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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贴身侍从

作者:狮崽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偌大的江北王府家奴众多,这些年能在王尊左右侍奉的只有潘姨和班叔,可以见得平日里能见上王尊尊容的家奴寥寥无几。


    炭火熄灭的屋内温度降下不少,其余人按照每日分配的任务出去劳作,只有阿丑独自坐在小凳子上双手插兜里保暖。


    小乐替他向班叔讨药时顺道给请了一天的假,让双颊红肿的阿丑能缓和一天,别出去再被寒风吹严重了。


    呼呼的北风拍打的窗户哗哗作响,屋内静的针落可闻,阿丑缩了缩脖子将下巴埋进毛绒围脖。


    纤长浓密的睫毛软软垂下,略微肿胀的颧骨抹了冰冰凉凉的膏药,阿丑望着一晃一晃的脚尖发呆。


    洗脸涂药时小乐故意不给他照镜,阿丑还是通过水面反光大致看清了自己的模样。


    丑丑的,应了自己的名字。


    阿丑努了努嘴,一晚的郁闷后再见晨曦忽然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


    自己这副丑陋的模样江雁回不会再找自己了吧,就安安稳稳在王府劳作,听小乐说熬年纪大了可以去园子里侍弄花草养老,比在王府干粗活要轻松惬意。


    生活有了盼头的阿丑下垂的嘴角弯起小小弧度,放纵自己沉浸在对未来美好的畅想中。


    两声不轻不重地叩门,嘎吱——门被推开,裹着寒气的班叔进了屋内。


    狭长上翘的双眸扫过内饰,最后落在了一脸呆滞的阿丑身上。


    后知后觉的阿丑立马起身,双手贴着两侧裤缝站的笔直,看见班叔的紧张跟看见江雁回的不相上下。


    班叔身上带有甜而不腻的香气,莫名让人放松,依旧温声细语,“跟我来。”


    风稍微吹在脸上冻疮处就不舒服,阿丑往上扯了扯毛绒围脖,好在没走一会就进了游廊。


    游廊两侧放下的竹帘遮挡住了大部分寒风,阿丑小小松了口气,抿着唇快两步跟上走姿漂亮且快的班叔。


    进入了一间陌生的房间,层层叠叠的纱帘异常神秘,阿丑鼻尖微动,闻到了潮湿空气中漂浮着的花香,淡淡的很好闻。


    穿过帘子是一个盛满了热水的浴桶,上面还飘着红色的花瓣,边上带有滚轮的隔层架子上摆放着高矮胖瘦的瓶瓶罐罐,精致华丽像是给主子洗浴用的地方。


    班叔指尖探了探水温,侧过身看向立在柱子边局促不安的阿丑,“衣服脱了进来。”


    阿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不敢违抗班叔的命令,几下将衣服剥了个干净,壮着胆子跨入木桶中。


    手脚和热水触碰忍不住打了个颤,抱着胳膊坐了下去,水刚好到肩膀处。


    水波搅动间浓郁的花香扑面而来,一片花瓣粘在了锁骨上,挡住了凸起狰狞的疤痕。


    班叔拿起水瓢舀着热水冲他的白嫩的后颈,慢条斯理的道,“从今往后你便去王尊身边贴身侍奉,如你入府那天我同你告诫的一样,对主子的衷心才是最重要的。”


    阿丑骤然抬头,忽闪忽闪的眼睛里是不加掩饰的震惊,淡粉色饱满的嘴唇开合了两下,似是有意思要表达。


    班叔却并未理会,平缓的接上继续道,“做王尊的贴身侍从有许多需要注意的地方,接下来我会一一和你说明。”


    “首先要保证身体的洁净芳香,头发需涂抹发油使其顺滑黑亮,指甲修剪打磨圆润,不可在侍奉王尊时划伤王尊肌肤,不可食用葱姜蒜等异味食物,保证口中的清新……”


    来不及记下前一条,后头的规则就砸了过来,细致入微的规定听的阿丑头晕眼花。


    阿丑仰起头,水雾浸润过的眼睛湿漉漉可怜又无助地望着班叔。


    饶是见识过千百万种风情的班叔也无可避免的心软,语气放缓放低的道,“我先说给你听,能记下多少便多少,后一个月我会带着你适应。”


