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吗？”
房间隔音不错，付因听到外面有人在说话，但是听不清在说什么。
不过听这声音应该是个男的。
付因咽了抹口水，顿时有些紧张了。
外面的人间里面许久没有反应，扭开门把手从外面开门进来，顿时吓了她一跳。
她慌了神，扬起手中拿着的花瓶朝着那人狠狠砸过去，她紧闭双眼心里害怕极了。
意外的响声没有传出，瓶子反倒被男人接住，她的手腕也被握住。
“小心伤了手。”林序温柔的嗓音从头顶落下，他动作轻柔地抚过她的发尾，目光专注地盯着她。
付因面颊染上一抹红晕，感觉到心跳得更快。
在对上男人那双清澈的眼眸，柔和得好似要把人融化般。
她眼睫不由一颤，下意识咬唇：“怎么是你。”
“这么久没见，哥哥都不叫了？”
林序无奈地笑了声，声音清脆悦耳，望着她的眼睛都带了几分柔情。
付因别过眼睛，有些紧张，在盯着他这双温柔的眼眸看，她肯定就心软了。
她可是发过誓的，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了。
可是昨天发生了什么？
付因脑袋中回闪着昨夜和他们一起玩游戏的记忆片段，似乎还拒绝了梁书鸿？
之后的事情，她记不清了。
只是有人把她抱回了家，照顾她许久，再醒来就在这里。
林序见她脸红，不由低笑声。
他视线紧盯着付因，想起昨晚的事情，他欲言又止。
昨晚在看到许念白发来的信息时，他心底的某处抽疼。
生怕她是真的要跟别人跑了，又觉得阻止她寻找更好的人是在耽误她。
这次回国，是母亲催着他回来的。
为的是家族联姻。
林氏企业这两年不景气，很多项目都停滞了，他在国外做的风投公司在国内也开了分公司，这次回来也不打算走了，索性把国外的产业全都带了回来。
风投这个行业本就有风险，每次投资就是一个赌注，但这个赌注他从来没有输过。
唯有在付因身上，他节节败退。
联姻他其实没有意见，人也去见过了，确实是个知书达礼的名门闺秀，家里世代都是书香门第，她自己是大学的教授，重要的是两家是世交。
昨天约在会所匆匆一见，本想送她回去，结果看到许念白的消息他想都没想就冲了出去。
竟失控地在会所里找了一间又一间，终于在最里面的包间看见了她的身影。
他紧张又恐惧，见到她的那刻，他溃不成军。
“我昨天……应该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付因了解自己的性子，之前没工作的时候就是半杯倒，工作后逐渐开始应酬，练就了几杯倒，但其实也不太行。
而且喝多了就会非常黏人，恨不得扒在那个人身上不下来。
昨天若是林序送她回来的，以她这个不老实的性格，估计真做了点什么。
但就算真的做了，他也只会选择沉默装不知道。
五年前就是这样。
更何况五年前的她还是清醒的。
不管追问多少次，他都冷漠应对，她都以为他就是个冷血动物，根本没有感情。
“你喝多了就睡着了，早餐我做好了。”
如同所想，林序避开了话题，敷衍地应了一句。
她嗤笑声，眼睫轻颤，眼眶不由发酸。
付因深吸口气，直接绕过林序走出房门。
他跟在后面，几个快步上前牵住她手腕：“以后别喝这么多酒。”
“你管我。”付因毫不犹豫地甩开他的手，脸色难看。
林序薄唇紧绷，面色逐渐沉下，刚想开口教训她这样很危险，桌上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付因走到餐桌旁拿起杯子倒了杯水，余光不经意间瞥过他。
见他正拿着手机背过身接电话，侧脸的轮廓锋利冰冷，看不出丝毫情绪。
“嗯，抱歉，昨天是我妹妹接的电话。”
“好，晚上见。”
林序简单的几句话中止了通话，从他的语气中，付因大概猜测出来他在和谁打电话。
应该是一个女人，最后可能的就是那个未婚妻。
现在他们算是在恋爱了吗？
那他把她带回家啊又是什么意思？
付因拧起眉，有些恼了。
明明是水，咽下去的时候却感觉生疼。
付因喝完后将杯子重重地砸在桌上，赤着脚走到林序跟前：“你不是说不让我喝酒吗？”
“嗯，想通了？”林序声音仍旧温柔。
付因咬了咬唇，心底的那股火蹭地被点燃。
“什么身份？哥哥？还是恋人？”
付因神情轻蔑，锐利的眼神紧盯着他久久未曾移开。
“因因，我是你大哥，我有权管你。”林序眸色一沉，在看到付因这副倔强的模样，就知道她又生气了。
付因身子靠近，赤脚踩在他的拖鞋上，双手缠住他的脖子，面庞凑近几分：“那我们这样，是兄妹能做的吗？”
