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漫长的沉默,是无声的宣战。
几位长老的修为皆是在炼虚期以上,灵气全开之时,整座大殿震动,屋顶星空变幻,四道色彩交织于空中盘桓往上。
大殿上的所有弟子都噤声惊惶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各位长老关系速来和睦,千百年间早已是忘年之交,又曾同为衍宗打下基业,像现在这般火力全开的斗法是从来没有过的。
“各位长老何必为了一个弟子伤了和气。”白砚之声音清冽仿佛有着让人平静心神的能力。
不过是仙尊的首席弟子而已竟然敢在四位长老面前如此发话,这人的身份属实不像小说中写的那样简单。
这本小说的作者写的时候只是一个简单的设定,但是进入到三维世界之中,所有一切都要遵从因果。
微若愚看向白砚之,岂料白砚之也在看向她,那是一双笑眼,弯成好看的弧度,给出尘脱俗的容颜添了几分人味。
“那你说如何?”盾山道,他乃所有兵器融合修道,自身携带的是杀伐之气,虽言语粗鲁不通人情,但动起狠来无人能抵挡他的气息。
一股劲气直冲白砚之而去,却在靠近白砚之一米之时迅速溃散,消弭于空中。
“盾山长老性子还是这样急。”白砚之笑笑,缓缓走到大殿中央,声音朗朗,“不如让这位女子自己选择师从谁人门下如何?”
几位听闻彼此对视一眼,默认了这个方式。
“那么合欢宗的微鱼姑娘,你想选择师从哪位长老呢?”
灯光再度落回在微若愚的身上,将她360度无死角的展现在所有人的面前,仿佛一件商品一般展示到极致。
微若愚并不知道,在她出生那一刻起的这些年,这里的所有人都或明或暗的观察过她。
她的出生是修真界的狂欢,预示着有人将通过她飞升,她首先是炉鼎,然后才是人。
而就算她现在并不是以真身的形式在他们面前,他们看上的也不过只是她炉鼎的价值而已。
她的目光在葵花、卢隐、吾须、盾山的身上看过,他们年岁不一,性格不同,精修术法异同,但是他们的眼底有着相同的渴望,那不是求贤若渴的眼神,而是想与她坐卧床榻缠绵悱恻的眼神。
“微鱼姑娘,你的选择是?”白砚之的声音再度响起,虽然依旧那般不疾不徐,却有了不可诉的压力落在了她的身上。
看似她有四个选择,实际上她只有一个选择,本质上她从来没有过选择。
微若愚走出人群走到大殿的正中央,跪倒在地上,字字清晰,声声朗朗道,“弟子想拜入仙尊门下。”
“啊——?”
全场哗然。
谁人不知仙尊莫长离座下只有白砚之一名亲传弟子,数千年来未曾招收过第二人。
今日这小女子竟这般不知天高地厚,竟然妄想做仙尊的徒弟?
微若愚看着那双白净无瑕的鞋缓缓走来停驻在自己跪伏的身前,一道声音自头上响起,轻蔑好笑的语气调侃道,“哦?你口气真是不小呢。”
“弟子仰慕仙尊已久,此次特来拜入仙尊座下。”微若愚保持跪姿道。
“拜入仙尊门下可不是照个镜子,逗个猫狗,测一测灵根就能行的。”白砚之轻笑一声。
四大长老闻之皆是握紧了拳头,他们虽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也始终为一人之下,哪怕是那个人的徒弟他们都不敢碰他一根发丝。
“弟子愿意接受一切考核,请仙尊赐教。”微若愚目光坚定,语气诚恳,毫不退缩,维持着跪拜之姿。
良久,沉寂片刻大殿上响起一道空灵的声音,如3d立体环绕音响一般,那声音无处不在又处处不见。
魂灯无风摆荡,所有汹涌的灵力都归于平息,寂静到呼吸声都听不见,仿佛在场的所有人都瞬间消失了。
“想拜入本尊门下,便要接受本尊的考验。”
声音响起,大殿所有人即刻不受控制的跪下,整个后背如有千斤重物直不起身,就连眼睛都看不得前方半分。
微若愚跪在最前面只觉得有一股灵气如微风一般环绕在自己周身。
“我记得你在山下说过,修道乃是修心。那本尊可以以认为,你心目中的道是独行之道,是不以外物,不靠他人,更不会动情之道。”
仙尊的声音在微若愚的耳边忽远忽近,她并没有看见仙尊本体何在,但是她总感觉周围处处都是眼睛正死死的盯着她。
“是。”微若愚道。
“若是弑亲方能正道,杀一人,可得无上道法,若不杀之,则永世平庸。你又该如何选?”仙尊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压的微若愚起不来身。
“弟子在世上已无亲人。”
“那便杀掉你旁边的这位弟子吧。”
慕昭被一阵巨力拉至空中,四肢无论如何挣扎都动弹不得,他环视着整座大殿想要找到来源,却始终无用。
“要做本尊的弟子,便不能被任何人掣肘,无情无义,弑亲正道便是其一。”
微若愚瞳孔一阵挛缩,手指死死的扣在地上,冷风盘绕在她的身边。
杀掉慕昭?
堂堂仙尊本该是力量和公正的象征,如今不仅宗门混乱,竟然让她以弑亲正道,这与邪魔邪魔歪道有何区别?
