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瑄抽到的身份卡是沈家的小公子,拥有一套单独的宅院,他屏退了侍从,示意现在可以互相交换信息。
殷稚鱼坐在椅子上,偏头问,“哥哥进入乾坤图的时候就是在这里吗?”
“对。”负雪作为乾坤图的主人,必然有方法窥探着乾坤图里发生的一切,因此辰瑄不好说得太直白,含蓄道,“我一醒来就在这里,然后发现那块令牌上写着我在这场幻境中的身份。”
如果不是辰瑄提起,殷稚鱼都差点把进入乾坤图之前抽取的令牌给忘记了,她翻了翻身上,从腰带里翻出一块乌木令牌,拿在手上颇有些沉甸甸的意味,上面的字迹清晰,似朱砂写就。
——捉妖师,姜虞。
“所以,”殷稚鱼小心地收好令牌,“我们只需要完成沈老爷的嘱托,找出在沈家作乱的妖兽就行了吧。”
“虽然常理来说是这样的……”辰瑄话语恰到好处地顿住,他微微抬眸,似是不动声色地看向窗外,殷稚鱼瞬间了然,负雪想要挑选一具适合夺舍的身躯,按照两人的推测,她应该是看上殷稚鱼了,那么必然不可能轻易放殷稚鱼出去。
毕竟,其他人都看不到乾坤图里的情况,这也为负雪创造了动手的机会。
“现在线索有限,”辰瑄若无其事,他们进来也不是为了真正通过玄烛会试的,而是要尽可能的拖延时间,为孚萤和傅安潋几人争取更多,少年音色和缓清澈,“我们先按照这个思路来吧。”
殷稚鱼颔首,下颔点了点,“哥哥可以查探得到,妖气在沈家哪个方位吗?”
辰瑄摇了摇头。
少年的长睫浓密纤细,根根分明,似松烟墨细细碾磨而出,染得纯粹漂亮,轻微垂落,覆盖在薄薄的眼睑上,“妖气太淡了,我无从察觉。”
“而且,”他抿了下唇,“这座府邸,都弥漫着妖气,根本无从辨别。”
殷稚鱼眨了眨眼。
果然,明月楼也不是白送钱的,不可能一开始就把答案摆在明面上,她只能遗憾地换了个话题,“那么哥哥能够看出是什么妖吗?”
辰瑄:“这个要等寻找到更浓一点的妖气才能确认。”
辰瑄历练多年,绞灭的妖兽魔族无数,对于辨别妖兽种类自有一套丰富的经验,只是可惜沈府里的妖气实在过于淡薄了,即便是他也看不出什么。
而且……辰瑄吞下想要说的话,轻轻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外面的动静。
他总觉得,沈老爷和沈夫人有点异常,连带着这座府邸,都笼罩在奇怪的氛围里。
没有证据,来自于他多次于生死之间磨练出的直觉。
他没有告诉殷稚鱼,以免女孩担心。
暂时讨论不出什么,殷稚鱼只能先休息,等天亮了再去调查。
“先休息吧。”辰瑄走到桌旁,准备吹灭油灯,他们体内的灵气都被乾坤图封禁了,显然是不允许他们暴力通关,少年拨弄着灯芯,屋内瞬间暗了下来。
殷稚鱼乖乖嗯了一声。
两人都有同床共枕的经验了,殷稚鱼也不客气,和衣而睡,滚到床铺最里侧躺好,打了个一个哈欠。
宽敞的床帐里似乎弥漫着少女身上的气息,浅淡柔和,辰瑄垂下眸,慢条斯理地拆开发带,黑发淌了半床,勾下银钩。
似睡非睡之间,殷稚鱼恍惚间听到不远处似乎响起一声非人的尖叫,她登时清醒了,刚想要动,却被辰瑄制止住,少年指腹抵住她的唇,示意她不要出手。
那种被窥探的感觉更明显了。
殷稚鱼轻手轻脚,睁着眼,只能看见旁边人的轮廓,修长挺拔,他微微偏了偏头,过了一会,隐在暗处的眸光恍若退潮一般消失,少年压低嗓音,“睡吧,没事了。”
殷稚鱼应声。
沈家里隐藏的那些东西,因为新鲜血肉的到来而开始蠢蠢欲动。
翌日。
殷稚鱼起床的时候,辰瑄并不在,据说是被沈老爷叫过去了,女孩思索了一下,问了一下另外几位捉妖师住在哪里,去找徐子简交流情况。
同为捉妖师的几位修道者是安排在同一间院子里居住的,徐子简打开门,让殷稚鱼进去的时候,女孩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他修道者的眸光,戒备之中,暗含审视。
气氛好像有点不对劲。
她茫然地问,“出什么事吗?”
