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中旬,气温只在个位数浮动,柏以夏早就穿上了羽绒服。浅黄色的面包服把她裹得像颗棉花糖一样。
她三步并两步跑到周清池身前立定,笑嘻嘻道:“嘿嘿,等多久啦小周哥?”
周清池道:“刚到了就给你发消息了,没多久。”
他看着柏以夏,忽然伸手捏了捏鼓鼓的袖子,“像个小柚子一样。”
柏以夏理了下围巾,这才发现C市这温度下,周清池居然只穿了件大衣搭衬衫,看得她突然觉得脖子有些灌风。
“你这穿得也太薄了吧。是B市要暖和一点吗?”柏以夏说着,抬手往前探了探,原本只是打算试一下大衣的厚薄,但却一顿,直直触上衬衫。
“咦?”
柏以夏只是用指尖轻轻地蹭了一下衣料,周清池察觉到她的疑惑,握住她的手往自己身上一按,“咦什么?这不是你给我挑的衣服?”
自打长大以后,柏以夏就很少再和周清池有过这样直白的身体接触。上次的拥抱还可以说是朋友之间的担心,但这样的——周清池的手很热,覆在她的手背上,掌心下是缓和起伏的胸膛。
柏以夏脸上一烧,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她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不是脸红了,但没将手收回去,而是就着这样的姿势在周清池身上摸索了一下。
比起夏天的薄衬衫,这一件确实要厚上一点,纽扣是松果的样式。
柏以夏拨拉了一下纽扣,抬眼看向周清池,“记起来了,确实是我选的。可是也没有多厚,真的不冷吗小周哥?”
尤其是周清池还解开了最上面的一颗扣子,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
周清池垂眸看着她,唔了一声,悬在半空的手握了一下,“这一路都在走,不会冷。”
“倒是你……”周清池声音的顿了一下。
柏以夏疑惑地看去,就见他探手朝自己的脸过来。
“最近学习太认真了?怎么近视了——诶?”周清池说着想去摸一下柏以夏的眼镜,手指却穿过镜框落到她眼前。
柏以夏缓缓地眨了一下眼,感觉睫毛扫过了周清池的指尖。
她愣了一下,转而哈哈笑起来,拉下周清池的手,“什么嘛。这是装饰性眼镜,是我今天的穿搭。”
说完,她在周清池面前转了一圈,“怎么样,好看吗?”
冬天不适合露出脖子,柏以夏就没将头发扎成丸子头,全部归拢在左侧扎了一个低麻花辫。发圈是一朵米黄色的花,显得她更加温婉。
脸上的黑框眼镜几乎要将她半张脸都遮住,比起书卷气,更像个小孩子。
周清池莫名地想到了高中时期的柏以夏。那会儿她倒没有戴眼镜,只是也会扎这样的发型,垂在身后。周清池走在她身边的时候,可以看见她因为吃东西而鼓起来的脸颊。
和小时候还有婴儿肥时一样。
柏以夏还望着周清池等着答复,却被人无情地摘走了眼镜。
“啊!”柏以夏纳闷地看了周清池一眼。
眼镜已经被周清池收进了他自己的包里,顺便再柏以夏额头轻轻地敲了一下。
“噢,又不是鼻梁被压塌的时候啦?”周清池打趣道。
柏以夏闻言摸了摸自己的鼻梁。虽然那副没有眼镜没有镜片,但也有些份量。先前自己没有刻意注意的时候还不觉得什么,一被周清池点出来就觉得有些不太舒服的感觉。
这本来也只是突然起意的装扮,柏以夏没多在意,笑道:“好吧。那我们回家吧。”
她探头看了看门口的人流,觉得这时候要是打车,一定会被堵到怀疑人生。
再打开打车软件一看,从学校出去的一条路红通通的。
怎么说呢?意料之中吧。
柏以夏询问周清池的意见,“小周哥,我们怎么走?打车还是坐地铁?”
