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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玉楼金阙囚雀鸟3

作者:琅琊王甜甜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七宝璎珞戴于脖颈之间,花瓣嵌珠臂钏落在雪臂之上。


    一席华美的宝蓝色长裙,更是显得她金尊玉贵而又明艳照人。


    姜祈年看着如此装扮的妹妹,轻轻摩挲了掌心。


    像是一只羽毛艳丽的鸟儿。


    想要一把攥在掌心,轻轻地抚摸她美丽的羽毛。


    原本她并没有选择这些首饰,可最终却“阴差阳错”终会穿戴上他准备好的衣饰。


    姜婉挽不习惯穿着这般华丽,况且今日她是要谋事的,穿的这般显眼,实在不方便行动。


    “我要的不是这件,我之前选的是那件月白色的——”姜婉挽有些不自在,也不喜欢戴这些繁复的饰品。


    可姜祈年却并未责罚办事不利的宫人,含笑立于她身侧。


    巨大的铜镜映射着他们的身影。


    姜祈年倒是不同以往,蓝色的宽袍大袖,腰间是璎珞点缀的带钩。


    他们这般看,到真像是一对富家兄妹。


    “这般也很好看,这宝蓝色衬你,颜色明艳,届时人群中父皇也能看到你。”


    语毕,却看向一旁已经拿起白纱帏帽的摘星。


    摘星会意,快步上前为姜婉挽戴好,却又立刻规矩地退至一旁,不敢再多停留。


    姜祈年点点头,“我们雀奴貌美太过,冒然出去总会被那些脏东西垂涎,戴上帏帽总会少些麻烦。但在哥哥这里,雀奴不必藏拙,不必掩饰,不必总是防备着。”


    后宫那些人妒忌太深,连个孩子都不放过。幼时她粉雕玉琢便有人推她下水,后来又嫉妒她的容颜将她的脸强行划花。


    从前他们委曲求全,可不代表他不记得,不在乎。


    那些伤害她的,都要十倍百倍的还回去。


    他虽成了怪物,可妹妹却终是能成为被娇养在手中的公主。


    轻轻为她整理好花鸟纹的鎏金银香囊,“皇兄会为你谋划好一切,你只管跟着摘星随着我的人走,不会有事的。我们雀奴不必委屈自己,你是大乾的十一公主,是皇兄最珍视的妹妹,如今——”


    姜婉挽又看见半空中的文字:


    【是啊是啊,还是皇兄好,一切都帮你安排妥当,女主乖乖做个小皇妹就好啊!折腾什么?皇兄不好吗?】


    【谁懂啊,姜婉挽真的很无脑,什么都不做,就等在原地还要一直逃!作精!】


    【女主真的很没有魅力,改文之后也没有魅力,改文前柔弱小白花,改文后无脑大尸姐】


    【要不干脆改成男主们的故事好了,男主们都很有魅力呀,女主一点意思也没有~】


    ……


    姜祈年轻轻叹息,“这宫中也只剩你我二人了。皇兄不会让你受伤,也不会让你像以前一样委曲求全,皇兄会穷尽所有手段让你成为最尊贵的公主。”


    这天启王朝的皇子公主们竟是一个个的死去,原本不受宠的九皇子和十一公主成为了皇帝最后的血脉。


    可是皇帝近些年痴迷于追求长生和仙途,不理朝政,大事全权交由贺敏行来处理。


    皇帝原本眼下确实对这个许多年不待见的儿子有了改观,倒是给了一些权利,朝臣也也有些不满贺敏行这个白衣出身的佞臣,自是更愿意支持这正统血脉。


    姜祈年不放过每一个机会,哪怕是跪服在敌人脚下,他也要不断向上爬,然后,将他们都一一碾碎。


    冷宫的残羹冷饭他尝了多年,也曾被逼着磕头认错,甚至是毒打冷待,还被生母厌恶至想要亲手杀了他。


    可这些都比不上她在自己怀中渐渐流失的冷意,以及差点失去她的恐惧。


    姜婉挽透过铜镜看他,“皇兄,我们只有彼此,我所做的也不过是想要你平安喜乐。不论我嫁于谁,我都是皇兄的妹妹,我绝不会让别人伤害皇兄,谁都不行!”


