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放人呗!
跟巡洋舰干上,他得折损多少船只人员!还不一定能打赢!
为了一个顾时宴不值当的!
见张传轩有妥协的意思,段言澈抬起头看了陈明一眼。
陈明道:“大帅,江省有巡洋舰坐镇,顾时宴手下兵将又个个勇猛,如今咱们与他结了仇,若是就这么放他离开,无异于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
张传轩叹口气,“这个道理我何尝不懂!可不放他,咱们就得跟巡洋舰杠上,若是赢了还好,若是输了,这皖江五省不得易主!”
罗少卿来得突然,目前最近的援兵就是南省的部队,可段成章刚死,南省一盘散沙,根本就调遣不动,其他两省又远水救不了近渴!
陈明道:“大帅,我倒是有个主意可以牵制住顾时宴。”
张传轩眼神一亮,看向他问:“什么主意?”
“五小姐不是一直心悦顾时宴嘛,何不让他们成其好事,事后五小姐有孕,被留在江省养胎,那顾时宴还不得乖乖地听您吩咐!”
张传轩双手握拳一击,“好主意!”
事后张饶君就算没孕他也会想办法让她怀上!
张传轩吩咐,“你亲自去监狱把顾时宴接出来,小心一些,别传染上了疫病!其他的犯人就按我吩咐的去做。”
陈明在监狱里见到顾时宴的时候,他正背对着牢房站立,看着墙上画的几个点。
他根据那几个点的分列很快就猜到是上京的几个出口。
他示意狱警打开牢房门,开口道:“顾督军,大帅有请!”
顾时宴二话没说,转身就出去了。
这几天一直没有林知微的消息,他仔细研究了一下上京的各个出入口,确定了两个守卫松懈,可以带着人轻易混出去的出口。
走到一半的时候,顾时宴突然开口:“停车!”
他的语气太过凌厉强势,司机本能地就刹车停了下来。
陈明有些不满地斜了司机一眼,对顾时宴道:“顾督军,司令还等着你呢!”
顾时宴不紧不慢地道:“正因为要见张司令,我才要去换件衣服。”
陈明往外一看,汽车正好停在了Mr李的服装店,他又看了眼顾时宴身上脏乱打折的衬衣,没有说什么话,跟着他一块下了车。
洋装店里的女装居多,男装只是衬衣西装,并且数量也不多。
平时洋装店里根本就没有男客人,今天乍然来了几个男人,除了一个长相清冷俊美却有些狼狈的外,其他人都穿着军装,个个神情肃穆,怎么看都不像是来买衣服的。
几个女店员哪见过这种情景,都缩在一边不敢上前。
Mr李从二楼走下来,他看了眼楼下的情况,上前一步客气地道:“原来是顾督军和陈副官啊,两位来我这里有什么指教啊?”
顾时宴面色清冷的开口,“买衣服!”
买衣服?看起来不像,倒像是来找茬的。
Mr李不是很相信的看了陈明一眼。
见他点头,这才带着顾时宴去了角落边挂着的男装区。
陈明被一个长相漂亮的女店员拦住,“贵客坐下歇歇吧,喝茶还是咖啡?”
顾时宴与Mr李的身影抬眼可及,陈明才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咖啡吧。”
立马就有人端了咖啡送过来。
顾时宴一边挑选衣服,一边小声道:“大帅欲设计撮合我和五小姐。”
只是这一句话,Mr李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江省巡洋舰的事情他略微知道一些,张司令这是想要用五小姐牵制顾时宴。
五小姐是他心目中的女神,若她与顾时宴真心相爱在一起,他会祝福,若是被人陷害牺牲,他绝不答应。
他接过顾时宴手中的衣服,指了指一旁的试衣间,“顾督军,这边请。”
顾时宴接过衣服的时候发现手中有一枚小小的钥匙。
他拿着衣服刚要进来,陈明走了过来,直接推开了试衣间的门,小小一间屋子,没有什么不妥。
他这才转过身,展手作请。
Mr李顺手又拿了一套西装道:“这套也很适合顾督军。”
顾时宴接过衣服走进去,陈明也坐回沙发上继续喝咖啡。
顾时宴进入试衣间后抬头向上看去,那里有一个锁起来的天窗。
大小正好能够容纳一个人通过,而钥匙毫无疑问就是刚才Mr李给的那把。
他三两下就顺着墙壁爬到了天窗的位置,用钥匙打开后翻身跃了出去。
张传轩身边有罗少卿安排的人,他的计划瞒不过顾时宴,而Mr李对张饶君感情不一般,他又与Mr李从来没有接触,不用担心会连累他。
林知微已经失踪了几天,一点消息都没有,目前他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尽快找到她。
带着她去与罗少卿会合。
陈明等了很长时间也不见顾时宴出来,他渐渐的意识到了情况不对,走过去敲了几下试衣间的门,“顾督军?”
里面没有任何的动静,陈明一脚踹开试衣间的门,里面已经没有人了。
他立即调动人马在周边搜寻,几条街道到处都是跑动搜查的兵士。
一个将帽檐压得很低的黄包车夫载着一位小姐快速穿梭过几条街道。
小姐下车给了车钱,黄包车夫摘下帽子,露出了一张清俊冷肃的面庞。
车夫拉着黄包车在经过一套公寓的时候停了一下,那里是段言澈暂时居住的地方。
公寓不大,门口没有人守卫,院子里只有一个老伯在扫地。
顾时宴将搜查的目标锁定在了这里,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指向,但他确信林知微的失踪一定跟段言澈有关系。
而另一边,段言澈得了张司令的赏识,特意让毓淑格格搬去他的公寓,让他们母子团聚。
跟着毓淑格格一块来的行李中,有一个大木箱子,按照公寓管家的吩咐放在杂物间内。
段言澈还在大帅府跟张司令商议事情,毓淑格格洗漱收拾完后,猛然发现她戴在手上的银丝玫瑰镯不见了。
那是她阿爸和姆妈的定情信物,也是留给她的唯一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