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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几个问题

作者:花间鸣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应该就是这里了吧?”


    扮作刘大夫的叶圆圆,站在一处院门大开的院落前,目光扫过院子里晾晒得的药材,低声喃喃自语。


    “刘大夫,您说什么?”


    这时,一个陌生药童从院中路过,正好瞧见了站在门口的叶圆圆。


    叶圆圆忙不迭地摆了摆手,却又犯了难,眼前这一排院子,究竟哪个是刘大夫的?


    程佩在府中逛了一下午,把大致的布局都告诉了她,晏照安虽也补充了几句,可他这位大少爷还真就不知道府医的住处。如今的叶圆圆只知刘大夫和方大夫住在相邻的两个院子,却不知刘大夫具体住在哪间院子。


    “刘大夫,您是要找方大夫吗?”


    那陌生的小药童依旧站在那里,眼中满是好奇地看着叶圆圆。


    听到小药童的问话,叶圆圆倒是确定了这间是方大夫的院子,那这左右哪间是刘大夫的院子?


    “咳咳。”少女假意咳了咳,故意问道:“方大夫在吗?”


    “方大夫被王大管家喊走了。”小药童如实地回答着,又冷不丁追问一句:“刘大夫,您不是刚从大少爷那回来吗?没遇到方大夫?”


    “许是我走了不同的路。”叶圆圆神色自如,语气随意地回应着。可刚刚这番对话,倒是又探到了一丝信息,这小药童喊方大夫,却不是师父……


    少女灵机一动,叹了一口气,“唉!”


    “刘大夫,您怎么了?”那小药童依旧是好奇地盯着叶圆圆。


    “唉!”叶圆圆又重重叹了一口气,像是十分疲惫的样子,“你帮我把药箱放回我房中,我还得在方大夫这挑几味药。”


    小药童先是一愣,下意识看向突然出现在自己手中的药箱,不过很快,脸上的神色转而有一丝兴奋,“好的,刘大夫,您需要什么药?我也可以帮您。”


    “嗯。”叶圆圆尽可能忽略掉自己的心虚,摆了摆手,“你放好药箱,过来。”


    “好!”小药童已然是十分开心的样子,快步走向右边的院子,还算熟络的样子,推开院门。


    叶圆圆默默跟在后面,瞧起来,这院子比刚刚那个要小许多,更是只有两间房,可晾晒的药材却比刚才那院儿还要多。


    小药童推开其中一间房门,放好药箱,再一回头,发现叶圆圆正悄无声息地站在他身后。


    在这夜晚没有点蜡烛的房间内,小药童着实吓了一跳,“刘大夫,您,您不是去配药了吗?”


    看着小药童磕磕绊绊的样子,叶圆圆极力模仿着刘大夫的样子,尽量不笑,一本正经地道:“嗯,我突然想到一个新的方子,需要再琢磨琢磨,你先出去吧。”


    “好吧。”小药童一听这话,瞬间变得垂头丧气,犹犹豫豫地又开了口:“刘大夫,您要是有什么需要就去隔壁院喊我,什么时辰都行。”


    “好。”叶圆圆看着小药童赤诚的样子,都有些不忍了,可还是学着刘大夫冷淡地点点头,心底盘算着,等之后空了,她教教这个小药童,就当谢今日的引路了。


    小药童很是识趣,恭敬地一行礼,转身退了出去,还细心地关好房门。


    叶圆圆长舒一口气,抬手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脸颊,暗自感慨:这装面无表情还是件累人的事。


    少女一边揉着,一边从怀中掏出火折子,借着微弱的亮光,找到书桌上的蜡烛点燃,紧接着,端起烛台,将屋中能看到的蜡烛都逐一点亮。


    从外面望去,屋内刘大夫的身影被烛光照得十分清晰,而这暖暖的烛火也使叶圆圆稍稍安心了些,开始细细观察起这屋子来。


    这是一间布置得极为简单的屋子,进屋就是书桌,一侧是大片的书柜,里面密密麻麻的书籍,摆放的有些杂乱。


    书桌的另一侧,立着一块屏风,屏风后是一张床榻。叶圆圆只站在屏风旁,探身看了看,很有分寸地没有踏进睡卧的位置,便又转回身。


    目光随即被屋内墙壁所吸引,墙上挂得满满当当,却不是书画,而是各种各样的人体图,有经络图、脏腑图……


    “这刘大夫怕是个医痴吧?”少女一边看一边忍不住嘟囔着。


    打量一圈后,叶圆圆就老老实实地坐到书桌前,什么都没敢乱动,毕竟要借用刘大夫的身份,已经是无可奈何,更不能再动人的东西了。


    可静静等待的时间显得异常漫长,叶圆圆实在无趣,不经意间又扫到眼前的书堆,最终拿起最上层的医术。


    指尖在书页上轻轻翻动,只见少女猛地起身,难掩的兴奋,脱口而出:“就是这本!”


    话一出口,少女又赶紧捂住自己的嘴,悄悄看了眼窗外,还好,院子里一片寂静。


    叶圆圆深吸一口气,重新坐回书桌前,细细研读起来。


    时间的流逝仿佛变快了。


    院外纷扰异常,却没有扰到看书的叶圆圆,倒是像极了刘大夫平日的性格。


    直到一个药童闯入院中,慌张地拍着门,“刘大夫,不好了。”


    叶圆圆赶忙又看了两眼医术上的方子,确认记牢了,这才把书放回原位,起身开门后,装得一脸不悦,道:


    “怎么了?”


