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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第 16 章

作者:七彩小狮子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黑色,萧遂并不觉得陌生,只是百无聊赖地站在原地。


    不知道过去多久,骤然出现一道白光,刺痛了他的眼睛。


    随着光源消失,他发现自己竟然在过去的家中,母亲坐在雕花的木椅上笑盈盈的问他:“怎么样?华光宗的生活有趣吗?还适应吗?有没有交到新朋友?”


    他捂住了耳朵,“娘,您问得也太多了。”


    “怎么了?”他娘点了点他的鼻子,满脸得意地说,“你娘我当年也想进华光宗,奈何天赋差了点,人家没要我,我只好回家跟你爹成亲,如今我生出个儿子能够进华光宗,我可得四处炫耀炫耀,快跟我讲讲在宗门里的生活。”


    萧遂无奈地摇摇头,其实华光宗的生活也不是那么顺心如意,但他不想让娘担心,捡好的说:“师父很好,经常夸我有天赋,同门待我也很好。”


    “真好。”他娘抚摸着他的脸,“我们阿遂真争气。”


    柔软的手指落在他的脸颊,带着温暖,将他带进怀里。


    下一刻,洒进来的阳光骤然消失,萧遂迷茫地望向窗外,却听到了什么东西流淌的声音,很微弱,但充满了不详。


    他缓慢地转过头,娘亲原本柔和的面容变成了灰白色,双目充血,直直盯着他。


    “娘?”他试探着叫了一声,低头惊骇地看见自己满手鲜血,手中紧紧握着一把剑,另一端已经戳进了母亲的腹部。


    他听见的是血液滴落的声音!


    鲜血汨汨流的不停,染红了他们的双手,衣服,在脚下形成一摊血色的湖泊。


    他瞠目望向奄奄一息的母亲,双手颤抖的按住她流血的地方,哭喊着:“不!”


    越来越多的人赶过来,将他团团围住。


    “萧遂!你竟然杀了你的母亲!”是他父亲的声音。


    “恶魔!”


    “杀人犯!”


    “杀死他!”


    他被人粗暴地扯住头发和衣服,想要将他拉走。


    萧遂紧紧捂住母亲流血的腹部,痛苦的嘶吼着。


    有人撕烂了他的衣服,惊呼道:“他身上的是什么?”


    “不知道,看起来不是好东西!”


    抓着他的力道渐渐变小,周围人惊恐的望着他。


    有人惊声喊道:“他是魔族!这是魔族的印记!”


    所有人带着恐慌后退,议论纷纷,萧遂通通没有理会,他跪倒在母亲身边,抬起头对众人说:“求求你们,救救我母亲。”


    然而他唯一看清的是父亲憎恨的目光。


    “他身负魔印,极易失去理智,这次恐怕因为与他母亲产生了争吵,导致情绪失控,才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


    “景炎真人,您可有办法将这孽畜杀死?”父亲的声音像钉子,每一个字都狠狠钉进他的骨骼,让他痛得直不起腰。


    “这孩子我另有用处。”


    “那……请真人将他永远留在华光宗,我与这畜生不如的东西恩断义绝!”


    眼前的景象高速旋转,让他忍不住作呕,身后巨大的黑洞将他彻底吞噬。


    再睁眼又是母亲柔和的面容,“阿遂,在华光宗适应吗?”


    萧遂害怕极了,紧紧抱住母亲,“适应,他们待我都很好。”


    “那我就放心了。”怀里的人温度越来越低,萧遂又听到了水滴的声音,他悚然低下头。


    手中握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剑,血液不停从娘亲的身体流淌出,越来越多,淹没了他的膝盖,腰部,直到没过他的鼻子。


    “她不是天天炫耀她儿子吗?那么优秀的儿子怎么把她杀了?”


    “他是魔族,怪胎,只会带来不幸!”


    “连他父亲都想弄死他,他这样的人应该下十八层地狱!。”


    不知从哪来传来的声音,如同一支支利箭扎进他的身体,萧遂迷茫的在血液里挣扎。


    是他干的吗?为什么他记不得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和娘亲争吵了吗?因为什么?


    他体内竟然藏着一个恶魔吗?


    他要杀了他,他要把这个恶魔杀死!


    这么想着,他停下了动作,任由窒息将他淹没。


    远处传来模模糊糊的清脆声音,透过液体都可以听出几分担忧。


    “小遂?”


    是谁在叫他?萧遂侧耳听着,声音有点耳熟。


    那道声音又接连叫了几次,一次比一次焦急。


    他想去看看究竟是谁,四肢划动着,在没有尽头的血色中抓到了一个柔软的东西。


    如同海上浮木,他终于漂浮出血色的汪洋,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鼻尖嗅到了清甜的香气,十分熟悉,让他不由自主地靠近。


    “……很疼吗?”那道声音问他。


    疼?很疼,真的好疼。


    好想告诉她,自己好疼,但手心传来的温度告诉他,这是一只细弱手腕,他不该把他的痛苦给任何人。


    他烫到似的放松了手指,不想任何人沾染到这样的痛苦。


    不停重复的血色噩梦却似乎在渐渐消退,刺耳的声音变小,他不舍得放开那只手,轻轻握着。


    忽然之间“哗啦”一声,像是什么东西落地,又像是什么东西破掉,血液汹涌流走,将他整个人狠狠摔在了地上。


    顷刻间天旋地转。


    ——


    “宿主,要不要买强化道具?”系统的声音仍在耳边聒噪。


    宁栖咬牙看向近在咫尺萧遂苍白的嘴唇,在心中高声喊道:“不买!”


