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嘉柔带着几分恶意看她,却见姜婉挽丝毫不惧,只是笑笑,“看得出来,崔娘子平日里压抑太多,竟在这梦中无人之地方能展露真性情。”
她轻轻点在凶神恶煞的崔嘉柔右手手背上,“你惯用右手,右手握笔,右手用刀,也习惯右手拿剪。”
“可积,可谢郎君惯用左手,但刚刚,他使用的也是右手。”
姜婉挽又指着崔嘉柔胳膊上的手镯,“喏,你的手镯位置也是正确的。”
可其他东西都是反的,全似照过铜镜一般。
而且一开始让她陷入故事之中,就是为了让她沉浸在那种绝望之中,吃了那些东西,就意味着意志薄弱会被影响而忘记自己,会永远留在这里吧?
他们一遍一遍让她吃,而后又浮现死前的模样,让她体会这故事里的女子所经历的事情,让她也像她一样丧失活下去的希望?
若是直接能在这里杀了她们,就不会如此大费周折,早就动手了,但却一遍一遍引导她们,迷惑她们,就是为了让她们心生怯意或恶意,而陷入此间。
姜婉挽看向崔嘉柔,“崔娘子刚刚是想杀了谢郎君?”
崔嘉柔握紧了手,刚才险些就真的被那怨恨侵占,做下了恶事。
“我没有怪崔娘子的意思,只是想问问刚刚娘子是否听到了一个女声。”
崔嘉柔微微皱起眉头,“是有一个声音,不断在我耳边回绕。”
姜婉挽点点头,安抚道:“那就对了,她引导你杀谢积玉,又想要我同她一般怨恨,杀了能够嫁给谢积玉的你。”
“她想让我们都陷于恶念,而后困在此处。”
崔嘉柔看向姜婉挽,“公主不恨我?臣女看到了你的镯子,那是谢大人亲自赠与你的吧?他真心喜欢的是你。是臣女抢走了公主的人。”
“喜欢不一定都要得到,也不一定都会在一处。我们都不会是属于谁的东西,我也不会因为没有得到什么,就去迁怒于别人。”
姜婉挽摇摇头,“我不会同他在一起的。况且,我看得出来崔娘子也并非自愿,也许你也是被迫的。”
她明明擅长的不是琴棋书画,明明原本性子并非如此,却在并蒂宫那般模样,想必是家族所规训,要她听话要她学着十公主的模样嫁给谢积玉。
姜婉挽为了皇兄学着十公主的模样讨好谢积玉,而崔嘉柔却是为了崔家。
崔谢联姻,谢国公又会多了一大助力,崔家也能更进一步,可却没人问问崔嘉柔的意愿。
“崔娘子不甘心,痛苦,我能体会到。可该恨的,不应当是谢积玉。崔娘子如此情况,其实也一直未曾放弃学武,只怕已经有自己的一些打算了对吗?”
崔嘉柔呼吸一紧,没想到公主她居然轻而易举便说中了她的心思,倒真是她狭隘了,自以为是。
姜婉挽的手很冰凉,可她的双眼却温柔盛满了月光,“崔娘子,一切都有转机,不要忘记本心。在这里,你我二人更应该冷静一些,不要被这妖物迷惑,我已经找到出去的法子了。”
嗯?
崔嘉柔看向姜婉挽。
却见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脚边,她们四目相对,微微勾起唇角,而后,寒光匕首落在脚边的芙蓉花之上。
原来刚刚奔跑过程之中,姜婉挽便将匕首送入了崔嘉柔手中。
“芙蓉花可不是哪里都有的,可这里却总是有,偏偏总在每一处我们在的地方出现!”
芙蓉花被斩落,却并未消散,只是留下了粘稠的花汁。
“我说的对吗?清环?”
崔嘉柔猛地看向姜婉挽,却见眼前开始模糊一切开始消散,自己好像陷入了池水之中,一切都开始朦胧。
“崔娘子莫怕,你是要出去了,我找到下一个芙蓉也自会出去的。”
直到崔嘉柔消失在原地,假山也渐渐开始消失,周遭的景物又发生了变化。
姜婉挽的神智却仍是清晰,她早就在这幻境之中清醒过来,自然也不惧怕,只要再次找到破境的芙蓉,她也能轻而易举的出去。
但目前,她还不打算出去。
她想要吞噬清环的力量,她想要杀掉清环得到那些魔气。
崔嘉柔是人,在这里总归是危险的,让她先出去,等她醒来自然也会让人去查清环,她也能告诉别人自己还在这里。
她若是在这里太久,是真的会死的。
但她不会,她已经死啦。
是魔物,是一个不怕死的魔物。
清环并不敢露面,只是变换了场景,想要再一次将她蛊惑。
看来,还想要用尽手段让她沉浸其中,才能慢慢让她死。
转瞬之间,姜婉挽双目便看不清了,她的双手被束缚住,双目也被红绸缚住。
而后,门被推开,她感觉来人坐在了她身旁。
而后传来了谢积玉的声音:“今日是我们的大婚之日,为何要逃?”