    雀鸟用羽毛锻造了一把艳丽的刀,看似软弱,却用尽了她所有的手段。


    她还是不信,她想要最后一试。


    她问:“皇兄呢?皇兄曾经告诉我的话还当真吗?”


    昔日姜婉挽穿着旧衣蜷缩在他怀中。


    她的脸被锋利的长簪划花伤口透出白布晕染出鲜血,她的双手被金丝翘履一遍一遍地碾压,红肿到连汤匙都拿不住。


    姜祈年穿着单薄的衣袍,瘦弱得像条丧家犬一般,却因为攀附上势头正盛的六皇子而获得了些“赏赐”。


    他环住妹妹,眼中是化不开的冷冽,唇却仍是笑的,“乖,多喝点,这药不苦的。雀奴所受的伤,皇兄也会一一还回去。”


    姜婉挽只是想求父皇让他能一同前往御书房读书,却被拦在御花园,被那些骨肉血亲狠狠羞辱一番。


    她在外面跪了一日,又被折磨了许久,竟然也不闹,只是要七公主践行诺言,带她去见父皇。


    她想求父皇准许哥哥能够和其他皇子一样去宝华殿的学堂读书。


    可彼时还是皇帝最喜爱的公主姜婉莹却全然忘了自己随口处罚的十二公主还在御花园中。


    那时,他们的好父皇呢,他全然忘了自己还有一双被抛弃在冷宫里的儿女。


    他们早就不需要那些所谓的血缘亲情,他和雀奴即使不是亲兄妹,却任凭谁也无法分开。


    她从出生开始,就是母妃给自己的——补偿。


    她杀了自己的母亲,夺走他,却苛待他。


    她让他自出生起就带着胎毒,身体一日更比一日差,试图用他来获得帝王的怜惜。


    可事与愿违,君恩难测,她又想尽办法冒死生下了一个孩子。


    却非她所愿,是个女胎。


    他们的那位母妃,不爱自己的儿女,她满腹怨恨,她最爱的只有她自己。


    母妃想要杀了他。


    可她的亲生女儿却用尽一切保护他,陪伴他。


    “皇兄会永远守护着雀奴。”


    但你要在我的笼中。


    *


    上元节,皇室成员们都会身着便服与民同乐。


    皇帝十分喜欢“与民同乐”的戏码,总会和臣子一同隐藏于百姓之间,参与上元夜的花灯戏游。


    最后献身“鳌山”,观赏这皇都御街专为皇帝陛下设置的彩灯楼景色。


    而此刻,姜婉挽随着姜祈年派来的暗卫往鹊桥边走。


    少女的容颜被帏帽遮盖,却更添了几分若隐若现的雅趣。


    她鲜少出宫,此刻看着这熙熙攘攘,花灯璀璨的街景,竟是不自觉慢下了脚步。


    暗卫影侍原本想要催促的话语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他不敢看她的脸,主人会杀了他的。


    可公主,连声音都十分好听。


    她笑起来的时候,帏帽下的一角被风轻抚,他看见了。


    他才知,自己有多么幸运,可以陪着她这么久。


    她好像很喜欢那个雀鸟灯笼。


    “诶?!影侍?”姜婉挽手中被塞入了一个雀鸟灯笼,栩栩如生的小雀鸟照亮了一方小天地。


    “主子请跟着影侍走,莫要被人流冲散,可——”


    影侍递给她一根坚固的丝线,“牵住天丝一头。”


    影侍的武器便是这天丝,看似细细一根,却可杀人于无形。


    可此刻,他垫上锦帕,让她牵着,怕她丢了。


    不能逾矩,不能触碰。


    他的身上还有主子下的毒,他还不想死。


    姜婉挽点点头,握住天丝一头,乖巧得不可思议。


    影侍突然就懂了,为何主子总是会不自觉的轻抚她的发。


    像雀鸟的羽毛。


    他和主子一般,都不希望她走远。


    而今日,她怕是也不能如愿了。


    会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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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眼泪落的帕子,自己曾经见主子握在手中摩挲。


    像是梨花花瓣点点,也带着她的香气。


    鹊桥之后,她会被囚禁起来吗?那么,自己是不是也不能经常见了?