她看了下自己的行李,只一个小小的箱子,走那个方式都挺方便。但周清池因为不在本市,行李要多一些,半人高的箱子就立在他身后。
周清池看向已经拥堵起来的道路,无奈一笑,“坐地铁?现在打车说不定还不如走回去快。”
柏以夏被她夸张的说法逗笑了,点了点头,蹭在他身边一起朝地铁站走去。
正是放假的日子,又恰巧到了周五的下班时间,就算是地铁也是人挤人。
柏以夏在人流里夹缝生存。
周清池因为大箱子,没多少人人在他周围,基本上都是绕着他走。
察觉到了柏以夏的艰难,周清池伸手搂过柏以夏的肩,将她箍在自己的臂弯下往前走。
“小心一点,这会儿人有点多。”
柏以夏后悔地叹了一口气,“早知道!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舒舒服服地坐在车上,堵就算了。”尤其周清池拖着一个大行李箱,偶尔人流急了些,就显得有点举步维艰。
但说完这话就被周清池顺手在后脑勺呼噜了一下,“说什么呢。堵车的时候一动一停,说不准你要不了多久就吐我身上了。”
柏以夏闭上嘴。
两人被人群挤得挨在一起,柏以夏几乎能感受到周清池的体温,还有他笑起来时带起身躯的颤抖。
“坐地铁就很好啊,咱们能早点到家瘫倒。对吧?”周清池温柔低沉的声音落在耳边。
柏以夏嗯了一声,揉了揉有些发热的耳朵尖。
地铁站真是夏冷冬热,早知道不穿这么厚了。
这个站点居于线路的尾巴上,上车的人多,但车上的人不算太多。
柏以夏牵着周清池的手就挤到门口站着,虽然有些不太好,但对于拖着两个箱子的他们来说简直太便利了。
柏以夏靠在车门上,窃笑道:“这边的门只有在我们家那一站才会开,我已经很熟练了。哼哼~”
她仰着头眯着眼笑,像极了得意洋洋地小猫。周清池以前不太明白为什么有些人总喜欢给人搞什么动物塑。
现在他明白了。
握着拉杆的手有些蠢蠢欲动,想要捏一捏柏以夏的脸。
柏以夏还在等着周清池回话,见他呆呆地看着自己,想拉一拉他的衣袖唤魂。
但想到之前被他按在胸口的手,柏以夏换了思路,伸手覆在他的手背上,轻轻地挠了两下,“小周哥?”
“嗯?”效果立竿见影,周清池迅速回了神,“这么熟悉,一般回家都坐地铁?”
“噢,那倒没有,一般都是蹭爸爸的车回去。”柏以夏笑道。
周清池仰头看了看路线,有低头看柏以夏的鞋,是个厚底的小皮鞋。他微微皱了下眉,“三十二个站,你一会儿脚就站痛了。”
说着,他将行李箱挪了一下,朝柏以夏扬了扬下巴,示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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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人还算少,占个好地方,坐我行李箱上。”
柏以夏一愣,“这、这不好吧。”
嘴里这么说着,身体却诚实地动起来。柏以夏斜坐在行李箱上,双脚离地一两厘米,情不自禁地晃了晃,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周清池。
周清池见她坐好了,两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将人护在自己怀中。
两人靠的近,周清池的鼻尖蹭上柏以夏的额头,柔软的碎发痒酥酥的。
四目相对,气氛突然变得有些旖旎,空气都变得甜腻起来,柏以夏低下头扒拉出自己的耳机,塞了一边到周清池耳朵里。
“听歌吧,还是要好久呢。”柏以夏小声道。
周清池也微微偏了下头,耳尖有些泛红,“嗯。”
柏以夏的歌单大多都是舒缓的纯音乐,都是她画画时的精神食粮。
地铁上的乘客都安安静静的,戴着耳机看自己的东西,偶尔有人低低地说上几句话。
隧道里呼呼的风声倒是成了固定的“白噪音”。
地铁上的暖气开得足,耳边又是熟悉的曲调,面前也是熟悉的人,柏以夏眼睛眨了眨,很放纵地闭上了。
她往前栽倒在周清池的怀里,手机握在手上摇摇欲坠。
周清池眼疾手快抓住了手机,有抬手环住了身前的人,将人稳稳抱在怀里。
他好笑地在柏以夏头上揉了一把,圆梦似地揪了一下那朵圆滚滚的小花,“我这个赶路的人都没困,你居然累了。”
听起来像是在抱怨,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语气里的笑意有多浓。
周清池关了音乐,又将耳机塞到柏以夏耳朵里,隔绝地铁的噪音。手在她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
柏以夏只觉得自己好像突然特别困倦,熬夜复习的报应这不就来了。但这个怀抱太舒服,她挣扎了一下就顺从地睡了过去。
再醒神时,柏以夏感觉自己下巴下面有什么东西在动,她困顿地睁开眼睛,下意识地抬头看去。
脸颊忽地触到一个热热的掌心,柏以夏惊觉自己刚刚的动作就像是自己把脸蹭到周清池掌心一样。
她骤然醒过来,眼睛瞪得圆圆的,不自然地偏了偏头,有点结巴道:“噢、噢,小周哥,我刚刚睡着了。”
周清池也是一愣,但却没将手收回去,而是顺势理了理柏以夏蹭乱的围巾,“看你脸好红,刚想替你解开一点。”
柏以夏心脏鼓动地声音几乎要将周清池的声音掩盖过去,有些模糊,她睁圆了眼,努力想听清楚周清池的话。
周清池没忍住笑了一下,替她摘下一边耳机,“笨。这个耳机降噪这么好呀。”
或许是睡过一觉之后脑子里面半点学问都没有了,柏以夏被周清池这一笑笑得浑身发软,她抬手按在心口出,表明心意的话呼之欲出,“周清池,我、我——”
滴。
对面的地铁门打开,带走了一波乘客,车厢内空旷不少。
柏以夏紧急闭嘴。内心欲哭无泪,这不是什么好的时间地点。
周清池看着她,终于还是伸手捏了一把脸颊,“起来站一下吧,马上就到站了,一会儿该腿麻了。”
旖旎的气氛瞬间被搅碎,柏以夏慢吞吞地站起来,自己小声嘟囔道:“麻了就摔你怀里好了。”
正巧低头的周清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