嗯……不对,还差点什么!这笔记本上肯定还有别的数字!”
陈雪快速在那一页上扫了一遍,小声的问道,“日期算吗?就是这个日期有点怪……”
杨金山双眼一亮,“算!那是几几年几月几号?”
陈雪赶紧回答,“1645年4月25子时到寅时!”
杨金山立刻闭眼开始推算,结果越算脸色越难看,像是憋了一口气一样,脸色都变紫了,正当我想问他有没有事时,他突然喷出一口老血。
在场众人都是吓了一跳,陈把头赶紧扶住他,“啥情况啊?”
杨金山摆摆手,神色郁闷的长呼口气,“我就不是专业算命的,规避不了一些天机,愣是给算伤了。”
我瞪大眼睛,“不是,这种天机不可泄露的桥段我只在电视剧上看过,还真有啊?”
杨金山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狐仙都还是民间怪志呢,在咱眼前不就有这么一个?”
我挠挠头,“所以你到底算出来个啥?”
杨金山叹口气,“我毕竟不是专业的,只能看到一些大概的线索,比如,这个法阵最直观的作用就是净邪,但不是强行的驱邪,反而是以积攒功德的方式,具体方式我不太清楚。”
“而且可以肯定的是,这个法阵是建设在清代,也不知道是不是所谓功德不够的原因,这个法阵已经在两百年前就失去原本的作用,只能拿来当做镇压邪祟的阵法了。”
这话说的我一愣。
那只狐仙在里头待了这么久?
功德怎么能跟狐仙这个邪祟扯上关系的?
不对,这法阵到底是为了关押这只狐仙的,还是说里面除了狐仙还有其它更恐怖的玩意?
显然,在场其他人也想到了这个可能,你看我我看你,谁都说不出话来。
一只狐仙就够我们受的,要是里面还有其他东西,那真的就不知道该怎么对付了。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金牙的声音。
“小弟!”他顶着风雪一路跑过来,喘了两口气后,手搭在我肩膀上,“出问题了!”
说着他把之前崔三爷昧下的那个吊坠掏出来,“这上面有字儿,写的是胡仙!”
这话说的我一愣,赶紧把吊坠拿在手里仔细看。
果然,在吊坠背面能看到署名“胡仙”。
“等下,胡仙不是二当家吗?里面的黑狐应该就是胡仙二当家啊!”
金牙摇头,然后又掏出一个金制长命锁,“我跟三爷在那边又找到一具尸体,尸体边上有一座镶着金字儿的石壁,诶?怎么你们这儿也有一个这样的石壁?”
我没回答金牙的话,只看着眼前长命锁上的名字发呆。
胡顺,这土匪窝里的大当家。
难道里面的狐仙是三当家胡正?总不能说这几个当家领头的都死在外边了吧……
不,很有可能是都死在这外边了,因为从始至终,那只狐仙都没有说它是二当家狐仙。
风雪更甚了,陈把头看着天空叹口气,“先找个地方避一避,不然在这山口迟早要被雪淹死。”
杨金山点头,掏出随身携带的小罗盘开始勘测,很快队伍就带着仅剩的物资,走了不到十分钟就拐向半山腰的一片空地。
让人意外的是,这片空地上有很多残垣断壁的房子,都是古时候那种建筑风格,但好歹是有几面墙可以遮风避雪的。
重新搭建帐篷,在帐篷内点起篝火,众人是睡的睡,放哨的放哨,只有我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狐仙这事儿的线索太多太杂,拼凑不出一个合理的结果,其实现在最好的结果是撤。
爹妈的线索固然重要,但原本我以为只是线索,可随着我仅仅只是发现了几册笔记本,这好端端的线索就变得扑朔迷离。
外公或许知道些什么,我那个遇到危险之后身体就被顶号的时候,脑子里就会传出他那一声“孽畜”。
想了半天,最后还是叹了口气。
还是撤吧,崔三爷他们向着我,说要一起离开,应该也会跟我走,陈雪……
陈把头就算自己想留,应该也不会在让陈雪冒险,或许她也可以跟我们一起走。
就在我刚这么想的时候,外面突然传出来女孩子的尖叫声。
在队伍里的女孩子也只有陈雪,我爬起来就往外冲。
然后就看到陈雪在暴风雪里哆哆嗦嗦的摔在地上动弹不得,我连鞋子都顾不上穿,顶着大雪挡在她身前,其他人也端着枪紧随其后。
“怎么了?”
陈雪颤颤巍巍的指着前面,“有,狐狸!”
狐狸两个字让队伍气氛一下就紧张起来,都在怀疑是不是那只该死的黑狐跑出来了。
可我们原地警戒好一会儿,我脚都要冻硬的时候,胆最大的杨金山端着枪走过去,然后郁闷的骂了声。
“一惊一乍的!不就是座狐狸的雕像吗!无非是跟那狐仙长得差不多而已!”
众人都长呼了口气,只有我瞬间想到了什么,赶紧往那爬过去一看,果然是一只跟那狐仙模样差不了多少雕像!
我瞬间想到了外公给我讲的故事,一个关于山神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