    “有你后悔的!”系统说。


    宁栖没有理会它,萧遂离她越来越近,更多的人赶到了他们身边,想要把他拉来。


    萧遂忽然把脑袋埋进了她的怀里,柔软的长发披散在她身上,和她的发丝纠缠在一起。


    宁栖愣了愣,感受到身上的重量,抬手搂住了他的后背。


    “公主?”浅玉为难地看向她。


    她挥了挥手,让其他人离开,“他不会伤害我的。”


    萧遂像是听到了她的话,没有进一步动作,只是紧紧抓着她的双手。


    这个姿势实在是有些难受,宁栖侧头感受到萧遂的呼吸,“我们去床上休息一会儿,好不好?”


    萧遂似乎点了点头,她示意浅玉过来帮一把,这一次她终于把萧遂拉起来,移动到床上。


    好在他捆的铁链长度是足够的,只是宁栖的双手仍然被他紧紧圈着,怎么也挣脱不开。


    “算了。”宁栖同样躺下来,对浅玉道,“我陪他休息一会。”


    她又看了眼他血呼啦擦的脸,“再给我拿块湿布来,我给他擦擦脸。”


    浅玉看了眼萧遂,欲言又止,“就算萧公子是您的侍奴,您也不该太偏宠他。”


    宁栖无奈地笑了,“好,我知道。”


    浅玉递来湿布,退了出去。


    屋里终于安静下来,唯有他们两个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宁栖想要抬手,却被他固执地拉住,只好说:“我给你擦擦,不离开,好不好?”


    萧遂这才松了手。


    她帮他把脸擦净,几次想掀开他的眼罩看看他的眼睛,但又想到他的抗拒,还是停下了手。


    平躺了好一会,宁栖仔细观察了下他的面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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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情恢复平静,不似刚才那般痛苦,连眉头都平坦了下去,松了口气。


    想必是度过了最难受的阶段。


    况且他现在解开封印,身体内的灵力充盈,应该足以对抗药物的毒性。


    她小心翼翼地坐起来,准备迈过他的身体下床。


    谁知道她刚抬起腿,忽然被一股力道搂住腰,将她带了回去。


    身体倒在柔软的床榻上,身侧还是熟悉的俊脸。


    “小遂,你醒了吗?”她问。


    萧遂没有回应她,只是双手圈住了她的腰。


    她自然地被他拉进怀里。


    怎么突然变成这么亲密的姿势了?宁栖推了推他的胸膛,完全推不动,又推了推他的手臂,更是一动不动。


    她折腾了半天都挣脱不开,额头微微冒出汗来,抓着他的衣服喘了几口气,觉得有些累。


    算了,她放弃,不出去了,就在这里陪到他醒来好了。


    宁栖这么想着,却因为前夜没睡好,竟然窝在他怀里,不知不觉睡着了。


    ——


    “喵喵喵。”宁栖看到自己的馒头小爪子,很焦急地在一个不陌生的建筑里上蹿下跳。


    诶,她在干什么?哦对了,在找人。


    忽然门口有了动静,她第一时间冲过去,一头撞上了那人结实的小腿,停下来。


    那人蹲下来,带了点血腥气,但语气温柔地说:“年年,我回来了。”


    “你怎么才回来!”她生气地发出喵喵的声音。


    “抱歉,任务出了点状况,回来晚了。”


    她哼唧了一声,表示接受他的解释。


    她抬起头,仍然看不清他的脸,但可以看到他锁骨和胳膊上触目惊心的血痕,“你怎么受伤了,快去包扎啊!”


    那人却听不懂她的话了,“饿了吧,我去给你做点饭吃。”


    他放下佩剑,换了身衣服进了简陋的小厨房,宁栖跟在他身后,发现他完全没有包扎伤口的意思。


    “你先去处理伤口,我不饿!”宁栖跳上灶台叫道,但是只能发出一串喵喵喵的声音。


    “嗯嗯,我知道,你趁我不在把隔壁的胖狸花猫打跑了对不对?年年真厉害。”那人称赞道。


    宁栖气得直跺脚,“笨蛋,听不懂不要瞎理解啊!是让你包扎一下!”


    “好啦,香煎小鱼干马上弄好。”那人语气温柔,“是我不对,回来得太晚,再等一小会儿,啊。”


    “不是小鱼干的事!”


    虽然真的很香,让她不由自主地分泌唾液,但显然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宁栖干脆直接上爪,去舔他锁骨处的伤口,这下他总该明白了吧!


    谁知那人快速抓住她的后脖颈,将她从自己身上拉开,点着她的脑袋,“这里不能舔,很脏的。”


    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完全听不懂喵喵语!宁栖气得胸闷气短,从梦里醒来,却有些怔然。


    “系统,我刚才好像让梦到了什么?”她喃喃地说。


    “什么?”


    “我忘了。”她努力回忆着,却只剩下一片空白,“好像有点酸涩,有点好笑,又觉得很幸福。到底是什么呢……”


    “梦不重要,忘了就忘了吧。”系统道。


    “好吧。”宁栖伸了个懒腰,抬头对上萧遂的脸庞,伸手摸了摸他的皮肤,“小遂,你醒了吗?”


    萧遂动了一下,似乎是醒了,在原地定了一会儿,意识到两人过于亲密的姿势,猛的松开手,坐了起来。


    身侧的温度瞬间凉了下来,宁栖看着他的动作。


    不是,这过河拆桥的速度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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