    可主子事情繁忙,日后自己还是会被安排照顾公主,负责公主的安全。


    之前那些影卫,都没能让主子满意,他们都被主子察觉到了对公主的觊觎之意。


    而他除了今日,也会永远深埋着对她的在意。


    否则,他也会像之前的影卫一样,无声无息的死掉。


    “影侍,我们现在就要去鹊桥上了吗?我和积玉哥哥约定的时间还未到,此时过去,未免太早了。”


    姜婉挽轻扯天丝,靠近影侍,在他耳边低语。


    影侍微微侧过脸,无端升起一股热气来。


    他垂眸看着手中的天丝,“主子让我先带小姐去鹊桥附近的月影阁歇一歇,等时辰差不多了,影侍会护送您上鹊桥的。”


    姜婉挽点点头,随着影侍进入到了月影阁。


    这月影阁十分雅致,丝竹之声不绝于耳,还有文人墨客在此题诗。


    小二引着贵客到了二层最深处的雅间,上了些精致的茶点,便下去了。


    姜婉挽有些心神不定,只浅浅吃了几口,便不再吃了。


    香炉里不知道是什么檀香,竟隐隐有些熟悉。


    影侍只听见里面的呼吸渐渐沉了。


    主仆二人都陷入到了梦乡之中。


    而后,一位身穿淡色长裙的蒙着面纱的女子徐徐而上。


    影侍微微睁大了双眸,竟是有些微楞。


    那女子轻言细语,声音十分像她。


    “是主子让我来的。稍后,你便带着小姐回去。今日之后,我便是她了。”


    她眉眼,声音,身形,甚至是今日的发髻都和公主完全相同。


    影侍记得,影卫里还有一位曾经毁了脸,却自学了易容的本领。


    她应该就是那影容了。


    若不是早已将公主的模样刻画在心中,他恐怕都要被骗过去了。


    影容美则美矣,却毫无灵魂,是皮相的模仿。她的双眼之中全是冰冷,没有一丝光彩。


    她从未出自本心的笑和哭,那张脸便只是一张画皮。


    影侍颔首,守在门口。


    只听得女子呜咽一声,好似在挣扎,而后却是衣物摩挲的声音。


    很快,便见穿着宝蓝色裙装的影容扶着昏迷的公主出来,“带她回去吧。”


    她的声音竟是和公主完全一样了。


    影侍去看她的眉眼,却见那双眼如同冰山一般。


    而后她轻轻扯动嘴角,像公主一样笑着看他,“影侍卫看我像吗?”


    她的指尖轻轻摩挲着自己的脸,像是很满意一般,“我学得很快对吗?你都移不开眼了。要是被主子知道,你那些心思可就藏不住了。”


    她伸手,将怀中的姜婉挽推了一把,毫不怜惜地扔给影侍,便见他小心地温柔地抱住她。


    不再同她多言,急匆匆地带着公主去她那金丝鸟笼。


    等他走远之后,“影容”猛地喘了口气,扶着门框的指尖微微发抖,而后快速地回房叫醒摘星。


    “摘星,摘星,随我去坐船!快!”


    姜婉挽不敢多留,她要用最快的时间赶去玉容河边,乘上灯愿船。


    那才是她想去的地方。


    她从一开始和谢积玉约定的地点就不是那鹊桥相遇。


    而是,烟花之下,乘船共游。


    她骗了哥哥,哥哥也骗了她。


    她看向那些飘散在空中的弹幕,浑身发冷。


    另一处,


    贺敏行掌心突然浮动着火焰纹。


    贺敏行笑着和皇帝告罪,而后便催动指尖火焰,朝着影侍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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