徐子简给殷稚鱼倒了一杯茶,女孩没喝,他也不在意,深深地看了一眼殷稚鱼,“昨天晚上,有三个人被送出乾坤图了。”
殷稚鱼不敢置信地睁大眼。
才第一晚而已。
她脱口而出,“这么快的吗?”
“嗯。”殷稚鱼昨天晚上和辰瑄住在一起,她的情报是缺失的,因此徐子简和她详细地描述了一番,“……昨天晚上,我们找齐了所有进入乾坤图的修道者,有些人的身份和我们不一样,除了捉妖师和沈家的公子姑娘之外,还有人成了下人,商量了之后,我们决定深夜在沈家探查一遍,完成任务。”
殷稚鱼能够理解,毕竟她和辰瑄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的,其他人摸不清楚他们的动向,可能以为他们会利用身份的便利快一步地完成任务,而为了不落后,他们也只能暗戳戳地加快步伐。
徐子简虽然不同意夜探沈家的方案,但是他势单力薄,完全抵不过另外几位修道者的意见,最终还是被迫同意,几人分成了三队,分开探查,结果频频遇到意外。
没有看到妖的影子,但是能听到野兽的喘气声,以及喉咙间滚出的低吼,威胁性十足。
如果放在平时,徐子简当然不会怕,但是他进入乾坤图之后,不仅灵力被封了,就连芥子袋也打不开了,能用的也只剩下捉妖师这个身份自带的装备,也因此十分狼狈。
殷稚鱼:“看清楚是什么了吗?”
徐子简回忆了一下,抿紧唇,“像是黄鼠狼,又像是狐狸,声音很尖利,暂时还不能确认。”
他皱起脸,“中途有个人被妖抓住,被送出了乾坤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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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汇合之后,我们才知道另外两队也少了人。”
殷稚鱼想起昨天迷迷糊糊间听到的声音,“不能确认的话,只能先找找其他线索。”
徐子简绷着脸点了点头,叹气,“只能如此了。”
“大师,”敲门声响起,侍女在门外道,“老爷让我请几位过去。”
殷稚鱼和徐子简对视了一眼,徐子简应声,“来了。”
一众人再次在正厅碰面,少的人里还有被分配到捉妖师这个身份的,包括翟临,让殷稚鱼感慨了一下flag的恐怖威力,flag是昨天立的,人是半夜没的,都不带过夜的,可见低调才是成功的精髓。
辰瑄早早地就坐在正厅里等待,见是殷稚鱼和徐子简一起来的,微微抬了抬眸,乌黑的眸子里似蕴着一分凉意,让徐子简忍不住往后退了退。
殷稚鱼浑然不知,在辰瑄身旁坐下。
少年指骨敲了敲扶手,侧脸,意味不明地问,“妹妹怎么和他在一起?”
殷稚鱼如实回答,“交换一下情报。”
她悄声说,“已经有三个人出局了。”
辰瑄情绪不怎么高,低低地应了声。
女孩勾住他的衣角,弯眸朝他笑了笑,“哥哥。”
她没往下说,而是将下巴抵在少年肩膀上,辰瑄微微转头,纤薄的颈线随着他的动作而弯曲出精致优美的弧度,仿佛水塘之中的鹤,密蓬蓬的长发滑落,被女孩捞起,纤细的发丝一圈圈绕上白皙的指尖,又松开,玩得乐此不疲。
辰瑄有些无奈,还是纵容她去了。
“头发好漂亮。”
殷稚鱼突发奇想,“等回去我给你梳头吧。”
殷稚鱼眼馋辰瑄这头长发很久了,柔顺又漂亮,修道者不会有谢顶的烦恼,但是浓密到这种程度,且又惊艳的黑发还是很少见的。
她想玩换装游戏了。
辰瑄抿唇,视线落在女孩把玩长发的手指上,纤细的指尖几乎要被长发淹没,只剩下一点雪白的颜色,莹润而又剔透,像是漆黑的蚌壳盈盈张开,吝啬地露出里面脆弱又美丽的白珍珠。
他眸光掠过,温软地说了一声好。
其他人没有注意角落里的两个人,而是都在听沈老爷说话。
沈老爷是来询问捉妖师的进度的。
虽然修道者的专业并非捉妖,但是能够修行到现在的修为,大家或多或少,都和妖物打过交道,因此现在端起架子来还是很能唬人的,有修道者出来和沈老爷交涉,说是只要找到了作乱的妖物就能治好沈夫人,所以他们接下来将会在沈家搜寻藏匿起来的妖物。
沈老爷只是一个毫无修为的凡人,自然是听从专业人士的建议,没有过多考虑就同意了。
一群人粗略分配了一下搜寻的地盘,开始在沈府展开地毯式的搜查。
辰瑄虽然没抽到捉妖师的身份,但是也借着帮忙的名义混了进去。
然而半个时辰后,他们再次损失了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