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她不在乎了
苏锦姝沉默片刻，缓缓走向角落里的琴案。
“主君~”赵婉宁整个人都贴在季淮澈身上，染着蔻丹的手指在他胸口暧昧地画圈，“妾身想听《春宵曲》。”
她故意拖长了尾音，眼睛却斜睨着苏锦姝。
那是一首婬词艳曲，专供青楼伎子取悦恩客所用。
赵婉宁是在羞辱她，把她仅剩的自尊往脚底下踩。
苏锦姝的指甲陷进掌心，掐出四个月牙形的血痕。
她弹就是了，只要能活下去，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琴声一起，缠绵的能滴出水来，可她的眼神却像结了冰的井。
季淮澈死死地盯着那张平静的过分的脸，胸口突然窜起一股无名火。
她怎么能这么平静？
她怎么能……一点儿都不在乎？
“夫人。”他忽然扣住赵婉宁的腰，拇指暧昧地摩挲着她腰侧的软肉，“远儿和岚儿也长大了，不如，我们再要一个？”
“呀！”赵婉宁惊呼一声，整张脸涨得通红，攥着帕子捶他，“主君，当着下人的面，您……”
话没说完，就被男人打横抱了起来，走向床榻。
床帐落下时，带起一阵风，吹得烛火一颤。
帐子里很快传来衣料摩擦的窸窣声，夹杂着赵婉宁做作的娇喘，苏锦姝的食指已经被琴弦割开一道口子，鲜血把三根琴弦都染成了暗红色，可她不敢停。
她不在乎。
早就不在乎了。
“侯爷……轻些……”
床榻吱呀作响的声音像钝刀割肉，苏锦姝咬紧牙关，突然铮的一声——弦断了。
帐子里的动静戛然而止。
“哑奴！”季淮澈掀开床帐时，衣襟大敞着，锁骨上还沾着女人的口脂，他赤脚踩过地上的酒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是故意搅扰本侯和夫人的好事？”
苏锦姝立刻跪伏在地，慌乱摇头，瑟瑟发抖。
“不承认？那本侯就打到你承认为止。”季淮澈冷笑，一把掐住她的手腕，将她从地上生生拽了起来，她的指尖还在流血，染红了他的掌心。
“主君，您要去哪儿？”赵婉宁衣衫不整地从床上爬起来，脸颊潮红，眼底却带着不甘。
季淮澈头也没回：“这哑奴不听话，本侯罚罚她。”
赵婉宁还想说什么，可季淮澈已经拖着苏锦姝走出了房门。
夜风刺骨，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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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苏锦姝被男人死死地按在冰冷的石壁上，后背硌得生疼。
季淮澈捏着她的下巴，逼迫她抬头与他对视：“刚才弄断琴弦，是不是想吸引我的注意？”
他竟不知，她何时会了欲擒故纵这一招，不过他很受用。
苏锦姝摇头，眼神平静，可看在季淮澈眼中，就是她吃醋了，生闷气了。
“既然你千方百计想勾引我，我就成全你。”
当季淮澈滚烫的身躯压上来时，苏锦姝浑身一僵。
不……不行……
她慌乱地比划着，这里是外面，不可以的。
可季淮澈早就想这么做了，他炙热的唇碾过她颈侧：“怕什么？”
远处忽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两个小丫鬟提着灯笼经过。
苏锦姝瞬间绷紧身体，月光下，她惨白的脸上全是惊惶，不自觉地往他怀里缩了缩，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季淮澈呼吸一滞。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苏锦姝，柔软，脆弱，会主动贴近他。
这些年，她若早这样，他们之间或许就不会是这样的结果。
那些血海深仇和恨意突然变得遥远，此刻他只想将这只发抖的小兔子揉进骨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