姜婉挽闻到他身上的血腥气,很浓,让她觉得十分陌生。
她这是又陷入了清环制造的另一个幻境之中吗?
姜婉挽试着挣扎,想要将红绸挣脱,她得找到这里的破境之物。
可有力的手却将她禁锢在怀中,谢积玉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积攒的怒意,“雀奴,到如今你还想离开?”
姜婉挽不想多费口舌,并不回答转而催动体内的魔气,可奇怪的是她体内的魔气全无,却有一股炙热的气息自腹部蔓延,滚烫地想要将她炼化。
怎么回事?
姜婉挽额间落下汗来,紧紧咬住了唇。
头顶却传来叹息,谢积玉的手探入她的唇齿间,轻而易举地代替了唇瓣。
她的惊呼化作利刃刺穿了他的手,鲜血一滴滴落在姜婉挽唇间,只是却更痛了。
谢积玉的血能够压制她,上一次做戏故意在贺敏行面前做疼痛状,便被喂了一次鲜血。
原本只是做戏,根本不痛,但当谢积玉为了让她清醒将血液滴落在她身上,她便感觉浑身剧痛,魔气也在消散。
如今,血液送入口,如同吞碳。
谢积玉看着被咬烂的双手,却只是轻轻为她拢好青丝,“痛吗?我也很痛。”
“娘子,我们该喝合卺酒了。”
血液落于酒杯之中,开出艳丽刺目的花,他却并未执着于要姜婉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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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动。
只是独自饮尽,而后掐住了她的脸,强迫她不得不启唇,将那混着他血液的酒送入她的唇中。
“如此,你再也逃不脱了。”
“雀奴不能拥有太多的力量,飞得太远便不会想要回到我身边了。”
姜婉挽越发无力,倒在软塌之上,“你做什么?”
四周骤然出现了金红符咒画成的大阵,像是一道牢笼,将姜婉挽牢牢锁在其间。
谢积玉用自己一般的血液换她留在此处,换她无枝可依,无路可退,无处可逃!
“只是用我的半身血液部下一个能困住雀奴的阵法,莫怕,不会有事的,只是会让雀奴失去逃跑的力气,只能同我待在此处。”
他为何能够用如此温柔爱怜的语气说出这样恶心的话来?
姜婉挽的绣鞋被轻轻脱下,脚腕逃脱不得,再一次被牢牢的扣上枷锁。
金链上下浮动着带血的咒文,若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能带走她。
“为什么不敢让我看你?”
谢积玉一只手将她双手禁锢,总是不放开手,也不许她看清此刻模样。
谢积玉为她取下发簪,褪去外衣,有条不紊地继续,“今日是我们大婚之夜,我不想雀奴看见我状似恶鬼,也不想看见你眼里的憎恨。”
零碎的吻如同坠下的星,他知她不愿,他懂她不易,却还是卑鄙地想要将她留在身边。
谢积玉吻上她的双眼,泪却已经打湿了她的唇。
而后却又吻住了那滴泪,颤颤地恍若珍珠的泪滴化在他们唇间。
“我知你怨我,可我别无他法。”
他为何如此,像是穷途末路一般作态?
姜婉挽不懂,他似是总有秘密,总在隐藏些什么,却总是不愿说。
她若不是看到了那些循环往复的故事,是真的不会想到谢积玉会这般待她。
明明最开始,是她蓄意接近,她观谢积玉清风朗月的君子,看他从来都是善待下人,也对姜柔月用情真深,这才想要利用。
可也知,他只是思及故人,又实在善良,是以明知道自己故作可怜,故意模仿,便也施舍了些许善意。
世家大族的公子,背后是谢国公和谢贵妃,他的一点帮助便能让她和皇兄的日子好过许多。
她以为,自己之于谢积玉是伞下蝼蚁。
他善心所致,挡雨之时也愿意分给自己一点位置。
可却万万没有想到,后面的他却像变了一人,那般行事。
“是因为我骗了你吗?你恨我利用你?”姜婉挽还是问了出来。
她终究还是入了梦,怎么会不在意呢?
明明从前是那般温柔的人。
此刻,却要折断她的羽翼。
作恶的是他,但落下来最温柔的泪也是他。
这便是不断困住她的故事结局吗?
是又一次的徒劳挣扎吗?
“我怎么会恨你。”
“我只是怕,怕极了你不爱我。”
“我怕雀奴终有一日会视我如污泥,不愿再和我有一丝牵扯。”
“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