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奠的后遗症还是有的。
至少这几天方以宁的遮遮掩掩顾怀玉并没有察觉出来……不过也可能察觉到了但是有了上回的经验所以并没有多想。
做完三台手术后，虽然他只是一个助手，但还是耗尽了心力。
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到家，“啪”地一声打开灯，家里空无一人，显然方以宁还没回来。
大概最近公司很忙吧。顾怀玉脑中闪过一丝念头，走进卧室倒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阿玉，阿玉。”迷迷糊糊中恼人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响着，像蚊子叫一样，无处不在。顾怀玉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然而并没什么用，声音还是钻进了耳中。
看来是真的累了困了，虽然他也心疼想让顾怀玉继续睡，但是不吃饭怎么行。方以宁无奈地轻轻推动躺在床上裹成一只茧的男朋友，又凑到耳边轻声哄他：“阿玉，先起来吃个饭再说好不好？”
顾怀玉忍无可忍地睁开眼，一张放大的带着深深关切的男朋友的脸突然出现在他视线里，顾怀玉半眯着眼可怜兮兮地看着方以宁，还没睡醒的声音软软糯糯：“我想睡觉……”
方以宁的心一下子就软了……差点就点头让人继续睡了，但想到他还没吃饭……狠狠心摇摇头，“不行，先吃饭再睡。”
顾怀玉无言地盯了会儿方以宁，见没得商量，又把头埋进被窝里，这是打定主意非暴力不合作了。
方以宁无奈地盯着那团被子几秒钟，果断掀起，又在人情绪爆发前连声哄道：“我给你做了点夜宵，要不我给你端过来你在床上吃，吃完就能睡，我绝不会再打扰你睡觉好不好？”
顾怀玉盯着男朋友想了几秒钟，迟钝的大脑被困意侵袭过了好久才理解方以宁说的话的意思。
顾怀玉点点头。
方以宁才舒了口气，跑到厨房端了刚做的水晶虾饺，回到房间一个一个喂给顾怀玉吃，不多，怕人涨着。
顾怀玉迷迷糊糊地吃完，躺回床上，头一沾枕头很快就又睡着了。
小祖宗哎……方以宁捻了捻被子，轻手轻脚地关上灯退出房间。
……
7:00 am.
闹钟尽职尽责地准时响起。
顾怀玉伸出手，“啪”地一声关了闹铃。
“醒了？”低沉沙哑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方以宁懒洋洋地睁开眼。
顾怀玉沉默着，昨天晚上的记忆随着一觉醒来也跟着苏醒，包括他如何跟方以宁撒娇，方以宁又是如何哄他吃饭等等场面，让他的脸“刷”地一下红了。
“嗯。”顾怀玉故作冷静道。
方以宁看着顾怀玉眼睛瞟来瞟去就是不肯正眼看他，低低笑了一下，也不敢逗弄太火，虽然炸毛的男朋友可口又可爱，但是要是玩过火导致男朋友上班迟到就糟糕了。
顾怀玉三下五除二穿好衣服：“你继续睡吧，早餐我会做好闷起来，起床后记得吃。”
“好。”方以宁昨晚挺晚睡得，听完合上眼，没一会儿又睡着了。
顾怀玉简单地煎了两个蛋，配着稀饭唏哩呼噜搞定掉今天的早餐，轻手轻脚地出门去医院上班去了。
方以宁醒来后，吃着男朋友准备好的爱心早餐的时候，突然想起来忘了向顾怀玉打听他这周周几休息。
默默掏出手机
阿宁：阿玉，问你个事，你周几休息啊？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叮咚～
阿玉：我看一下，好像是周六，怎么了？
阿宁：也没多大事，就想着媳妇太累了等你休息那天带你出去玩。
周六……方以宁默默算着时间，今天是周三，也就是说还有三天时间。
短信的声音打断了方以宁的思绪，方以宁低下头，顾怀玉回了一个微笑，还是微信程序自带的那种。
阿玉：微笑jpg
哦，或许旁人回一个微笑可能有嘲讽的意味，但方以宁知道顾怀玉发的意思就是单纯的微笑。
阿宁：微笑jpg.
