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钱？”
“两百五十万。”
你直接骂我二百五得了呗。闻菁有点被无语到。
“我现在身上没带钱，回去转你，把你银行卡号给我。”闻菁在心里坏坏地想，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谁。
“你之前结款都是直接给我一张银行卡的。”女孩瘪瘪嘴，有点不满的样子。
之前？
还是长期合作的关系。
“我现在身上什么也没带。”
“那你回去取。”女孩够着手，不肯罢休。
难道以前原主都是在这里给她钱？原主以前常住这里吗？
“回去也没有。”
“你想赖账？”女孩脸上一脸不可思议。“你不怕我说出去？”
两人合伙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会是什么呢？闻菁问：“说出去什么？”
“你不记得了？”疑问句却没有疑问的意思。
“我前些时间落水了，醒来后有些事情不记得了。”反正这也没人，闻菁索性直言。还可以套些信息。
“不方便在这说。”女孩叹口气，完了又补充一句，“你之前说过的。”
闻菁点点头，看着墙上的女孩收回那只伸出的手。
“星海大道，74号，明天下午两点。”女孩消失在墙上。
诶！你这姑娘，这么急做什么，我还没说我有没有空呢！
闻菁叹口气，意识到一件很容易忽略的事，原主的时间好像任由他人安排。这么闲吗？
天渐渐全部暗下来，花坛边亮起灯，闻菁怕被蚊子咬，于是回了别墅的客厅。
刚巧，爷孙三人也从电梯出来走到廊上。
周见鹤凑过来问闻菁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了？”闻菁演得一副除闻晓外的人都不感兴趣的样子，倒也算符合原主人设。
“就是你退烧没有。”
“退了。”
闻海章从轮椅里站起来，凭借双腿坐到沙发里，屋子里没有一人对此露出多余的表情。
闻晓依旧坐在单人沙发上。
闻菁坐到离他最近的位置上，周见鹤坐到闻菁和闻海章中间。
保姆将茶几上的国际象棋撤走，黑色的王棋滚落到地毯上，闻晓的脚边。
“不好意思。”保姆说，却没有要去捡的意思。
沈梦漪端了一套名贵的茶具上来，开始为在座的人斟茶。闻海章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小周，你尝尝。”
本来在看戏的周见鹤扭回头，去端茶杯，“好。”
闻菁看着这一幕，没有喝茶，随时准备帮男主化解尴尬。
闻晓无意识地咬了下下唇，弯腰将脚边的黑王棋捡起，递给保姆。
“谢谢少爷。”保姆说。
闻菁这才去端茶喝，三人喝完，惟有闻晓没有动作。
“喝茶。”闻海章说。
“是。”闻晓答应，这才端起前方的茶杯。
“菁菁，你和你哥这段时间就先住我这边，明天刘家订婚宴，你和你哥一起去。”闻海章没有任何同人商量的意思。
“好的，爷爷。”
闻海章又对她嘘寒问暖了一会，有没有钱花，最近缺不缺钱，想要什么就跟爷爷说，诸如此类。之后就让沈梦漪领着她和闻晓到楼上各自的房间去。
电梯里。
沉默大半天的闻晓开口说话。“什么时候学会开车的？”
不回答是无法揭过了，好在闻菁说瞎话也是信手拈来，“在网上看视频学会的。”
“下次别开了，没有实操过就上路，很危险。”
“好。”机会来了，闻菁凑过去，抱住闻晓的胳膊，亲昵道，“那我怎么出门呢？”
“你跟司机说。”
叮——电梯到达指定楼层。
沈梦漪在前面走着，闻菁脑海里又出现系统的播报音：
【系统：监测到任务进度发生变化，当前进度5/100】
任务进度涨了10，闻菁却更迷茫了。
走出电梯，她接着对闻晓说，“我想自己开。”
“那你去考一个驾照。”说完，闻晓忽然转头看她。
一瞬间，闻菁觉得闻晓透过躯体看见了自己的灵魂，系统没有响起播报，闻晓的眼神却包含了他未开口的各种提问。
闻菁被唬住，“我会考虑的。”
“你今天很奇怪。”闻晓转回头去。
“是吗？”
兄妹两房间门互相倚靠着，闻菁进了房间，洗漱后躺下，也许是因为这具身体很虚弱，她虽然脑子里很乱，但没有失眠，很快就睡着了。
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忘记了自己的经历。满世界都是水，扑面而来的水。
不能呼吸。
闻菁张嘴想要呼救，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无数的没有任何味道的汹涌的水灌进喉咙里。
谁来救救我……
手无力地向上攀，身体在下坠，耳朵被什么捂住，抓不住任何东西。
闻菁想要努力向水面奔去，身体却已自己放弃，她被禁锢在其中，无法反抗。
开什么玩笑，有人自己放弃求生？疯了。
