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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槛儿荐医,太子:她是来替他避祸的。

作者:展虹霓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全仕财折身回了后寝殿。


    “走了?”


    卧房里龙床上,元隆帝脑袋一动不动地睁着眼望着帐顶,幽幽开口道。


    全仕财疾步过去。


    “陛下,您这才睡多久就醒了。”


    元隆帝侧目看他:“你说人怪不怪,明知翻身脑袋会不舒坦,朕偏想翻。”


    全仕财:“……”


    全仕财蹲过去手扒着床沿笑着道:“奴才之前手磕伤了,伤口又疼又痒,知道不能挠可就是忍不住。


    估计这个就是人的本能,您这会儿感觉如何?”


    “凑合吧。”


    元隆帝拍着被子。


    “太子又这个时候才走?”


    全仕财说是。


    元隆帝沉默,而后叹出一口气。


    “朕真是老了,不中用了,这病也不知会不会成瘫子,真到了那一天……”


    “主子!”


    全仕财跪下道。


    “您千万别这么说,您……”


    “你别打断朕,有些话该早说就早说,你听着,你是打小跟着朕过来的。


    朕信你,太子也信你。


    若真有那么一天,你就去跟着太子,跟太子再干几年,干几年再荣养。”


    “他年纪轻,儿子都才那么大一点点儿,没有三头六臂,顾不过来的,到时候你去做他的眼做他的刀。


    等过两天,朕把高敬璋收拾了……”


    .


    为了元隆帝的病,近段日子骆峋自是无心儿女情长之事,但他也没就此撂开槛儿与儿子完全不管不问。


    譬如时辰晚了。


    骆峋不过去,也会叫人跑一趟永煦院。


    问问小家伙乖不乖,槛儿白日里做了什么,可有事需他这边处理什么的。


    今晚也是如此。


    回了元淳宫,知道这个时辰太子不会去后宅,海顺便打算叫袁宝走一趟。


    然而没等他开口。


    袁宝就上来禀道:“殿下,良娣主子下午差了银竹过来,说是有事与您相商。


    说是与陛下的病症有关,若今晚您没时间,便恭请您明日移驾。”


    骆峋眯眸,脚下打了转朝后院行去。


    永煦院,东厢。


    快五个月的曜哥儿已经睡了一觉醒来了。


    天热,小家伙也穿得清凉,宽松的无袖棉布褂子,肚脐上搭着条小毯子。


    藕节似的胳膊举在脑袋两侧,目不转睛地盯着坐在小床边走神的槛儿。


    曜哥儿知道娘在想什么。


    皇祖父病了,宫里到处的气氛都很低迷。


    前世这个时候的曜哥儿也小,所以不清楚皇祖父的病情具体怎么样。


    但他知道皇祖父这次没事。


    可惜就他知道,父王和娘都不知道。


    娘肯定也在担心皇祖父吧。


    曜哥儿叹口气,拍拍娘搭在小床边的手。


    别看槛儿说服了自己要沉住气,一定要找准时机了再引荐秦医吏。


    可因着担心这辈子情况有变,元隆帝可能会不同于前世要了谁的命,亦或者提前下旨召莫院判回来。


    槛儿几乎没怎么安生。


    万幸有惊无险。


    瑛姑姑在秦医吏那边做好了戏。


    槛儿和瑛姑姑也在今天当着其他人的面做了一出戏,眼下只等太子过来。


    感觉到儿子在拍她的手,槛儿低头一看。


    正对上乌溜溜的大眼睛。


    刚要和儿子说话,院子里传来熟悉的动静。


    槛儿摸摸儿子的小胖脸蛋,柔声丢下一句“乖乖睡觉”后快步迎了出去。


    见太子穿的明显是在外奔走的衣裳,槛儿便知他是听说了她要同他商量的事和元隆帝有关而赶过来的。


    于是她也没耽搁,进了正房后便屏退左右。


    略显忧心且忐忑地道:“殿下可还记得三月里您准许瑛姑姑去太医院寻医官,治她眩晕的**病一事?”