“下来。”林序面不改色。
“是不是我怎么做你都无动于衷？”付因声音哑了，心底在不断地抗议。
她就是想知道，在林序的心里，她到底算什么？
如果仅仅只是妹妹，为什么把她送给他的手表戴在手上，房间里甚至还藏了他们的合照。
都是要结婚的人，还把她带回家让她睡在他的床上。
真是荒唐可笑。
付因没松开林序，垂眸看向他的左手腕，他微露出的表盘已经有些年代，是七年前她偷偷攒的零花钱送给他的一个机械表盘。
当时那些钱对她来说是全部家当，可对林序来说不过就是一顿饭钱。
这块表根本不值什么钱，他却这么爱惜，连最基本的划痕磕碰都没有。
“哥哥，是该这样的吗？”
男人的手搭在背后的沙发顶上，他身子僵硬，面对不断凑近的女人，他耳根不由红了。
“因因，下来。”
“我公司那边还有事，你吃完早餐再去上班，我就不送你了。”
林序倒吸口气，对于她的靠近他根本无法拒绝，可要是他不拒绝，还不知道她下一步会做出什么事。
他拉开了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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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因顺势从他身上下来，踉跄地后退两步。
付因心有不满，拽起他的手臂就狠狠咬了一口。
林序面色难看，任由她继续撒泼，什么都没说。
付因宣泄着心中的不满，又趁机抽走他手里攥着的手机，滑开屏幕就输下密码。
密码还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天，这么多年了，他一直没换。
还说只是兄妹关系。
她翻阅着通话记录，看到刚才的通话是陌生号码，并没有备注，不由皱起眉：“怎么不给她备注？”
“你想看什么？”
林序抽回手机放回口袋，见她还是一副不饶人的样子，心里也满是无奈。
“我就是想知道，能站在你身边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付因鼻腔发酸，登时红了眼睛，又仓促地低下头，不想让他看到她现在这副样子。
显得她好嫉妒。
确实很嫉妒。
她花了十三年的时间都没走进他心里，那个人又不知道是认识了多久就要结婚。
付因心凉了一半，没敢听林序的回答就仓皇地跑回房间。
林序僵在原地，看到她眼角的那滴泪珠时，他的手指不由攥紧拳头。
他还是心疼了。
手机震动两下，传来短信。
是母亲发来的警醒，让他务必今晚回家吃饭。
林序看了眼时间，盯着房间门口看了许久，最终转身离开公寓。
付因察觉到外面没了动静，走到门边探出头，看向客厅发现原本站在沙发旁的男人已经消失，就知道他已经走了。
她紧咬着下唇不让呜咽溢出，心脏却像是被无数只蚂蚁啃噬，细碎的痛感蔓延至整个胸腔。
她缓慢地蹲下身子，趴在门边，眼泪却还是掉了下来。
他不肯承认，一直在躲避，到底是为什么？
付因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双眼朦胧疼痛，直到听到桌上传来手机铃声才回过神。
她起身的时候感觉眼前一黑，连忙抓住旁边的柜子才稳住了身子。
她的贫血是林序走后才有的，因为长时间的不吃饭和心情郁结，导致营养跟不上，病根也落下了。
付因拿起手机看了眼，发现是江倩打来的电话，立即滑下接听。
“因因！你没事吧？”刚接通就听到那粗犷的嗓门从电话里传出，她下意识将手机拿远了些。
她点开免提，又开始整理着自己的东西。
“我没事，我在林序家。”
“我知道你在你哥家，所以我才放心一个晚上没找你。”
“都怪那个许念白，不拦着我点，而且他昨晚还占我便宜。”江倩没好气地吐出一句，哀怨地哭嚎了好久，觉得自己这一身清白全毁了。
“你不是喜欢他吗？成天挂在嘴边，真成了你又不乐意了。”付因调侃一句，等收拾完自己的东西，还是帮林序重新铺好了床铺。
“因因，我发现你这个人学坏了啊，都能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了。”
“我哪喜欢他了。”
“有次你喝醉了，一直抱着我喊他的名字，说你喜欢他很久了，还一直拽着我问愿不愿意和你在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