眼睛越来越涩，睁眼的状态再也无法在水中维持。远处一个黑色的影子靠的越来越近。什么东西，尼斯湖水怪？水蟒？鲨鱼？
闯进眼睛的是一张美艳的脸，是闻晓的脸。
闻晓是谁？这是谁的名字？她想。
哥哥，哥哥救我。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哭。
在她闭上眼前，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是，闻晓着急着说了些什么，根据口型判断应该是“妹妹，不要……，世界上……”
整句话难以分辨。
说完，闻晓的脸彻底消失，世界一片漆黑。
床上的闻菁猛然睁开眼，虚张的嘴开始大口呼吸。
她去摸床头柜上的灯，再看一眼时间，03:49。
熄灯，闻菁躺回被子里，这次却睡意全无，脑袋里的各种想法也控制不住。她索性下床，到阳台上去吹风。
旁边的阳台上泄出房间里暖黄色的灯光。
闻晓还没睡吗？
闻菁正好无聊，打算巩固一下原主的兄控人设，走到廊上，敲了隔壁的房门。
“谁？”房里传来闻晓压抑呻吟的声音。
额……不会正好在做那种事吧？和沈梦漪？还是不要打扰他们，闻菁转身正准备离开，背后的房门被拉开了。
闻菁闭了眼，转过身，想着怎么打哈哈。
“小菁？这么晚没睡？”急促的呼吸，颤抖的声音。
“我吵醒你了吗？对不起，我……”闻晓依旧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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促地喘着气，他努力克制的着什么，顿了一下接着说，“为什么要闭着眼？”
闻菁不好直说，只好睁开眼。
闻晓穿着一套白色苎麻睡衣，浑身湿漉漉，像从她梦中的水里刚被捞出来。睡衣贴在他的身上，几乎透明。
他半睁着眼，脸上红红的，眼睛也是，像哭过一般。
闻菁的疑虑更重了，不会真的打断他做什么了吧？但是感觉闻晓的状态也有点怪怪的。
“进来吧。我去洗个澡。”闻晓让开，房间里没有开顶灯，但书桌上、床头、墙角的落地灯都打开了。
房间里没有靡丽的气息，倒是温度很低，除了闻晓也没有别人，床上的床品和闻菁进自己房间时的布置一样，都没有人躺过。
他是真的到现在还没睡。
闻晓步履摇晃，随时都要倒下一般，去了浴室，闻菁真的很怕他突然栽倒，他的状态太诡异了。
她走上前，“哥哥，需要我扶你吗？”
被自己看到这么脆弱难看的一面，他会不会报复自己？闻菁突然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并且结果她可能无法承担的那种。
“可以，你可以吗？”闻晓停住脚步，回头，见好看见闻菁像巡视领地一样，在屋子里扫视一圈，又在确认没有别人后松了一口气，有点想笑。
额……闻菁有点忐忑，这副身体确实是太过虚弱，但，也许可以呢？试试吧。
“可以。”
闻菁走过去，想要像清宫剧里丫鬟扶娘娘那样扶闻晓，闻晓却不愿意，他直接将手绕过她头颈，搭在了她另一侧肩膀上。
行吧，这样确实更稳。
闻菁一手握住肩膀上那只手的胳膊，另一手穿过后背，抱住闻晓精瘦的腰。闻晓虽然是薄肌的身材，肌肉线条纤细却很明显，手感很好，如果她学的是绘画相关专业，就会很钟爱这种美感与形体兼具的模特。
搂着闻晓到了浴室，浴缸里乘满了冰块，闻晓松开她，脱掉脱鞋，赤脚站在地上，准备脱衣服。
她要出去吗？要出去吧。
就算是兄妹，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怎么什么也不避讳？
等等，他站着洗澡肯定会摔倒。那他怎么洗，进浴缸泡澡？
泡澡整一浴缸的冰是干嘛？这肯定泡不了啊。
只见闻晓背对着她，抬起双手，毫不避讳地脱掉了上衣，背肌在侧方的灯下若影若现。睡衣被随手扔在地上，在她纷飞的思绪中，虚弱的闻晓抬脚跨进了满是冰块的浴缸。
诶！你等会！就算洗冷水浴也不必如此，你又不是运动员……
闻晓坐进浴缸里，不断有冰块溢出，掉落在地上。坐稳后，他整个身子滑进浴缸里，接着，更震惊的一幕出现——闻晓像后倒去，整个人像失去意识的人偶，没入了冰块水中。
连头也不露出。
这样你会憋死的！闻菁有些气急败坏地想，这就是对她的报复？用自己的死亡来达到目的吗？这未免太蠢了！不是说男主很有魅力吗？我怎么只看到一个漂亮的蠢货。
理智最后还是操控着闻菁抬脚走向了浴缸。
男主要是死了，一切就都完了。并且这种方式是她最无法接受的失败，眼睁睁看着，无能无为，被他人主宰了自己的命运的失败。
她第一次产生了想爆粗口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