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五章母亲，这个哑奴太讨厌了
“母亲，我要吃那个！”季云岚撒娇地指着桌上的糕点。
“好，母亲给你夹。”赵婉宁宠溺地捏了捏她的小脸儿。
苏锦姝的心像被人生生撕裂，那是她的孩子啊！
“夫人。”亲卫上前行礼，“主君命属下将这不守规矩的哑奴交给您管教。”
赵婉宁优雅地放下筷子，目光轻蔑地扫过院中那道狼狈的身影，像在看一只垂死的蝼蚁。
“知道了，退下吧。”她摆了摆手。
亲卫刚离开，季云岚就从赵婉宁膝头跳下来，跑到门口指着苏锦姝，“就是这个哑奴三番五次惹爹爹生气吗？娘亲可要重重罚她！”
苏锦姝的指尖猛地掐进掌心，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张与自己幼时七分相似的小脸儿，此刻正厌恶地皱成一团，看自己的眼神仿佛在看什么肮脏的东西。
岚儿……
她无声地唤着，颤抖地伸出手。
在她临死前，能不能也像寻常母亲一样，抚摸自己的女儿，哪怕只有一下也好。
“啊！”季云岚尖叫着后退，“她要抓我！娘亲！她好可怕啊！”
赵婉宁赶忙疾步上前将她搂进怀里，怒斥道：“贱婢！敢碰小姐？活得不耐烦了！”又连忙安抚季云岚：“岚儿乖，不怕，母亲在呢。”
“母亲，这个哑奴太讨厌了！”季云岚撅着小嘴，扯着赵婉宁的衣袖直跺脚，“您快罚她为我出气！”
季清远站在一旁，目光落在苏锦姝血迹斑斑的脸上，那双与他如出一辙的杏眼里盛满了痛苦，让他心头莫名刺痛。
“妹妹，”他轻轻拉了拉季云岚的衣角，“算了吧，不要让母亲为了一个哑奴烦心。”
“哥哥你干嘛帮她说话！”季云岚不满地甩开他的手，“她就是个**的哑奴！”
赵婉宁嘴角得意的上扬，声音却柔的像浸了蜜：“好了，你们两个先回去温**功课，这件事母亲会妥善处理的。”
季云岚不情不愿地撅嘴应下，转身双手叉腰，不满地对苏锦姝说道：“哼！臭哑奴，你就等着被母亲罚吧！”
季清远迟疑地站在原地，目光复杂地看了苏锦姝一眼。
“远儿？你还有事吗？”赵婉宁声音微沉。
季清远咬了咬唇，低声道：“没有，一切全凭母亲做主。”说完，他还没转身，就被季云岚一把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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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胳膊拖走了。
当院门终于合上，赵婉宁脸上的温柔瞬间褪去。
她抬脚重重碾住苏锦姝撑地的手指，云纹绣鞋慢慢施力，听着苏锦姝接连不断地呜咽声响起，她才心满意足。
“哑奴，你以为向少爷和小姐装可怜就能逃过惩罚？”她一脚踹在苏锦姝的肩上，“给我滚到院子里跪着！”
正午的日头毒得晃眼，苏锦姝被李嬷嬷拖到院中央，强迫她跪在一堆碎瓷片上。
“夫人说了，要跪满三个时辰才能起来。”李嬷嬷恶狠狠地按着她的肩膀。
尖锐的碎瓷片扎进皮肉的声响清晰可闻，鲜血顿时浸透了单薄的衣裙，苏锦姝咬紧牙关，额头渗出豆大的汗水。
她不能倒下……绝对不能……凌飞羽和弟弟还在等着她，她还要带着弟弟远走高飞，永远离开京城，再也不回来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苏锦姝的视线开始模糊。
她死死地掐着自己的大腿，用疼痛保持清醒。
鲜血从膝盖一路蔓延到地上，在青石板上晕开一片刺目的红。
“主君到——”
随着一声通传，季淮澈带着两个孩子走进院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