虽然早已知道这个修真界本就是一个巨大的情景设定,但这一切和她此前所有经历的人生皆是相悖。
“仙尊,修行之人不可滥杀无辜,若是事事以杀戮而正,岂不是容易走入邪魔歪道?”微若愚试图辩解道。
“言如水,不可收。”
仙尊的声音冰冷至极,传入微若愚的耳朵里,强大的威压挤压着她的大脑,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她知道,在这样的一个修真界面前,她没有拒绝的余地。
手中不知何时有了一把长剑,她缓缓起身持剑走向慕昭。、
突然想起刚出生那天同系统阎罗殿之辩,她突然很好奇这世上到底有没有阎罗殿,她还会不会有来世。
慕昭的前半生已经那样苦了,他还是那样一个温柔善解人意的男孩子,这样的一个人不该为自己而死。
反倒是自己死了才是解脱,至少不用在这个人人只是觊觎她□□的世界而活了。
“宿主,你切莫轻举妄动,我给你想想办法啊!你别激动!”系统在她的脑海中警铃大作,他也没有办法,原著轻而易举的拜师仪式没想到会生出如此之多的变动。
微若愚对上慕昭的眸子,他没有挣扎,没有逃避,他的眼神分外的平静温柔。
他总是这样,只会替别人考虑,他越是这样,那把手中的剑变得越是沉重。
“若愚,来吧,我这条命不值钱。”慕昭的声音很轻,好像在安慰她。
微若愚的心有些痛,但是她不懂这样的心痛是因为什么,也许只是不想因为自己害死一个顶好的人。
她以剑抵在慕昭的胸前,仙尊强大的灵气在她的周身飞速环绕着,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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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在催促一般。
运转周身灵气,所有灵气灌输于这一剑之上,若做好决定要出手迅速,一击即中。
娘亲的话在她的耳边响起。
原本抵在慕昭胸口的剑,竟然掉头直奔屋内的一个角落,“唰”的一下飞了过去,瞬间刺在一个弟子的身上。
那弟子没有流血如镜子一般成了无数碎片。
是幻象!
场上皆哗然,所有人颤颤巍巍的抬起头不明所以的面面相觑。
“别跪了,仙尊未到,所见皆是幻象而已。”微若愚冲着茫然的众人道,收起了手中的剑,“既是幻象那便没有实施的必要。”
“哈哈哈哈哈哈哈!”白砚之爆发出巨大的笑声,眼里仿佛都已笑出泪水,上气不接下气道,“竟然被你识破了!你看多好玩啊,竟然连化神炼虚合体期的长老都信了!你快同我讲讲你是如何发现的。”
要不是小说中提前知道他有多变态,自己差点都信了!
“幻象仙尊曾说‘我在山下曾说过修道乃是修心’,他如何得知我在山下曾说过的话,难道仙尊时时刻刻都要听着这方圆百里的动静?那就只可能是当日在场的人,而当日可能在场的衍宗弟子只有白砚之你一人。”微若愚分析道。
白砚之的法术一开始的确让她慌了阵脚,尤其是强大的威压让所有人皆是无法起身,让她也以为仙尊来了。
但实则‘仙尊’只是一道声音,没有现身,那只要一个修为足够高且极为了解仙尊的人就能假扮,那这个人只能是白砚之。
“那你又是怎么发现仙尊的幻象在前来拜师的宗门弟子之中呢?”白砚之挑眉饶有兴趣的看着微若愚,那眼神仿佛在打量一个小物儿那般,好奇又玩趣。
“合欢宗宗法,窥心之机,通过人的一切外在揣测他的内心,而当时四下一片寂静,我刚好能听见全场人的心跳声,我持剑行走并非迟疑,而是在窃听全场的一个不和谐的地方。”微若愚仰头看向白砚之。
“幻象是没有心跳的。”白砚之咧嘴缓缓道,“真是疏忽了,没想到合欢宗还有有脑子的。”
“白砚之,你闹够没有!你假冒仙尊以下犯上,把我们当做什么?”卢隐强压怒火道。
“白砚之,你是不是太不把我们几位放在眼里了。”葵花、桃花脸上的皱纹怒到要耷拉到地上。
四位长老周身的灵气再度暴涨,各自的法器在手中震动着。
一个弟子竟然当众戏耍长老,白砚之的这番操作无异惹恼了几位长老,今天不仅有衍宗弟子,各宗弟子都在,这事要是传了出去,让他们四位岂不成了修真界的笑话。
况他们与白砚之积怨已久,素来看不惯他打着仙尊的名号在衍宗主事。
“诸位,何必呢?”白砚之轻声一笑,毫不在意道。
四位长老的灵气根本近不了他的身,反倒是在简单的几个字间,一股排山倒海的灵气压向了他们四人,那灵气势如破竹,宛如空气一样无孔不入且速度极快,根本来不及反应已经被压制住五脏六腑险些不能呼吸。
四人顿时心头一惊,这是大乘期的修为!
卢隐擦干嘴角的血迹,葵花长老擦了擦桃花长老,吾须揉了揉太阳穴,盾山喝下一杯茶。
此时仙尊座位后面墙壁上的女娲石大放光芒,璀璨夺目的柔光覆盖了整座大殿,那光芒不可直视,只能瞧见一个人影坐在了仙尊的位置上。
“微鱼姑娘,请行拜师礼。”白砚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