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霏带着王恬和保镖们直奔专用电梯，很快就到了黎向国的办公室。
保镖们去休息室，楚霏则直接带着王恬敲响了黎向国的办公室门，因为提前打过电话，他正在里面等着她们。
“可算回来了？这就是你同学吧？来来来，这边坐下说。”黎向国见到两人，起身招呼她们去沙发那边坐。
崔永笑着问候了一句，就出去让人准备喝的了，也就是他刚出去，高磊、袁一鸣就端了一杯茶和两杯果汁进来，显然两人很有眼色，见到她们时就去准备了。
等他们出去，黎向国、楚霏才开始说话。
“爸，这是我的舍友王恬，这次和我来是为了进公司实习的。”楚霏简单介绍完，才转头看王恬，“想去哪个部门实习？生产、设计还是销售？”
“啊？这玩意儿还能选？”王恬一愣，心道：不该是安排哪儿去哪儿？打工人还有选择权？
“没想法吗？那……听我安排？”楚霏又问。
王恬连忙点头，不用自己选可太好了！
虽然学的是这个专业吧，但她其实对设计、生产、销售这些没有偏好，或者说还没什么偏好概念。
黎向国含笑望着女儿和她的同学交谈，等她们说完了才问：“颜颜，你的意思是？”
楚霏正了正神色，格外认真地盯着他：“我想让她去人事部。”
大概是意识到什么，黎向国脸上的笑意敛去，人也坐正了，他一点下巴道：“继续说。”
“我返校前集团的改革方案已经开始执行，一个月过去，想必已经有眉目了吧？具体在哪里成立子公司、派谁过去、分哪些人，以及和子公司利益怎么分，总部需要承担哪些责任等等，这些应该都有结论了吧？”楚霏一开口就直接点到了重点。
黎向国挑眉，以欣赏的眼光看着她：“确实有结论了，甚至第一批过去的人都到位了。”
“我要入职总部，职位就你的助理吧！”
王恬放轻放缓呼吸，表面上努力缩小存在感，实则心里在尖叫：这老妹儿这么生猛？夺老父亲的权她是真敢呐，还当着正主儿的面这么直白？我这跟来的时机是不是不太对？这种事留我一个外人在场……毫不避讳吗？
黎向国笑了：“颜颜，你这个助理……是想代我处理事务吧？”
楚霏坦然点头：“你该好好休息了！”
王恬屏住呼吸，心里又开始土拨鼠尖叫：这老妹儿咋这么虎？这话和古代篡位的皇子让老皇帝赶紧去死有啥区别？你们豪门争权都这么直接的吗？原谅我等普通人没见识，属实无法想象啊！
黎向国叹口气，抬手揉了揉眉心：“你说的是，要不是前段日子听你的吃了一段时间药，我这一个多月还真撑不住。”他顿了下，又问，“颜颜，你们实习期一年？”
“嗯，从国庆假期后开始算起。”
“一年时间啊，差不多也够了……”黎向国重新笑起来，“也别什么助理了，我直接任命你为代理总裁，我再和你上一段时间班，等你能顺利处理事情了我再去疗养，你看这样行不？”
王恬悄然顺着呼吸，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这位黎氏集团老总，这豪门掌权人也没想象的那么可怕嘛，电视里都演得多霸道、多威严的，还贪恋权位不肯让贤，怎么这位就不一样呢？
“行，趁着集团改革、人事大范围变动，我接手阻力也小些。”楚霏应了，又看向王恬，“让你去人事部，也是想让你帮我多观察观察集团留下的人。”
王恬一脸严肃地点头：“放心，我明白。”
她知道，这老妹儿是让她去员工里当她的眼睛，既是观察也是监视。
她们是大学同学兼舍友，她与黎氏集团的任何人都毫无关系，大概是因此黎颜才会让她做这件事。
“那我让人带你去办入职手续？”楚霏征询道，“住宿就安排到黎氏集团在附近的员工小区，放心，条件绝对不差。”
“成，那我先去入职。”王恬起身。
楚霏跟着她站起来，将她送到办公室门外后，拜托了高磊去做这件事，等交代完她又回来坐下，向黎向国询问最近集团的变化，包括各个子公司目前的进展。
当天下午下班，楚霏给王恬打了电话，在距离公司有一段距离的路边等她，好带她回家吃饭接风。
上了车，王恬一脸兴奋：“老妹儿，你们公司的员工住宿条件也太好了吧？两居室的房子啥都齐全，就给我一个实习生住了？”
楚霏笑了：“只是你这样，好歹也是我的大学同学兼舍友，这点关照肯定得有。”
王恬的兴奋劲儿冷却了几分，又问：“那正式员工的住宿条件是？”
“单身的给一居室，要不然就是那种复式小公寓，三四十平米的。已婚的话，得按工作年限来，五年以上两居室，十年以上三居室，二十年以上可以选择面积更大的，或是差不多面积的四居室……你也知道，黎氏还做房地产，除了对外售卖的别墅，集团员工的住房需求肯定会优先满足。”
“这待遇……真是神仙公司啊，老妹儿，我毕业后能来你家公司打工吗？只要工资不低于正常水平，就冲着这住房也值啊！”
