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这样说,花鹿言止住哭声,看向慕北辰的眼神中满是欣赏。
虽然救下他是为了帮慕北宇的忙,但是现在,她是真的迷恋上这个男人了!
看着她犯花痴的眼神,花大力和花永山侥幸不已,这丫头,是真的动心了。
把她嫁出去,指日可待!
这把稳了!
要知道,这丫头从国外留学回来后,便开始扬言要单身一辈子,花大力强行给她介绍了几个相亲对象,都被她捉弄跑了。
得,家里有这么一位厉害的小姑子要当老姑娘,一辈子留在家里,原本香窝窝一样的花永山无人敢惦记了!
寨子里同龄姑娘的备选名单中,直接把他剔除,查无此人!
即使,花大力是安奈寨的族长!
正所谓,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恰恰好砸在他花永山身上,扔都扔不出去,只能受着!
一下子单到了三十岁!
想媳妇快要想疯了!
很快,崔医生过来,给慕北辰检查过后,和花鹿言对视一眼,轻声安抚:“阿坤,你是短暂性失忆,休息一段时间,应该就能慢慢恢复。”
现在,整个寨子的人可都知晓了,花鹿言对救回来的陌生男人一见钟情,要嫁给他了!
于是,在花大力的暗示下,都对慕北辰‘阿坤’的新身份达成一致的默认。
慕北辰摸了摸头,并无疼痛的地方,看着花鹿言,很是疑惑:“我是怎么摔到头的?”
花鹿言掩饰住心中的紧张,强装镇定地说出已备好的台词:“你去山上采中药,恰逢下起了雨,失足掉落到半山腰,被一同去的村民救了。”
听着这话,慕北辰保持着镇静,想要在脑中搜寻回忆,却什么都搜不到,但是,疑心也减少了许多。
见他不说话,花永山小声问:“妹夫,你要是不舒服你就说,我带你去市里医院去看看。”
话音刚落,花大力便偷偷掐了花永山一下,真去了医院,被检查出慕北辰身体里的蛊虫可怎么办!
还想不想娶媳妇了!
于是露出为难的样子:“预报这几日都有大雨,去市里的路又有坍塌的地方,最好是等雨水过去。”
慕北辰晃了晃头,觉得没大碍,轻声道:“头没难受,应该是没大碍。”
见他这样说,一屋子人都暗暗舒了口气。
外边又下起大雨,伴随着雷神和闪电,树枝摇晃像是在和所有磨难抗争一般,透着刚劲和韧性。
一如此刻的夏晚风,她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了,也不吃不喝,不论康浩和陈亮如何劝都没用,只一味地找慕北辰,一刻都不带停的。
可是...依旧是一无所获!
她红着双眼,看着四周的一切,心中第一次产生了疑惑,看向陈亮,声音轻飘:“陈亮哥,北辰真的掉落到这边了吗?为什么...连个随身的东西都找不到?”
看着宽宽的河,陈亮也陷入到了纠结中,他也很奇怪,为什么一点线索都找不到呢!
太不对劲了!
这位置在大山之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不会是...
被山里的动物给拉走了吧!
这个念头冒出的一瞬,陈亮整个人都不好了!这要是连个尸体都捞不到,可怎么跟慕家交待啊!
夏晚风不得疯了!
他脸色苍白,咽了咽口水,没敢把这个想法说出来。
康浩打着伞一直跟着夏晚风,尤其担心她这小身板还能坚持多久,另一个找不到,这个再出点岔子,他别活了!
正想着,便看到夏晚风捂着肚子、整个身子蹲了下来,头低低垂着,双肩轻轻颤抖着。
康浩撩起她额前的头发,大喊不好。
夏晚风脸色苍白如纸,额头处满是汗珠,双眉重重地挤在一起,神情很是痛苦。
康浩伸手在她额头探了探,一把将她扶住,看向陈亮,焦急不已:“哪里有医院?她额头有些烫。”
陈亮想了想,快速安排:“最近的医院就是安奈寨了,从这个地方到那里,开车四十分钟,我来安排。”
夏晚风伸手扯住他的大衣衣摆,轻轻摇头:“我不去!你派人给我买点药就行,我要待在这里,不找到慕北辰,我不会离开的!”
看着她倔强的样子,陈亮蹲下身:“欢乐豆,让康浩陪着你去医院,我在这边守着,一旦有消息,立马通知你们。
你现在是我们大家的主心骨,你不能倒下,你撑着的不仅是你的一口气,也是我和康浩、爷爷和奶奶、慕叔叔和赵姨的气。”
这话分量太重,夏晚风差点没忍住眼中的泪,抬头朝着四周的群山看了眼,一片茫然。
一番思虑后,她点点头,和康浩一起离开,去了安奈寨。
车子行驶了四十分钟,终于到达安奈寨,因着这几日有大雨,因此,没什么游客,四周很安静。
也因着是旅游地,因此,他们的车子驶入安奈寨的时候,并未引起大家注意。
到了医院,经过一番检查后,确定夏晚风得了急性肠胃炎,还有点着凉,医生开了药后,因着没其他病人,便让她躺在病床上输液。
并为她拉上隔帘。
医院不算大,医生坐诊的办公室,也是输液的地方,好在,房间足够大,摆了好几张病床。
针头扎上,夏晚风终于闭上双眼,稳稳地睡了会。
看着她憔悴的模样,康浩心疼不已。
然后,又想到还没找到的慕北辰,坐在病床边偷偷抹眼泪。
不知睡了多久,再睁开眼,液滴快要输完,夏晚风叹了口气,看着天花板发呆。
这种神情,康浩见过,就是她逃跑到庆市、还未找到时,慕北辰也是这副样子,活人微死的感觉。
正发着呆,忽而,隔帘的那边传来一道声音:“崔医生,阿坤的胳膊上有划伤,你给开点抹的药呗。”
崔医生连忙小声嘱咐:“鹿言,你小声点,里面有病人在休息。”
随后又看向慕北辰:“阿坤,卷起衣袖我看看。”
慕北辰乖乖照做,不多言一句。
看着他禁欲系满满的样子,花鹿言一脸花痴相,刚才来医院的路上,所有人看到慕北辰后,都主动称他为‘阿坤’,跟他打招呼。
花鹿言能明显感觉到,他已经相信他的新身份了。
崔医生将药递给慕北辰,两人不再多待,转身离开。
恰巧这时,夏晚风轻轻喊了声:“医生,液滴输完了,麻烦你给我拔针吧!”
她的声音清甜中带着虚弱,好听又惹人怜,慕北辰的脚步顿住,心脏腾腾跳了几下。
随后,想起自己是快要订婚的人,重回理智,抬脚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