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新恢复冷静,或者说,比以前还要理智,只是,没人味。冷声吩咐:“康浩,找几个强势的保姆跟着申念冉,一刻不得离开,保证她不死即可!不必再向我这边送来任何关于她的消息。
还有,从家族里选出一位能力出众者,二十岁左右,我要亲自培养。”
虽然不知晓他的目的,但是,康浩都一一安排下来。
一年后。
申念冉疯了,依旧被关在那栋别墅中。
申家败了,家族人员因着贪心,被做了局,赔的倾家荡产不说,还个个背了巨额债务,有的逃亡国外,有的跳楼自杀,有的销声匿迹。
那个被慕北辰亲手培养的慕家子弟,已经全数学会了慕北辰的手段,能够独当一面。
某个深夜,慕北辰独自来到云州大桥上,翻过桥栏,看着下面湍流的河水,脸上露出柔情:“晚风,我来陪你和孩子了!”
咚!
他没有丝毫犹豫地跳进了河水中,即使水性很好,没有任何挣扎,任由流动的河水将他吞没...
犹如当时绝望的夏晚风。
眼前的画面全数结束,慕北辰待在水中,瞪大双眼,久久不能回神!那些...是什么?
为什么失去夏晚风和孩子的心痛感会传遍全身,如同亲身经历了一般,让人躲避不掉。
难道...他真的经历过?
窒息感传来,他吐出一些气息,想要向上游去,可是那水面忽远忽近,任他如何都触摸不到!
胸腔中的氧气越来越少,慕北辰感觉四肢像是被捆了石头般,游不动了,意识越来越少,渐渐陷入昏迷...
他想,幻象中,夏晚风掉入水底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绝望!也是这样痛苦!
察觉到不对劲,丁师傅一跃而下,跳进了河水中,他还不忘嘱咐夏晚风:“夏小姐,你去岸边等,我一定把慕总救出来!”
看不到慕北辰的身影,夏晚风早已慌得六神无主,于是,想也没想,便跟随着丁师傅跳进了水中。
冰凉、窒息的感觉再次袭来,让她倒吸一口冷气,顾不得恐惧,深吸一口气,整个人扎入水中,四处寻找。
终于,她目光锁定,看到了慕北辰在水中漂浮的身影,他昏迷了!
夏晚风的心不由得悬起来,奋力游到他身边,覆上他的双唇,为他注入氧气,然后,拼尽全力将他拖出水面。
听到动静,丁师傅急忙游过来,两人合力,把慕北辰拖上岸。
夏晚风为慕北辰人工呼吸,丁师傅则负责心肺复苏按压。
见慕北辰直挺挺的躺着没有任何反应,夏晚风终于绷不住,大哭出声,泪水决堤,将视线模糊:“慕北辰,你醒来好不好?我求求你,我没有怨气了!真的不生气了!我只想你醒来!呜呜呜...”
她哭的厉害,心里自责不已,为什么要说出那样的话!为什么那么不理智!
“晚风!”
听到熟悉的声音,夏晚风止住哭声,急忙看向慕北辰:“你醒了?太好了!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慕北辰坐起身,抚摸着她的脸,擦拭着那串串泪珠,满是心疼:“晚风,对不起!吓到你了!我刚才在水中看到了幻象!
之前,我瞒了你,忽略了你的感受,你跳河了!对不起!晚风,再也不会这样了!你相信我!”
听着他的话,夏晚风瞪大双眼,微张着小嘴,震撼到打了个冷颤。
他看到了!
慕北辰依旧在说着,神情痛苦:“晚风,我们有了孩子,可是...可是...你和孩子...”
他想要说出来,可是,因为太难过,怎么都说不出话,眼角渐渐湿润,如鲠在喉。
听到孩子,夏晚风思绪渐渐回笼,只当是慕北辰淹迷糊了,并未往心里去。
她捧着慕北辰的脸,小声哄劝:“北辰,我们回家,好不好?好冷!”
听到她说冷,慕北辰不再停留,起身挽着她的手就要离开。
“慕总,稍等一下,让我抽完这口烟!”瘫坐在一旁的丁师傅忽而开口,他夹着烟,手哆嗦到快要捏不住。
这两个癫公癫婆,是一点不在意他的感受啊!
随后又安慰自己,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待康浩得到信赶到大平层时,家庭医生已经为夏晚风和慕北辰检查完毕,两人都有些受凉低烧,但好在,肺部和胃部没事。
两人坐在沙发上,一人披一个毯巾,乖乖喝着药,还有...
听着康浩的训斥。
“两位祖宗!我就歇了半天!半天!你们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吗?
这么调皮的吗?
玩刺激玩到殉情!”
夏晚风和慕北辰对视一眼,没脸反驳。
见两人不说话,康浩看向慕北辰,一脸真诚:“慕总!我的好慕总!夏晚风时常抽风我理解,您可不是这样式的人啊!被传染啦?被带偏啦?”
慕北辰故意板起脸:“你是老板、我是老板?
有你这么猖狂的特助吗?”
康浩小声抱怨:“也没您这么离谱的老板!”
随后,又看向夏晚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小晚风,你还有什么招数没使完?不把慕总折腾死,你不甘心是不是?”
夏娃风缩了缩脖子,第一次见康浩发这么大脾气,怯怯的:“康特助,你小声点,吓到我了。”
看着她那委屈的小表情,慕北辰瞪了眼康浩。
康浩扶了扶额头:“我怎么这么命苦,摊上你们二位!心都要操碎了!”
话音刚落,夏晚风递上水杯:“康特助,我的药喝完了,想再喝点水,劳烦你。”
慕北辰也跟着递上水杯:“我也来点水。”
康浩无语了,给自己掐了掐人中:“俩活祖宗!”
晚上,夏晚风依偎在慕北辰怀中,心中的怨念随着他那一跳,消散了。
而慕北辰则紧紧抱着夏晚风,有一种失而复得的珍贵感。他低下头,压着声音,柔情又蜜意:“晚风,我们结婚,好不好?”
夏晚风抬起眼,脸上的表情带着娇羞,轻轻点头。
见他答应,慕北辰将她抱得更紧。
忽而,地板上传来康浩的声音,十分不悦:“你俩现在身子还虚着呢!别想干那事啊!
我可在这打地铺呢!什么都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