    “刘大夫,我师父被官府抓走了。”


    “为何?”


    “大少爷不好了。”小药童急急忙忙,话也说得不利索,“官府把大少爷抬走了,说要验看,就把我师父也抓走了,说他有嫌疑。”


    小药童顿了顿,像是鼓足勇气,“刘大夫,您之前去大少爷的屋里看过,那叶姑娘不是也?怎么能怀疑我师父呢。”


    “这话你该去同几位老爷说。”叶圆圆装得冷漠,淡淡地看着眼前的药童。


    “刘大夫,我哪能见到几位老爷,我才入府拜到我师父门下……”


    “你那几位师兄呢?”


    “都被抓走了,就剩我了。”药童说着,有些忍不住地哽咽起来。


    叶圆圆微微挑了挑眉,刚要开口,就见一个小厮急匆匆地进了院子,喊道:“刘大夫,我家老爷有请。”


    “你家老爷?”


    “是,刘大夫,快走吧。”


    “稍等。”叶圆圆装模作样地回屋,拿好药箱,踏出房门的时候,看了眼那一脸无措的小药童,“帮我关好院门。”


    “啊,是。”


    听着小药童呆愣愣的回答,叶圆圆大步跟着小厮走了出去。


    两人拐到无人的廊上,小厮回头看着叶圆圆眨了眨眼睛,“叶妹子,是我。”


    “程姐姐,你这手艺真是厉害。”


    叶圆圆忍不住地夸赞,虽说她知道全部的谋划,可看到小厮跑过来的时候,还是闪过一丝怀疑。


    “一切可顺利?”叶圆圆迫不及待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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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


    “放心,晏兄已经服下解药,并无大碍,现下是假死被小欧阳大人接到官府了,方大夫连带那几个徒弟也都带走了。”程佩悄声同少女继续讲着:“几位老爷那,我下了点江湖上的小玩意,此刻他们是浑身痒得受不住,如今,就看叶妹子你这边了。”


    “放心吧。”叶圆圆拍了拍怀中的针灸包,“三位老爷都出现症状了?”


    “没错。”程佩肯定地点点头。


    叶圆圆嘴角微微上扬,“看来他们真是一点药理都不懂。”


    “叶妹子。”程佩更加小声地道:“晏兄让我转告你,就算问不出也没什么,他在官府那边会全力地查。”


    两人说着话,也就走到了二老爷的院中。


    “刘大夫,您快给看看吧,二老爷这是怎么了?”王夏守在门口,急忙迎着叶圆圆进去。


    少女点点头,坐到床榻边,细细搭着脉。片刻后,皱起眉头,对着王夏问道:“二老爷,可吃什么了?”


    “没什么特别的呀。”


    叶圆圆垂下眼眸,刚要继续问,又想起刘大夫向来话少,只得憋回很多话,淡淡地道:“我先给二老爷施几针。”


    “啊?”王夏一脸的惊讶,“刘大夫您要施针?”


    少女立马一副不悦的眼神,没等回答,就听床榻上传出骂声:“你废什么话!”


    “是,小的该死。”王夏赶紧恭敬地对着叶圆圆行了行礼。


    “刘大夫,管家不懂事。”床榻之人的语气充满着忍耐,每一个字仿佛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二老爷客气。”叶圆圆依旧淡淡的样子,起身拿出自己的针灸包,摊开后,手持银针,再次坐到王二叔的身边。


    刚要扎,又突然想起什么般,环顾了一圈道:“二老爷,门窗需关好,才能行针。”


    只见二老爷一点头,几个小厮赶紧去关好门窗。


    “你们都过来。”叶圆圆突然厉声喝道,王夏和所有的小厮一愣,不由自主地靠近站好。


    看着人都在身边围成了一个圈,叶圆圆这才转头对着王二叔解释:“二老爷,可能有些疼,最好让他们按着您,免得您忍不住乱动。”


    “好。”王二叔此刻只盼能快点摆脱这痒,疼不算什么,毫不犹豫地应下后,闭上双眼,等待着。


    很快,王二叔便感觉到一根针刺入了身体,可身上的痒未消,却听到哐哐几声,睁开眼扭过头,发现屋中的小厮连带王夏都倒在了地上,而自己竟发不出任何声音。


    叶圆圆看着慌忙起身的王二叔,利落地把人摔回床榻,手脚都绑了。


    王二叔愤怒地瞪着叶圆圆,却是喊不出,动不得,只得拼命地在床榻上撞击,试图惊动外面的守卫,奈何那被褥实在软和,根本发不出多大的声响。


    “二老爷。”叶圆圆一边说着,一边在王二叔的身上又扎了一针,“有几个问题想问问您。”


    随着那根针的刺入,王二叔身上的痒消失了,看向叶圆圆的眼神刚变得凌厉,那针就被拔了出来。


    如此反复,王二叔眼看着老实了许多。


    叶圆圆把针又扎了回去,盯着人的眼睛,缓缓道:


    “二老爷,现下能问您几个问题了吗?”说着,还弹了弹那根针。


    王二叔一脸的欲哭无泪,心底疯狂地呐喊:你倒是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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