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栖气喘吁吁地闯进院子,看见滚落在地的头颅,吓得差点尖叫。
她赶紧捂住嘴巴,急匆匆地冲进屋子,看到了满身是血的萧遂。
他的身后是……已经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宁玄舟,她脚下登时一软,被枝枝扶住。
枝枝压低了嗓音惊叫道:“萧遂,你这是在做什么!谋害皇子?!”
血腥的冲击力实在太大,宁栖有点难以接受,在心里问系统:“有没有马赛克功能?”
“有,一次10积分。”
她咬咬牙,“买。”
“滴,痴情值减10,当前积分1815。”
眼前的红色终于被模糊掉,宁栖呼出一口气。
萧遂转过身,意识到了来人是谁,无措地用身体拦住宁玄舟,慌张地说:“您怎么会来?”
“我猜到了。”宁栖忍着腥气靠近,陈述道,“挖了你眼睛的仇人是景王吧。”
萧遂的脸上露出了瞬间的怔然,随即拦住她靠近宁玄舟的脚步,几乎用上了祈求的语气,“您快离开吧,我不会逃跑,我会束手就擒的。”
“让开。”宁栖稍微适应了这画面,语气带着愤怒道。
萧遂愣住了,稍微侧过身,脸色灰败地问:“还是说……您是来抓我的?”
枝枝听了这话立即道:“对啊公主,我们赶紧把他抓起来!”
宁栖的目光落在了绑住宁玄舟的皮具和他嘴里的口枷上,这东西她在南风馆送她的那堆道具中见过。
肯定不会是萧遂主动带来的,那堆东西他碰都没碰过,那只可能是他就地取材。
宁玄舟为何要出现在一个偏远的小院中,还有这些虐待人的东西?
她提步走进内室,看见了床上露出胳膊的女人,她的一只手臂被吊在了床头。
纵使她再惊诧,答案已经不言而喻,她哥完全不如表面上的温良,背地里极可能是个欺男霸女大恶人。
“你就没想过这一切根本是反派做的,只是不巧被宁玄舟撞见,所以他故意虐杀皇子?”系统在她脑海中道。
“虐杀皇子只有死路一条,他们如果无冤无仇,小遂为什么要自寻死路?”
“反派当然不会是正常人的逻辑。”系统道。
宁栖没有搭理它,专心致志地找到钥匙,把女人手上的东西解开,掀开了一点被子,发觉她并未穿衣服,又匆忙翻开衣柜,竟在里面发现了几套款式简单的男装,用手一摸,这用料做工绝不普通。
她更确信这是宁玄舟为他做坏事后准备的了。
枝枝跟过来,明白她的意图,和她一同给那个昏迷的女人勉强套上男装,“公主,我听阿影的消息,已经有十几个侍卫往这边赶了,恐怕知道这边出事了,咱们趁着人没来,赶紧离开吧,不然解释不清。”
宁栖点点头,将那名女子交给她,“她就交给你了。”
“好。”枝枝应下,正要跟公主离开,却叫她返回堂屋抓住了萧遂的手腕。
“一起走。”宁栖道。
萧遂愣了一下,想要拉开她的手,又意识到自己满手血液,根本不敢碰她干净的手指,“您……”
“我说,一起走。”宁栖再度重复了一遍,“不然我们一起被我哥的侍卫抓住,听说他们已经过来了。”
“公主?!”枝枝扶着女子出门,难以置信地惊叫,“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就算您贵为公主,一旦和谋害皇子的凶手扯上关系,也会吃苦头的!”
“公主,不要管我了……”萧遂摇着头,嗓音沙哑地说道。
“和我一起逃跑,或者让我背上谋害哥哥的骂名,你来选择。”宁栖看着他说。
萧遂的手在颤抖,他紧紧咬住嘴唇,他的灵力能感觉到有大批人马在向这里逼近。
终于他道:“我知道有道暗门,公主随我来。”
声音干涩的几乎连不成句子。
萧遂带着她的手来到侧面摆放瓷瓶的展示柜前,“请您向右转动第三排第二个粉色的瓷瓶。”
宁栖按照他所说的做,院子外已经传来了脚步声。
滚轮的声音响起,柜子缓慢向右移开一道缝隙。
有人马上要进院子了,宁栖的心脏几乎跳到了嗓子眼,那道柜门终于打开了可以容纳一人通过的大小。
她紧紧抓着萧遂,将他推了进去,自己和枝枝紧跟其后。
等全部人都进来后,萧遂快速拨动了一个开关,门再度关上。
最后一丝光线消失的时候,脚步声已经踏进了屋里。
“景王?!”有人惊声尖叫的声音。
“有刺客!快来救人!”外面纷乱的声音响起。
萧遂吹亮火折子,带着宁栖走下台阶,在暗道中继续前行。
这条通道看起来经常有人走,并没有蜘蛛老鼠这些生物。
宁栖过速的心跳终于慢慢恢复了平静。
大约走了百来步,前方没有路了,萧遂停下来,抬手推了推近在咫尺的通道上方,对她们说:“我先出去看看。”
宁栖没再反对,松开了紧紧握住的手。
萧遂推开了一个铁板,通道顿时敞亮了不少,他纵身跃起,探出了半个身子,环顾一圈后落回地面,“暂时还没有人。”
说着他单膝跪地,伸出手,“公主,我托着您上去。”
这时候情况紧急,宁栖也不耽搁时间,伸脚踩在他的手心上,被他稳稳地托出了通道。
很快枝枝也自己跳了出来,和萧遂合作把那个女人带出来,萧遂最后出来,盖好了铁板,铺好了伪装的草皮。
宁栖四处看去,他们竟然来到了湖边。
这个湖位于书院的正中心,他们出现在了湖南侧,而她的院子还要再往东走几百步。
枝枝手中的传讯符发出了动静,是阿深的声音,“公主,几十号人把那个院子团团围住了,还有几十号人往各个方向搜寻过去了,您现在在哪?”
