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淑格格轻叹口气,“前朝已经覆灭,我再不是什么格格,只是个普通的小百姓罢了。只求安稳,不想惹事!”
她看向林知微,“小姐以后也不要叫我格格了,这个称呼已经不存在了。”
林知微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干脆点点头不再提刚才的事情。
“前边就到茶楼了,那里新推出了一款茶饮叫奶茶,味道不错,还有些新奇的小吃,口感很好。小姐还没吃过吧?”
毓淑格格带着林知微往茶楼走去。
章宁听了却忍不住笑了声道:“您还不知道吧,那些奶茶小吃什么的可都是我家夫人研究出来的呢!”
毓淑格格好奇地看着林知微,“真的吗?”
林知微点头,“也不算是我研究出来的,是以前碰到过一个厨师,跟他学的。”
“那也很厉害了!小姐已经结婚了啊!不知怎么称呼?”
林知微轻笑道:“我丈夫是江省督军顾时宴。”
毓淑格格脸上的微笑僵了一下,不过也只是一瞬后就消失了,“原来是顾督军的夫人啊!”
两人走着时,突然从路上冲出来一个人倒在她们的面前。
章宁急忙戒备地将林知微护在身后,林知微也拉着毓淑格格后退了两步。
那人却捂着肚子在地上直打滚,他高声惨叫的声音吸引了不少人驻足围观。
“救命啊!救命!”那人疼得向周围人求救。
可是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会医病,也不知道怎么救他。
毓淑格格将手中的衣服盒子交给林知微,“我去看看。”
林知微拉住她,“我看他病得太重,还是找人送去医院吧。”
毓淑格格拍了拍她的手道:“我懂些医术,先帮他看看。”
林知微这才放开她。
毓淑格格吩咐刘顺将地上的人放平,先给他把了下脉,然后手按压在他的肚子上问:“是这里疼吗?”
“是,就是那里疼!”那人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哀求道,“求您救救我。”
“我会尽力的。”
毓淑格格从身上取出一个针灸包打开,开始给那人针灸。
不久之后,原本疼得嗷嗷叫的人感觉好了很多。
待针灸完后,他对毓淑格格道谢,虽然声音依旧有气无力,但精神好多了。
毓淑格格一边收针一边道:“你这是肠痈,用西医的说法叫阑尾炎,我只是暂时替你缓解了疼痛,想要根治还需要去医院做手术切除坏死的阑尾。”
“还要做手术啊!我现在感觉好多了,已经不很疼了,不知道喝些药能不能好?”
一听做手术那人吓得脸色都青了,他听说做手术都要开膛破肚……
光是想想就令人害怕!
“不行!”毓淑格格声音坚定,“现在只是暂时止住了疼痛,过不了几个时辰就会又疼起来,如是不做手术,很可能会被活活疼死的。”
那人一听还会再疼,急忙站起了身,“我这就去医院!多谢您了。”
等人群散后,林知微与毓淑格格走进茶楼。
热情的服务生一见就知她们来头不小,急忙热情地将人引进来,在二楼安排了一个雅间。
林知微看了看这茶楼的布局,好家伙!跟她的和鸣茶楼布局简直一模一样。
点好了茶点后,服务生甚至殷勤地给她们介绍起了店里的活动。
“两位运气真是好,今天咱们茶楼正好有个活动,满存返现,存多少返多少,一百块大洋起步,简直是不要太划算。”
林知微笑了笑道:“不用了,谢谢。”
服务生一脸那你吃了大亏的样子,“活动可只有这一天。”
“真的不用了!”林知微拒绝的果断。
服务生收起脸上的笑容,一脸不可思议地离开了。
别的客人一听这活动,就算不参加也会感兴趣的问问,这人可真奇怪。
等他走后,毓淑格格才感兴趣地问:“这活动该不会也是你想出的吧?”
林知微点点头,“算是吧!”
毓淑格格由衷地感叹了句:“林小姐真是聪慧!”
同时她又很羡慕林知微,身为女子能够挣脱世俗的束缚,自由自在地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不像她生来身不由己。
就算医术也是小时候瞒着父母偷偷学的。
“毓淑格格也很厉害啊!你医术那么好!”
她从身上拿出那只玫瑰银镯交给毓淑格格,“这个是我受人之托,带给您的。”
毓淑格格先是诧异了一瞬,接过镯子后看了眼,突然眼睛红红,猛地站起来拉住了林知微的手,激动地问:“给你银镯的人在哪?”
林知微知道她误会了解释道:“他是个花农,说是以前在王府做过工,王府遇难的时候他逃了出来,顺带带了些东西出来,因为生活所迫,其他东西都已经典当,只留了这个镯子,听说了格格的消息后,特意让我带给你留个念想。”
毓淑格格的情绪这才稳定了一些,她放开林知微,“不好意思,我太激动了!这银镯是我阿爸当年亲手做给姆妈的生辰礼物。”
怪不得做工看起来有些粗糙。
“我理解的。”
服务生送来奶茶和茶点,林知微与毓淑格格又聊了一会才各自告辞。
……
大帅府内
顾时宴到的时候,张司令正在与几个道士在屋内论道,会客厅内少帅张维钧与张饶君各自坐在沙发的一边。
张维钧年龄要比顾时宴大几岁,一身军装的他全是岁月沉积下的稳重老成。
平平无奇的脸上,一双满是算计的眼睛盯了顾时宴两眼。
突然他的脸上就露出了一个真诚的笑容,“阿宴来了啊!好久不见了,快过来坐。”
若是不了解此人,就会被他真诚的笑容和随和的态度给迷惑。
可自从多年前的那件事情后顾时宴就已经看透了他的为人。
皖江五省若是交到这样的人手中,他们牺牲了那么多人才换得来的安宁和平怕是很快就会被打破!
张维钧就是个为达自己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在他的心中,全天下人的性命都没有他的私心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