啊对，差点忘了。方以宁和顾怀玉又聊了会儿，直到顾怀玉率先说要专心上班了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重大计划】
玉夫人：阿玉周六休息。
宴子：ok.我过会儿和那边的老板联系一下，保险起见我亲自跑一趟。
玉夫人：辛苦了。
小乔不是小桥：我们真的不能当一个观众吗？我可以保证我们一定安静如鸡。
小乔不是小桥：委屈巴巴jpg.
玉夫人：不能。下次吧。
小乔不是小桥：什么！你还想有第二次求婚？
玉夫人：【无语】想什么呢，我是说下次一起聚个会。
小乔不是小桥：……哦，谁让你说的含含糊糊，你这话有歧义！
玉夫人：哦【冷漠脸】
方以宁收起手机，轻哼了一声。
……
周六如约而至。
昨夜方以宁最终还是磨不过顾怀玉，心一软告诉他一起去H市跳伞。
从W市开车到H不过个把小时，所以明天早上出发也来得及。
顾怀玉没玩过跳伞，特地上网查了一下跳伞的注意事项。
方以宁洗完澡出来，自觉地拿着吹风机给男朋友吹头，余光瞥到他在看什么，忍不住失笑：“阿玉，不用太担心，到时候我们可以玩双人跳伞，我会教你的。”
“你玩过？”顾怀玉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又兴奋又害怕。
“当然玩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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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见顾怀玉这么好奇，方以宁故意不往下说，而是慢腾腾地起来把吹风机放回原位，然后在男朋友一眨不眨的注视下，慢腾腾地走回来坐回床上，张开手臂等着人投怀送抱。
顾怀玉：“……”
虽然又羞又恼，但还是架不住好奇心的驱使，主动扑过去把人压在身下，凶巴巴地问：“说不说！”
方以宁顺势往后仰倒，脸上挂着笑，伸手把人箍在怀里，只稍一偏头嘴珠就能碰到耳垂。
低沉的细细密密的笑声勾着痒意，顾怀玉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继而很快发现方以宁在逗他玩，鼓着脸瞪大眼睛：“方以宁！”
怕把人逗太狠真生气了，方以宁摸摸男朋友的脑袋又掐掐男朋友的脸，走神一秒：难怪妈那么喜欢掐顾怀玉的脸，原来手感这么好。
顾怀玉：“……”我忍！
方以宁又掐了几下，漫不经心地笑道：“其实我在宾夕法尼亚读书的时候还加了一个社团。”
“我知道啊。”顾怀玉纳闷：“就是学生会嘛。”
“不是这个社团。”方以宁把人往上提了提，摇头：“学生会其实是我大二那年加的，而且我是被骗进去的，我说的是我大一的时候加的一个社团。”
顾怀玉盯着他，是什么？
“Pilot club.”方以宁也不卖关子。
顾怀玉：“户外运动？”
“差不多这个意思吧。”方以宁道：“有很多项目，比如Surf（冲浪）、Diving（潜水）、Glinding（滑行）当然还有Skydiving（跳伞）。”
顾怀玉轻声惊叹：“真酷。”歪了歪头，语气中满是遗憾，“跟你的大学一对比我的大学就跟高中一样。”
除了上课就是做实验，除了背书就是做作业，无趣得紧。
或许当初选择别的专业就不会如此忙碌，但他从不后悔。
不过……
顾怀玉问：“一定遇到过比较危险的时候吧？”
“自然。”方以宁轻笑，陷入回忆：“有好几次吧，有一次潜水的时候突然脚抽筋了，你知道在海底脚抽筋是什么概念，是很危险的一件事，幸好当时有个同伴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及时把我带到岸上。”这件事即使是现在回想起来也是心惊胆跳，“还有一次冲浪的时候一个巨浪差点没把我冲翻过来，不过当时的我还是新手呢。”
顾怀玉窝在方以宁怀里，听得认真，听完忍不住庆幸：“幸好……”
方以宁勾起嘴角，见他对这个社团这么好奇，又捡了些有趣的说给他听，声音越来越低，直到怀里人呼吸慢慢平稳，才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轻声道了声晚安，然后伸长手“啪”地一声关掉灯。
一夜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