枝枝报了大致位置。
阿深道:“很快就会有人过去,请您快些离开。”
宁栖连喘息的机会都不敢有,又马不停蹄地钻进湖边的小花园,往自己的院子赶。
阿深的声音再度出现:“奇怪,他们几十个人进去,只出来了几个人,需要那么多人堵在里面吗?”
宁栖和萧遂对视了一眼,恐怕他们知道了密道。
经过假山的时候,他们都明显听到了杂乱的脚步声,离得非常近。
宁栖透过石头的缝隙看到了十几个穿着统一服装的侍卫,在小花园里搜寻。
坏了,可能走不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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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剧烈跳动起来,她侧头看向萧遂。
他衣服上的血迹无疑表明了他就是谋害皇子的凶手。
真的被抓住,就算是她也不一定保得住他了。
宁栖的大脑飞速旋转起来,身后已经有几道脚步声缓慢逼近了。
“我去引来他们。”萧遂退后了几步,推开她的手,小声道,“再拖下去您也会被发现的。”
宁栖忽然抬起脚尖,凑到了他的耳边,扣住他的后脖颈,“把外衣脱了。”
萧遂诧异地侧过头,宁栖已经开始扯他的衣领,态度不容拒绝。
他胸口起伏着,想要挣扎,但是害怕动静立即就将人引来,只能看着公主拉开他腰带,三下五除二将他的外衣剥干净,快速扔进了一旁造景的水缸中。
他穿着单薄的里衣,领口拉到了肩膀之下,遮住了那里的血迹,被公主按在了假山的阴影中。
紧接着,一个带着清甜味的手帕落在了他的脸上。
枝枝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将背上的女人放下,一并藏进阴影里。
脚步声在他们身侧清晰响起,烛光大亮,对着他们,有人吼道:“什么人?!”
萧遂绝望地抵在粗糙的石头上,双手死死抓住凸出的石块。
他到底还是牵连了公主。
下一刻,少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几分威严,“大胆!什么人也敢惊扰本宫的雅兴?”
领头的看清是和曦公主,和一个衣衫不整的男子,又见那男人面上还盖着公主的手帕,脖子被公主攥在手里。
他吓了一跳,立即让手下放下火烛,道:“属下正在捉拿伤害景王的贼人,不想惊扰了公主,敢问您是否看到了什么可疑的人物?”
“我哥怎么了?”宁栖立即关切的问道。
领头的露出几分畏惧,“景王不幸遇袭,现在状况十分不好,那贼人也未抓住,还请您快些返回住处,以免遇上歹人。”
“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回去。”宁栖点了点头。
那几人却未动,“需要我护送您回去吗?”
“不必。”宁栖一口拒绝,“我带了自己的侍卫,你们赶紧抓住伤害我哥的犯人才是最紧要的。”
那人看了眼他们身后,似乎有个两个人影。
于是向她行了下礼,准备离开。
宁栖淡淡开口:“今天看到的事情,不许向任何人说出去,如果被别人知晓,我拿你们是问!”
几人忙不迭应声,带着其他人退出了这片区域。
直到再听不到脚步声,宁栖才终于呼出一口气,捂着自己的胸口,“我靠,太刺激了。”
“公主……”萧遂的心脏颤栗着,耳边出现了巨大轰鸣声,他找不到任何词来形容此刻的感受。
为什么在他如此残忍对待她哥之后,她还肯无条件的相信他?
为什么要冒如此大的风险帮助他?
他究竟有什么值得的?
“发什么呆?”宁栖扯掉他脸上的手帕,再度抓住他的手腕,却让他感觉像是被烧着了一般。
熊熊火焰从手腕蔓延至心脏,燃烧遍全身。
他看向身前模糊的背影,脚步跟随上她的步伐,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他这一辈子都会为公主生,为公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