    骆峋之前没想起。


    但经她一提,他自然就记起了,他心底几乎下意识就生出了一个猜测。


    果不其然。


    “据姑姑说那病是她没满三十的时候就有了,但前些年大抵是觉得自己年纪轻,便没将其放在心上。


    哪知三月里发了一次病之后便频繁发作,许是她不听那位医官的药,吃了一个多月还是反反复复。”


    这其实不是假话。


    瑛姑姑的眩晕症确实从二十几岁就有了,且前阵子也一直在喝药调理。


    只不过似乎真不听这个大夫的药,瑛姑姑的眩晕好转得并不明显。


    等瑛姑姑找到那个秦医吏后,对方给她看了诊,在她喝的药里多加了两味药。


    别说,当真比之前的要更来得起效。


    眼下瑛姑姑早停药了。


    经过这几天的观察,她没再动辄头晕眼花,精气神也比以前足了不少。


    瑛姑姑说她感觉自己现在能举起一头牛。


    当然,举牛这个槛儿就没跟太子说了,这话是今天为了做戏效果瑛姑姑当着寒酥他们的面这么说的。


    “我不清楚陛下的病症究竟如何,但我觉得这位秦医吏可能有些本事,所以斗胆向您提起这么个人。”


    “具体是何情况恐需得殿下查证,若此人无用,还请殿下恕罪。”


    槛儿站起身,很是郑重地屈膝行礼道。


    屋中静默了一瞬。


    抬眼见太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一双幽静的凤眸里像是藏着别的东西。


    槛儿的心提了一下。


    脑子里迅速回想自己刚刚的言词语气语调或是表情,可有哪处没做对。


    面上则迟疑道:“殿下?可是妾身僭越了?妾身没别的意思,妾身就是……”


    她神色似乎慌张起来,作势便要谢罪,却是刚动作就被起身的男人抓住了胳膊。


    槛儿抬头看他。


    骆峋对上她谨慎踌躇的目光,暗叹一声,握住了她的手,“没有僭越。”


    他只是想起了她的“上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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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似乎知道了她那位姑姑的病和父皇现今的病,存在了怎样的关联。


    而她此番举动又是为何。


    知道不合时宜,可骆峋还是想起了姜氏曾说槛儿回来是为寻他报仇的那些话。


    然哪里是报仇。


    即便她的最终目的可能只是为了她与曜哥儿能安然度日,那也是在帮他。


    在替他避祸。


    去年端午射柳是,这次是,甚至得父皇宠爱的曜哥儿也是有她才出生的。


    这阵子父皇的确遭了罪,前朝后宫局势紧张,骆峋做的每件事也是谨慎万分。


    可父皇的病非槛儿所致,她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才引出这么一个人。


    定是经过深思熟虑。


    在确定父皇不会有事的前提下方方面面都替他和东宫,替她自己及那位秦医吏考虑周全了,才行事的。


    骆峋没觉得槛儿僭越,更不会怪罪她明知父皇受病痛折磨,却拖到现在才荐医。


    她不想让他知晓重生之事,那他便不知。


    两息间骆峋敛起心思。


    合理质疑道:“孤是在想你说的那位秦医吏若当真有如此本事,为何只是一位医吏,医官都算不上?”


    槛儿道:“听瑛姑姑说,这人说话带口音,好像是岭南那边的。”


    “岭南。”


    骆峋沉吟。


    如此倒是说得通,从前几朝至今,岭南因地理及气候劣势被视为瘴疠蛮荒之地,乃贬官流放的首选地之一。


    岭南的官员也因此在朝中面临着一定偏见与歧视,尤其说话口音重的。


    骆峋倒觉得这些并没那么重要,都是大靖子民,如何要排挤欺凌。


    为官者能为君分忧,为百姓谋福祉。


    计较出身何处作甚?


    按理骆峋此时该叫瑛姑姑过来,详细说明秦医吏为她看诊的情况的。


    但他既知晓了槛儿的打算,便不准备多此一举浪费时间了,扬声叫海顺。


    “你现在跑一趟太医院,罢,孤亲自去。”


    刚被叫进来的海顺一头雾水。


    槛儿错愕道:“现在就去?已经快过子时了,您这时候出宫会不会不妥?”


    “没有不妥。”


    骆峋安抚般解释。


    “孤去探探其深浅,若此人当真可用,早一个时辰带去御前,陛下便或能早一个时辰病愈,此事刻不容缓。”


    如此,他没找瑛姑姑来询问也合情合理。


    “你先睡。”


    说罢,没等槛儿再说话人就大步流星地走了。


    等太子彻底出了院门。


    瑛姑姑从外面进来,一副“怎么没轮到我出场”的茫然之态。


    槛儿忍俊不禁。


    本来让她来看要说服太子确实不会费多少口舌,毕竟去年端午她拿话本故事当理由说的事他都听了。


    且元隆帝的病情到这个阶段正好。


    太子孝顺。


    这时候哪怕只是一丝希望他也不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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