“当然欢迎，黎氏欢迎一切志同道合的人加入！”楚霏一脸惊喜。
想要完全掌控黎氏，她自己的能力固然重要，同时还得有值得信任的人。就像黎向国很信任和他一起创业的元老们，也很信任他一手提拔起来的程峰，但这些人……面对她时，更多的是审视、是怀疑，他们不会轻易相信她能管理好公司，为公司带来更多的利润，甚至在他们与她意见相悖的时候，会加剧这份不信任。
收服他们，充分展现她的能力是一方面，同时她也得有自己信任的人，随时关注集团内部的消息。
其实，她从底层开始一步步做起，更便于她深入了解公司，但……这个过程会拉长，她担心黎向国的身体，就得缩短这个时间。
所以她才会提出直接站在高处，获得掌控的权力，这样一来虽能较快成为决策者，却没法了解下面的情况。
总之，两种做法有利有弊，她只是选了后一种而已。
晚上6点40，王恬到了楚霏家，看到像电视剧里一样的豪华别墅，里面还有不少工作人员，她才深切感受到她的舍友是个豪门千金。
一顿饭吃到接近9点，楚霏才亲自送她出来，让司机送她回住处。
国庆节一过，黎向国果然宣布了任命楚霏为代理总裁的决定，几个副总们不乏皱眉的，但并没有明面上反对。
只是这之后，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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霏跟着他天天来公司上班，在处理事务或者商议某些事的时候，能明显感到有几位副总不大配合，就连程峰也只是表面上温和应承，实际执行时总按照他自己的意思来，虽说只是些不太紧要的偏差，却意味着他不服她。
黎向国没有出面帮她解决，而是由着她自己去面对，职场上不分男女，当她不在这个职位上时，她只是他的女儿，那些副总们是把她当成“老总的女儿”看待的，自然温和可亲、多加关照，当她进入这个公司有了职位，那她就是副总们的领导、同事，没有能力、没有个人魅力，搁谁都不会认可她！
如今有他在旁边，他们也只是不配合了些，不至于暗地里耍什么手段，这已经是对初入职场的女儿最好的帮助了。
想要真正坐稳这个总裁的位子，还得靠她自己。
黎向国固然心疼女儿，却也不会阻止她的成长，在带着女儿上班、教她处理公司事务，并传授他的经验和知识的过程中，他就发现这个女儿的学习能力极强，处事也很冷静，即使副总们不大配合，她也不骄不躁，没有急切地为此做什么，而是在默默观察。
观察副总们的脾性、处事习惯、经营理念等等，还有王恬时不时来家里吃完饭，吃饭期间能听到这姑娘和她说，公司里哪个部门的谁谁谁哪位总监比较欣赏，还有谁谁谁疑似和谁有啥关系等等。
黎向国自己都不知道公司里还有这些个关系，每次王恬来家里吃饭他最高兴了，听八卦听得津津有味。
反观他的女儿，他就发现通过这些八卦，她在迅速梳理公司里的人事关系，以及那些被排挤的人才。
无意间翻到女儿记着这些东西的本子后，黎向国就会心一笑，对她越加放心满意了。
至于公司经营的产业相关的专业知识，他觉得这个可以慢慢了解，想要掌权首先要管住的是人，能抓住这个重点，她就能成功一半。
短短大半个月过去，到十月底的时候，楚霏对公司的人事情况已了解清楚了，除了王恬，她还问过崔永、袁一鸣、高磊三个，他们三个是黎向国的秘书，跟的时间也久了，对公司的熟悉度不言而喻，事实上从他们这里入手，她确实知道了很多关于各个副总的事。
三人也是得了黎向国的授意，才会对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毕竟……黎总要退了，可他们还在，能不能保住目前的职位，自然全看小黎总的，都是人精子，这点儿眼力劲儿肯定得有。
趁着十月底最后一个周末，楚霏在书房里写写画画，她面前还夹着一大张纸，仔仔细细标明了公司里各个职位、人员间的关系，她边写边思考，时不时看会儿这张纸，拟着一份新的员工调整名单。
忽然，手机铃声响起，看到来电显示，楚霏不禁挑眉，一脸疑惑地接通道：“何秘？”
“黎小姐，能请您喝杯咖啡吗？”
这是有话要说，且她的称呼是“黎小姐”，说明这是个私人邀约。
楚霏想了想，应道：“可以，时间、地点是？”
“下午4点，黎小姐家附近的‘醇享’，您看行吗？”手机那边很快道，显然是早就想好的。
楚霏看了下时间，这才早上10点多，还早着呢，便道：“好，下午4点，醇享咖啡，我记下了。”
“谢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