    阿丑脑袋懵懵的无法一次性消化那么多事,只好点点头,沉默的往水下沉了沉。


    水温降到温热,连指甲缝里都仔细清洁过的阿丑赤脚踩在雪白的地毯上,水珠顺着细腻的肌肤往下滑落,滴在微微蜷缩起的脚趾上。


    宽大的浴巾裹着身体,芳香扑鼻的精油抹在白生生的皮肤上,蒙上一层淡淡的蜜色光泽。


    阿丑像一只漂亮的布娃娃由着班叔摆弄,黑白分明的眼中是对未知事物的好奇。


    班叔拿来了一套淡紫色绣有花纹的冬衣,本就面容清秀的阿丑换上后五官越发漂亮,身上干净纯粹的气息是难得一见。


    夹袄薄薄的一层,却意外的暖和柔软,阿丑忍不住摸了好几下。


    班叔嘴角浮现丝笑意,“干粗活的家奴穿的是棉花做的袄子,暖和却笨重。你在王尊身旁伺候要的是形象得体,不能穿的臃肿。这冬衣里填充的是鸭绒,又轻又保暖,做起事来也麻溜。”


    昂贵的衣服暖和着身体,芳香的气味愉悦神经,可阿丑的心随着要见江雁回渐渐凉了下来。


    跟着班叔的脚步慢了几个拍,低垂的睫毛下掩盖着飘忽的眼神,放在小腹前的手指紧紧攥在一起。


    “为了确保王尊传换你能在最短时间出现,以后就住在主院的下人间,刚才我已经派人把你的东西放过去了。”班叔道。


    阿丑不免想到了江雁回的大氅,生出了几分莫名的心虚,缩了缩脖子脑袋垂的更低了。


    偌大威严的主院如野兽趴地假寐,随时能醒来将擅自闯入者一口吞入腹中,连空气都比外面稀薄几分。


    “王尊在书房处理事务,晚些你再去面见,我先带你了解每日要做的工作。”


    班叔的话在阿丑听来是死刑前的缓口气的曙光,不动声色吐了口气,难看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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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缓和了些。


    ——


    明亮的书房内焚着暖心的香薰,家具摆设低调奢华,可见主人家的高雅追求。


    桌案前披着狐裘的女子手握银色裁纸刀割开信封,两张薄薄的宣纸上是用墨水写满的娟秀字,落下的印章边角还有一只翩翩展翅的蝴蝶图案。


    江雁回拿着纸出神了几秒,眉头一皱,骤然起身大步离开。


    不多时一匹通体漆黑毛色油光发亮的高大骏马从江北王府疾驰而出,急促的马蹄声展现着骑马者急切的心情,眨眼间便不见了踪影,只剩卷起的尘埃满天飘飞。


    黑布蒙住了江雁回半张脸,压低的眉下是一双摄人心魄的眼睛,陵州的冬季寒冷,她眼中冷意更盛。


    一路疾驰打马回到军营,乌黑的眉毛和睫毛上凝结着晶莹的冰花,拽下黑布的脸臭的令站岗的士兵踌躇不敢上前。


    “把军中士兵召集到广场,各队长挨个查看队员。”


    一声令下,集合的号角吹响,军营中的士兵在最短的时间内列队广场,各自的队长挨个检查队员前往汇报。


    大规模的举动惊动了窦尧,她看了眼松柏般立在台上的江雁回,又看向同样被惊动的邓嘉槿等人。


    那位叫晏琮的文官酒已醒,菜着脸站在寒风中,宿醉的恶心感让她没多余的精力去挑刺。


    朗荣摸不着头脑,小声请教窦尧道,“她这是要干什么?”


    窦尧没出面阻止,也没过去询问,而是耐着心道,“先看看。”


    一级报一级,并未发现异常。


    江雁回单手搭在腰间佩刀,鹰般的目光扫过台下一众气宇轩昂的士兵,忽然眼神一抬望向了瞭望台上半蹲躲着偷看的士兵,被发现的士兵猛地扶着帽子躲了起来。


    江雁回嘴角微不可察地勾起弧度,开启了振奋人心的宣讲,“新年第一天,我将各位……”


    邓嘉槿拢袖听的认真,旷野的风吹的宽大衣袍翻飞。


    高台下一脸迷茫的士兵在听到崇拜的将军振奋人心的讲话后,各个面色潮红充满斗志。


    各司其职的散去,江雁回稳步走下高台停在窦尧面前,压低声音道,“窦玉来了。”


    窦尧想也没想当即否定道:“绝对不可能,他半个月前还来信同我说在香书院的事,怎么可能转头就到陵州来呢?”


    对于窦尧的不信江雁回并不意外,抽出袖中的信件递给她,“今早送到我王府的信,绘声绘色的描述了冬寒节盛况。”


    窦尧拆信的手一顿,冬寒节才过去没十天,哪怕八百里加急送到陵州也得花费小半个月的时间,怎么可能十天内将信送到。


    窦尧眉头蹙起,“你有头绪了吗?”


    江雁回目光落在了瞭望台上,勾起势在必得的微笑,“已经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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